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要出去经商的事情后,便是准备本钱了。云连生拿出一百两银子,这是他在军队里拿的军饷和家里的存银。云啸拿出五十两,说是算上自己捡的的那锭二十五两的银子后,一共就这么多了。云平拿不出银子来,翠儿回屋拿出来五十两银子,这是她的私房钱了。
全家人一共拿出二百两银子,这在乡村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然后便是缝制两个大一些的包袱皮,以及制作干粮,这回出去,可不是游山玩水,能省则省。
等包袱皮缝制好了,干粮也烘焙好了,云平,云啸一人背个十几斤的包袱,骑上匹驽马,带着装水的竹筒和皮囊,便离家出发了。
村口,云连生,黄慧贞,翠儿,小秀,杨三儿的身影渐渐模糊。
云平在路上问云啸:“咱们该去哪呢?做什么买卖呢?”云啸道:“朝廷要新建卢龙郡,还有巩县失火后要重建,被孙不二焚毁的下邱城整个也要重修,还要召集流民屯田,在下邱城的工地上还有八千遣散的士卒呢,我预计在两年内,卢龙郡缺粮的现实改变不了。”
云平一攥拳头道:“那咱们就做粮食买卖!”随即高亢的情绪又低落下来,道:“咱们的本钱只有二百两,得来回倒腾多少次粮食,才能凑够在城里买大宅子的钱呢?现在皇林镇上的大宅子都有主了,何况那样的大宅子没有纹银一万两买不下来。”
云啸道:“咱们去步云县城去买大宅子,以后还要到涿郡的治所浮图城买宅子,还要到幽州的治所幽州城买宅子,最后咱们要去大秦的神都去买宅子,等有钱了,还要周游列国。”
云平竖起大拇指,道:“还是你阿啸野心大,咱就跟着你干了,你吃肉,给咱喝点汤就行了。”
云啸道:“是咱们一起吃肉,既要孝顺父母,还要兄弟友恭,对妻子忠诚,和善。”“你说的对,”云平的拳头和云啸的拳头轻轻一触,相视而笑。
云平问:“阿啸,那咱们首站去哪里呢?”云啸道:“那就去皇林镇上看看吧。”
兄弟二人骑着马,来到皇林镇上,这里依旧的人流如织,热闹非凡。兄弟二人心中有数,所以便再镇上寻找起粮店来。算来,这兄弟二人自小就来皇林镇上玩,对哪里有粮店,哪里有药铺,哪里有赌馆,知道地一清二楚。
问遍了镇上的五六家米行,粮店,才发觉所有的粮食都已经被收购走了,给店小二塞了两铜子儿后,才知道镇上的马家,岳家都提前把粮店里的粮食收购一空,派人装车,整队,全镇的粮食一共上万石,都运往新建的卢龙郡,发国难财去了。
云平以拳击掌道:“诶,咱们来晚了,这帮大户财主果然个个猴jīng,抢先了咱们一步。”
云啸道:“不如去药铺看看,大灾大难之年,必多疫病,咱们倒腾药材吧。”云平乐道:“我看行,那咱们去看看?”
兄弟二人来到镇上仅有的两家医馆药铺,“济世堂”和“回chūn堂”一问,才知道早半个月前,这两家医馆就已经着手在新建的卢龙郡开设分号了,这两家囤积的药材概不外卖。
跑了半天,却是一事无成,云平着实着急上火,云啸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心中有数,自己储物袋里的几十万石粮食,在两年内都是紧俏货,之所以带着云平跑来跑去,问这问那,就是走个形式,走个过场,不要让人怀疑这些粮食的来路。
要走正途,这是云连生常教导他们兄弟的话。否则的话,单为在城里买个大宅子,只要把自己手里的上千件珠宝首饰卖掉几十件,不就行了?
中午,兄弟俩拴好马,躲在一株大树底下啃着干粮,喝点清水,倒也有滋有味的。
兄弟俩背靠大树,闭着眼迷糊,云平道:“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要去步云县城了?”云啸道:“嗯,不过不用去,也知道步云县城的情况和皇林镇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步云县的机会要比皇林镇多得多。”
云平道:“小啸,你有什么打算?”云啸道:“我打算在步云县城里先开个粮店。”云平咋舌道:“步云县城的地价可是寸土寸金啊,许多繁华的街市那是有价无市啊!”
云啸道:“试试吧,不试试心不死。”
过了晌午毒辣的太阳,兄弟俩骑上马离开皇林镇,赶赴步云县城。
到了步云县城时,已是午后了,兄弟俩满大街地寻找出让或出租的铺面,顺便打听了一下步云县的粮食情况。
这步云县城上回云啸来找燕长空帮忙探监时,来过一次,只觉得城内街市众多,若论繁华,比起皇林镇来强了足足十几倍。
一打问之下才知道,步云县内的二十几家米行,粮店的存粮都已被搜刮一空,约有几十万石的粮食也已经运往了卢龙郡。现在,各米行,粮店都在拼命到乡下收购粮食,以解步云县城内由于缺粮造成的粮价上涨的燃眉之急。
总之,这些粮商们是两边的钱都想赚,两边都不想落下。但目前乡下不是粮食收获的季节,要收购粮食,只能从大户或地主手里收购存粮。
但这些地主大户也不傻,所以拼命抬价,一时之间,步云县米贵,这又引起了城内数十万百姓的抢购粮食的狂cháo。
在一家粮店遇到一个面善的伙计,一个驴肉火烧便收买了那伙计。从哪些粮店伙计们的口中知道,目前步云县城内的粮价已经涨到每石一两银子,比起原本的一石粮食七钱银子,上涨了四成。而目前卢龙郡的粮价则为一石一两三钱银子,所以贩粮到卢龙郡是有利图的。
兄弟俩又在城内这十几条街市上转了个遍,却遗憾地发现目前的商业实在是繁荣,十几条街市上居然没有一家出让的店铺,所有的店铺,无论是什么行业,几乎个个爆满,店内的伙计忙得恨不得两脚离地,大家伙都在忙着赚钱。
入夜了,华灯初上,街市上张灯结彩,本就热闹的街市,街两旁又多了许多的摆摊的小商贩。
街市上,南来北往的行商,旅人,本地土生土长的红男绿女都在夜市上逛着,不时看看自己喜欢的小物件。
云氏兄弟二人牵着马,意兴阑珊,一整天,自从离开石山坳村,已经奔走了一天,却是没有什么收获。
俩人决定找间客栈打尖,住下后再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很快,就有一家客栈映入眼帘,牌匾上写着“客来顺”三个字,客栈门前的空地上竖着一面酒旗,门前还有十几个拴马桩,拴了不少马匹,还有毛驴,一个店小二在门前迎客,另外负责看着马匹。
见云啸二人走过来,那店小二忙接过云啸,云平手里的缰绳,虽然看见这二人衣着朴素,仍然道:“两位大爷,打尖还是吃饭呀?”
云平道:“打尖,这两匹马喂好草料,清水,这是赏你的。”那店小二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接过云平递过来的赏钱,用手一掂,有点轻,顿时心里不高兴,但脸上仍然对客栈里面喊:“大爷两位,上好客房两间!”
云啸,云平一进客栈,顿时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大堂内二十几张饭桌,稀稀拉拉地有三,五个客人在吃饭。
一个四十多岁的掌柜在柜台那里正在“噼里啪啦”地打算盘,他身后的木架上是一坛坛的黑陶酒坛子,酒坛子上都贴着一张菱形的红纸,上书一个大大的“酒”字。
再看那墙上的一面面木牌,写的都是些面条,馒头之类的简单吃食。
一个小伙计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带路,道:“二位大爷,楼上请,咱这‘客来顺’客栈一楼是卖吃食的地方,出了前面的大堂,就是后面的总厨了。二楼是豪华客房,二位是结伴而来吧,不知是要双人单间呢?还是单人单间呢?”
这小伙计倒是个“自来熟”,他接着道:“这单人单间,二位就得订两间,比起双人单间要多花费一倍的住店钱。”
云平道:“那就来个双人单间吧,两个人也好相互照应,给你的赏钱。”那小伙计接过赏钱,不由得撇撇嘴,却也没有把不满,失望放在脸上,对那正在打算盘的掌柜道:“八叔,贵客两位,双人单间一间。”
然后,便把云啸,云平引上了二楼,打开一间客房,把云平,云啸领进去,他站在门口,道:“二位,可需要茶水,晚上睡觉前可需要泡个脚?”
云平道:“你自去安排吧,有你的赏钱。”那小伙计下楼去了。
云平笑道:“打赏两个店伙计,一共只花了八文钱,咱现在可算是出来打拼了,能省则省吧。”
这时,就听云平的肚子“咕噜噜”响,云平不好意思地道:“你看我这肚子,中午刚吃的干粮,这才过半天,就又饿了,要不,咱们就着茶水再啃干粮?”
云啸知道他心意,道:“咱们还是下去吃罢,反正这店里的吃食也不贵。”再看云平,已经下楼了。
俩人在“客来顺”的大堂里找了个干净的桌子,一人要了一碗肉丝面,两个茶叶蛋,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