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萧雯小院时天已经蒙蒙放亮了,萧元一仔细听了一下,没有什么动静,萧雯应该还没起。虽然一夜没睡,但萧元一并不感觉疲倦,索xìng直接奔到后山继续呼吸吐纳,练习剑法去了。
过了没多久,禄珠就来找萧元一回去用饭,萧元一虽然吃过两个包子,不过还是有些饥饿,就随禄珠回去了。
“信书,大清早就起来练功啊?”饭桌前,萧雯为萧元一夹过一些jīng致的小菜,一边关切的问道。
“嗯,师傅说我虽然天资不高,但只要勤奋,总可以勤能补拙的。”萧元一含含糊糊的回答道。
“唉,信书,如果太累的话就不要学了,这世上没有习武但活的很好的人多的是。”萧雯关切的看着萧元一一脸的心疼。
萧雯不知道萧元一底细,只看到萧元一每天拼命练功,知道他是想将来有一个好的出路,可是看他辛苦的样子又怎能不心疼。
“放心吧娘亲,我身体好着呢,这点疲累不算什么,睡一晚就歇过来了。”萧元一安慰道。
“娘也不多说什么,如果累了就休息,不要强撑着知道吗?”萧雯轻轻叹了一口气:“中午给你炖只母鸡补补身子。其实不练武,还是有很多其他出路的……”
萧元一轻轻笑笑,没有搭话。虽然知道萧雯绝对可信,但萧元一还是没有把百里独似说的那些话交代出来,如果叫萧雯知道萧元一地位如此重要,估计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要担心百里家敌对势力的迫害了。做母亲的就是这样,子女有所成就固然高兴,但很快就会想到随之而来的麻烦上,于是惶惶不安,肯定比子女更加紧张。就以萧雯的xìng子,每天担惊受怕估计连觉都睡不好了。
“三妹~吃饭呢?”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接着一个身着浅绿衣衫的美妇走了进来。
萧元一抢先站了起来,搬过一张椅子道:“二娘,你来了,坐啊。”禄珠不知道跑哪去了,只好萧元一让座。
来人是百里信灵的娘亲乔玉庆,乔玉庆笑吟吟的坐下道:“信书就是懂事,哪像我们家信思,整天就知道练武,没点礼貌!”虽然骂着百里信思,可是眼神中流露出的疼爱一点也没有减少。
后面百里信灵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也不客气,直接拿了块芙蓉糕吃着,乔玉庆又嗔道:“小丫头,没规矩!”
萧雯笑道:“又不是在外面,二姐你也真是的。对了,二姐你吃过了吗?”
乔玉庆道:“吃过了,过来找妹妹你出去走走。”
“又去哪?”萧雯奇怪,这个二姐实在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虽然已经嫁人生子,不过玩心依然很重,三天两头的拉萧雯出去闲逛。
“听说环星坊的木姑娘又做了几样新的刺绣,难道妹妹不去看看吗?”乔玉庆一脸的期待。
萧雯深知乔玉庆xìng格,自己若是不答应,恐怕她又使些小孩子手段逼迫,笑着点点头道:“好啊,木环星虽然年纪不大,但心灵手巧,她做的刺绣我也喜欢的很。”
乔玉庆喜形于sè,道:“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待会我们就去。”
“三哥,听说今天是家族族比的rì子哎,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刚吃过早饭,萧雯就和乔玉庆出去了,百里信灵自然就缠上了自己,白女敕女敕的小手拉着自己的袖子就是不松开。
萧元一看着小丫头溺人的样子一阵苦笑,说道:“好,这次就一起去看看。”
“呵呵,三哥最好了!”百里信灵咯咯娇笑着。
两人来到擂台时,四周已经站满了人。族比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上方摆着一张家主椅,旁边还摆着十几张椅子,不过只有两三人坐在那,因为族比开始时只是家族小辈比试,很少有达到力武境的武者,打斗起来也就比街头混混打架稍微好看些,所以第一天家主以及长老会供奉团的人很少有来的。
擂台下围着的人大多是家族的外围子弟和一些没有习武天资的族人,这些人来到这里只是凑个热闹,中间还有一群小辈跃跃yù试,显然是待会要上台的。百里信思、百里信勇就在其中,百里信灵叫了一声没有过去。擂台上一个中年男子在一边站着,这个男人萧元一见过几次,叫做百里永德,是百里家教子弟的教师之一。擂台zhōngyāng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一人持刀一人持剑你来我往斗个不停,刀剑都是硬木制作,虽不至于造成杀伤,不过身体上来上那么一下也是疼的要命。
百里家每年都会有为期三天的族比,从年纪最小的子弟开始,有些被家族忽略的子弟和外围子弟会趁这个机会展现自己,运气好的话会得到家族的重视,从此身份地位就会大为提高。此外每年族比还会有不同的奖励,什么丹药、兵刃、功诀、武技都有可能,如果成绩极为优异,就会被收入核心子弟,受家族重点培养,超过十八岁的那些子弟如果表现优异就可以随家族长老外出历练。
百里独似提醒过萧元一适时出手展露部分才能,提高自己的家族地位,不过萧元一生xìng淡泊,实在不愿与这些小孩子相争,或者说是不屑与他们相争,这点与萧雯倒是很像。
这时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持刀的那个少年木刀已经架在了持剑那个那个少年的脖子上。只听百里永德道:“第二场百里信南胜!获得凝体丹一颗!”持刀少年喜形于sè,稍稍做礼下了擂台,而持剑少年则垂头丧气的下去了。
紧接着又有两个少年走上了擂台,一人持刀,另一人却是提着一杆木枪。在百里家大多数子弟是练习刀法的,百里家最好的武技也是刀法的,不过有些子弟也会使用其他武器,像分水刺、判官笔之类的外门武器也有习练的。百里永德说了几句规矩两人就交上手了。
这时刚才胜了的百里信南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走了过来。有人凑了上去问道:“信南,你怎么比一场就下来了?”
百里信南个子不高,一脸憨厚,挠挠头笑道:“我胜了这一场就心满意足了,其实我胜过百里信华已经是非常巧合了。嘿嘿,何况我已经得到了一颗凝体丹,就不要再上去丢人了!”说着还看了看手中的凝体丹。
“哼,果然够没出息的,一颗凝体丹就高兴成这个样子,活该一辈子受穷的命!”问话那人还没有说话,百里信勇冷笑道,“不过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上去是丢人现眼!”
“你……”百里信南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哼,也是个废物,恐怕只比百里信书那个窝囊废强些了!”百里信勇道:“连初武境都没有达到,难不成想跟我动手吗?”
百里信南似乎早就知道百里信勇平时嚣张跋扈,自己与他作对不过是自讨苦吃,就不再理他,与另外几人说话去了。
“哼,废物!”百里信勇仍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到了萧元一站在不远处,又笑道:“哎呦,这不是我们百里家第一天才百里信书公子吗?哈哈,怎么有雅兴来来看我们这些小人物比试了?”
萧元一很是奇怪,百里信勇到底是哪来的自信是他可以如此目中无人。虽然百里信勇被赞为百里家百家难遇的奇才,平时受尽宠爱重视,可是如果这就是他张狂的资本的话,萧元一不得不说这孩子是在浅薄得很。霄阙大地广袤无边人才辈出,即使不到十岁就达到力武境的少年萧元一听说的就不少,为什么他的眼光不肯看到外面去。
萧元一现在当然还是不知道,有些人的自信可以说是毫无由来,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别人的赞扬、奉承都会使他迷失自我,然后确立起来的自信或者说是自大就会变得盲目起来,不会再把眼光放出去甚至是刻意逃避。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犯这个毛病,外人的评价已经使一个人无法正确的认识自己了。
萧元一实在不屑于与他呕气,就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头转向擂台。
百里信勇最讨厌萧元一看他的眼神,怜悯中带着不屑,百里信勇总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说来也是,百里家大多是小辈子弟都会看百里信勇脸sè,都会讨好他。就除了萧元一和百里信思,百里信思与他相斗多年始终没占到上风,可是这萧元一总是使他力打到空处的感觉,这怎能叫他不生气!百里信勇脸sè越发yīn沉,怒喝道:“百里信书,你个懦夫,有本事上擂台与我一较高下!”
萧元一嘴角抽搐一下表情更加不屑,就差说一句“你也配?”了。可百里信勇最是受不了萧元一这种反应,白皙的脸憋的通红,越发愤怒:“百里信书,你这个窝囊废,萧雯窝窝囊囊,你更是个废物!连与我交手的勇气都没有!”
“我看你是皮又痒了!”萧元一冷冷道,这几年百里信勇多次挑衅萧元一,萧元一自然不屑于与他计较,可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侮辱了萧雯!萧元一可以不在乎名声,不在乎别人评价,可如果有人敢辱骂萧雯,萧元一从来没有与他客气过!
百里信勇愣了一下,想起了去年在学堂的时候,自己就是因为辱骂萧雯被萧元一一拳打出数丈,身体疼了半天,从那时起百里信勇就对萧元一隐隐有了些惧怕,他不知道萧元一到底是什么修为,因为他都没看见萧元一是怎么出手的!不过百里信勇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只要不涉及到萧雯,萧元一都不会出手,所以以后还是屡屡挑衅萧元一,不过再也不敢提到萧雯了!今天实在被萧元一的不屑气疯了所以忍不住就月兑口而出。
“萧雯就是窝囊,生出个儿子也是废物!我娘就这么说的!你能怎么着?”百里信勇一咬牙恶狠狠的说道。百里信勇只以为萧元一上次打自己纯粹是歪打正着,如果正面交手肯定打不过自己,更何况自己今年已经进入力武境!肯定可以直接把萧元一打趴下。只可惜,百里信勇始终都是盲目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