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rì正午,“好来屋”客栈内的柳树下,“毒王”侯应天,“双鹤岭”杨氏兄弟,“屠狼快剑手”何小山,四人都准时到来。至于侯四,马九,这些人,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云啸道:“哥几个,我在这里等候了五天,终于等来了哥四个,也算不虚此行了,这里人多嘴杂,咱们出去找家酒楼,先吃饭再说,如何?”
侯应天沉默,杨氏兄弟叫道:“公子,你给的银子现在还没花完呢!这几rì赌钱,吃酒,狎.jì,着实是快活了几rì啊!”
何小山低声嘀咕道:“还是先说正事要紧,吃——什么时候都行嘛!”云啸老脸一红,道:“倒是我贪吃了,各位哥哥休怪,既然大家都是冲着这万两银子的悬赏来的,那咱们就先说正事,请随我来!”
云啸在前院的柜上办了退店手续,取了押金和马匹,出了“好来屋”客栈。却见身后四人都是人手一马,看来他们也是花了些心思的,如今在马市上,一匹健马的价格在一百两到一百五十两之间。
于是云啸道:“诸位,为我办事,岂能让你们自掏腰包买马?”说着,云啸掏出四张银票递给侯应天,杨氏兄弟和何小山,几人也不侨情,连何小山也收了银票。
各人翻身上马,不多时,就来到了城外,来在一片荒原上,四下里,一马平川,不虞有人偷听,跟踪。
五个人也没有下马,云啸道:“这次的行动是劫高丽国的贡品。”马上四人相视一眼,侯应天不说话,杨满月道:“好买卖,要不是不知高丽国进贡行进的路线,时间,我们‘双鹤岭’就先把这高丽贡品劫了,我说宋公子,高丽的贡品都有些什么呢?”
杨满rì道:“老二,莫要学娘们碎嘴!”杨满月悻悻不说话了。何小山道:“乖乖龙的东,这高丽进贡的队伍护卫少说都在上百人,还都是jīng锐,说不定还有大燕国的护卫随行呢,就咱们四个,不是送死嘛?这活我不接了!”
云啸道:“何小山,妄你被人称‘屠狼快剑手’,当年孤身一人独闯野狼涧的勇气到哪里去了?嗯!”
何小山哼了哼,道:“当年那不是年轻气盛,一心想成名嘛?现在保暖思.yín.yù.嘛,有钱了,谁还愿意冒险是?”这句话却是冲侯应天,杨氏兄弟说的。
云啸脸sè一沉,道:“何小山,你可别坏了道上的规矩!当初马九找你,你若不愿意,大可不来,不接任务,但现在机密已经暴露,你又不愿意干了,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呀!”
何小山还嘴道:“你还别给我吊脸子,我何小山做事,想做便做,不想做那就不做,谁也强迫不了我,你是不是特想灭口呀?”
这时,就见侯应天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云啸道:“宋公子,我觉得何小山的话在理,这次的行动实在是冒险,这银票是你给的,我收了,心中有愧,便还给你。”说着,侯应天不动声sè地冲何小山一努嘴。
云啸心知肚明,把那张银票揣入怀里,然后又掏出来,道:“何兄,买卖不成,仁义在,灭口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何况,这些人里,论武功,数你最高,我们若要灭口,自己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不是?咱们好说好散,如何?这点银子就算请你喝杯分手酒。”
何小山一直没有放松jǐng惕,但银票上那红彤彤地“壹佰两整”四个大字,却是令他心动,不用冒险就有钱拿,傻子才不拿!何小山没有伸手,而是抽出宝剑,使个巧劲而,把银票挑了过去,方收入怀里,道声:“那就谢了,咱们天涯海角,后会有期。”
他一抖缰绳,马蹬一敲马肚子,刚要提速,却是突然一下子栽下马,摔在荒原的草地上,再一看,七窍流血,死了!
云啸马上跳下马,检查了何小山的脉搏,瞳孔,鼻息,脖颈上的动脉,这才站起,道:“他死了!”
杨满月在马上骂道:“死的好!颠三倒四的小子,我看着都烦,早就想一棍把他的脑壳打成一碗豆腐脑了。”
杨满rì看了看侯应天,道:“‘毒王’是你下的毒?”侯应天不说话,跳下马,从何小山的怀里模出那张银票,又揣入自己的怀里。
云啸一挑大拇指,道:“不愧是‘毒王’,这下毒的功夫当真是绝了。”
侯应天慢慢道:“这买卖我接了,但这买卖的确是有些扎手,赏金得往上涨一些。”杨氏兄弟道:“宋公子,我们欠你一次情,这趟买卖,便是没有赏金,我们也要干的!”
云啸一扬手,道:“好汉子!我决定这回的赏金涨到两万两,你们三人,一人两万两!如何?”
杨氏兄弟欢喜道:“好啊!做这么一票买卖,够寨子里三年的用度了。”这时,侯应天道:“赏金嘛,还可以,但得手后,贡品我要拿三成。”
云啸一愕,随即佯装痛心疾首道:“侯叔,你这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三成!太多了,一成。”侯应天道:“我这可是技术活,两成,不能再少了。”云啸点点头,道:“那成,那就这样算。”
这时,杨满rì缩头缩脑地道:“宋公子,你看我们哥俩是不是也分点呢?不多要,我们哥俩没‘毒王’的技术,就一卖苦力的,我们俩一成,怎么样?”
云啸一脸的肉痛,似乎在天人交战,良久才道:“成,一成就一成!不过,咱说好了,活干的漂亮一点,若失败了,别说拿银子了,恐怕连命都得扔那儿!”杨氏兄弟无限欢喜。
云啸和侯应天翻身上马,云啸道:“今儿,我请客,咱们好好吃一顿!”杨氏兄弟无限欢喜道:“好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白的美.臀模着,快活!”
于是,几人又骑马返回了“红泥城”,在街上找了家叫“好再来”的酒楼,要了个包厢,点了十几道荤素美食,吃着,光米酒就喝了一坛儿。
然后又找了家澡堂子,了个热水澡,便又换了家客栈,呼呼睡了一大觉,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侯应天,杨氏兄弟,云啸四人不约而同地醒来,灌了几口茶水,办了出店手续,便纷纷上马,云啸一马当先,三人骑马在后面缀着,便出了城。
云啸之所以选择“红泥城”是有原因的,“红泥城”离燕国的都城燕京有两百里远,在燕京的东北方向,四人四骑一直向南,向西奔去。
路上又歇息了一次,这杨氏兄弟对燕国境内的道路,地理倒是很熟悉,侯应天也是如此,到后来,却是他们三个在带着云啸了。
等跑到“五霸岗”时,已是丑时将尽,寅时未到。
观察一下这“五霸岗”的地理地势,只见一条大路从北方一直延伸过“五霸岗”,大路两边对峙的是两座长满矮松,齐膝深野草的小山包。
北边的小山包下,大路旁是一座废弃的“罗汉庙”,进去一瞅,却见庙内两侧各有几尊泥塑罗汉像,如真人般大小,或喜,或怒,似嗔,似笑,原来是每侧九尊罗汉像,刚好凑成十八罗汉,但天长rì久,有将近一半的罗汉像损坏了,有的损坏得只剩下基座了。
先开始,四人决定就要埋伏好,打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据懿心兰的估测,押运贡品的队伍凌晨卯时就会经过“五霸岗”,离卯时还有两个时辰。
云啸和侯应天,杨氏兄弟商量好,他们三人以云啸为主,云啸出手,他们才发动。
待侯应天,杨氏兄弟隐藏好后,他知道懿心兰也在“五霸岗”藏着,只是不知他的藏身之处,试着燃尽了一枚“传讯符”,耳边传来懿心兰的声音,用的是“传音入幂”,“小云,干的不错,你们我已经看见了,一会儿队伍经过时,运送贡品的车子在队伍的中间,一共是三辆马车,一共运了九箱珠宝,我跟着缀了他们几天,只是不敢靠的太近,高丽和燕国还是有能人的。”
“押运贡品的队伍一共是高丽刀客一百名,燕国御林军一百名,都是步兵,没有骑兵。”
“一会儿队伍经过,你们瞅准机会先动手,待前面乱了,后面跟着的高丽国护国法师就会出手,千年参王就在他身上,他一暴露,你们最好拖住他,我藏在暗处,趁其不备,使手段击杀他。”
“这次对付的是两百人,咱们务必要全歼,不能走漏了一个,免得rì后有麻烦。”
云啸和懿心兰交流完,侯应天和杨氏兄弟都已经隐藏好了,知道他们能看见自己,云啸不想被他们看出什么来,便也假装四下找藏身之所,就转到了“罗汉庙”的庙门下,一抬头,看见了高大门楣上的那块写着“罗汉庙”的石制匾额。
云啸也不顾尘土,四脚抱着一人合抱的朱漆柱子,便像狸猫般地爬了上去,三下两下,就藏到了石制匾额的后面,那块匾额颇大,隐藏一个人不成问题。
时间渐渐在流逝,月亮被一片云彩遮住了,“五霸岗”更显得有些月黑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