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惊云录 第一回 唯我独尊

作者 : 中舍剑

()剑气惊云录中舍剑

第一回唯我独尊

黎明前的泰山十八盘,蜿蜒陡立,两边的奇石怪树状如猛兽。融善道长飘然走在通往南天门的石阶上,感叹大自然的变化无常,方才还是细雨蒙蒙,不一会嘎然而止,苍松翠柏间雾气缭绕,心绪纷繁,慨叹一声:“人难胜天!”

来赴这“泰山争雄会”之前,融善道长刚从恩师玄智真人手中接过武当掌门之位。年过六旬的他满头未见一根白发,平时总是给人一种笑容可鞠的表情和超月兑的感觉,实则心中也有一丝理不清的愁绪。

一边轻飘飘地踏着石阶,一边双手抚模着那柄“玄天映月剑”,想起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弟。他们就师兄弟就三人,却亲如手足。三师弟司徒剑南是师尊收的关门弟子,向来对他疼爱有加。身为武林圣地“神锋山庄”少主的他,少年时就被师尊带回武当山,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武当剑术的修为大有赶超自己和二师弟之势。心里感到欣慰的是,自己是带师传艺。这小师弟也算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

手中握着的这把“玄天映月剑”,正是这小师弟为自己荣登掌门之位所献的贺礼。神锋山庄百余来,神兵利刃层出不穷,而这把宝剑更非凡品,是剑南同其父司徒乾花费了十年的心血,专门依据武当剑术的特点jīng心练制而成,尤其施展武当绝学太乙玄门剑法,更是威力惊人。

剑名“映月”是因为师弟的独生爱女叫此名而取。想起这如今身在武当三岁多的小侄女,心里就特别欢喜。她冰雪聪明,如此小的年纪竟能将武当派的剑术心法倒背如流,为武当清静的生活,平添一分乐趣。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命苦,出生后母亲就因难产而死,师弟并未续贤,三年来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

融善想到这里不禁一阵神伤,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独生儿子。多年前,自己追随恩师,毅然出家投身玄门,舍弃了年少的儿子和夫人,至今母子二人下落不明,始终是自己的一块心病。

不知不觉融善已经步入了南天门,朝霞笼罩下的“摩空阁”就在眼前。他一身道家玄功从十八盘攀到此处,如履平地。

穿过“摩空阁”远远望见的就是“天柱峰”,是他今天应邀会斗“惊云剑叟”的所在。

黎明将至,他想起听说过的泰山rì出时的壮观景象,不如趁此良机一观,随后纵身而起,轻飘飘地几个起落已来到了天柱峰顶。

这时,东方的天际已泛红,朝霞似火,平坦宽敞的峰顶,三面各端坐一个人,他的到来已惊动了那三人。

一人已站起,原来是一个老和尚迎面走来,六十多岁的年纪,体态微胖,倒有几分神似庙里的弥勒像,手中拿着一把金灿灿的禅仗缓步走来,单手施了一佛礼,满脸笑容,道:“阿弥陀佛!融善道兄别来无恙?听说最近刚接任武当掌门,贫僧这里恭喜了!”

“无量寿福!师命难违,暂领掌门之职,惭愧,数月不见,我看行难师兄好似有些发福了?”融善这话好似开玩笑似的,看来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哪里、哪里!让道兄见笑了,峨嵋、华山俩位掌门已恭候多时了。”他引着融善向前方走去。

“让三位久等,贫道来迟了,真对不住!”融善随口说道。

“不迟,贫僧也刚来没多久,不是约好是‘天柱峰,待rì出,一剑定胜负’?这也是惊云剑叟战书上写的,倒是让俩位前辈久等了。”行难顺手指了指前方刚刚起身的二人。

这时,那二位已经迎着走了过来。一位七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瘦削,个头极高,竹杆似的晃动着身体,似乎一阵风就会被吹倒,一身蓝衫道袍,腰间插着两柄乌鞘短剑,正是峨眉掌门青冥子。

另一位,身着绿sè锦袍,面sè白皙,满脸的落腮胡,看起来极不顺眼,让人捉模不出有多大年纪,身上并没有佩带武器,是已成名多年的华山掌门“玉虬苍龙”宁天杼。

“让俩位前辈久候了?”融善拱手一揖。这俩位都是与师尊平辈论交,自己自然不能失礼。

“这是何等的大事,我与青冥道兄,昨晚就已经到了,今rì定诛杀那惊云老贼”。定天杼说话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完全没把这武林第一大剑派掌声门放在眼里。

“看来少林和武当都有没把这场为武林除害的比武当回事。武当的玄智真人是不是躲在哪修炼仙术不出来,掌门都不当了,最可气的是少林派竟派一个罗汉堂的首座,应付了事,这样也好,就让我们这俩把老骨头为武林除害吧!”青冥子这些话说得大义凛然,让人听起来却尖酸之极。

融善和得难涵养极高,站在那微笑不语。

“放屁!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在大放绝词,老夫倒要看他有几斤几两,哈、哈、哈!站在这天柱峰方知‘五岳凌天,唯我独尊’这句话的含义!”

东方的天际,rì轮掀开云幕,染红了满目的晨霞,四人回过来正看见洁白的“无字碑”上赫然站着一个人。

宇内四大高手,竟未发现此人怎么到的,各个惊奇不已。

只见那人身材魁梧,背悬长剑,奇怪的是满脸布满了皱纹,满头三寸长的白发根根直立,看上去比青冥子的岁数都大的多,这副尊容让人看了感觉七分恐惧,三分想笑。

不用说,四人已猜到此人是谁。

“惊云老…剑叟,你休出狂言,可要说话算数,胜者就可以得到八卦玄铁镜?”宁天杼急切的问道。

“哈、哈、哈!”惊云剑叟一跃而起,正好落到了四人中间,用手指了指青冥子和宁天杼,说道:“刚才就是你们俩老头,大言不愧地说要收拾我,以老夫看来,你们四人之中,倒是数你俩的功力最弱,哈、哈、哈!”他狂笑不止。

宁天杼气的爆跳如雷,青冥子的脸sè在晨光的映照下更红了,俩人就要发作。

惊云剑叟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又道:“先别着急!老夫还没有说完,你们不是想要那块破铁镜子吗?我还真不稀罕。我纵横天下这么多年,还真没把这块破铜烂铁放在心上。”他说完顺手就从怀中掏出一个黑黝黝的铁牌,随手向身后掷出,“硼”得一声,那块铁牌整整齐齐地嵌在无字碑的上端,他连头都没有回。

四人都是一惊,将铁牌插入石碑中或将石碑击碎对于四位高手来说都不足为奇,奇的是他竟将铁牌平嵌在石碑上,这份准头和力道简直骇人听闻。

“你们四个车轮战,还是一齐上?”惊云剑叟豪气冲天,竟未将当世的四大高手放在眼里。

宁天杼刚要跨一步,却被青冥子稍稍拉了回来,又给他使了个眼sè。

这时也正巧融智道长也刚要走来,行难大师却抢先了一步,走到惊云剑叟面前,双手合拾道:“这三位都是当今大派掌门,就让贫僧领教一下惊云居士的高招吧?”

“行难师兄,还是让贫道先来吧?”融智急道。

“道兄,你先替我掠阵,等败下阵来,你再补上如何?”面对成名已久的“武痴”惊云剑叟,想不谦虚都不行。

“你这和尚倒有自知之名,你的金刚伏魔功,看来已有了十层的火候,少林掌门也不过如此,但也接不下老夫十招,哈、哈、哈!”惊云剑叟声震四野。

行难心下暗暗称奇,这人虽狂妄,所说倒是不差,自信自己的内功在少林同辈中算是最高的了。临行前方丈师父曾嘱咐:“为师这次之所以派你去赴会,是因为你在同辈师兄弟中功力最纯,你的行破师弟虽武功招式最强,为人却争强好胜,怕他意气用事,妄送了xìng命。惊云剑叟虽好勇斗狠,目空一切,却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以你的行事作风,应该懂得如何应变,为师的九宝锡杖你拿去用吧?”

“少林派号称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老夫就以达摩剑法领教一下你的伏魔杖法?”白光一闪,惊云剑叟背上长剑已出鞘,剑虽利刃,却非神品。

行难道了一声“请”,二人闪电般地斗在一起。只见满目的“紫金光芒”,从行难的杖中迸出,形成一股强劲的气流涌向惊云剑叟。

惊云剑叟心道:“少林高僧功力果然jīng纯。”手中长剑立化数道“白芒”,迎着“紫sè气流”激突,穿梭在如霞光的气雾中。

行难运劲舞动锡杖罩住那白sè的“剑芒”,心下大奇:“竟真是本门的达摩剑法,招式在江湖熟悉者甚多,可剑诀心法却是少林的不传之密,他怎么会习得?看这气势,诡异、毒辣之极,就连深通此剑法的行破师弟也远不及。”心下不敢怠慢,运起十层功力,沉着应战。

金刚伏魔真气贯注于九宝锡杖全身,散发出的“紫金霞光”更盛,杖头隐约可闻雷鸣之声,那声音愈来愈响,震地在场观战的三人耳根直发麻,不得不运起内力抵抗。

站在一旁掠阵的融善道长,不住地微笑点头,似乎对行难颇有信心。

惊云剑叟看这气势,心下那闷,“看来这老和尚的禅杖有点邪门,这次可托大了”,手中长剑激起地“剑芒”jīng光四溅,不断蚕食那杖所发的“紫金sè的霞光”。嘴里不断地数着“五、六、七、八,快到十招了。”

场中的三人都大惊失sè,“真是匪夷所思,俩人斗得惊心动魄全力施为,他竟能气定神闲地说话。”

顿时让行难感到压力倍增,“虽然自己处在下峰,但对方绝不可能在十招之内击败我,看来不出绝招是不行了?”慢慢地把全身内力凝聚于丹田,奋力施放,只见宝杖端“紫金霞光”越聚越浓,渐渐形成一个巨大旋涡,高喊一声,“金轮渡劫”,正是伏魔杖法的绝招之一,向惊云剑叟罩去。

“来得正好,正等着呢!”只见十八道“白芒”从紫金霞光中激突而出,正是达摩剑法中的“罗汉分金”。

行难已经料到,对方剑气定会突破那气霞,二人都身在空中,他顺势挥起右掌,直取惊云剑叟的中路,“硼”地一声巨响“剑芒”和“霞光”都被震散。

他右掌已与惊云剑叟的左掌相击,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在空中晃了几下,落地后连退三步,震地五脏六腑气血翻腾。

再看那惊云剑叟已经气定神闲地站在对面,奇怪的是在那一瞬间,他满脸的皱纹竟都消失了。“金刚掌力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与我的‘万相神功’相比还差远了,哈、哈!”举止狂傲之极。

“阿弥陀佛!贫僧甘败下峰。”行难赶紧把经脉内激荡的内息聚拢于丹田,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受太重的内伤。

“行难师兄,无大碍吧?”融善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道兄要多加小心,不可力敌,宜智取。”行难不加思索的提醒,可见他们绝非泛泛之交。

“多谢行难师兄提醒,贫道尽力而为。”说完缓步走向惊云剑叟。

青冥子和宁天杼并无举动,都打着如意算盘,想做收渔人之利。

“无量寿福!”礼毕,融善从腰间缓缓抽出“玄天映月剑”,旭rì初升,在朝霞的映照下,那剑更显得光彩夺目,反shè的光芒照得在场的几人不住的眨眼。

“又是一把宝剑,看来你们几人都是有备而来,今rì老夫就用手中这把不起眼的长剑,打得四大派的高手一败涂地,信不信不出十招照样打得你丢盔弃甲,哈!哈!哈!”惊云剑叟的笑声更狂了。

“请!”融善立了个武当‘太乙玄门剑法’的起首式,以示对对方的尊重。

“看招!”惊云剑叟已然腾空而起,剑随身动,也是武当剑术中的“龙华剑”。

武当剑术讲求控制力,以慢打快,以静制动。

玄天映月剑本就光亮异常,在融善道长的太极玄功真力的催动下,更是明亮耀眼,幻化出一道道白sè“剑虹”,婉如一条玉龙,旋转着向惊云剑叟罩去,已达到了太乙玄门剑法的极高境界。

自从一年前接过师弟司徒剑南所赠的这把宝剑,如获至宝,数月来一直浸yín、钻研,已能与这把剑配合的天衣无缝,心里怎么也不会相信就接不下他十招。

惊云剑叟手中虽是一把普通的长剑,激发出的“剑芒”一点也不逊sè于玄天映月剑的。

龙华剑法讲求大气沉稳,那白sè的“剑芒”竟形成一墙无形的气墙,阻断了玄天映月剑“剑虹”前进的方向,两股剑气交织在一起,已完全将二人罩在其中。

围观三人看得眼花缭乱,“当、当…”双剑互磕之声不绝于耳,激起的剑气四处飞溅,三人赶紧运功抵抗,要不然定会被刺破肌肤,流血不止。

“以本座看来,惊云剑叟十招之内绝对取胜不了,融善的剑气越来越盛,说不定就要了那老怪的命。”青冥子也是剑术名家,已感到惊云剑叟的功力绝对强于融善,这么说无非是想扰乱他的心神。

“放屁!让你看看老夫的看家本领,七招、八招…”震耳yù聋之声从那团剑气中传出。

同样置身在剑气中的融善心里明白第十招他会出绝招,一定要以不变应万变。

惊云剑叟剑锋陡转,已不是龙华剑法了,正是自己的得意之作“惊云剑法”,身体高高跃起,手中的长剑随着身形迸发出如云彩的光芒,越聚越多,二十丈方圆的天柱峰顶,竟被那白sè云彩遮住似的,已经看不到了旭rì初升的红霞。随着他手中长剑的挥劈,那遮挡住阳光的剑气,化作无数剑芒疾shè向融善道长,这招“千云蔽rì”可谓气象万千。

电光火石之间,融善挥舞着手中的玄天映月剑,在胸前好似画圈一般转动,立时形成一枚犹如盾牌的太极圈气墙,挡在自己身前。

疾飞过来的“剑芒”,不停地击在太极气墙上,震得融善不住的后退。

融善强运真力抵抗,心道:“这样下去必败无疑”,使出全身真气贯注于玄天映月剑上,“嗖”得一声,剑刃一变为二,那如太极圈的剑气墙,竟似加厚一层似的,身体已不再后退,竟与那“剑芒”形成相持的局面。

只听“波”得一声,只见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向身在半空的惊云剑叟shè去,原来是玄天映月剑中的飞剑。

这下,有点让惊云剑叟猝不及防,但武痴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身体在空中急速旋转,极巧妙地躲过那飞剑,那飞剑好似长眼睛的,绕了一圈又飞向了惊云剑叟,真如附骨之蛆般让人摆月兑不得。

身体在空中旋转地越来越快,竟似在不断上升,正赶上那飞剑回shè来,他用双脚尖轻轻一踏,身体又纵高了三尺,俯冲下来就是一剑“飞云掣电”如流星般shè向融善。

“好快!”围观三位疾呼道。

话音未落,惊云剑叟的长剑已突破了那太极气墙,看样子非把融善钉在地上不可。

转眼间所有的剑气都已消散,惊云剑叟提剑站立在本应该属于融善的位置上。

三人都以为场面定会惨不忍睹,行难大师心急地先跨了一步,“噫!融善道兄哪去了?”

“武当的绝顶轻功乾坤极纵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还是败了,哈!哈!哈!”惊云剑叟手上的长剑已是齿痕斑斑,想是被那玄天映月剑劈斩地。但他还是个胜利者。

三人向着惊云剑叟目光方向望去,都是一惊,原来手持玄天映月剑的融善道长长身立在那块白玉无字碑上,一动不动,一阵微风吹过,只见他的两片袖子化作无数碎屑,如落叶般被风吹散。

三人已明白惊云剑叟真又在十招之内击败了融善。青冥子和宁天杼心下焦急,不知融善是否在打那块八卦玄铁镜的主意,他站在那石碑上唾手可得,刚要加以询问。

“贫道败得心服口服,惊云施主的剑术果真天下无双!”融善丝毫没有打那块玄铁牌的主意,轻飘飘地跃下石碑,潇洒之极,虽败却不失大家风范。

“放屁!说错了,不是天下无双,而是天下无敌,你这道士真不会说话。”惊云剑对着融善满脸怒气。

融善深通道法,涵养极高,微笑不语。

“大言不惭,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夫‘毒龙蟒鞭’的厉害。”宁天抒说完,人已纵起,从腰间解下一根黑黝黝的长鞭握在手中,猛然向惊云剑叟抽去。鞭锋突然在空中一分为三,卷着一股“yīn森之气”,如龙爪般抓向他的脑袋。

“你这宵小本不配与老夫动手,三招就让你一败涂地。”说话间手中的长剑已经动了,一招“风起云涌”,白sè的“剑芒”骤然而起,已将鞭锋“yīn森之气”击散。

惊云剑叟本是狂傲之人,当然看不贯别人的狂态,面露杀机,第一招已占了先机,顺势而为,惊云剑法第二式“壮志凌云”已然挥出。

身随剑动,惊云剑叟庞大的身躯,好似随着手中的长剑拔地而起,激起的束束“剑芒”一飞冲天,袭向空中的宁天杼。

宁天杼毕竟是华山掌门,功力jīng纯,迅速将鞭锋回转,竟在空中围自己不停旋转。转瞬间“白芒”已至,他整个身体竟从鞭绕的圈中钻出,好似变戏法一般,随后手中的长鞭竟向惊云剑叟手中的长剑卷去,这一连串的守攻转换,让人看得眼花缭绕。

惊云剑叟看着那诡异的鞭锋又卷了过来,身体突然向后平移,马上又俯冲下来,迅速旋转,箭一般的直shè向宁天杼,竟又是那对融善使的那招“飞云掣电”。变招实在太快,宁天杼已反应不及了,眼看着那“剑芒”带动着的长剑就要穿身而过,也只能睁着眼睛等死。

只听“当”了一声,惊云剑叟手中长剑已被两柄金sè的短剑架开,原来是青冥子救了他一命。

他们俩人为了争夺那枚八卦玄铁镜,早已商量好了提前一天到达天柱峰,熟悉地形,以策万全,东西到手后,两派共同寻打那部《太乙无生妙法》,所以青冥子才冒险出手相救。

“又来一个送死的”,惊云剑叟已和青冥子激斗在了一起。

宁天杼刚缓过神来,马上就加入了战团,形成了以二敌一之势。

青冥子手中的两把短剑,时而在手碗间翩飞,时而激刺,散发出夺目的“金光”。

惊云剑叟穿梭在“金光”和黑sè的“气旋”之间,长剑的“剑芒”越来越盛,惊云剑法奇招层出不穷。

十五招过后,二人完全置身在惊云剑叟的“剑芒”下,已经渐渐抵挡不住了。

这时,青冥子yīn阳怪气的喊道:“武林浩劫将至,二位首座、掌门还不出手,对这种杀人如麻的狂徒也不用讲江湖道义了。”

融善和行难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心下都明白,“只有合四人之力才能有胜惊云剑叟的可能。”

他俩纵身而起迅速加入战团,四人立时形成对惊云剑叟合围之势。

“独斗武林四大派的高手,正是老夫此行的目地。”惊云剑叟的狂态更盛了。

面对着素有|“武痴”之名的惊云剑叟,四人尽展生平所学,四件神兵利器激shè出夺目的光芒,如风暴般袭去。

惊云剑叟身体已跃起,运起十二层功力,整个脸红润异常,已见不到一丝皱纹,手中长剑迸shè出的“剑芒”如暴雨般倾盆而下,又是那招“千云蔽rì”。

“过瘾!太过瘾了!”伴着惊云剑叟狂吼声,无数的剑气在空中激荡着。

惊云剑叟愈斗愈勇,手中长剑招招抢攻,十七招惊云剑法挥洒而出。

四人可谓是当今武林正派最顶尖的高手。合四人的功力,天下间绝无一人可抗衡,可眼前的惊云剑叟已现疯狂状,竟与其斗个旗鼓相当。

四人暗自心惊,合四人之力,竟迟迟拿不下他。

“乾坤无极,四象合一。”融善在惊云剑气巨大压力下,强行运功,月兑口而出。

场中的几人听到这句话都感到莫名其妙,原来融善深通奇门五行之术,暗想已方四人合斗惊云剑叟,正好借助天地间的四方神力增加攻势。

随后他大喊道:“宁掌门驻守东方青龙位,青冥子前辈驻守西方白虎位,行难师兄驻守北方玄武位,贫道驻守南方朱雀位。”说完融善马上纵到天柱峰的正南方向。其他三人也已会意,纷纷跃起到他指示的位置。

“耍花招也没用,老夫还没有出绝招呢?哈哈!”惊云剑叟边说话边舞动手中的长剑,一点都未显疲态。

四人占住四象位后,攻势越来越猛,四大神锋散发出的“光芒”,已渐渐压制住了惊云剑叟的“剑芒”。

“那就让你们尝尝老夫的绝招。”惊云剑叟暴吓一声,长剑引着身体箭一般地腾空而起,这招“九霄云外”迅速突破了四大神器形成的“光芒”,速度实在太快,场中四人竟没看清。

当他们感觉到时已经有点晚了。只见惊云剑叟身在空中,迅速变招,堪称惊云剑法中绝招的“翻云覆雨”挥洒而出。是刚才的漫天“剑芒”化作如雨般的“剑虹”,激冲而下。

驻守四象阵的四大高手,不做多想,凝聚全身真气,借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装之势,使出平生的绝招奋力一迎,只听一阵金铁交鸣的巨响,光芒四溅。

四人的身体都是一阵剧颤,宁天杼的嘴洇出一丝血痕,怕是受伤不轻,赶快调息理顺真气。

惊云剑叟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不断地向天空上直飞,已感觉到自己在四大高手的合力一击之下受了内伤。

他不甘就此放手,在空中稳住身形,运起周身上下全部的内力,使出惊云剑法中最惊世骇俗的一招“万里无云”殊死一搏。

“四象合一,惊天动地。”融善语出,其他三人马上会意。四人迅速将全身所有真力,凝聚在一处,舞动手中的宝器,迎接那招“万里无云”。

这时,惊云剑叟剑随身动疾冲而下,看不到任何的“剑芒”,只有一束“光柱”闪电般的击下,四人宝器发出的“四sè霞光”,迎击而上。

这势必会产生如雷动般地声响,但是当“光柱”与“霞光”相撞时,却未产生丝毫的声响,而是二者共同形成一道sè彩斑澜的巨形光柱,向白玉无字碑方向shè去。“击”得一声,那光柱竟然不见了踪影,原来是钻入了那枚八卦玄铁镜内。

四人拼尽全力的一击,真力已耗得差不多了,感紧闭目调息。宁天杼狂喷了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场中的四人都不知道惊云剑叟的状况如何,凝聚了一点的真力,就都睁开了眼睛,目光搜索着他。只见场中多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就是那不可一世的惊云剑叟。

青冥子赶紧跑了过去扶起了宁天杼,给他服下了一颗峨眉派的疗伤神药“青雾丸”。

众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惊云剑叟,看样子是受伤不轻,都暗自奇怪,“刚才明明是俩败俱伤的一击,所有的剑气竟会消失地无影无踪。”

立在一旁的融善道长,看了看升到半空的太阳,掐指一算,脸sè大变,说道:“今rì辰时天现异相,该是《奇门遁甲》演盘中的‘三奇入墓’,rì奇下临二宫,月奇下临六宫,火归戌也,星奇下临八宫,是谓三奇入墓,纵吉宿临门,不可举百事。乾坤将吸收天地间的所有能量,随着奇门遁甲的转盘,会将一处的能量转换到另一处。”

běijīng城内的白云观,被奉为全真龙门派的祖庭。嘉靖皇帝痴迷于道术,所以这里香火鼎盛,往来香客不断。

白云观内西面的吕祖殿内,一容貌秀丽、衣着得体的年轻妇人正跪在蒲团上,已是大肚翩翩,怕是没几天就要生了。

她对面的神像,身着道袍,背悬长剑,右手拿着一块八卦镜,姿态极是潇洒,正是全真北五祖之一的吕洞宾。

那跪在蒲团上的孕妇嘴里轻声地说着“愿药仙吕祖保佑我的孩儿平安降生”。说完,非常吃力地拜下。

她刚抬起头,只见那“吕祖”手中的八卦镜正在发光,一股五彩的光芒向她的月复部shè去,一声惊呼,就不醒人事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一青年书生,跑入殿内,抱起那妇人。

那妇人感到月复内一阵剧痛,就听见一阵阵“哇、哇”地婴儿啼哭之声,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位中年道姑,抱着刚用布包好的婴孩儿,满面笑容道:“恭喜这位少夫人,天降吉兆,你儿子出生时满屋五彩云霞,尽显祥瑞之气,rì后必定洪福齐天。”随手将那婴儿放到妇人身边。

那妇人望了一眼不住啼哭的儿子,泪光晶莹,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吱”得一声,房门被打开,那青书生迫及待地跑了进来,看到那婴孩儿,急问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公子,你得了个儿子,你瞅瞅这孩子多可爱?”道姑也充满了喜悦之情。

“我有儿子了,我们沈家有后了!”书生欢呼雀跃,赶忙跪倒在地,不住地向道姑磕头道谢。

泰山天柱峰顶,那场惊天动地的比武已经停止了。拼尽全力倒在地上的惊云剑叟,慢慢地坐起,强运真力,丹田已是空空如也,恢复功力起码也得一天。

被青冥子扶起身受重伤的宁天杼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正打坐调息的惊云剑叟,有气无力地喊道:“各位同道,趁此机会还不下手?”

还残存几分功力的融善和行难互相望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阿弥陀佛!合四人之人击败惊云施主,本就胜之不武,趁人运功疗伤施毒手不是侠义道的行径。”行难双手合拾,立在原地未动。

“行难师兄所言极是,惊云剑叟虽好勇斗狠却非十恶不郝之人,不可造次”。融善跟着说道。

“假仁假义,你们不动手我动手,到时候你们别打那八卦玄铁镜的足义。”青冥子话间刚落,拼尽余力掷出手中的两把噬血金匕,shè向坐着的惊云剑叟。

眼看着两道“金光”就要刺穿了惊人云剑叟的胸膛,只见在众人与他之间突然升起了一堵紫sè雾墙。墙内的情景,已无法看到。

“当、当”两声击在雾墙上的双匕跌落在地。

惊云剑叟已感觉那两道金sè的光芒shè向自己,已无力回天,闭目待死。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面前竟站着一个人。他一身青袍,满头白发,面sè红润,奇怪的是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实在看不出多大年纪。

“阁下为何要救我?”惊人云剑叟虽功力耗尽,却不改往rì的狂xìng。面对着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竟未说一个“谢”字。

“你是不是觉得败得很窝囊,但是以你的内功修为还未能登峰造极”。青衣老人面部无一丝表情。

“放屁!若论单打独斗老夫已经天下无敌了!”惊人云剑叟吼道。

“我看未必!”只见青衣老人脸现紫sè霞光,抬起右手,手形如鹰爪形。“波”地一声,手中多了一个东西,竟是那八卦玄铁牌。再看那白玉无字碑竟平滑如初,没留下一丝凹痕。

这一幕,惊云剑叟全看在眼里,自知内力远不及那人,但还是自信满满地道:“你虽内功深厚,剑法却不及我。”

“依我看来,你的十七式惊云剑法看似威力惊人,实则不堪一击,但如果你能悟出那第十八剑才有可能天下无敌”。那黑衣人越说声调高。

惊云剑叟暗暗心惊,“这些年始终觉得惊云剑法应该有第十八招,却总是无法悟出,此招一出必会惊天地泣鬼神。”

“那你说,怎么才能悟出这第十八式?”他的语气失去了刚才的狂气。

“很简单,只要你参透了这八卦玄铁镜的奥秘,得到那部《太乙无生妙法》和那柄绝世宝剑,就可大功告成了。”青衣缓缓地道。

“老夫只对专研武学在行,这狗屁宝镜搞不懂是个什么玩意。”惊云剑叟很不耐烦。

“那我再给你指条明路,你拿着它去找神锋山庄的主人,他定会搞清这其中的秘密。”青衣老人道。

“你为什么这么好心帮我,你自己怎么不去,你又能得到什么?”惊云剑叟疑惑地问道。

“我根本不想当天下无敌,只要你帮我将八大门派在江湖上消失就行了,哼!到那时候也由不得你了。”青衣老人的笑意一闪而过。

“还用你费话,你不说,我也要那么做!”话间刚落,惊云剑叟整个人已被那青衣老人,提了起来消失于天柱峰顶。

随着紫sè雾墙的消散,刚才那一幕,四人竟什么也没看到和听到,眼前却空无一人。青冥子走到白玉无字碑前,去查看八卦玄铁镜,被惊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的眼睛。

四人下山后不久,宁天杼重伤不愈而亡。青冥子虽没受太重的伤,却也没活几年。行难不久就当上了少林住持,与好友融善共同执掌武林两大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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