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皇林旅的各营士卒排队在灶房那里领饭吃。云啸就排在云连生的前面,他一眼就看见了负责分饭的王九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自从进辎重队后就很久没有露面了,今天怎么又出来了?
今天早饭吃稀的,一碗稀粥,两个白面馍,一块腌萝卜。大案板上,摆着几个大筐,堆着热气腾腾的白面馍,一个火头兵在负责发放白面馍;一个木桶里装着一桶咸菜,旁边一个火头兵在负责给每人一个腌萝卜;而王九麻则负责给每个士卒盛一碗稀饭,他的跟前放着几桶稀饭。
王九麻看了一眼排出去长长的领饭的队伍,算了一下云连生的顺序,又狠狠瞪了一眼云啸,他面前的案板上已经放了五碗粥,而云连生是第六个。
盛粥的桶放在地上,王九麻借弯腰舀粥的机会,把一包泻药都放进了皱碗里,又用勺子搅了搅,这个动作很隐蔽,很合理,在场的,出了云啸看出来外,就是一直注意的朱秦严了,他恰好排在第七个。
舀粥的动作不能停,所以在前面几个军卒领了饭后,王九麻把后面的几碗粥都舀了出来,看着自己面前的粥碗,和专门留给云连生的粥碗,云啸又能如何不明白呢?跟前的第一碗粥是给自己的,后面的第二碗粥是专门预备给云连生的,然后的第三碗是给朱秦严的。
云啸眼珠一转,伸手便拿第二碗,王九麻忙阻止道:“你的是第一碗!”云啸“哦”了一声,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已经用个五行法术“改头换面”把第二碗和第三碗里的粥神不知鬼不觉地交换了一下。
眼看着朱秦严端起第三碗粥,吃饭去了,云啸心中冷笑一下,便和云连生走到一边吃饭去了。
吃罢早饭,凡是报名参加斥候队遴选的士卒,都聚集在中军旅的营寨外,准备领号参赛。众人这一堆,那一伙,小声议论着,中军营外一片“嗡嗡”的声音。
云啸在昨天傍晚报名截止前给他和云连生报了名,现在父子二人在静静等待着,突然,云连生眉头一皱,捂着肚子,对云啸道:“不好,我这肚子又闹腾了,千万别耽误了比赛。”说着便小跑着去解手了。
不远处,一直在观察的朱秦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笑意,果然中招了。不过令他略感意外的是,云连生只去了一小会儿就回来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人jīng神头,身体状况都很好,这是怎么回事?
云连生在云啸耳边小声说道:“怪了,闹了这一回肚子,身体反而越发jīng神了,就感觉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身上仿佛有用也用不完的力气似的。”
云啸暗暗点头,这“粹体丹”的效果已经完全发挥,从昨晚开始的解手,已经把体内的邪毒都排干净了,药力还自觉地荡涤了云连生的内脏,疏通了血脉,强化了心脏,将一些诸如风湿之类的老慢病也治好了,现在云连生的体质,可以说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棒小伙子的身体。
这时,从步云西军中军旅的营寨里走出几个旗牌官。
在旅一级的建制上,有中军营,而在军一级的建制上,则设有中军旅,该旅有骑兵一千。
为首的一名旗牌官喝道:“吵吵什么?再吵吵,一律取消参赛资格!”这话果然很见效,在场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那旗牌官很满意这种效果,挺了挺胸,道:“现在开始发号,领到号的到大校场上的点将台下集合,准备参赛,错过领号,没有号的,一律取消参赛资格,听明白了吗?”
大家一起喊:“明白了!”
然后,那旗牌官从后面的军曹手里拿过一个花名册,念道:“马万胜,一号”,一个军卒上前从军曹手里领到一个金属的小牌子,上面凸起一个数字“壹”。
眼见云啸,云连生都领了号,云连生却安然无恙,朱秦严知道自己的这愿意计恐怕出了纰漏,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呢?朱秦严打破脑袋也想不出。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咕噜”一响,随即朱秦严眉头皱了起来,然后便用手捂住了肚子,“坏了,在这关键时刻,自己怎么闹肚子?自己还没领号呢!”想忍,却忍不住,再忍,就拉裤子里了,那样出糗出得更大。
朱秦严一面捂着肚子,一面上前对那正在念花名册地旗牌官,道:“官爷,小的闹肚子,能否官爷给通融一下,将我的号延后发放呢?”
那旗牌官被打断,很不高兴,撇着嘴,道:“吆喝,你谁啊?延后发放,你以为你是主将大人呢?”几个军曹顿时大笑起来。
朱秦严方待再要恳求,奈何肚子不争气,在拖延下去,真拉裤子里了。他急急忙忙地转身冲出去,大解去了。有那平rì和朱秦严不睦的,看他不顺眼的军卒,都趁机起哄道:“老朱,快点,兴许回来,还能赶上发号呢。”
在一片哄笑声中,朱秦严的脸胀成了猪肝sè,灰溜溜地跑出营地,有人在后面吆喝了一嗓子:“不要随地大小便啊!”
云啸拿着标有自己参赛号码的小铁牌,上面是个凸起的“壹贰柒”,而云连生拿的是个“壹陆肆”,这回斥候队要五十人,而报名的则有将近二百人。
拿了号的众人便风风火火地赶往大校场点将台,此时,点将台上旌旗招展,一众将领盔明甲亮地站在点将台上,台下集中的是要参加斥候队遴选的士卒,而大校场的四周围围拢地则是赶来看热闹的军卒。
云啸站在台下,却见朱秦严跑回来找那旗牌官,苦苦哀求,那旗牌官并不买账,即使是朱秦严祭起了银弹攻势,那旗牌官也不为所动,看来曹汲田所说没错,这回的斥候选拔已经内定,五个旅的中军营每营十个人。
再看那朱秦严,方待再要哀求,奈何肚子不争气,又捂着肚子解手去了,他这一闹腾,连斥候选拔赛都没看上。
已经到了点将台下的参赛士卒,被告知每人挑选一匹战马参赛,至于自己挑的马怎么样,将直接关系到比赛的成绩,这就没人告知了,全凭自己的眼力了。
在大校场的一角,已经遇险预备了几百匹战马,都是从中军旅的马厩牵来的。
云啸自己挑了一匹“乌云盖雪”,高头大马,云连生则挑选了一匹“狮子鬃”,很是健壮。
等众人都挑选好了马,一个旗牌官在点将台上大声宣布道:“今rì,遴选斥候的第一项为追逐赛,所有人骑马在校场上准备,听到命令后,开始绕校场奔驰,校场上一圈是一里路,追逐赛须跑一百圈,共一百里,取前一百五十名,沿途有人监视,少跑,漏跑,都将被取消比赛资格。”
大伙都听明白了,纷纷牵马来到校场上,自有负责维持秩序的军卒让大家一排排牵马在跑道上站好,一排十人,共站了将近二十排。
点将台上一名旗牌官“刷拉拉”地打出旗语,这边跑道起始处的军卒收到命令后,看看所有人,举起胳膊,道:“上马,准备,跑!”随着他的胳膊猛地向下一挥,众马嘶鸣,排在前排的逐渐提速,想利用先发优势,甩开后排的参赛者。
中间和后排的,鉴于出发位置不好,无法提速,只能驾驭着战马寻找前面马群间的缝隙,见缝插针地争取跑快一些。
已经跑了一圈了,马群还没有分开,前面的拉不下后面的,后面的也无法超越前面的。云啸的“乌云盖雪”紧跟着云连生的“狮子鬃”,这两匹马都是好马,身形俊美,脚力足,经过一番的冲撞,仗着马儿强壮的身躯,云啸和云连生挤进了前一百名。
随着奔跑,到第二圈时,马的优劣,骑马者骑术的优劣就显示出来。前一百名开始跑第三圈,而后一百名还在第二圈的末尾。
后面的不甘心被落下,狠命地用马鞭抽打胯下的战马,但奈何没有挑上好马,再加上时机没有抓住,落后的差距还真难以一下追上。
四圈,五圈,校场上的马已经拉开了距离,马速也提起来了。
一匹好的战马,要爆发力强,耐力持久,还要有些攻击xìng。云啸的“乌云盖雪”以马当先,带着“狮子鬃”跑进第一集团,排在前五十名。
这个前五十名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在“耐力追逐赛”这一项比拼中,云啸和云连生已经进入斥候队五十名的名额里了。
这些,都落入了点将台上的诸位将军的眼里了。
鲁苏文刚才还为朱秦严没能参赛而惋惜,朱秦严的事他也听说了,但他也只能是表示遗憾,却无能为力。
现在云啸和云连生能跑进前五十名,他又高兴起来,拉着身边一个将军道:“瞧前五十名里的‘乌云盖雪’和‘狮子鬃’,是我那个营的。”那位将军道:“哈哈,小鲁啊,这才跑了几圈?还有九十多圈呢,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又跑了十来圈,校场跑道上分成了三个集团,第一集团,前五十名,把第二集团落下去一圈多,而第二集团的这一百来人又把第三集团那五十来人落下去两圈多。
看来,这第三集团的是真不会骑马呀,今天第一个项目,铁定要被淘汰的就是他们了。
档次拉开了,只要保持匀速跟着本集团就行了,这样很节省马的体力。第一集团的这五十人骑术都不错,两腿夹着马月复,躬身弯腰贴在马背上,用最省力的姿势驾驭着胯下的战马。
云啸本是没有这么高的骑术的,但一来他会相马,挑了匹好马,其次,他有源源不断地灵力,只要模仿周围骑士的动作就行了。云啸经过前十五圈的奔驰,也掌握了些要领,身体的重力都落在夹着马肚子的两腿上,这样“乌云盖雪”几乎是在空跑,如何能不快?要不是云啸有意控制,跑进前十名也不是不可以的。
校场边,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名士卒,他们是负责清点参赛者跑了多少圈的,避免最后冲刺时,有人浑水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