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神秘的黑袍突然出现,虚天尊神被打败,西吴雄兵也被迫退离西元城下,自此,西元城在吴痕雨、上官天云、楚心权等一众高手的协助下艰难的守住了。可是,熊倩与吴痕雨之间的关系也随之公诸于世天下。是福是祸暂且不论,单是楚心权这个嗜血魔女的身份,便是令四国百姓惊惧不已,尤其是长安城的百姓,他们永远都难以忘记两年前殷红的天,和那几千具无头的尸体。
因此在西元城告捷的消息传回长安后,并没有令百姓欢喜,反而家家户户都闭起了房门,短短三天,就有三千户人家走失。无奈之下,马迎雪只能下令紧闭城门,并让吴痕雨带着楚心权速回帝都。
西元城外,吴痕雨、熊倩、楚心权三人告别前来送行的所有人。遗憾的是,人群中并没有文玉的身影。吴痕雨虽然有些失落,却也不由的庆幸,若是她当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么我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她道一声再见呢?
“雨,为了防止西吴去而复返,我不能跟你回去,你自己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及时飞鸽传书给我!”。站在马下,上官天云紧握着吴痕雨的手道。
楚心权定定的看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此刻的她也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禁紧了紧手中的天剑。
“放心,你们等着我回来,然后一统天下!”。吴痕雨豪迈一笑道。
“好。我等你!”。上官天云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此刻所有的人都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那三道身影疾驰而去。
西都——西吴帝都
此刻,熊刚端坐于案前。沉默不语,冰肌女侍立一旁,整个房间莫名的多了一丝冰凉之感。
“绮梦!你过来!”。熊刚对着冰肌女招了招手。
冰肌女赶忙走了过来道:“陛下何事?”。
熊刚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道:“西元城一役你可算满意吗?”。
“陛下”。
熊刚叹了口气道:“如今的倩儿就好像当年的你一样,决然的离我而去。我等了十年,你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十年可以等到倩儿回到我的身边。都说我熊氏一族是因为一个虚天尊神方才走向末路。可我知道,他们都在为我开月兑罢了。熊氏一族是因为我而衰落的,而我因为你忽略了熊氏一族。我不配做皇帝。所以,绮梦,如果我不当皇帝了,没有你需要的利用价值的时候。你可还愿意陪着我老却荒林吗?就如当年你承诺陈子云那般。随我而去!”。
冰肌女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冰冷道:“不会!”。
熊刚脸色顿时一僵,还在喉咙里的话便是被自己强行的咽了下去。“你还想要我做些什么呢?”。熊刚不禁惨然一笑问道。
“灭了北元!”。冰肌女冷冷道。
熊刚沉吟了片刻道:“好!你说这么办,就怎么办。”。
“你不问我为什么?”。冰肌女突然一惊,很难想象,他竟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自己。
熊刚道:“即便你要我与天下为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因为,我是心甘情愿做你的俘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反抗些什么!”。
冰肌女怔了怔,良久突然道:“谢谢!假如。你能活到我可以为自己而活的时候,我就陪着你老却山林。”。
“呵呵,一言为定!我一定能等到!”。熊刚十分坚定道。
南许帝都——盐城。
项扬直身坐在大殿上,此刻正值晌午,却是文武百官齐聚。西元城大败,可谓是给了南许一个沉痛的打击。更加恐怖的是,听说嗜血魔女也混在了军中。楚心权乃左龙腾之女,本事之大,单是从两年前血洗长安城的惨案就能够看的出来。听说这次西元城之所以没有攻下来,也是因为她混入军营,火烧粮草,生擒了项天。如此可怖的存在,必须要死。
“对于西元城的事情,你们怎么看?”。项扬正声问道。
音罢,便见一位身着道袍,白头白须的老道人走了出来。此人姓方名不亮,据说是苏启子三大入室弟子的后人,也是如今南许的重要谋臣之一,西吴吴家的变天阴谋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到如今成功一半,失败一半,可也令熊氏一族成为了阶下囚,就等着虚天尊神的一句话,便可让西吴真正变成南许的傀儡国。
只听方不亮道:“启禀陛下,您不觉的这是天佑我南许吗?”。
“哦,爱卿有何高见?”。项扬忙问道。
方不亮一捋胡须道:“两年前,嗜血魔女引得北元帝都大乱,导致了左龙腾旧伤复发,死于南天城下,算是救了我南许之危。也是她,将圣苍活活气死,使得北元与西吴的协议终止,方才惹得三国假借除魔卫道之名引兵讨伐北元,而我南许隔岸观火,韬光养晦,两年来已然恢复。现今天下,西吴已不可惧,东魏只知见风使舵,更无须挂心,唯一对我南许一统天下有困扰的便只有北元一国了。如今,嗜血魔女虽然回国,可滔天罪行依旧是酿成了,据隐在长安的探子来报。长安百姓听说嗜血魔女回归,皆惊惧不已,三天之内已有三千户人家走失。皇后马迎雪不得不急召吴痕雨带着楚心权回长安。我们便趁此机会给北元百姓施压,逼马迎雪处死楚心权。再借着,吴痕雨与西吴公主熊倩之间的关系,正如当年我们对付陈子云夫妇那般,逼着北元将他赶回玄心门,终生不得为将!”。
言罢。项扬不禁问道:“爱卿所言极是,可马迎雪自来与吴痕雨交好,听说还有许多暧昧情愫。我只怕她会狗急跳墙。”。
方不亮哈哈一笑道:“陛下大可放心,凭着北元的实力,马迎雪决不敢为了一个吴痕雨公然与我南许、西吴、东魏三国为敌,就算她肯,只怕身为一国之君的圣王也会站出来反对的。”。
“好,此事便交由你去办!”。项扬哈哈一笑道。
“臣,领旨!”。方不亮当即应道。
长安城
听说嗜血魔女回来了。青天白日,长安城的街道里却无半个人影。
楚心权独自一人缓步走在街道上,两年前的画面无尽的投射在她的眼前。任她如何摆月兑也始终逃不开洞穿楚云芝胸膛的那一剑,鲜血淋淋的剑刃,到如今已然成为了她心底的梦魇。旧地重游,忽然间她更加害怕了起来。害怕自己哪一天会一不小心。一剑将吴痕雨杀死,到那时可还会有人疼惜自己吗?
“嘭嘭”。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楚心权将房门轻轻的叩响。
房门打开,走出一位年过七旬的老者,佝偻这身体,用一对已然浑浊的眼睛打量了她好半天,方才问道:“姑娘,何事?”。
楚心权忙道:“爷爷。小女有些饥渴想讨碗水喝!”。
听罢,老者神情顿时一僵。忙将她一把拉了进来,便急忙将房门紧闭,接连上了三个木栓,方才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转过身对着楚心权尤为关切道:“哎呦,姑娘想必你是外地来的吧?”。
楚心权心里不由一喜,原来这老人当真没有认出自己,她忙道:“正是,小女是从边城过来的,请问爷爷,为何这长安城里家家都关门呢?”。
老者顿时一声叹息道:“姑娘,你有所不知,两年前的嗜血魔女又回来了,我那三个儿子和三个儿媳妇一听说她回来了,便丢下我一个人,逃跑了。”。
“啊?”。楚心权当即一惊,心里却是尤为难过起来。忙问道:“那嗜血魔女究竟是什么人?”。
老者仿佛听见了极为恐怖的事情,忙上前将楚心权仔细端详了一遍道:“姑娘你连嗜血魔女都不知道?哎呦,姑娘,老朽劝你,喝完水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否则就会成为无头冤魂了!”。
楚心权紧了紧手中的天剑,轻声问道:“老爷爷,那嗜血魔女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老者斩钉截铁道:“坏人,十恶不赦的坏人,她害死了左夫人,又间接的将圣明的圣苍陛下活活气死,更令我北元成为了众矢之的,这种恶人,就该活活烧死。只可惜我人老力衰,否则老朽一定要亲手杀死她!”。
听罢楚心权微微的点了点头,心里似乎仍然有些不甘心,忙问道:“老爷爷,若是那嗜血魔女不再魔性大发嗜血杀人了,变成了变成了像我一样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您还愿意杀她吗?”。
老者看着楚心权,突然哈哈一笑道:“哈哈,姑娘真是一副菩萨心肠,竟然将自己与嗜血魔女比较,我告诉你,即便她真的变成了和你一样,我想,她早就拔剑自刎了,还会回长安城吗?”。
楚心权顿时一怔,不禁痴痴一笑道:“是啊,我若是她早就该自杀了!”。
无人的长安街道,显得几分萧条、冷清。马迎雪身着一件素袍,坐在哪家客栈里要了几盘糕点,有意无心的吃着。黄叔知道,她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三天了,他自然也知道她是在等着谁。
“娘娘,草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黄叔走到她的跟前,躬身道。
马迎雪抬眼看了他一眼道:“说吧!”。
黄叔轻叹了口气道:“娘娘,故人已去了,如今你和他已经殊途何必执着呢?”。
马迎雪轻启朱唇咬了一口糕点,微微一笑道:“就当是看看老朋友也好,至少在他进宫之前我和他还可以聊聊一些心事!”。
听罢黄叔摇了摇头叹道:“娘娘多多保重!”。
“哒哒”。几声马蹄音突然自街道上传来,马迎雪赶忙起身迎了出去。
只见前方。一位身着银衣,长发飘逸,俊朗不凡的少年。骑着一匹雄健的黑马。其身侧,一位身着白色纱衣的女子,同样骑着一匹骏马却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但见此女子,眉目如画,体态丰盈,一顾倾城。当真羡煞旁人。他二人自然便是吴痕雨和熊倩。
“迎雪”。吴痕雨微微一笑轻叫了一声。
马迎雪方才因为见到熊倩而失落的心情,听他这般一叫。顿时激荡了起来。这种感觉,或许只有吴痕雨方才可以给她。
“进来坐吧!”。马迎雪淡淡一笑道。
“倩儿走!我带你吃一道这里的好东西!”。吴痕雨哈哈一笑,翻身下马对着熊倩道。熊倩螓首轻点。笑的极为甜蜜。任由着吴痕雨将她抱下马。马迎雪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是万分羡慕起来。
吴痕雨牵着熊倩的手,缓步走入哪家客栈,这时黄叔已然命人收拾了一方桌椅。马迎雪便领着他二人坐下。
“黄叔给我们随便来几碟小菜。上点酒。”。吴痕雨哈哈一笑道。
其音罢,熊倩不禁奇道:“胆小鬼,你不是要带我吃好吃的吗?怎么就随便弄几样小菜就完了啊?”。
吴痕雨嬉皮一笑道:“嘿嘿,重要的不是菜,而是吃菜的配料!”。
“配料?”。熊倩与马迎雪几乎同时问道。
此时,正见一位仆人端出了几样小菜,从菜色上看似乎并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但熊倩却是注意到。那几样小菜旁,还摆了一样只有巴掌大小的盘子。盘子里装满了淡黄色如玲珑一般晶莹剔透的糖果。令人看一眼便不禁食指大动。
马迎雪当即会意一笑,自己倒是忘了,吴痕雨自来便爱吃糖果,而到哪家客栈里点菜是没有糖果的,只是必须得点出一些清淡的菜肴,厨子方才自行为你配上一样糖果酱,以供调味。
仆人将小菜摆上了桌,吴痕雨当即便将糖果酱递送到熊倩的面前道:“倩儿你吃吃看,很好吃哦!”。
糖果熊倩自来也爱吃,只是她多年来隐入西荒过着食松啖柏与世隔绝的日子,到如今已然不食人间烟火,对于糖果的味道自然早已忘记了。如今再次品尝,令她不由的想起小时候自己生病,父亲喂她糖果吃的场景。
“哎!”。熊倩不觉一声轻叹。
“怎么了?”。吴痕雨忙问道。
熊倩指着糖果酱道:“它让我想起了父亲,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吴痕雨的表情不禁一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熊倩也沉默不语起来,他不敢去问她是否后悔与自己结成夫妻,便忙转过头问马迎雪道:“迎雪,这次将我们叫回来究竟是为什么?”。
马迎雪道:“实不相瞒,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在这里解决的好。”。
吴痕雨与熊倩不禁对视了一眼,二人的心中已然猜到了一些。“是关于心权的吗?”。吴痕雨轻声问道。
马迎雪点了点头道:“你也知道,心权两年前犯下的事,已在天下百姓的心里造成了难以抚平的阴影。长安百姓,一经听说楚心权便是嗜血魔女,便人人自危,三天之内,我长安城百姓已有三千户人家逃亡,我没有办法,只能将你们急昭回来,此番我若是不将心权处死只怕整个北元将会成为一座空国。”。
“什么?你要处死心权?”。吴痕雨勃然大怒道。莫说楚心权现在已经复原,就算她仍是当年的嗜血魔女他也决然不会让她死去。
马迎雪忙道:“吴大哥,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如今,南许、东魏、西吴齐向我北元施压,我没有办法只能如此,牺牲心权保我北元百年基业。”
“你敢?”。吴痕雨当即冲上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将她提了起来。瞪着一对鲜红的眼睛质问道。
“胆小鬼,你别冲动,快别冲动,皇后娘娘一定有她解决的办法,否则她便不会将我们引到这里来了!”。熊倩忙劝阻道。
马迎雪被他这一掐,心已然碎成了粉末,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刻。吴痕雨当真是有杀她的心思了。也直到此刻,她方才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是有怎样的份量。
听熊倩一番劝阻,吴痕雨的情绪平静了些许。猛然发现自己掐住了马迎雪,他赶忙松了手,其心也在这一刹那微微一痛,却也没有多说其他,只是一声轻哼,转过身去。
马迎雪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由的自嘲一笑。他待我这般无情,而我却无法硬下心肠冷漠对他,我这一生只怕是因他而生。因他而死。
马迎雪轻咳了两声道:“我无法说服其他三国饶恕心权的罪过,但我可以说服我国中子民向纵横大陆三国宣战。”。
吴痕雨与熊倩当即一惊,吴痕雨忙问道:“你怎么说服?”。
马迎雪道:“置诸死地而后生,一切都得看你了。”。
“我?”。吴痕雨猛然一惊。
马迎雪道:“我不能撤了心权的死罪。但百姓可以。我想。心权大概也不能原谅自己亲手杀死楚阿姨的罪行吧?也唯有如此方才能够救心权!”。
“什么方法,你说!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非闯不可!”。吴痕雨正色道。
马迎雪道:“我已与朝中大臣达成协议,长安城有两万户人家,心权只要能够得到一百户人家的原谅,便可以饶她不死,而我北元也将为她扛下所有,对敌三国。”。
“怎么才能得到一百户人家的原谅呢?”。吴痕雨忙问道。
马迎雪道:“只要你能得到一百盏烛灯,赶在心权行刑之前在刑场点亮便可!”。
“心权何时行刑?”。熊倩忙问道。
马迎雪微微一叹道:“明日午时。处斩!”。
“什么?”。吴痕雨大惊不已。今日已至晌午,到明日午时之前。不过只有一天的时间,时间这般紧迫如何能够得到一百盏烛灯?
此刻又听马迎雪道:“吴大哥,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若是一万户人家里,连一百户都不愿意原谅心权,那你即便去劫法场,带着心权从此人间消失,我想她的心也无法安宁,跟死了又有何分别?不如赌上一把,求个解月兑。今日我便随你一同挨家挨户的求取这一百盏烛灯!”。
吴痕雨瘫坐在地上,目光闪烁不定,良久方才怔怔道:“不心权的过错,我一肩承担,即便跪遍长安城,我也要得到这一百盏蜡烛来救她!”。言罢,吴痕雨起身便走。
“吴大哥!”。马迎雪忙叫住他。
吴痕雨道:“心权就摆月兑你多多照顾,这份恩情,吴痕雨记下了!”。言罢,径直而去。
熊倩缓步走到马迎雪的身前,对着展颜一笑,便紧随吴痕雨而去。
清冷的街道上,楚心权静静的走着,她的心此刻已然没有了半点生气,但她却始终不愿意拔出天剑自刎于市,她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人,她是如何也放不下的。“哎!原以为我戴罪立功便可以将功补过,如今想来倒是我太过于天真了。我所犯得罪行已是罄竹难书,纵使哥哥可以原谅我,可以袒护我,也无法逃避天下人的斥责,他可以为我与天下人为敌,而我却不能看着他因为我而不容于天下。为什么呢?真正的恶人可以逍遥天下,可以和亲人在一起,而我却要被定为恶魔,冠以嗜血魔女的名头不容于世人!究竟是我逃不开幻海深渊的折磨还是世人的心才是真正的幻海深渊呢?”。楚心权紧紧的握着天剑,目光里已然全是冰寒之色。
忽然她似乎看见了什么,猛然抬起头,自己竟是来到了镇边将军府门前。只是令她奇怪的是,将军依旧崭新,两年来几乎没有半点变化。她缓缓的走了进去,此时,正见一人在将军府里四下清扫,这些人中有长安城的百姓,还有许多卫兵,应该是将军府的旧部。
看着这些人,楚心权不由的微微一笑,人间也不算是一方冰冷的冰窖,至少还有些许温暖。悄悄的走出将军府,她看了看来时的路,眼里尽是不舍之意。
“哥哥,你我的恩情,只盼来生再续了!”。楚心权缓缓的转过身,直往皇城而去。
冷清的街道上,一位身着银衣的少年。佝偻着身影,挨家挨户的叩响房门,跪地三拜。只为一盏廉价的烛灯。然而纵使他双膝跪破,额头沁血,也没人肯为他点亮一盏蜡烛。痴也好,愚也好,自长安城的北门一路南行,每一户人家的门前都留下了三点血印,跪出来的吗?磕出来的吗?没人去理会。也没人去清扫。
“滚!”。一户人家里忽然传出一声叫喊,便见一位中年人,一脚将正在磕头的银衣少年踹翻在地。滚出好几圈。
“求求您,求求您,我只要一盏烛灯而已!您就给我一盏吧?”。银衣少年猛地抱住那人的腿,哭道。
中年人一甩衣袖。再踢了他一脚。将他踹出几米道:“你要烛灯是为了救嗜血魔女,你可知道她害过多少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盏灯我如何也不会借给你的!”。言罢,那人当即甩袖而去,“嘭”的一声将房门死死关闭。
“胆小鬼胆小鬼!”。那人刚将门关上,便见熊倩自远处跑了过来,忙将银衣少年扶了起来。此刻的他,双膝。额头已然鲜血淋淋,伤口处更是沾满了鲜红的灰尘。满身都是灰尘,狼狈不堪。他自然便是前来讨要一百盏烛灯的吴痕雨。
“倩儿,我一定要拿到一百盏烛灯去救心权!”。吴痕雨推开熊倩,继续跪倒在另一家门前。
房门叩响,等了好久也没人应答,吴痕雨忙再敲几下,任然无人应答。如此,他只能轻声一叹,竟是爬向了别处。
收拾心情,擦干眼泪,他便继续叩响这家的房门。这是门里跑出一个门童,大概只有十岁年纪。只见他手中拿着一盏烛灯道:“大哥哥,给你!”。
吴痕雨大喜不已,顿时热泪盈眶,忙俯首三拜。接过烛灯,他险些高兴的跳起来,站在远处的熊倩泪水莹莹,忙双手合十,诚心祷告。
夜晚的皇宫总是那般冰冷,马迎雪仪容庄重的坐在大殿上,此时文武百官齐聚,令大殿的气氛多了些许肃穆,让人窒息。
“皇后娘娘,南许、西吴、东魏三国加急文书同时抵达长安,施压我们,要将楚心权处死,若是那吴痕雨求到了百盏烛火,我们是否当真不杀楚心权,向三国宣战?”。辛迟站在殿下,朗声问道。
马迎雪道:“是!”。
台下百官皆惊,辛迟忙道:“皇后娘娘,我北元虽国力强盛,但要同时对抗三国只怕力有不逮,臣恳请,圣王陛下亲自决断。”。
马迎雪道:“我的意思便是陛下的意思!众位卿家,是否觉得我北元难抵三国兴兵来犯?”。
堂下百官皆噤若寒蝉不敢出声,便听辛迟回道:“正是!西元城虽是守住了,但那不过是偶然,可一而不可再,请皇后娘娘三思,莫要因为一场战争胜利了,便可妄断我北元,有侵吞三国之能力”。
马迎雪淡然一笑道:“辛迟先生,你怎的不再有昔日的气魄了?莫不是被那区区七十万大军吓破胆了吧?”。
言罢,马迎雪缓步走下大殿道:“暂且不说,吴痕雨是否能成功的取到那一百盏烛灯。若是我北元真要与三国开战,其实只需想西吴开战便可。南许,虽有雄兵却无领兵之将,东魏,弹丸之地,不过是想趁着战乱发一笔财而已。真正打起仗来,这两国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会出手,即便出手,也是畏首畏尾,所以构不成任何威胁。因此能与我北元真正一战的只有西吴。而西吴,自来与吴家矛盾不断,到如今不过外强中干,不足为惧。我有一计,可以令东魏与我北元靠拢,南许进退两难。”。
“皇后娘娘请说!”。辛迟忙问道。
马迎雪微微一笑道:“据传闻,吴家本属南许皇室的旁系,如今西吴权势大半落入了吴家之手,若是这传闻属实,那么西吴已然成为了南许的傀儡。而牵动傀儡的这根线便是吴家。我们只要将吴家与南许的关系离间,那么失去操控的傀儡便会将一直以来的愤怒发泄给主人。到时候,我北元反倒可以袖手旁观,坐收渔利!”。
“不知皇后娘娘要如何做呢?”。辛迟问道。
马迎雪道:“就是利用上官家族遗留下来的盐泉令,吴家不是一直想染指盐泉吗,那我们怎可不成人之美?”。
听罢辛迟当即惊奇道:“好计谋,皇后娘娘是想利用散置的盐泉,离间吴家与南许?”。
马迎雪负手而立,淡然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