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蒋雪敏觉得严铠的方法更稳妥,既保留了原来特攻队的战斗力,也可以迅速提高三营的战斗素质。
严铠这么一说,也正好给了乐钦机会,他鼓掌说道:
“严大哥,还是你的办法好!咱们两家现在是亲如一家,你是否也能给我派些教官,沈思楠手下的五百jīng兵,基本素质很高,又有夜间袭扰元军的实战经验,也是可造之才呀!”
“呵呵,我刚才还有点纳闷,你怎么会那么关心我们第三营的事情?绕了这么大个圈,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我说老弟呀,用得着这么跟我兜圈子吗?”
乐钦知道,严铠这算是同意了,嘴里含糊地辩解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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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攻队教官的帮助下,步军第三营七百人、沈思楠部五百人,很快掌握了暗器的使用,并且适应了废墟环境下的战斗模式。
从模拟的作战结果看,第三营和沈思楠部的战斗力,已经非常接近辛铭久的特攻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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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战场的态势,岳州城南北两面,均处于休战状态;睢庄一带,陆上的堑壕,暂被元军占据,民军因力量不足,也没有主动进攻;唯一的战斗,发生在睢庄元军水寨。
这是一场静悄悄的战斗,战斗主要在水下进行,自然,这是潜水作战队的领域。
潜水作战队指挥官常秋水,计划这场战斗已经很久了。自打小玉造出了新型的凿船工具,潜水队员们便做了很多轮模拟练习,大伙儿都期待着,在实战中一试身手。
小玉造出的新型凿船工具,虽然尺寸和重量比此前使用的工具要大一些,但可以快速凿开楼船的底板。有了它的助阵,元军的楼船要遭殃了!
叶青臣送走小玉后已经归队,今天的战斗,由他负责指挥外围清除和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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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黑下来,湖面上起了薄雾,民军水军开始了行动。
叶青臣指挥的船队,熟门熟路地清除了水寨南边的暗哨,并将水寨的栅栏,锯开了一个大口子,常秋水一声令下,一百名潜水队员鱼贯入水,背着凿船工具,两人一组,向停在岸边的楼船游去。
潜水队员的肺活量大,碰到元军巡逻船经过时,他们可以较长时间潜入水中,避免被船上的灯光照shè到。
队员很快游到锚地,按照预先的分工,潜入楼船底部,开始凿船。
今天凿船的方式有些特别,潜水队员们先安装好凿船工具,然后在凿船区域的边缘,向上顶进一根大铁钉,注意,在水中,由于有阻力,用锤子很难敲击,只能使用带油布边吸盘的凿船工具,利用杠杆原理,将铁钉顶进船的底板。
铁钉压进船舱底板后,潜水队员们开始旋转凿船工具上的刀架,切割船舱底部,但并不将底部完全凿透,而是特意留下很少一点,这样楼船就不会马上漏水。如果楼船现在就大量漏水,惊动了元军,潜水队员们就很难安全撤离了。
当然也不能就这么离开,潜水队员们还需再做些事情:在那根最初压入的铁钉上,拴上一根不算粗但很牢的棕绳,棕绳的另一端,系在一根木桩上,再将木桩使劲压入湖底的软泥中。
到这里,这一艘楼船才算是彻底‘解决’了,潜水作战队员们,又游向了下一艘楼船。
小玉对刀具的改良,主要在两个方面:第一,是将原来单层的油布边吸盘,升级为三层嵌套式油布边吸盘,这样就增加了凿船工具与船舱底板间的吸附力,刀架旋转切割时的力量会更大。第二,在刀刃上增加了特殊的锯齿,大大增加了切割效率。
虽然此前已经经过多轮模拟试验,但直到今天实战成功,常秋水才算是最后打消了,对新型凿船工具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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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照常秋水的交代,每一组‘解决’四艘楼船后,就尽快撤离水寨,不得恋战。
等所有潜水作战队员都安全返回船上,民军的船队便在夜sè中悄然离去。
元军水寨里,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元军巡逻船还一如往常,慢慢在水寨内转悠,只有民军潜水队员们清楚,其中的两百艘楼船,已经被‘解决’掉了。
等到某一天,这些被‘解决’掉的元军楼船,准备出水寨执行任务时,船向前走,水底的棕绳向后拖,会将最后那一点保留下来的脆弱连接,轻松拉断;那块圆形底板,将最终从船底月兑落,等楼船底仓大量进水,楼船也就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是常秋水非常喜欢的战斗模式,整个过程中,除了叶青臣负责的,清除元军暗哨的任务外,民军与元军没有进行任何直接对抗,所谓兵不血刃,就能解决问题。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靠的就是技术。
常秋水心中暗想:我可是玩技术的高手,本人不喜欢暴力,与张轩德、叶青臣那些粗人比,境界是大大的不同!
这么快就解决了战斗,常秋水甚至有点懊恼自己的作战计划太保守:今天本应该多‘解决’掉一些元军楼船的。
常秋水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反正来rì方长。今天回去的早,还可以拉上张轩德、叶青臣和桑闽越喝酒庆功。
一想起喝酒,常秋水就有有些泄气:每次喝酒都是自己最起劲,但每次又都是自己先喝趴下,就连叶青臣那个小白脸,自己也拿不下;更可气的是桑闽越,每次都说自己没空,装得像个正人君子似的,但真到了酒场,喝得最多的就数他,还经常yīn阳怪气地损人,说什么瘾大棋臭。
常秋水不服,他不觉得自己酒量不行,他怀疑其他三位,有弄虚作假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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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作战的常秋水,得胜班师了。湖对岸从事‘化缘’工作的秦起,还在一位捐赠者家中喝着茶。
‘化缘’工作的波动xìng很大,今天的运气就不太好,虽说‘化缘’也没有设硬xìng数字要求,秦起和曹捷还是决定再多跑几家试试。
但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因此,一分耕耘未必有一分收获。
让别人出钱,却不能让别人享受到任何确定的收益,这当然是件难度很大的事。爱国救国的道理大家都懂,不过到底自己该出多大力,不同人就有不同认识了,何况民军的真实状况,人家也弄不太清楚。
从最后一位捐赠者家中告别离开,看着满天的星星,秦起的心里有些波动:
“本来的秦起,也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富豪。现在呢,整天提心吊胆不说,还总要低声下气地四处求人。什么是‘化缘’,不就是‘要饭’吗!”
好在秦起很快收拾起了失败情绪,重整旗鼓:“为自己要饭,和为大伙儿要饭,那是有本质区别嘀!”
典型的秦起式‘jīng神胜利法’!
曹捷今天一反常态,一直没吭声,静静地跟在秦起侧后,秦起偶尔回头,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究竟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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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息之前,秦起继续昨天没有完成的功课:像林静如所说的那样,一边品着小点心,一边慢慢地看信。
林静如的第二封信,信纸不再是简单折叠着,而是折成一个很复杂、很漂亮的形状,秦起在展开信纸的过程中,一股幽香便充弥散开来。
秦起心中有些诧异:这林兄弟,怎么有这小姑娘的爱好?
而信上的第一句话,更是令秦起大吃一惊。
“秦公子,当你拆开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你已经大致猜出了些什么。是的,我林静如,其实是一名女子!”
秦起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林静如穿上漂亮女装的想象图:嗯,她应该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
接下的一句,继续振聋发聩:
“我必须坦白地说,自从上一次见到你,我的心,就被你完全占据了。所以,我顾不得矜持,顾不得羞涩,我想抓住这绝无仅有的机会,请求你接受我!”
秦起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最主要的是震惊,一切如在梦中;也夹杂着开心快乐,毕竟被人爱是幸福的。而且林静如,还是一个有见识又漂亮的女孩;还有一种情绪,连自己也说不清,只是感觉它在那儿。
秦起暂时收起思绪,继续读信: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不过我还是想,简单说一下我的过去:父母曾经给我安排过三次婚约。第一次是指月复为婚,那个男孩从小就身体虚弱,踉踉跄跄坚持着,也只活到了十四岁;第二次是一个书生,上京赶考返乡途中,不知怎地竟然掉落江中殒命;第三次是一个商人,在一次押货途中,被强盗所害。”
秦起算是明白了,林静如一直未嫁的原因,那她女扮男装,又是什么缘故呢?
“听了我的故事,你是否会觉得我是一个不详之人?不过至少我不这么想。能在我还年轻的时候遇见你,我不知该怎样感谢命运的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