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相传,在遥远的北方,有一蛮荒之地。
那里之人,称为蛮夷。
蛮夷之境,似无尽,其蛮有族,数百千类,其蛮有兽,有山、有水养育万千蛮夷,蛮夷之人,以部族之分,统御蛮荒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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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迟暮,落rì的余晖,抛洒在大地之上。
一块约百斤重的石墩上,盘坐一宵小孩童,在余晖的照shè下,印拉出一条细长的身影。
孩童就这么盘坐着,动也不动,似入定一般,许久,至夕阳的光芒尚在,却已隐落在天际之时,孩童双肩微微一颤,原本挺直的身板也是缓缓躬了下来,似刚刚睡醒一般,孩童舒适的伸了个懒腰。
孩童样貌十分清秀,皮肤似黝黑之sè,使然是常在艳阳照shè之下形成,一双明亮的双眸,微微的眯眨,抬起头来,望着落入天际的太阳,孩童站起了身子,身躯似骨柴一般的瘦弱,上身套着麻布的衣衫,则是兽皮短裙套至其膝。
看孩童不过十岁左右,但是其双目之中,却没有孩童那般纯净无暇,纯真清澈的光芒,反倒有那么一丝成年之人才有的睿智之感,与孩童面貌十分不协调。
“哈~”孩童平息,吐出一口浊气。
这孩童,名为君明,是这附近百里众多部落之一,谢莫伊族的族人,着部族姓氏谢为前缀,其名谢君明。
谢君明这个名字,并非部族之人所取,谢君明原本的名字,是族中的一个知识渊博的老者所取,叫桑尚,但是不知为何,在桑尚两岁,会识话之时,自己改名为谢君明,名字不过是一称呼,族中之人便随谢君明改了名字,不过,大多之人,喊谢君明都只是君明两个字,这是因为谢莫伊族的习惯,谢莫伊族的族人,全部姓谢,但是对于称呼,几乎都是省略谢字不叫。
谢君明将身上的麻布衣衫解开,将左胸露出,微微低头向胸上望去,可以看到,一团血sè印记,存在于上面,这团印记,非常的奇异,似气雾一般,模糊不清,星星点点的围成一层,似血液挤压而出的血块一般,但又看着,似与生俱来,本就融于血肉之中,并看起来十分的自然,毫无违和之感。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与族首所说的蛮印有些想象,但又不是。唉~”谢君明喃喃的自语,发出一声叹息,抬起右手,将衣衫合上,肩膀微微一抖,原本穿着有些凌乱的模样,也是恢复自然,谢君明打着赤脚,从石墩上跳下,踩着脚下松软的泥土与草丛,十分的舒适。
“rì落了,该回去了。明天继续吧。”再次抬头望了望天际,夕阳已经落下,只剩下一片红霞照耀天际,闪速着红光,为大地带来光明。
“每到这个时候,都有种浑身难受的感觉。”谢君明喃喃自语一番,将石墩旁边,早已于响午就放置在那的麻布袋提起,又将另一边的一捆枯柴扛了起来,瘦弱的身躯,居然力气不小,这一捆柴火,还有那一麻布袋,尤其是那麻布袋,装的鼓鼓的,两样加起,少说也有二十多斤,谢君明一个十岁孩童,扛起来,似有些吃力,却也能行走自如。
谢君明抬起脚步,身子驮着两样重物,一步一躬身的向丛林中的一条小路行去,那里是谢莫伊族的方向,余晖照shè下,地上的影子,被斜拉的更长了。
刚走进丛林没几步,谢君明便是鼻子一蹙,嘴角露出笑意,眼角斜拉,原本的睿智之sè,也是消散一空,谢君明掩饰了自己的睿智,只露出那种孩童的天真眼神。
并非是谢君明没有天真,只是他善于掩饰罢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以透过眼神,看出一个人在那么一瞬间,所透露出的情感之sè,早在以往,谢君明就已经习惯眯眼看人,这样,别人就无法从他的眼睛之中获取他的想法,更是在如今,谢君明已经擅于不眯眼照样掩饰自己的神采。
若是说一个孩童能有这样的智慧,确实是不可思议,但谢君明,却并非一个孩童,在他的心中,始终藏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除了他,谁也不知。
在谢君明刚刚掩饰完毕,就听旁边的一簇半人高的草丛,洒洒作响,瞬息之间,一个人影便是从中跳出,同样也是一个孩童,略比谢君明矮些,此时一眼望到谢君明,立刻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哈哈~桑尚,我就知道你在这。”孩童嬉笑着,话语之中,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有纯净的喜悦之sè。
“不要叫我桑尚,我叫谢君明。”谢君明眉头假装一皱,随后将肩膀上的一捆柴卸下,直接放到地上,撅着嘴说:“诺,赶紧抬着,快累死我了。”一边说着,谢君明一边假装出十分疲累的面容,但是,额头之上,却未有一丝的汗水,若是明眼人,一眼即可看穿谢君明的谎言,奈何孩童不过与谢君明同样年龄,哪有那种心思,一听谢君明如此说,立刻上前驮起枯柴。
“我就知道桑尚你最好了,要是我自己啊,绝对搞不到这么多的枯柴。”孩童驮着枯柴,跟随在谢君明的身后,有些崇拜的说道。
谢君明身子一正,肩膀上的麻布袋被谢君明重重放下,谢君明直直的转过身,面露严肃,说:“伊泽,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要再叫我桑尚,不然,以后再也别想我帮你搞定每天的拾务呢。”
伊泽一听,立马神sè一紧,直接就有些慌了,说:“好吧,好吧,我不叫你桑尚了,但你以后一定要帮我啊,不然的话,我可没办法搞到这么多的杂物。”
谢君明这才面sè一松,再次转化为平常的面孔,说:“你就别装了,每天只知道玩耍,这种枯柴随处可见,半天都可拾到一捆,又怎么会搞不到,你要是勤奋点,每天的拾务很轻松就完成了。”
伊泽却是没有反驳,而是瘪嘴深深的埋怨一声,答:“哼,真的羡慕比索他们啊,每天不需要完成拾务,还可以天天那么舒适的呆在部落里享受那么好的待遇,要是我也唤印成功,成为血炼的蛮印士,那有多好?”
伊泽稚女敕的脸庞,眼眸之中透露出一丝向往之sè,说着说着,露出一丝痴呆的笑容,似做了那白rì梦一般,遇到了什么大喜之事儿。
谢君明也是脚步一顿,微微额首,硕大的眼睛缓缓眯成一条缝隙,但仍无法挡住那猛烈的向往之光。
“蛮印士吗?我也要成为。”谢君明小声的自语一句,肩膀有些激动的些微颤抖,气息也是有些絮乱,谢君明微微胸口一抖,调整好了絮乱的气息,这才抬口说道:“羡慕又如何,我们现在不过是族中的拾杂者。蛮印士,那是可望不可即的。”
对于那蛮印士,是每个谢莫伊族人都崇拜,都敬畏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力量,十分的强大。
蛮首说过,蛮荒有夷,夷族数百千类,统御万千蛮荒疆域。
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蛮荒之地,有一种夷人,夷人有部族,各种各样的部族有数百乃至数千不等,统御这万千边境的蛮荒疆域。
而人身薄弱,如何能统治这野兽丛生,灾害繁多的疆域,靠的就是一股特殊的力量,那就是蛮士,而蛮印士,则是谢莫伊族修炼蛮士的称呼罢了,每一族有每一族的叫法,却是因为每一族的修炼之法不同,而谢莫伊族的修炼之法,是靠蛮印成士。
每一个族人,一生中有两次唤印,五岁一次,十岁一次,用强大的蛮士之血,唤醒族人体内流动的血脉之力,结成一团血印,凝于右胸口,便是蛮印士。
而伊泽和谢君明在五岁那一年,唤印之时,都未曾牵引出体内的血脉之力,凝成蛮印。
而伊泽口中的比索,则是在同年达到五岁的九人中,成功凝出蛮印的三人之一,而伊泽所羡慕的,则就是比索等人,现在无忧无虑可以不需要拾杂,只需要修炼的美好生活,不但在部族中地位上升,更能获得部落超好的待遇,这就是孩童天真的想法,他在乎的并不是蛮印士的强大,而是看重成为蛮印士后的生活。
像他们这些无法成为蛮印士的普通族人,想要生活下去,必须要为部族做出贡献,一般族里凡是没有成为蛮印士的孩子,都是从拾杂开始,每天完成部族的拾务,换取每月的供给食物,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蛮荒疆域,没有贡献,是无法获得部族的庇护还有供给的,毕竟,部族不需要无用之人。
谢君明的想法,与伊泽不同,他所想要的,是那蛮印士才能掌握的力量,他虽然是孩童的模样,却没有那么天真的幻想,他想要的生活,是那嗜血、激情的拼搏生活,可以与那山中的野兽搏斗,可以与他族的蛮士搏杀的快感。
谢君明向往的,就是一种可以杀戳的蛮途。
一个十岁的孩童,拥有如此的想法,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但是,谢君明他不想成为一个弱者,不想成为一个平凡普通的人,因为,他已经普通过一次了。
他心中埋藏的一个秘密,已经有十年之久,从未向任何人说过。
他是一个地球人。
他已经在平凡乃至平淡的生活之中,度过了二十年,他向往那种热血澎湃的杀戳,所以,当他还是地球人之时,他迷上了一款竞技类型的游戏,游戏中,能带给他平凡生活中没有的搏杀快感,他喜欢在游戏之中,一人独战八方,称霸的感觉,但在地球,现实之中是无法让谢君明有游戏之中的激杀快感,他曾经报名参军,但入伍三年,除了锻炼出一副强健的体魄和消磨了他的锐气之外,他并没有找到那种感觉。
当他慢慢的归于平静的生活,那颗嗜杀之心也渐渐掩藏之时,上天跟他开了个玩笑。
让他与那款游戏中的公认大神推推棒激斗之时,死于非命,来到了这个世界。
当他得知了这个世界的不一样之后,他那颗嗜杀的心,开始渐渐的浮露出来,却依旧被他掩藏的很深,部族之中,谁也不知道,这个十岁的孩童,内心有多么的向往嗜杀的战斗。
蛮印士,这就是谢君明在这个世界,yù开启杀戳之心的铺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