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云啸,汪东喜,憨牛要走,香兰问道:“你们去哪?带上我吧,我一个人待在屋内,太寂寞了。”
汪东喜一犹豫,憨牛道:“成,反正香兰的眼也好了,老待在屋里也不是个办法,咱们带她去解解闷儿吧。”
汪东喜这才同意,香兰一阵欢呼,四人便向后山出发了。
一路上,有憨牛的厚背砍山刀开路,披荆斩棘,汪东喜断后,云啸和香兰走在中间。
越往后山走,树木越茂盛,地上的一人高的蒿草和能缠住人脚的牵牛花,菜豆,野葡萄等攀援类的植物到处都是,还有低低矮矮地灌木丛,不时有野鸡,野兔被从草丛里惊起,一阵鸡飞狗跳的。
憨牛走在前面,用厚背砍山刀开路,主要是防蛇,去后山山崖的路,汪东喜给他一说,他就明白了,好在,这一路上有惊无险,倒是没碰上蛇。
四人一路而行,香兰不断问云啸的家庭情况,云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汪东喜和憨牛见云啸如此对他们袒.露.胸.怀,对云啸也就友善起来。
从香兰兄妹居住的前山出发,四个人翻过了两道山梁,终于来到后山,四人都是久走山路,倒也不觉的累。
深入后山的原始森林,这森林里有杉树,榛树,落叶松,罗汉柏,红松,白桦树,荫翳蔽rì,四人走在已经生长了不知多少年代的巨树下,只见偶然才有斑驳的阳光从树冠的缝隙里漏下来。
香兰不时有新发现,一指某棵大树上,道:“哥,有松鼠!给我捉一只吧,小黑不在了,人家怪寂寞的。”
憨牛在前面说:“这还不行,你哥不给你抓,我给你抓,咱连老虎的都敢模,区区一个松鼠还抓不住吗?”
香兰快乐地说:“牛哥,你就会哄人家开心了。”憨牛“嘿嘿”傻笑着。
越往森林深处走,到处可见树荫下生长的奇花异草,云啸用眼睛一扫,就发现了十几种草药,虽不是什么名贵的草药,但胜在年份长,是药力足的老药了。
只因这里偏僻,居然没有采药人来这里,否则的话,当会有惊喜的大发现。
走在这幽深深邃的原始森立里,树枝上百鸟齐鸣,“叽叽喳喳”地似在唱歌,于是,香兰又缠着汪东喜给她逮鸟儿完。
而当不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阵阵虎啸和狼嚎时,香兰才吐吐舌头,不敢高声喧哗了。
这时,就听前面传来阵阵水花的声音,“哗啦啦,轰”,竟然似有瀑布。汪东喜在后面道:“前面就到地方了,我们管这个地方叫‘虎跳崖’。”
转过一道覆盖满了一人高的蒿草的小山包,眼前豁然开朗,有种感觉就是像诗里说的“白rì依山尽,黄河入海流”,这里虽然没有黄河,没有海,但感觉到的的确是这种感觉。
眼前,一座高有十几丈的山崖赫然而立,一道白sè的匹练从山崖的高处飞溅而下,把山崖下的石头冲刷得非常光滑,一座小石潭,方圆一亩多地,水波荡漾,正是水波潋滟晴方好,山sè空蒙雨亦奇。
站在石潭边,从十几丈高的山崖上冲刷而下的瀑布将石潭里的水花拍打得水波激荡,一阵仿佛细雨般的水雾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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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东喜说:“小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听了这话以后,云啸一次xìng从怀里掏出大黑和小黑,放在地上,让它们嗅嗅。
大黑和小黑在石潭四周围爬来爬去,绕着这碧水石潭转了个圈,四个人在一边耐心地等待着。
这时,汪东喜才算是明白过来,说:“阿啸,原来你是想寻宝啊!哦,这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
憨牛嚷嚷:“宝?哪里有宝?”香兰的眼睛则紧盯着大黑和小黑,想看看它们是如何寻宝的。
就在此时,云啸神sè一动,向石潭后的茂密丛林里望去,只听一声虎啸,“嗷呜!”一只斑斓猛虎慢悠悠地从草木茂密的一片松林里走了出来。
香兰一惊,连忙躲在云啸的背后,素手紧紧攥住云啸的衣襟。憨牛一见,也是一阵怒吼,“吼!”抡刀就要拼命,汪东喜拽出匕首,和憨牛并肩而立,把云啸和香兰护在了身后。
眼看就要血溅三尺的危急关头,那老虎低低地叫了一声,不理睬憨牛和汪东喜,缓步走到石潭边,低头,伸出舌头,“哗啦哗啦”地喝着石潭里的水。
更令人惊讶的事又发生了,继这只心平气和的老虎后,从周围的森林里又陆陆续续地走出来一只獐子,一只麋鹿,和一只土狼,它们互不侵犯,也走到石潭边,喝起水来,而那种老虎对此居然视而不见。
憨牛憋红了脸,也不知该不该动手,汪东喜也纳闷,什么时候老虎,狼不吃肉了?看它们对潭水的兴趣,似乎比对吃肉更有兴趣。
云啸在一边已经是了然,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潭水有古怪。经过仔细观察,云啸发现这些食草,食肉的野兽之所以能和平相处,关键是它们一个个都病怏怏的,喝这潭水治病才是它们最想的。
那老虎饱饮了潭水后,便卧在石潭边,眯着虎眼,似乎是在享受一种快.感,表情十分放松,惬意。
一只麋鹿也喝饱了水,卧在石潭边休息,而那只土狼居然还舌忝了舌忝这只麋鹿腿上的一道伤口处。
憨牛惊讶道:“老天!什么时候老虎,土狼,麋鹿成了朋友了?看它们的样子,真不敢相信,方才还是你死我活的,一来这石潭边,便变得友善了。”
小黑爬过来,爬上那只老虎的肚子,嗅来嗅去的,那老虎“嗷呜”轻轻一声呻.吟,显得很放松。
四个人就这样在石潭边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过了一会儿,那只老虎站起身来,“嗷呜”一声凄厉的虎啸,声音里中气十足,和刚来时病病怏怏的样子截然不同,它看也不看石潭边的几只送上口来的猎物,身子一纵,便到了两丈外,然后,一闪,就消失在了密林中。
似乎所有的野兽事先都达成了协议似的,不管是吃肉的,还是食草的野兽,在这石潭边,便不能再互相攻击,以往发生的,动物在饮水的地方被天敌捕食的场景,在这里则是截然相反。
憨牛,汪东喜兀自惊讶,不知所措,而云啸则来到石潭边,鞠一捧水,喝了一口,眯着眼睛,感觉着。
只感觉这潭水入胃后,原本是吃饱了羊骨头的胃口,竟然消化的一干二净,全身一阵清爽,那是种熟悉的感觉,不错,就是……灵力!
云啸招呼香兰等三人说:“喝口水吧,这水味道不错的。”憨牛等三人半信半疑地来到石潭边,蹲子,鞠了一捧水,啜.吸着。三人喝了一口以后,就忍不住又喝起来。
香兰欢喜道:“喝了这水,我眼睛的麻胀憋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云啸知道,香兰的眼睛的这种麻胀憋的感觉,是施行伤科医术后的后遗症,云啸先时还在思谋如何治愈这后遗症,没想到,现在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汪东喜也叫道:“乖乖的,好舒服!身上的不舒服的感觉都消失了。”
憨牛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牛饮着。
云啸此时,只见大黑和小黑来到石崖下,一个劲儿地冲着石潭上的方向“呵呵”的叫着。心中便有了计较,收回二鼠,对汪东喜三人说:“看来这石潭里潭水的古怪,应该来自于石崖上,我们上去看看吧。”
三人此时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心痒难耐,连说:“好啊!”
云啸问汪东喜:“喜子哥,去这石崖上可有捷径吗?”汪东喜沉吟一下,说:“这石崖的顶上我从未上去过,记得以前路过这里,这石崖的后面也是一道石崖,高有十几丈,和前面差不多高,但稍微好攀爬一些。”
“好嘞!”云啸一喜,道:“牛哥,留香兰一个人在这水潭边,不放心,要不你留下陪着香兰,我和喜子哥从后面上去看看?”
憨牛不情愿地说:“那好吧,不过,有什么好玩意儿,可得给我留一份呀。”香兰却不愿意了,佯怒道:“你们瞧不起人,女人怎么了,女人就是男人的累赘吗?别看我年纪小,是个女子,但树啊,山啊的,也没少爬,我强烈要求和你们一起行动。”
云啸和汪东喜对视一眼,无奈地苦笑一下,看来,今天带香兰来这儿,就是个错误。不过嘛,既然来了,只好各安天命了。
汪东喜交代道:“牛哥,等会儿爬山时,你在香兰下面,护着点她。”憨牛知道不用在水潭这里瞎等,也很高兴,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四人往石崖的后面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