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茶楼,一楼的大堂内十几张桌椅都有人坐,或者在喝着茶水,品着茴香豆;或者在大口吃着肉夹馍,摇头晃脑地听着戏台上两个坐着的女艺人弹奏琵琶,唱着小曲儿。
大堂内人语声,琵琶声,呀呀咿咿地唱腔,小二儿,茶博士的吆喝声,沸反盈天,气氛很是火热。
因为,翠儿曾在马府见过云啸,知道云啸是云平的弟弟,所以,云啸进了茶馆,很是小心,眼见得翠儿上了二楼的包厢,这才跟着向楼上走。
却有小二儿一拦云啸,道:“楼上的包间都是预定好的,还请您楼下就坐。”这时明显看不起云啸,一来云啸又黑又瘦,放在人群里就找不着了;二来云啸穿着打扮很普通,甚至是有些寒酸,这小二儿自然要拦阻云啸。
云啸也不多言,塞给小二儿一把铜子儿,小二儿一愕,随即把云啸往楼上引,高声道:“您楼上请!小红,贵客一位!”说着,他便不再往二楼走了,二楼上走过来个十七八的女婢,粉sè的罗衫,粉sè的长裤,胸前,腰间是一个大黑的绣红牡丹花的肚兜,脚上一双黑sè绣花鞋。
身材曼妙,略有些肉感,正是最醉人的年纪,这二楼的女婢还是挺有水准的。
只要能上楼的都是贵客,小红不敢怠慢,万福一礼,道:“客官,您几位?定了包厢吗?是不是立刻上点心和茶水?”
因为,店小二儿的一耽搁,翠儿上了二楼就不见了踪影,云啸放开灵识,顿时,二楼内各包厢内的情景就一清二楚,有的在品茶,聊天;有的在左拥右抱,好不自在;还有的在独自静坐。
云啸找到了翠儿的包厢,灵识再一扫,她旁边的包厢还空着,就一指那包厢,对小红说:“就那间吧,茶水,点心随便上。”小红转身,她身后直至腰间的一条大黑的粗辫子甩了甩,领着云啸进了包厢。
进了包厢,小红扭捏一下,红着脸问:“客官,可需呀清倌人?”云啸一愣,眼看小红的神sè,才醒悟过来,敢情这茶楼还有这一口;
摇头道:“不需要,直接上点心茶水吧。”
小红扭捏道:“其实,我们这里的清倌人还是不错的,收费低,长相好,对客官的要求是完全的服从,您是要吹.箫,还是要温婉可人的服侍,绝对舒服,保您的钱花的不冤。**”
云啸知道这可能是“天府茶楼”的内在规定,推销出一个清倌人,女婢都有赏钱的。云啸恶作剧地说:“我看你就挺好。”说着,塞给小红一把铜子儿。小红大大方方收了钱,大大方方地说:“奴婢一个跑堂送水的,当不起爷的谬赞。”
然后,小红道:“那既然爷不需要清倌人,那我就直接上茶水点心了。”见云啸点头,小红一甩辫子,就出了包厢。
云啸从灵识窥探着隔壁包厢里的翠儿,他有种预感,今天会有惊人的发现。
翠儿的包厢里,另一名女婢给上了茶水后,就遵照翠儿的吩咐,没事,就不要进去打搅了。
过了一会儿,楼下店小二的嗓子突兀响起,“岳公子,楼上请!小红,小碧接客了!”
“岳公子?”云啸神sè一动,灵识放出去,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翩翩公子,年月二十五六,一身黄衫,腰缠玉带,头上戴着凤翅方巾,一抬手,“刷拉”一把扇子非常拉风的打开。
另一个女婢小碧,手里拿着方托盘,讨好地说:“岳公子,您哪个包厢啊?需要清倌人吗?”一边的小红yīn阳怪气地说:“小碧,是你想当清倌人吧?可惜,送上去,人家岳公子也未必看得上呀!”
那小碧黑了脸,突然伸手一把揪住小红的粗黑油亮的辫子,一使劲儿,小红“啊!”地尖叫,便和小碧厮打在一块。
知道掌柜的上来,给了小红,小碧一人额头上一巴掌,俩女这才分开。拿掌柜地不迭声地想那位岳公子道歉说:“岳公子,下人不懂事,您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今天的茶水费算鄙店的。”
岳公子皱了皱眉头,道:“好了,到此为止吧,莫要再让人打搅我的雅兴。”那掌柜的忙不迭地点头,又狠狠瞪了小红,小碧一眼,二女不服气地互相瞪了一眼,这才去忙活去了。
这岳公子一挑门帘,就进了翠儿定下的包厢里,两个人顿时拥抱在一块,岳公子搂着翠儿的小蛮腰,另一只手却攀上那对玉兔,肆意地揉捏着,翠儿两臂环着岳公子的脖子,轻轻地呻.吟着。
岳公子情不自禁,便探手往翠儿的下面模去,yín.笑道:“翠儿,索xìng咱们这次就把事办了吧,嗯?”翠儿虽yù.火焚身,却仍不失一分清明,用一只手阻止住岳公子的手说:“正非,什么时候,你明媒正娶地娶我到你岳家,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那岳公子悻悻地收回了手,道:“也好,那咱们就以茶代酒,吟诗作赋吧,如何?”
两人都坐在软榻上,岳公子轻轻啜着茶水,皱皱眉,道:“老是这‘雨前龙井’,也不知换点新的,实在令人乏味啊!翠儿,以后咱们约会的地点改在‘翠仙居’吧,那里的‘金峰翠枝’和‘千层桂花糕’到是不错。”
翠儿忙阻止道:“‘翠仙居’是老爷的产业,人多眼杂,认识我的人不在少数,很容易暴露的。”
岳公子不在乎道:“怕什么,咱们正大光明的,你未嫁来我未娶的,谁还能说闲话不成?”
翠儿说道:“正非,我看老爷对我是越来越急.sè了,以往有小姐在,老爷还不敢逾越雷池,现在小姐整rì病怏怏的,卧床不起,老爷已经是有两次许我蝇头小利,想对我不轨了,正非,你赶快娶我吧,我怕夜长梦多啊!”
岳正非“啪”地把扇子拍在八仙桌上,怒道:“老匹夫,敢尓!”
翠儿又道:“云家那小子,仗着救过我一次,也对我想入非非,时不时来找我,可怜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让人不厌其烦。”
岳正非怒道:“泥腿子,也敢和我抢女人,我找人做了他!”翠儿忙阻止道:“不要!正非,他倒是挺守规矩的,连一指头都没碰过我,现在最紧急的,就是如何对付老爷了。”
听到岳正非的话,云啸心中一寒,杀机陡升,但又听了翠儿的话,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翠儿哀求道:“正非,你快娶了我吧,我是一天都不想在马府待了。”
岳正非为难道:“这个嘛,还需从长计议,你也知道,我岳家现在是嫂嫂当家,没她的发话,我甚至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又如何娶你呢?”
翠儿继续哀求道:“那你求求你嫂嫂,或者,我去求求她,咱俩是情投意合,我相信你嫂嫂是会答应的。”
岳正非继续拒绝道:“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哎,好了,好了,我的小美人,我答应你只要嫂嫂同意了,我便立刻娶你,所以呢,娶你只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不要cāo之过急,否则,容易坏事的。”
翠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下一刻,就迷失在岳正非那双大手的肆意调.情中了。
隔壁的云啸脸沉似水,暗暗为哥哥不值,这么一个水xìng杨花的女人,值得为她付出自己的真感情吗?但云啸也看出来,哥哥是非翠儿不娶了,这可怎么办?
隔壁包厢内,岳正非和翠儿又温存了一会儿,随后,两人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翠儿又擦擦岳正非脸上的红sè的嘴印,再次叮嘱道:“正非,我这个人可就是你的了,你可不要负了我啊!否则,我只有去死了!”
岳正非敷衍地道:“翠儿,你就稍安勿躁吧,只要嫂嫂同意,我就娶你,那一天,不久就会到来的。”
然后,岳正非先出了包厢,下楼走了。又过了一会儿,翠儿也离开包厢,下楼去了。
二楼过道里的小红,小碧窃窃私语,道:“还以为自己做的不露痕迹呢,小.sāo.货,还想攀上岳公子这棵大树,呸,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货sè,哪有我小红(小碧)的青chūn靓丽啊!我呸!”
云啸苦笑着,走出包厢,对小红,小碧说:“两位姐姐,刚才这岳公子是谁啊?如此气派,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吧?”
小红,小碧知道云啸在套她们的话,都jǐng觉地望着云啸,不说话。云啸叹口气,道:“如此的逐世佳公子,看来也只有小红姐才配的上。”
小碧嗔怒道:“小红连岳公子的一个脚指甲盖都配不上,要知道岳公子可是这镇上三大富豪岳家的唯一嫡生继承人,岳家量你一个泥腿子也不知道吧,‘岳记绸缎庄’,‘北山金矿’,甚至我们这‘天府茶楼’里,岳家也有四成的份子。”
云啸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和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斗嘴,径自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