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组绕开警察视线后就来到一间正在施工中的中学,学校这东西只有在寒暑假才有时间大兴土木。傅思燕的两个仇人被刀杀组仍在新建教学楼顶层的音乐室内。这教学楼已经完工,只待验收完成通了水电煤气就可以进行内部装修了。
音乐室内,自来水总公司党委书记兼经理李书记和水厂李厂长穿着大号白衬衫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北方的冷像刀子,刮得人皮肤生疼,而南方的冷更加阴柔,让人冷到骨子里。
这两个自九十年代就进入了亚健康状态的领导此时已经跟瘸腿的麻雀一样,躺在地上冻得坐都坐不直了。
这两个姓李的是亲兄弟关系,李书记是李厂长的大哥,两人差着六岁。本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优秀官场品质,两兄弟算是将事业发展到了一块儿去。它们俩刚才还在聊天,说是聊天其实是互相说着鼓劲的话给自己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
这俩人就纳闷了,自己本来是在市内一间高档会所里受人款待的,然后李书记去了躺wc,刚推开厕所门就莫名其妙的晕倒了。李厂长也是一样,见大哥半天也不会来就去洗手间找一下,然后就没然后了。
等他们醒过来那是一阵的腰酸背痛好像被人从楼梯上踹下来一样,随后他们便发现自己被人绑成了大闸蟹丢在一间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房间里。
俩个人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绑架,可能是图财也可能是为了找自己报仇。他们倒也有一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都干过什么缺德事儿,平时做个噩梦什么的也梦到过类似场景。他们醒来那会儿天就已经擦黑了,身上的手机不见了双手也被反绑,想求救只能大声吼。结果两个中年人扯着嗓子喊了近一个小时的救命。直到喉咙疼的开始卡血方才停止。
放学后的学园而且还是施工中的教学楼,空荡程度堪比无人的体育场,两人只靠喊话根本不可能得救,顶多是为这学校增添一些‘夜里有鬼哭喊’之类的怪谈。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到天亮再接着喊,现在先睡一觉保存体力。可他们又渴又冻又害怕的,别说睡觉了。眼睛都不敢闭,生怕像雪山遇险一样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于是乎他们这对好兄弟聊起了小时候的事儿,说着忆苦思甜的话相互勉励了起来。
话没说多一会儿,两人听到了有一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没人的时候敢放声求救,等到有人声了却又不敢开口,只是仔细听着这脚步声想要判断他们的来意。
当他们俩看到门口出现的四个人中有一个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专业上访户傅思燕时,立刻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好呀,真好呀傅思燕。你无理取闹上访纠缠我们市水利部门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联系上了黑社会,对国家干部非法拘禁。我看你是想被劳教,不对,我看你是想被判刑是吧?”
说话的是李厂长,他跟傅思燕打交道的次数太多了,之前省长来下面视察的时候傅思燕就被人限制起来关在了他农村老家山里的一间没水没电的空房。李厂长也过去看过几次,面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身为一个男人他也算是尽职尽责把能干的事儿都干了。
在李厂长的眼里。傅思燕也就是个没什么实力的滚刀肉,除了到处造谣告状之外一无是处。所以也并不怕他。
周书刚进门就被这人的一句话给恶心到了。
“我擦类,什么人呀这是?”
刀杀组撇撇嘴拉了拉周书的袖子让他低子,然后在其耳边小声道:“我身上没现金了,一会儿弄死人的话现场需要‘背尸人’来收拾,你那还有钱么?”
“‘背尸人’是啥?”
刀杀组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总结一下就是三个字‘洗地的’。这是个三百六十行外的见光死职业。专门为那些杀了人的人毁灭现场和尸体。这些人的专业素养不必hero平台上的精英杀手差,警察绝对无法找到尸体和案发现场。
“擦,有这种人你早点告诉我一声呀。”周书这个气愤。要是知道有这种便利职业在,他也不至于被警察给盯上。
刀杀组表现的很无辜,她刚到这个城市没多久。也是刚刚才联系到的本地背尸人。
“怎么收费呀?”周书对金钱倒不敏感,只不过他手里现钱也不多。
“五万块吧?背尸人这行只接现金,属于行规,南方这边的都是一手交钱一手办事儿。”
周书模了模口袋,他身上就揣了几百块出门。还好他带着卡,于是乎跟这件事儿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吃饱了来遛弯的安学姐就成了跑腿小妹。
傅思燕见到往日或是高高在上坐在办公桌里的两个人面兽心,顿时眼泪流了满脸。
周书看在眼里寒了一个,“这就是泪流满面吧……”
如今傅思燕大仇得报,有一件事儿让周书特好奇,一个被人糟蹋成这个德性的女人面对仇人该会如何报复呢?这应该是个人文社会方面的议题,值得记录一下。
周书跟病公主混得时间长了,女人该狠的时候能狠到什么程度,他是深刻了解过的。虽说病公主为人处世正直过头了,有点像是法律方面的理想主义者。但对于伤害到她那个什么弗兰德王室的人,病公主向来是将‘心狠手辣’这四个字发挥到出神入化的。
傅思燕显然没病公主的那个气势,出乎周书的意料,她竟然哭起来没完了。
李厂长见这女人哭,还以为她怕了又或是怎么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勇气大声对周书吼道:“哎,那边那个大个自,你过来一下。”
“啊?”周书心说这里还有我说话的份呢吗?满怀疑惑的颠颠跑了过去。
“你是黑社会的吧?是你把我和李书记绑架过来的吗?”李厂长对门口那四个人转圈打量了好一会儿,男人就周书一个。或许刚才走的那个也是,但又不太像……总之周书这个身高一米八往上,一身腱子肉的青年看起来最不像好人。
如果说这四个人里有一个是绑自己来的罪犯,那么眼前这个大个子的可能性最大。
周书被问得一愣,索性点了点头,“是又怎么样?”
“是就好办了。你把我放了。然后把傅思燕那女人给我捆起来。你今天绑架了我和李书记,你可能不知道,这属于重刑事犯罪,是要枪毙的。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小伙子我看你年轻不懂事儿,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事后警察不会找你麻烦。”
李厂长躺在地上显得神气活现的,真正意义上的做到了驴倒架子不倒。周书吸着凉气一个劲的纳闷,他就奇怪了,这人没脑子的他见多了。可nb成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领教。
周书也不是啥正经人,顺着话头装疯卖傻道:“警察抓我?可是傅思燕说你是坏人呀,我抓坏人警察为什么抓我。”
“啊?”李厂长也是一愣。
遇到个傻小子?李厂长说话这个口气主要是长时间当主管领导养成的坏毛病。其实这话说出来之后他自己就后悔了,但也没法改。可是他真的没想眼前的小子竟然还顺着话头往下接,见此,李厂长的领导派头当即被勾引了出来摆起架子道:“我是坏人?小伙子,那女人就是这么空口白牙跟你说的?”
周书文青的一面纠正道:“是红口白牙,不过这个词被滥用已久形成了习惯语。你硬要那么说也可以。”
李厂长痛心疾首:“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有医师开据的精神病证书为证。她还住过几个月的精神病院。小伙子呀,她说的话你怎么就凭白相信了呢!”
周书继续装疯卖傻。“不是呀,她身上都是烟头烫的疤,她说都是你们烫的,我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李厂长似乎瞬间懂了什么。我就知道那女人请不起黑社会,原来是下贱到跟人上床才找来的帮手。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李厂长摆出一副高风亮节的表情对周书道:“哼,她以为她自己拿烟头往自己身上烫,就能污蔑得了国家干部?小伙子我都说了,她是神经病,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小伙子你仔细想想。我是个国家干部,是个党员,心头是有红星的。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给党抹黑呢。”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一旁的刀杀组小妹妹和傅思燕都听在耳朵里。傅思燕这个脸红呀,一半是被李厂长那些什么自己是精神病,自己拿烟头烫自虐的说法给气的,另外一半是因为周书的话。
她都看到了?
李厂长见周书似乎一脸懵懂的样子,继续劝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之所以被这个女人骗主要还是觉悟不够高也缺乏知识。我呢,其实还是挺欣赏你这种愿意打抱不平的小伙子的,只不过你这次搞错对象了。知识重要呀,我愿意资助你继续上学,一年十万块直到你大学毕业。你还年轻,多学些知识才能成为更好的加入建设祖国的大军之中嘛,等几年你大学毕业我就帮你搞个编制,到时候你再交一个大学生女朋友,一结婚,工情都有了你父母也安心,这多好。”
听着李厂长的话,周书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仿佛学生会的主席和团委在循循善诱的跟自己吹nb一样,一番话听下来显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年轻了。
周大老爷算是听够这些乱七八糟的废话,拍拍膝盖上的灰尘站起了身,手指像指着一滩呕吐物一样的指着两个姓李的领导对傅思燕说:“妹子,他们到底有没有悔意你是听见了。别怕给我添麻烦,也别在乎你在我和刀妹这儿的淑女形象,想怎么弄直接跟我们说吧,今晚你最大,你想怎么样我都帮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