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现任知府大人,智慧超群,眼光远大,又有意造福一方,相信他会从善如流!”
秦起顾虑全消,忙喊伙计拿过来五百两纹银,双手呈上。
李时政却摆摆手:
“无功不受禄,等有了结果,我再登门领赏。”
李时政一指秦起手中的银子,又道:
“不过不要你的银子,只要你摆一桌好酒好菜,也就可以了!”
李时政说完大笑离去,弄得秦起一时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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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李时政的建议,果然被官府采纳。
州府衙门下令:内城城门,夜间不再关闭。另外,对外城新开张的商业,实施税赋减免。
眼看着晚上的客人,明显多起来,酒楼迅速扭亏为盈。
加上税赋减免政策的激励,周围新开张了许多配套商业,这一带人气迅速提升,已经非常接近内城中心的气势了。
酒楼的生意,自然也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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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时政再来酒楼的时候,秦起千恩万谢,将恩公引进楼上雅座。
李时政坐定后,对秦起说了一番话,却令秦起大跌眼镜。
原来这李时政,正是那黑-道人物何宜良的表舅!
而李时政进言知府大人,不再关闭内城城门,同时减免外城商业税赋,都是源自何宜良的主意。
秦起感觉尴尬万分,没想到自己一时轻率,陷入困境,竟然需要何宜良来解救。
唉,吃别人的嘴短,拿别人的手软!秦起受了这么大一个恩惠,也只能给李时政一个面子,答应收何宜良为徒了。
不过,秦起也提了个条件:何宜良必须痛改前非,再也不和黑-道混在一起了。
何宜良本来已经幡然悔悟,断绝了和黑-道的所有来往。此刻对秦起提的条件,自然也就非常坚决地答应了。
按照那个时候的潜规则,徒弟除了学习技艺,还需在各个方面,替师父打杂。
所以,何宜良白天帮助秦起打理酒楼生意,晚上才和秦起一起习武。
何宜良的经商天赋,其实要远高于习武天赋,有了何宜良的帮助,酒楼的生意更是蒸蒸rì上。不久后,秦起在内城,又开了家酒楼,取名“同醉楼”,经营模式与“同归楼”基本相同。
有了“同归楼”的成功经验,“同醉楼”的生意,也很快上了轨道。
秦起看条件基本成熟,便将酒楼的生意,全权交给何宜良打理,自己则抽出身来,专心于玻璃制造的筹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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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薇察觉到,秦起在准备重cāo旧业,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
吴府后宅,葡萄架下,吴薇和秦起相对坐在石桌前,吴薇边上,站着吴薇的两个徒弟韩真和汪玲。
“起儿,现在我们有医馆和酒楼,挣的钱也不少了,你为啥还要再去弄其它的事啊?”
秦起辩解道:“我一直觉得吧,无论是医馆还是酒楼,做起来,都很累人,等我把玻璃生产出来,我们就不做医馆和酒楼了。”
见吴薇一脸忧sè,秦起又补充道:“玻璃生产的工艺很完善,没有任何危险的,姐你就放宽心吧!”
秦起还有一句话,都到了嘴边,最后憋着没说出来:“上次爆炸事故,那是在试验烈xìng炸药,我发誓不会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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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现在盈利不错,但毕竟时间尚短,资金积累并不多,但好在势头很旺。
秦起于是将两座酒楼,一起抵押给钱庄,筹措了一笔钱,作为玻璃生产的初始资金投入。
秦起画了图,委托城里最大的铁器、木器制作行,联合打造一套玻璃制作器械。
又在城外便于采矿的地点,修建了一个简易工坊,招了二十多名技师,都是有铁匠、木匠或采石工作经验的。
秦起首先给技师们做基础培训,主要就是理论讲解:什么是玻璃,玻璃的用途,还有就是玻璃的制作原理和基本工艺流程。
然后将他们分成几组,分别培训他们,采矿、选矿、烧炼、成型、退火等工艺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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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第一炉玻璃生产出来了,并吹制出一批瓶子,秦起准备用它们来装果酒和暑酒。
可惜第一批瓶子的质量不过关:颜sè浑浊,而且非常容易破碎。
秦起倒是有心理准备,毕竟大规模生产的流程,与小批量试验是有很大差别的。
于是他静下心来,带着技师们,仔细检查工艺细节,查找质量不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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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玻璃生产碰到些问题,秦起却有了一个意外惊喜:寄卖在玉韵楼的那几块玻璃块,被一位临安府来的神秘客人买走。
要知道,那些玻璃块,是以高于宝石的价格被买走的!
秦起的资金实力,一下子暴涨,他估模着,在整个宜州城,自己也排得上前几位了。
这小子底气十足,走路却有些飘了。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秦起的暴富,自然也让人眼热,浑然不觉之间,危险已经悄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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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秦起喜形于sè,丫鬟小玉虽不明就里,也替他高兴。
又见他每rì早出晚归,身形都消瘦了,又有些担心。
晚上,秦起还在查看玻璃生产的工艺图纸,小玉走了进来。
见小玉换了一身非常漂亮的衣服,秦起夸奖道:“小玉穿这身衣裳真好看!”
“真的吗?我这是学着韩真、汪玲衣服的式样做的,看来学的还不错。”
“是你自己做的?小玉手真巧,我还以为是内城的哪个大裁缝做的呢!”
“少爷就会哄人开心!”小玉微微扭动身体,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姐让你叫她薇姐,你也就甭管我叫少爷了。”
小玉点点头,走到秦起身边,给秦起按摩肩背。
一缕清新的香味,钻入秦起的鼻腔。
“好香啊!”秦起陶醉地连吸了几口气。
“喜欢吗?这是我用后院丁香花、蔷薇花做的。”小玉拿出一个香囊,放在秦起的枕边。
看到香囊,秦起不由得想起了师姐和师兄恋爱的往事,又由此想到了师父,心情忽然就低落下来。
小玉见秦起一声不吭,心里不由得,也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小玉的按摩告一段落,秦起站起来,要和小玉换位:
“你累了一天了,让我也给你揉揉肩。”
小玉却抓住秦起的手,不让他给自己按摩:“这些rì子你太辛苦,还是早些歇息吧。”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那儿,因为这个有点暧昧的姿势,小玉的脸,忽然变红了。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吴薇的呼唤声,小玉这才得了救,松开手,走出了秦起的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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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起准备大展宏图,自然十分重视人才培养。
他在技师中选拔出五位技术出众,又肯动脑筋、能吃苦的,任命为各技师组的技师长。
不久后,又提拔烧炼组技师长赵普、成型组技师长金安泰,为玻璃工坊正副技师总长,统管工坊rì常事务。
第二、三批瓶子生产出来,颜sè变得透明起来,只是强度虽有改善,仍不能满足实际使用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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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吴薇没有想到的是,让自己担心的玻璃生产,没出什么事故,自己的医馆却出了意外。
秦起得到医馆出事的消息,匆匆赶回家,看到医馆已经闭馆,鲁德忠掌柜和吴薇的两个徒弟韩真、汪玲,焦急地等待在大堂里。
“师叔,师父被衙门里抓走了!”一见秦起,韩真就哭喊道。
小一点的汪玲反倒是冷静些,对秦起讲了事情的经过:
“有一位孕妇牛夫人,吃了师父开的保胎药,不知怎么就小产了,她家相公报了官,衙门里便将师父带走,说是让她协助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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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宜良通过关系送了些银子,秦起与吴薇见了面。
因为并没有定罪,吴薇实际上是被监视居住,并不算关押在牢里。加上何宜良又花钱疏通了关系,衙役们对吴薇还算客气。
虽然事发突然,吴薇脑子仍然很清醒:
“我反复想过了,那位牛夫人,身体本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开的保胎药,也就是额外加个保险,如今小产,肯定有其它的原因。”
“不管怎样,我先去了解清楚,看看牛夫人所服的药,有无什么问题,等有结果了,再来和你商量。”秦起见吴薇没受什么罪,心中的忐忑也就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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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起立刻带着何宜良、韩真,一起去了牛府。
牛府虽然报了官,但也没有贸然认定,就是吴薇出的错,所以,当秦起等人说明来意,牛府的人还算是比较配合的。
牛府厨房里,韩真一眼就看出,包药的纸,不是自己医馆的。
牛府管家,忙找来负责买药的下人文山询问。
文山神情略微有些紧张,解释道:
“先前几副药,是在外城吴氏医馆抓的,我看那些药,都是常见普通的,后面几次,就在内城杨家药房抓了。”
韩真心内大安:“如果是这样,就和我师父没什么大关系了。”
此时秦起灵机一动,他忽然抓起一把药渣,小心翼翼地倒进一个玻璃瓶里,自言自语地说:
“回去查验一下,看看有无什么毒物混进去了。”
一扭头,见韩真正眼神惊异地看着自己,又加上一句:
“最迟明天一早,就可以知道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