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就见不断有传递军情的探马,斥候进出营地,各营的偏将将校场上的士卒交给手下继续cāo练,都聚集在中军营地的中军营房里开会,营房四周有陈普带来的二十名老卒戒备,营地里一时气氛紧张。
大家虽然仍在cāo练,但明显地无jīng打采,有灵通人士暗地传递小道消息,要打仗了!
皇林旅左翼营第一队的大志对云连生,云啸父子说:“要打仗?是不是真的,这训练还没完呢?”云啸苦笑摇摇头,他对打不打仗,和谁打,什么时候打,根本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一,父亲的安危;二,升官发财。
皇林旅最高的六个人计议了一个多时辰,方才陆续离开,返回校场。
鲁苏文回到校场的第一句话是:“会cāo暂停,士兵各回各营房,没有命令不许离开营地,刀出鞘,弓上弦,都给我记住了,要打仗了!”
有胆大的问了句:“敢问将军,咱们和谁打?”鲁苏文没好气地说:“这是军中秘密,现在不得外泄,到时候,就自然知道了。”
等各营各队兵士收cāo回了营房,有消息灵通人士的小道消息就到了,是和占据巩县,下邱城两县,聚众万余,自号大汉皇帝的孙不二打。
有个兵卒模模紧张的喉咙,道:“天哪,这仗怎么打,咱们只有一千人,而孙不二有一万多人啊!”
另一个消息灵通人士不屑地道:“切,孤陋寡闻,这回费允大人调集了涿郡数县之兵,除了咱们皇林旅所属的步云西军外,还有平南南军,每军各辖五个旅,两军就是一万人了。”
又有一人道:“这两军只是临时征召民壮,编练而成的,等战事结束,还是要解甲归田的,涿郡可养不了这么多军队。”
另一个插话道:“不要忘了,还有费允大人的看家老本儿——章武军,也有五千人,那可是正规军啊,吃粮拿饷的,有了战功还能升迁,哪像咱们,若再战争结束前升不到营级偏将,注定是要解甲归田的了。”
这些谈资,云啸都一一记下了,他虽然前世修行超凡,但这一世是不折不扣地菜鸟,这些事,他们不说,自己还真不知道。
最后一人总结xìng发言:“所以,我想费大人会以三个军的兵力,进剿孙不二的乌合之众。”
晚饭破例上的居然是红烧肉和炸鸡腿,每人一碗红烧肉,一个炸鸡腿,外加一大碗白米饭,还每人赏了一碗酒。
这基本落实了士卒们的猜测,有人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人面对珍馐美味,却索然无味,想到要上战场了了,这时才感觉到紧张,惶恐,原先那一厢情愿地以为进了军队,就能升官发财的美梦也破碎了。
云啸大口地吃肉,大碗地喝酒,给云连生低声讲了个笑话,父子俩其乐融融,丝毫没有上阵前的压抑气氛。
吃过饭,各队的士兵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营房内,没有出去闲遛的,外面的营区内,由步云县城调来的二十名老兵和陈普带来的二十名亲兵,在营区内巡逻,不允许有士卒在营区内闲逛。
夜里,正在熟睡的士卒,被响亮的铜锣声震醒,营房内,队正朱秦严一跃而起,喊道:“紧急集合,快!”通铺上的士兵们大约都知道有事,所以都提防着呢,没人月兑.光.光蒙头大睡,都是睁着一只眼的,身上的衣服也只是月兑掉外套而已。
所以,一听jǐng讯,一刻的时间,所有人就穿戴整齐,佩戴着自己的兵器,在营房外集合完毕,鲁苏文早已等在营房外,十个队一集合完毕,便带着到校场上集合。
天sè是深黑的,只有那四十名老兵手里的火把在“噼噼啪啪”地燃烧着,很多士卒脸sè都是惨白的,惊恐的眼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要打仗?不是玩儿吧!
校场上,这一千人肃立无声,只有中军营的二百匹战马在打着喷鼻,皇林旅副将陈普高坐在马上,身后是二十名亲兵,也俱骑着马,而各营的偏将也有坐骑,伫立在自己营的旁边。
陈普道:“中军营的骑兵先行,随后前锋营,左右翼营,后卫营,辎重队,目标步云县城,出发!”
只见陈普打手一挥,中军营的骑兵便小跑着出了军营,随后各营在主官的带领下陆续离开营地,向着西方整队前进。
从位于皇林镇的营地到步云县有一百多里路,这对于生活在山区,长年走山路的皇林镇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正当一队队的步卒排着整齐的队列,行走在这黑暗中时,没有人喧哗,只有身上的甲叶子在“哗啦啦”的响。
就在这时,本来悬在空中的明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一阵令人猝不及防的暴雨便迎头而来,士卒们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和嘴上的绒毛,全是水,身上的衣甲尽皆湿透,更有雨水顺着衣服领子流了进去,全身一阵冰冷。
火把被浇灭了,好在这几天的严格训练,已经使得纪律这样东西在士卒们的中间诞生了。没有人诉苦,只有整齐的步伐声,衣甲的“哗啦啦”的声音,以及横刀与衣甲,长枪与长枪间的撞击声。
本来两个时辰能到的路,足足走了四个时辰,当步云县那城楼的轮廓初现在视野中时,此时已是寅时了,雨也渐渐停了,朝阳虽然还没有跳出山头,但黎明正在驱逐黑暗。
此时,城门还没开,但城下已经聚集了一些准备进城做买卖的百姓,城墙上“咧咧”作响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秦”字。城墙上的火把尚未熄灭,依旧微弱地燃烧着,发出“噼啪”的火油爆裂声,依稀可见一些士卒在城墙上巡逻。
城上的士兵也发现了城下来的这只队伍,有士卒在城上探头问:“哪一部分的?”自有中军营的亲兵回答道:“皇林旅,陈普大人的麾下。”
那城上的士卒道:“既是陈大人的麾下,本该入城,但现在天sè晦暗不明,张大人,陶大人有令,赶来集合的各旅一律在城外扎营,等天亮后,再行接洽。”
张大人便是这回步云西军的主将张望楼,费允的心月复。而陶大人则是步云县县令陶仁国。
陈普听了亲兵的回禀,一挥手,在步云县北门外就地扎营,好在辎重队紧随其后,很快一顶顶的帐篷便搭了起来,一堆堆的篝火也点燃了。士兵们围着篝火烤干了身上的湿衣服,湿靴子,便钻进帐篷呼呼大睡了。
早上醒来,灶房早已将饭做好,每个士兵一大碗白饭,一大碗白菜汤,汤中可见油花,还漂着几片白肉,每人还领到一个煮鸡蛋,看来要上战场了,伙食也变好了。
饭后,陈普在中军营的大帐内召集了五个营的偏将,让每个偏将管好自己的军卒,便带上亲兵骑马进了步云县,找主将张望楼去了。
兵贵神速,一盏茶的功夫,陈普就回来了,随后命令从旅到营,再到小队,一级级地传递下来,步云西军所辖的五个旅,包括皇林旅,全部在西门外集全,准备会cāo。
命令一下,整个皇林旅都动起来,只用了一刻的时间,全旅一千人收拾完毕,辎重队也飞快地将帐篷,锅灶等等装车,四马拉的辎重车队跟在全旅的最后面,向步云县的西南方向开拔。
步云县西门外,陆续赶来的各旅依续屯兵立寨,组成一个大寨,五千人的大寨,人多而不乱,显示了各旅前期的训练成果。
组成步云西军的五个旅分别是皇林旅,飞卢旅,赤水旅,东安旅,龙宝旅。五个旅在西门外集合后,进行了几次战阵演练,闻鼓则紧,闻金则退,以及熟悉基本的旗语。
五个旅在在不断融洽,磨合中。
大校场就位于一座小山包下,方圆数百亩,除了小队,营依然是基本的战斗单位。大校场的一角,cāo练了“迎面三刀”的皇林旅左翼营的士卒们虽然是在休息,但依然在站军姿。鲁苏文来回走了几趟,对自己的这二百名部下说:“今天我和陈副将参加了张望楼主将的军事会议,其中要落实下去的一个决策是要组建军一级的斥候队,面向全军招募。”
人群一阵sāo动,鲁苏文也没有摆出一副油烟不粘的冷面孔,冲自己的部下笑笑,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遇到好机会,谁不想上啊?军一级的斥候队啊!以后,就能直接和军部的众位参将,裨将直接打交道,甚至有面见主将的机会,想不升官都难!”
“呵呵”底下一片哄笑,鲁苏文话锋一转,道:“但是,回报与付出是成正比的,军功是堆砌在白骨上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因此,你们事先一定要考虑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做斥候。”
“首先你的马术如何?其次你的箭术如何?再其次,作为一名斥候,不仅仅是安坐在马上逛风景的,有时还得化装,潜伏,要忍饥挨饿,当然对你的武功也是有要求的,毕竟只有带着情报活着回来的斥候才是军部主将需要的斥候。”
“你若待在营里,虽然立功不如斥候,但至少安全还是有保证的,不用像斥候那样风餐露宿,只要这一营的人没死绝,你就不会死,可斥候却常常要面对敌方的大队人马,以及敌方无所不在的斥候的袭击。”
“话就说这么多,从即rì起,各旅辖下的各营士卒都可以到本旅的中军帐报名参加斥候的遴选,实话说,我当年就干过几天斥候,这斥候的的选拔淘汰概率太大,真真正正的百里挑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