()跟着王五回到村子,天也已经快黑了。
“王大哥,村上可有食肆小店,小子我也好暂住一宿。”苏无造拱拱手。
一路上猎户王五和他聊了不少,苏无造也尝试拿出推荐信给他看,王五只是尴尬地笑了笑,称自己不认字。
既然职业任务和王五没什么关系,苏无造觉得没必要再跟着他走。
“那可不行,苏小兄弟打北面远道而来,再怎么说也来者是客,不到我家里坐坐怎么行。”王五也是个爽快汉子,再加上收了苏无造的钱,更不好意思让苏无造住店了。
“王大哥,我见那只大虫声势惊人,不似饱足意满状,想来今晚要去害人。如果因招待我而误了时辰,反而不美。”
“小兄弟说的不错。这样,我先带你去李大姐开的小店,你权且先住一晚。我自去寻些伴当,今夜定要了那条大虫的xìng命。待到明rì你王大哥早归,不煮些大虫肉来与苏小兄弟吃酒还能怎地!”想到那条丈二长的虎皮,王五心里就激动不已。
“那就先谢过王大哥了。”苏无造陪笑道,心里还在想着王五要是遇到了那些酒坛子,还不得吓的屁滚尿流。
王五所居住的村子不大。小村东面有海,三面被丘陵环抱,村民们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已经rì落时分,男人们劳作了一天,扛着锄头或是渔具回到家中,也有像王五一样背着钢叉的猎户,手中提溜着三两只野雉,脚步轻快。
女人们有的出来收拾晒在屋前的渔网,也有的东奔西跑,嘴里呼着自家女圭女圭的小名。听到呼喊,聚在一起玩耍的垂髫小儿作鸟兽散。有的乖乖跟着家母归去,还有的小童玩心不止,最后就算被娘揪着耳朵撵回家去,手里还攥着自己捏的泥巴小人。
王五口中李大姐的小店离村头不远,两人走不了一会便到了小店门口。
“李大姐为人热心,做生意实在,又烧得一手好菜,除了酿的酒味道不咋地……”还没踏进店门口,王五向苏无造介绍起来,才说到一半,就听到一个粗犷的女声,“王家老五,你又在别人面前说老娘的不是。”
循着声音望去,一个绰约的中年女子瞪目竖眉,恶狠狠看着王五。
中年女子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着一身蓝白布衫,背上还背着个大不过三五岁的小女圭女圭。王五说话时,她正拿着把笤帚在门旁扫地。
“唉哟,李大姐,我这不是在夸你么。你看这苏小兄弟远道而来,我怕自家鄙陋难免怠慢了小兄弟,还特意带到你的店里呢。”体格雄壮的王五见到了李大姐,竟然有些畏缩,嘴里好话不断,“李大姐的店,那是十里三村都很有名的。来我们这儿采买渔获的贩子还有途径的商客,都会来我们李大姐这儿尝尝她的手艺……”
“罢了罢了,是你不懂老娘的好酒。”李大姐将笤帚搁在一边,“今儿个客人不多,你们要来点什么,我给你们做去。”
“不了,李大姐。晚些时候我还要去打大虫,就不麻烦你了。到是这位苏小兄弟,你可要招待好了,不然传出去怕是要丢了咱村的面儿。”王五从苏无造给他的小碎银子里拿出大半来,递到李大姐手中。
“哼,老娘的手艺,就是仙人吃了也会击节叫好。”李大姐拿过银子,想了想又道。“你先等等莫急,我去后厨给你取些东西来。”
不一会儿,李大姐就拎着用绳吊起来的两个竹筒,交到王五手中,“这点酒你拿着,给大伙壮壮胆,晚上山里凉,也好抵些风寒。记住,切莫贪杯,每人喝个三两口就够了。”
“谢过李大姐。”王五面容古怪的接过酒,便告辞离开了小店。
——这李大姐倒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
“我就叫你苏小兄弟了。大家都叫我李大姐,你也随着喊把。”李大姐抖了抖背上的小女圭女圭,回头见他睡的正熟,脸上也挂满了笑。
“李大姐,我姓苏,名无造。苏南人,喜欢怎么称呼看您喜欢。”苏无造客客气气地讲出自己的名字。一般小说里吧台酒保、酒店小二这种角sè向来都是消息最灵通的人事,所以苏无造决定和李大姐搞好关系。
“初生尚无造。”李大姐点了点头。
苏无造想不到这乡野间的农妇,竟然张口便是诗书。
“你要吃些什么,我给你去做。”李大姐抽出缚在腰绳上的毛巾,给苏无造掸去身上的灰,正巧苏无造放在衬衣口袋中的信被毛巾给带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推荐信!差一点忘记了。
这封信在给王五看过后,苏无造又不好当着对方的面放回虚空一般存在的储物空间,便放在了上衣口袋里。一来李大姐热情好客,手劲也大;二来做掸子用的毛巾干燥又有些旧,上面有一些发硬的织物倒钩;巧合下,正巧把推荐信给弄掉在地。
“咦,这是?”苏无造还没蹲下,李大姐就已经先拾起了信,她看了看信封,竟然也不知会一声,就打开了推荐信,“小兄弟,不对不对,应该叫你一声侄儿,原来你是三舅老爷他重孙。”
“啊?”苏无造愣在当场。
“来来,无造侄儿,你先坐,一路过来吃了不少苦吧。你爹信里都说了,家里一切安好。你爹要你出来见见世面,顺便来看看我。”李大姐拉住苏无造的手来到一张桌子边,“待会儿我就给你爹写回信,不过要你出去闯荡,我看不妥,现在外面拾到这么乱,你还是在我这里学点手艺。”
“住户提示:就职任务开启。”
“李大……李婶。”苏无造改口还算快,虽然住户提示一点没说任务怎么完成,但至少他这么歪打正着还算顺利完成了第一步。
“哎,好好好。”李大姐听苏无造叫地亲切,笑开了花,“从明天开始,你跟着婶子学做菜。小伙子年纪轻轻可别怕吃苦啊,得先从小二做起。”
诶?从矿工又变成变成店小二了吗?
苏无造挠了挠头,装作开心地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