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坦然走上广场,拍拍云平的肩头,道:“徒儿,这里有为师在,就可以了,你方才的表现不错,现在下去歇息吧。”
云平也确实累了,由于神经一会儿绷紧,一会儿又狂喜,大敬大喜,他就感觉自己体内沉沉的,拿不起一点力气来。
但他仍然对云啸说:“师傅,这第四刀重shè,危险重重,要不,还是让徒儿来挨这一刀吧,我皮糙肉厚,保不齐死不了呢!”
云啸咧嘴,沙哑的声音“嘿嘿”一乐,对云平道:“我们来这儿是shè人的,而不是挨shè的。”
停了一下,云啸给云平一个“万事有我,稍安勿躁”的眼神,又重重拍拍云平的肩头,于是云平点点头,下了场,坐下,紧张地看着场上的局势变化。
林大圣不知道云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说:“重shè第四刀,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抵赖。”
云啸肃然道:“我不抵赖,但我要加个附加条件。”
马富,林大圣一齐问:“什么条件?”云啸没和他俩说话,而是转身对燕长空,马忠说:“几位,既然林护院要求重shè,我看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要做到公平二字;”
“而无论是让林大圣重shè第四刀,还是让云平重shè第三刀,由于涉及到谁先谁后的问题,都难免有失公允;”
云啸顿了顿,瞅了林大圣,马富一眼,说:“我看也别分什么第三刀,第四刀了,后面的两刀也不用shè了。”
林大圣还是模不准云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妙。马富道:“胡扯,这正式的比武怎么能说不算就不算了呢?”
云啸又看向燕长空,道:“我看这么办算了,这一刀也就算是还剩下要比的唯一一刀,由我和林大圣来比,两人持刀对shè,如何?”
“哗!”广场上的家仆们,在座的各人表情各异。
首先是家仆们,不由一阵叫好,就顾不上马富,林大圣的忌讳了。
俏丽的小丫鬟直看的眼花缭乱,场上的比试一波三折,扣人心弦;她只知道愣愣地望着云啸,说不出话来。
旁边有些丰满的丫鬟用手在俏丽的小丫鬟眼前晃了晃,说:“怎么了?发花.痴呢?”俏丽的小丫鬟心事被说破,和丰满的丫鬟两人互掐起来,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的。
场边一时有些混乱。
何chūn花对小沈哥说:“这位先生可够狠的,这是不要命的打法啊!”小沈哥脸sè沉静,说:“没有jīng钢钻不揽瓷器活,云先生既然如此决定,那他恐怕有个五成的把握吧。”
从小沈哥的话里,何chūn花听出了一些不自信,毕竟那林大圣可是后天武者,虽然只是初级下品,但好歹是正式的武者;
而云啸身材不高,身板儿也瘦,走路间,步伐虚浮,明眼人一看就是没练过武的。
这林大圣虽然shè失了第四刀,但他shè的第二刀,就显示了他的水准,手腕抽筋,飞刀shè失的事情是不会老发生的,老天爷不能总照顾云啸,云平这边吧?
而若这一刀由云平来和林大圣对shè,还有几分把握,毕竟云平shè的第三刀,水准也很高。但这云啸却要亲自来,他到底行不行?
﹡﹡﹡
在座的人,马致远一副超然世外的表情,只是兀自在自己瞎琢磨,脸上忽yīn忽晴,忽喜忽悲的;马忠担忧地望着马致远。
马富,林大圣听了云啸的话,都有些惊呆了。马富不由得重新打量一下这个瘦瘦弱弱的江湖郎中,真看不出,这云涯子人不高,胆子挺肥啊!
林大圣也有些犹豫,他不是怕了云啸,对方一个没练过武的人,自己何惧之有?有什么可害怕的?
不过嘛,小心驶得万年船,刚才那个云涯子的土包子徒弟就shè出了惊艳的第三刀,保不齐这师徒二人是在扮猪吃虎呢。
所以林大圣继续耍赖道:“这是什么道理?第四刀本来就应该我一个人来shè,我犯得着和你对shè吗?笑话!”
马富帮腔道:“就是,凭什么?你若能挨得过这第四刀,后面的事情才有转寰的余地。”这话的意思就是说,眼下要么由林大圣shè第四刀,要么比试终止,以后的事情也就说话不算数了。
看着得意的马富和无赖的林大圣,云啸走到林大圣身边,林大圣jǐng惕地望着云啸,道:“你干什么?有事说事,没事别搞小动作!”
云啸用只有林大圣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耳语道:“林大圣,你若不愿意对shè,我不敢保证你shè这一刀会不会手抽筋,而接下里云平的第五刀,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在第三刀的基础上,往下面偏一偏。”
林大圣脸sè大变,眼睛怨毒地看了云啸一眼,他知道自己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云啸继续低声耳语道:“你若肯和我对shè,我保证留你一命,你看如何?”
林大圣人天交战,局势很明显,无论是对shè还是由他重shè第四刀,而云平shè第五刀,林大圣都讨不到便宜。唯一区别是,答应和云啸对shè,还能保住一条命,而和云平比试……
林大圣也不是不想把这场比试赖了,不比了,无非就是厚厚脸皮而已,这样的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但场面上的气氛,在座各人的表情,都让他骑虎难下,因为这重shè之事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的情况是无论哪边,自己都讨不到便宜,自己是未战先怯,在胆量气势上已经输给了云啸。
这时,云平在底下喊:“不比也可以,趴下学狗叫就行了。”
马富眼瞅着局势对林大圣越来越不利,也不帮腔了,心中只道,两方无论哪一方败了,对自己都是有利的,于是暗暗观察起来。
马忠一边为马致远的身体状况担心,一边也在留意场上的局势变化。
隔了这么久,燕长空终于发话了:“对shè,不知双方可都同意?”依然是言简意赅,依然是冰凉冷漠。不过,大家没留神,燕长空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了云啸一眼。
这时,场面上一片寂静,死一般的静,所有人都在等林大圣的回答,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林大圣的笑话。
而再无一人给林大圣帮腔,与他撒泼耍浑,遥相呼应。
林大圣虽然无赖,但毕竟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如何拉的下这脸来,他如果真拉得下脸来,以后还怎么在马府混?
再说云啸不是向他保证留他一命吗?而且,自己手里的刀莫非是吃素的?
想到这里,林大圣仿佛是有千斤重压一般,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我同意!”
场上的气氛一松,不少人都长出一口气,继续站立在广场边上,等着看jīng彩的比武——飞刀夺命!
﹡﹡﹡
出于比赛的需要,家人又抬来一张木床板,按照云啸,林大圣商量的结果,两张木床板相距二十步远。
在座各人是背北朝南的,为了观看的方便,两张木床板是东西方向安放的;场边的围观的众人也调整了站立的方向,好看得清楚些。
云啸,林大圣各自背靠木床板而立,手边都摆着一张小八仙桌,每人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六把明晃晃地飞刀。
燕长空离座,站立,离云啸,林大圣近一些,朗声道:“林大圣,云啸准备……shè!”随着这一声,林大圣已经迫不及待地shè出了第一刀。
哪里有丝毫手软,哪里有丝毫胆怯,原来刚才的所有做作,都是在装傻充愣,都是在误导云啸,让云啸产生轻敌之心。
无论如何,他,林大圣是一名高贵而又骄傲的后天武者,虽然只是初级下品,但让他向一个普通人屈服,他宁死也不会干的。
第一刀,方自离手,林大圣看也不看,手上不停,又发出去三把飞刀。除了第一把飞刀直取云啸的哽嗓咽喉外,后面的三刀呈品字形,把云啸左右和上面的躲闪空间全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