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剑在飞龙台前大放厥词,扬言十招之内定能打败陈子云。前一刻陈子云所展现出来的惊天实力,满座群豪皆有目共睹,此刻忽听独孤剑如此言语众人心头当真一惊。随后便听台下一人冷笑道:“独孤小友,此话当真太重了。”众人寻声望去正见一位身着白sè道袍,须发尽白的道人缓步走上飞龙台,观其面容甚是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其全身皆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月兑俗之气。
独孤剑瞥了来人一眼,神态甚是轻蔑,随即便听他淡淡道:“万剑宗宗主天风道人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我只对他有兴趣。”言罢便对着陈子云道:“你该准备准备了。”随即便不再多说,抱剑于胸就这般闭目站立在了飞龙台上,真将天风道人视为无物,此等**果的蔑视谁人能忍?却见天风道人依旧无所动容,只听他淡笑道:“此等言语当真狂妄,你可真将这里的武林群豪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啊。”言罢其面上的笑容更甚。然独孤剑却并不答话,依旧那般站立着,姿态更是狂傲。此刻台下众豪杰皆有一股怒意郁结在心,若在平rì只怕此刻的独孤剑已四面楚歌,身在无路之地了。台下群豪怒了,天风道人却依旧说谈笑自若:“既然独孤小友如此不将我一众武林人士放在心头,那老朽便来一会,也教你知道天外有天。”言罢,却见独孤剑仍然闭目不答。天风道人眉目不禁一紧,随即一掌直向其胸口拍来。一股莫大的暗劲也早已悄悄藏于掌间,似乎是想将其毙于掌下。
独孤剑缓缓睁开双目,淡漠的看着飞袭而来的天风道人,并未有半分招架之相。待其招堪堪而至之时,只见他微微一退步,便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天风道人一掌打在空处,并不惊讶,反而冷冷一笑,随即一股真力便自其掌下翻涌而起,直向独孤剑追来,岂料独孤剑早有防备,将身一斜,众人只见一道黑芒一闪而逝,下一刻只听飞龙台上响起一道惊天轰鸣之声,仿佛整个本虚峰即将崩塌了一般。天风道人此招当即便令了解他的元梦大为震惊,不禁暗自感慨道“这个老小子,十三年不见了吧,比以前强很多了!”然而正在众人为此招心惊不已之时却忽听一声冷哼道:“万剑宗,没什么了不起的。”话音一落便见一道身影自灰尘中亮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皆倒吸一口冷气,此人正是独孤剑。只见此刻的他依旧衣着光鲜,无半点零乱之态,呼吸平稳不露一丝喘息急促之声,其实力可见一斑。身在台上的陈子云心中也是惊讶万分,一股莫名的兴奋也在其心中澎湃。
“大伯,那个独孤剑似乎真的很厉害啊。”身在左龙腾怀中的吴痕雨不禁担忧的问道,微一沉思便听左龙腾沉声答道“是很厉害,天风道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听罢吴痕雨身体不禁一颤忙道:“那他和爹爹比呢?”听罢,左龙腾不禁深吸一口气道:“看看吧。”
言罢已见天风道人飞起一脚,直向独孤剑胸口踹来,却早被其抬手挡住。随即独孤剑翻身一脚直往天风道人面门拍来,此刻二人相距不过一臂之隔,若是常人自然躲闪不及,然而天风道人乃一方霸主当然远非常人所比,只见他闷哼一声,一股庞大的真力立刻破体而出化作一道透明的剑影直迎而去。独孤剑那有恃无恐的面庞当即一变,随即邪邪一笑,攻势不仅没变反而愈加几分力道,毫无悬念独孤剑那一脚正与那道剑影准确相碰,下一刻便是一抹难以忘怀的场景出现在天风道人的眼中。那道他以自己五成功力所化的可以裂石碎空的破苍剑竟破不开独孤剑的脚掌,反而被其拍散,其脚掌依旧稳如磐石的向其面门拍来。失去了破苍剑的阻挡此刻的天风道人哪还有半分招架之力当即稳稳的受了一脚,直被打翻在地滚出数十步远险些跌下台去。见此满座无不瞠目结舌,大惊不已。
身在飞龙台上的陈子云心头也甚是一惊,于此同时一抹兴奋的微笑也悄悄浮现。倒在地上的天风道人此刻已是满心颓废再无半点斗志。忽听独孤剑淡淡道:“我早就说过,我对你不感兴趣,你却硬是要来找打。”言罢冷声一笑,随即轻轻的拍去自己衣袖上的灰尘。接着道:“累的我满身灰尘,怠慢了我真正的对手。”天风道人听罢缓缓站了起来然后缓步走到独孤剑的身前以仅他二人可以听清的声音道:“你是雷霆府来的人吧?”独孤剑淡淡一笑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见罢天风道人当即长叹一声自顾自道:“难怪,难怪。”言罢,其身形竟有些佝偻似乎自己在此一瞬老了许多。
良久,天风道人缓缓转过身,走到陈子云的身前微微一叹道:“陈子云,我本是打算与你一较高下的,可惜今天的赢家注定不会是我了。”言罢,不待陈子云回话已然下了飞龙台,走入了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爹爹!”此刻见到天风道人下了飞龙台吴痕雨终于忍不住担心的叫了出来。陈子云扭头看着台下的吴痕雨淡淡一笑道:“雨儿,一会爹爹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意!”听罢吴痕雨赶忙点了点头,笑道:“爹爹,雨儿相信你一定能打败他的。”陈子云随即点了点头,转而走到独孤剑的身前道:“独孤兄果然身手不凡,此战不论输赢陈子云真心希望能与你把酒言欢,互论武道。”听罢独孤剑却是冷声一笑道:“没兴趣。”陈子云面庞当即一僵,随即又听他道:“你休息好了吗?要是好了就出手吧,看看你值不值得我拔剑。”听罢陈子云也不再多说只淡淡道:“那就试试吧。”一股专属于他的傲气悠然而生,竟化作一股狂暴之风在整个飞龙台上来回肆虐,直令人难以开目。
抱剑而立的独孤剑见势当即微微一笑道:“这才有点意思。”言罢纵身一跃,只一瞬已然欺近,一掌当即拍出携开山之力直向陈子云胸膛撞来。陈子云自是不凡,不闪不避猛的迎上一掌,二掌瞬间相碰,一股真力顿时自其中四散而开,化为一道光刃在整个本虚峰顶怒吼肆虐,满座群英见势赶忙在其周身布下一道气场,功力稍有逊sè者立刻衣袂纷飞,皮开肉绽。
此时飞龙台上二人攻势又变,独孤剑翻身而跃,只一道黑影一闪之间再看时其身已凌空十余丈,忽听他一声吼叫:“疾龙神落!”音毕,众人便见四条黑sè长龙仿若自云端直落而下速度奇快,陈子云见势,猛的挥起双掌,一道巨大的肉sè掌影顿时飞出化为一道坚不可摧的巨墙挡在其头顶上方。下一刻那四道龙影便狠狠地撞在了肉掌之上。一股狂暴真力当即爆开,化为惊天飓风,掀起滔天雪浪,卷散万里重云,只一瞬那坚不可摧的肉sè巨掌便爆裂而开,几乎同一时刻便见两道黑sè长龙携诛神灭魔之威从其中直落而下。见势陈子云瞳孔顿时一缩,只听他一声暴呵随即那两道龙影已然落了下来,本虚峰顶顿时响起一道憾山沸海的轰鸣,霎时间狂暴之风再起,众多江湖上声名远播的武林好手当即被抛飞数十丈,有的更是被直接吹下了本虚峰生死难测。
片刻终于风平浪静,只剩被掀起的雪花还在点点飘落,突兀一股寒风吹来,独孤剑不知何时已立在飞龙台上。看着这个魔一般的少年众人心里顿时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悲楚,显然陈子云受了那样的一击,即便不死已然重伤,哪还有再战之力?想到此处众人心底不禁深深一叹。就在众人如此以为之时却听独孤剑轻声道:“这样也让你躲过去了吗?玄心门的后人果然很了不起啊。”言罢众人忙定睛一看,正见陈子云半蹲于地,虽稍有狼狈之态,但其衣服发丝并无半分凌乱之态,可想而知,他是将此招完完全全的躲了过去。此刻台下忽听一人朗笑道:“三弟,你可真是吓死大哥了。”此人不是左龙腾还能有谁?其怀中的吴痕雨此刻却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对于陈子云能够躲过这一击早在其预料之中一般,然事实并非如此,而是他正在感悟刚刚独孤剑所使的那招疾龙神落。此刻的他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步,常人自然无法揣测。
忽听陈子云道:“独孤兄你不是要在十招之内将我打败吗?我看你还是得使出些真本事才行啊。”言罢已然站了起来。独孤剑淡淡的点了点头:“如果今天你没有遇到我或许这个武林盟主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可惜”便在此时独孤剑剑眉一张,只听”呛”的一声轻响,其手中的长剑立时出鞘,一股磅礴真力带着浓浓的傲意化为一道黑sè刃芒直向陈子云袭来。陈子云纵身一跃堪堪躲过,岂料独孤剑突兀的现身其头顶上方,当空一剑劈下,其剑在空中竟带起一道道浅浅的波纹,众人皆大惊不已。陈子云更是不敢有慢,忙抬手一掌,猛的抓住独孤剑的手腕,挥手一甩便将其甩开。独孤剑岂能如他所愿?当即回身一剑,一道黑刃直向陈子云后心shè来。陈子云自不惧他,斜身一躲,那道黑刃便与其擦身而过。众人见状皆以为独孤剑攻势得破,岂料一道巨大的白sè剑影突兀的出现在陈子云身后,陈子云当即大惊,来不及多想赶忙就地滚开,此剑随即落在了空处,如雪花落入chūn水一般,点点消散,最后化为乌有,如梦如幻。真正来时静去时静,令人防不胜防。“这是什么武道,怎会如此轻巧?”陈子云心中深深一惊。台下的众多豪杰更是惊奇不已。
此时忽听独孤剑道:“这是我自创剑招冰寒十剑,先前我便说过能在十招之内打败你,这是第三招,还有七招。”言罢不待陈子云回话独孤剑已仗剑身前,只听他冷声道:“第四招,寒剑冰雪。”言罢,一道冰刃似离弦之箭直向陈子云胸口攒shè而来。陈子云双臂当即一振猛地推出双掌,两道肉sè掌印便似两扇门户一般紧紧挡在其身前,冰刃刺入其中便似泥牛入海,难以寻迹。与此同时忽听飞龙台上两声大叫,再看时陈子云,独孤剑二人已身在百尺高空。一时间掌印纷飞,剑影重重,身法诡秘。场下众人虽有千目却难辨其一处,满座英豪虽有百口亦难明其一点。此二人一个拳有开山之力,一个脚有裂地之能。拳脚相碰便是雷声轰鸣之处,掌掌相击当是风云sè变之时。如此浩大的声势,如此jīng湛的武技,常人纵使穷其一生也难以遇见,众多武林豪杰能在此见到如此盛况无论是否能成武林之主,已是不虚此行了。
片刻忽听一道惊天巨响化为万道雷鸣,引动千重电光,震裂千斤巨石,劈开百里重云直落飞龙台,原本裂开的巨石当即震成粉碎,飞龙台延续百年的神话终在今rì成为历史。此刻身在其旁的群豪见势哪敢大意,赶忙鼓起全身真力稳住身形这才免去了池鱼之祸。亏的有左龙腾护着吴痕雨,否则现在的他早因这场龙虎之争而生死难测。
良久风声停息,只剩被抛飞的雪花还在片片凋落。众人不禁定睛一看。正见独孤剑抱剑而立,其头顶上的重云毡此刻也不知去向,发丝粘着雪花散乱的盖在头上,胸口也在剧烈起伏着。他虽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站姿却再无先前的傲意,反倒令人觉得尤为狼狈。转而再看陈子云,只见此刻的他正以手撑地,虎口撕裂,一道道惨烈的剑痕布满其衣,一身血衣竟无完片。此战双方可谓两败俱伤。人群中的吴痕雨见陈子云如此狼狈之态,当即便要冲上前去,却被左龙腾阻住只听他道:“雨儿别去,能遇到这样的对手或许是你爹爹最大的幸运,这点伤不算什么。”随即将他强行拉进怀中。
陈子云轻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当即吐了出来,随即便听他道:“独孤兄剑法果真超凡入圣,陈子云甘拜下风。”听罢独孤剑冷声道:“你是在认输?”话音未落,独孤剑直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当即大惊,待其挥剑要挡时竟又突兀的风平浪静起来。独孤剑毕竟不是凡人可比,当即扭头便向陈子云的方向看去,却见陈子云已然全无踪迹,真如火灭烟散一般的化为乌有了。不觉间一滴冷汗已顺独孤剑的额头流下,滴在其手上发出“哒”的一声脆响,声音不大但独孤剑却听的分外清晰,当即一抹狰狞之sè便浮现在其脸上。就在此时忽听身后一道虚弱的声音道:“独孤兄,记得你说过能在十招之内打败我,如今你十招已去九招,你我便一招定胜负吧。”独孤剑知道说话人正是陈子云,也不转身只听他沉声道:“好,冰寒十剑也是很久没出第十剑了。”言罢,猛地一转身,黑sè长剑在其胸前一划,整个人竟在此一瞬间换了装束,四座皆惊。
只见此刻的独孤剑满头霜发,手中的长剑也是一片雪白,其一身傲气也在刹那间化为冰寒,此一招竟能由内而外的将其完全改变,与其说此刻与陈子云对立的人是独孤剑倒不如说是他的孪生兄弟。
正在众人为独孤剑的变身而震惊之时,却见陈子云突然仰天大笑,天地骤然sè变,一时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山摇地裂。一股股搅海翻天之气直在本虚峰顶迂回肆虐,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
便在此时忽听一声崩山掀海的吼叫声自陈子云身后传来,下一刻便见一道白sè的长影直冲而上,只一瞬间已停在百尺高空之上,仰天长啸,漫天轰鸣之声竟被其音完全掩盖,独孤剑定睛一看,握着长剑的手当即一抖险些将剑抖落在地,呆呆道:“那那是龙?”随即赶忙醒悟过来心惊道:“不是龙,是意!这家伙竟然能将自己的意念融入武道之中,此人我必杀之否则年深rì久我必不如他,傲剑之上除了狂刀其他我皆不允许!”随即一股汹涌的杀机便毫不掩饰的浮现在其眼中,独孤剑的变化虽只有一瞬却难以瞒过陈子云,当即他便更加小心了几分。
此刻陈子云脚踏雪sè长龙,高立云端之上,发丝随风乱舞,神情淡漠无喜无悲,真若仙人降世,有无可匹敌之能。
人群中忽听一人高叫道:“神仙啊,他他是神仙啊!”又有一沙哑的声音道:“这是什么样的武道啊,竟能将满地的白雪堆成一条活灵活现的神龙,此等神功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天赋异禀才能达成啊,本虚峰顶今rì是来对地方了啊。”听他的声音似有些激动却又含着些许哀伤。“这这就是爹爹说的意吗?好庞大,爹爹居然这么强大!”身在左龙腾怀中的吴痕雨此刻也不禁喃喃自语,神情中满是茫然之sè。听罢左龙腾也不禁感慨道:“三弟,呵呵,真是被你甩开了一大截啊,陛下果然没有说错,玄心门尽是些妖孽,和千年前的鬼谷派一模一样啊。”言罢不禁低头看了看吴痕雨,暗暗想道:“不知道,等雨儿长大了,会不会和他们一样耀眼,呵呵真是令人期待啊。”随即一抹慈爱的笑容便浮现了出来。
正在众多豪杰为此二人的神技所震惊的难以言表之时,忽见陈子云居高临下的指着独孤剑道:“此招乃是我遍览群书,取其jīng华所得,自认还有些许威力,方才敢在人前卖弄。可惜我陈子云才能不佳,终难再出第二招,实时可惜,吾亦深感遗憾。今rì吾便以此招来与独孤兄弟手中之剑一较高下。”听罢独孤剑持剑上指沉声道:“来!”言罢,纵身便来,于此同时一道冰寒之劲化为一阵狂风掀起漫天雪浪,变化万道雪sè长剑,直冲而上,封锁四野,直来取陈子云。陈子云自是不惧,只听他大笑一声,一股莫名的豪情却在众人心中突兀涌起,于此同时只见他纵身一跃,其脚下的雪sè长龙当即怒吼一声,携搅海翻江之力,翻卷而去。其所过之处皆鼓起层层冷风。功力稍有不济者当即便会被其冰封冷冻。只一瞬双方攻势便撞在了一起,当即升起一阵翻天飓风,直卷的天地变sè,雷鸣之声久久不息,忽见一道万里长剑猛地探出头来,正要劈砍之时却见一颗无比庞大的雪sè龙头自飓风之中伸出,一口便咬住了长剑,双方当即爆开,随即化作万道风刃直洒而下,身在本虚峰顶的众多豪杰见势,来不及震惊,赶忙鼓起真力纵身便跑,狼狈之态尽显无疑,此刻的左龙腾虽然不惧,却也不得不考虑怀中的吴痕雨,微微一阵叹息之后便随着众人一起退下。下一刻万道风刃便落在了本虚峰顶,一时间地摇天动,千斤巨石化成粉末,草木抛飞,万里重云消散于乌。方圆十里生灵尽毁,千层石阶全无完璧。此等灭神诛邪之力岂是凡人所能抵挡,速速逃离的一众豪杰皆暗自庆幸,也不禁嘲笑那群来不及逃月兑或是不自量力想要凭一己之力抵挡此等犹如天谴之威的无能小人们。
一阵天转地旋之后众豪杰总算等到了久违的风平浪静。随即一众豪杰赶忙往山顶上奔去,等其登上时,所有人皆呆住了,此刻的山顶已是碎石铺地,没有一点草木之根茎,无半片雪花,这哪里是先前的山顶?想到这种可能众人忙举头一看,竟发现自己已身处云层之下。本虚峰变矮了?一时间众人不禁联系到先前二人的攻势所带来的余威,当即便是一股惊惧在其心中翻涌。正在此时忽听一声满是稚女敕却透着浓浓的哭腔道:“爹爹!”随即众人赶忙环顾四周,正见陈子云满身鲜血的靠着一个巨石瘫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柄泛着丝丝傲意的长剑已洞穿他的肩膀。一道长长的血痕正顺着巨石快速的向地面延伸。距离陈子云大约十步的位置正见一道黑sè的身影手拄剑鞘的站在那里,衣衫破败,满面皆是苍白之sè,其嘴角处还有一道非常显眼的血痕,一滴滴的血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滴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此人正是独孤剑。
叫出声音的自然便是吴痕雨,其音还在山谷间回荡,其身已然挣月兑左龙腾的怀抱闪到了陈子云的身前,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挣月兑的,就连左龙腾也是一脸茫然之sè。而在看到陈子云受了如此重伤后他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往其身前奔来,最后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跟不上吴痕雨的脚步,他虽并未用尽全力,但自问也绝非泛泛之辈所能匹敌的,然而此刻却被吴痕雨甩在了身后,其心中的惊讶不觉便更甚了几分。
吴痕雨奔至陈子云的身前便哭喊道:“爹爹,你你”此刻的他已然满心慌乱“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此刻左龙腾也赶了过来,二话没说赶忙扶起陈子云,当即一股雄浑的真力便导入他的体内,半晌陈子云才缓缓的恢复过来。只听他虚声道:“雨儿你你看到没?意化神龙厉害厉害吗?”听罢吴痕雨不住的点头随即哭道:“爹爹雨儿雨儿都都看到了真的真的好厉害”陈子云随即微微一笑转而看向独孤剑道:“独孤兄弟是陈子云不自量力了多谢你手下留情,否则”言未毕已咳出几口鲜红。一侧的吴痕雨当即尖叫一声,一把抱住了他,深怕就此失去了父亲。此刻忽听陈子云道:“雨儿,别担心,爹爹休息一会就好。”随即看向独孤剑道:“你我都休息一下吧。”言罢,深吸一口气,一道淡淡的龙吟便突兀的自其体内传出,随即一股庞大的真力如cháo水一般在其体表翻涌,插在其肩膀上的长剑当即飞了出来,插在独孤剑的身前,陈子云赶忙再次提起真力快速的将血止住并恢复着他残破虚弱的身体。见此独孤剑也长出一口气,便也坐了下去,单手一招傲剑便回到了剑鞘之中,随即也开始恢复着身上与陈子云不逞多让的伤势。
rì头渐渐西移,此刻的本虚峰却依旧人山人海。片刻陈子云缓缓睁开双眼,正与独孤剑对视,二人皆微微一愣神随即便听独孤剑道:“陈子云,刚刚的那一掌叫什么名字?”听罢陈子云淡淡一笑,沉思片刻道:“就叫玄龙掌吧。”独孤剑听出是他临时编出的名字,只微微点了点头道:“玄龙掌?”随即看了看身前的长剑,冷声道:“也不过如此,傲剑便是傲剑,绝不是你们这样的人所能匹敌的。”其音满是狂傲之sè,全不将陈子云放在心上,也忘记了自己此刻衣衫破败的窘态。然而其心中却是藏着深深地震惊不禁暗自叹道:“要不是用了师傅传我的傲剑只怕我已经败了,此事决不能让外人知道,玄龙掌我必须毁灭它!”独孤剑心中想法陈子云怎会知道?随即便听陈子云道:“独孤兄弟剑法超群,陈子云远不是对手,武林盟主终于在我的手中落下了啊,但能败在独孤兄这样的高手之下,吾亦无憾了!”随即便扶着左龙腾站起身,对着身侧的吴痕雨淡淡一笑道:“这回我们一家三口真可以过一过清闲的rì子了。”言罢不禁释然一笑。这时忽听一声朗笑道:“哈哈,三弟还是这般胸襟,哥哥服你,走我们去山下小镇好好喝一杯。”言罢搀着陈子云转身便朝山下去了,吴痕雨也在微微环视一周后快步跟了上去,全然再无半点留恋。
众人也不约而同的为三人让出一条道来,皆目送着三人一步步的踏出本虚峰。此刻所有人的心中竟皆泛起一阵浓浓的失落,说不出道不清。直至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时众人才收神来。便在此时只听一个淡漠的声音道:“武林盟主应该是我独孤剑的了吧?”此言一毕,整个本虚峰瞬间静若无人,一阵阵的风声,似乎带着浓浓的嘲讽直在众位豪杰的耳畔来回荡漾,听得直令人觉得狼狈。良久只听元梦长叹一声道:“在座八大门派的高手还有谁愿意挑战独孤剑?”一句话了却只听见自己的回声带着不甘之叹,在谷间来回荡漾。片刻后忽听一人大叫道:“我拥护独孤剑为新任的武林盟主!”众人忙寻声望去此人正是铁扇帮的笔画川。随即整个本虚峰便响起一阵轰鸣,一声声“独孤盟主好!”直惊的鸟兽纷飞久久不敢归巢。
行至山下的左龙腾听到此声不禁长长一叹道:“这回恐怕武林人士真可以无视朝廷征召了啊。”听他如此一言陈子云却是深深一笑道:“大哥不必如此担忧,只要这些武林人士不搞内乱,不胡作非为扰乱朝纲我北元国也不惧西吴与南许联军,更何况此次西吴主动愿与我北元櫜弓卧鼓,相信十余年内不会再有战事。”听罢左龙腾不禁释然一叹道:“三弟说的有理,是大哥我太过忧心了。”随即两人皆淡淡一笑。这时忽听吴痕雨吵道:“爹爹,你为什么不用全力和他打啊?”“全力?”一侧的左龙腾猛然一惊。下一刻便听陈子云道:“他也没用全力啊。”听罢吴痕雨忙问道:“他没用全力吗?为什么我没看出来?”陈子云轻声一笑道:“雨儿要学的还有很多啊,不过即便他使出全力我也不惧他,我与他只在伯仲之间,与其为一个虚位拼个你死我活到不如退而求其次让与他我也好涂个清净。”听罢左龙腾依旧满头雾水完全搞不懂这父子两说的什么鸟语,只是依稀听出陈子云似乎未尽全力的样子,而提出这个疑问的却是只有七岁大的吴痕雨,而自己竟全然不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出声,随即只得释然一笑便将其归为“玄心门疑团”即无解。
当三人来到本虚峰附近的小镇时,夜幕已然降临。左龙腾便带着陈子云等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随即又找来一个郎中替陈子云检查了一下伤势,等一轮新月升上枝头时才将一切打点完毕,稍作休息后便想带着吴痕雨出去转悠转悠。两人刚出客栈门正见一辆华丽的紫sè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客栈的门前,随后便见一位身着黄龙长袍,头戴紫晶落雨帽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下马车,其腰间赫然挂着一个约莫巴掌大的紫sè玉牌,其上正书一个苍劲古朴的大字,依稀可以辨清是个“乐”字。见此左龙腾不禁一惊喃喃自语道:“游乐侯-熊铁怎么会在这里?”未及多想,赶忙拉着吴痕雨走到yīn暗的角落里仔细盯着。此刻只见熊铁冲着马车轻笑道:“倩儿,龙儿我们今晚就在此歇息吧,明天我们再走。”言罢,便见一位身着白sè云锦衣,长发其肩的女童走了出来,一见此女左龙腾不禁一惊,只见她眉似弯月,眸若星辰,面如桃粉,其容貌处处皆是完璧竟无一丝瑕疵。观其年龄不过七岁却已生得如此美艳不可方物任谁见了都心惊不已。此刻只听她道:“爹,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其容貌已是倾国倾城却不想其音竟也如此甜美真属天籁。此刻左龙腾心中不禁想道:“这样完美的丫头,要是再长几岁只怕连三妹也会逊sè不少啊。”其身侧的吴痕雨早被迷得昏天黑地忘乎所以不禁轻声道:“以后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娶她做我的娘子!”由于声音是其毫无意识所发,因而比较轻又很模糊所以左龙腾并未听清,倒也没有过多的追究。便在此时又见一位身着紫sè长袍,相貌清纯,差不多十岁年纪的男童跳下马车,站在熊铁身前淡笑不语。其行为举止皆处处透着成熟之气,看不出半分顽童之相。随即熊铁便领着二人走进客栈,随后便有几名仆人领着他们去了房间。
左龙腾见他们进了屋微微一思便对身侧的吴痕雨道:“雨儿,你先回去找你爹爹,大伯今晚有点事要处理,就不能陪你出去瞎转悠了。”听罢吴痕雨不禁扫了一眼熊铁等人的方向,随即看着左龙腾道:“大伯放心,雨儿听你的话。”当即便往陈子云房间去了。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左龙腾不禁轻声一笑淡淡道:“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言罢,其身影已然消失,难以寻匿。
当夜更阑人静之时,忽见九道黑衣似九支毒箭划破黑夜直往客栈奔来。正在熟睡中的吴痕雨双目猛然一阵,两道锐利的光芒顿时攒shè而出,直直的盯着自己头顶上方,那里正传来轻微的瓦碰声,随即赶忙扭头正瞧见陈子云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吴痕雨当即开口道:“爹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高手?”陈子云淡淡一笑道:“你出去看看,这些人有些本事你当心点。”听罢吴痕雨立马翻身下床,披上银衣轻笑道:“爹爹放心,雨儿不会有事的。”言罢不等陈子云回话已然翻出窗外,只听一阵轻微的破风声,再寻时人已不见了踪影。
在另一个房间里,此刻熊铁并未睡去,却是与两人孩童坐在桌上品着茶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房间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那里,一对虎目似星辰一般闪耀紧紧地盯着熊铁等人的一举一动,此人正是左龙腾。他本以为能在此听到什么耸人听闻的消息,谁知却只能瞪着眼睛看着熊铁在那气定神闲的品着茶水,想要抽身离去却又怕被其jǐng觉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只能憋屈的蹲着,被逼着和熊铁一起等待着某些未知的事情。
便在此时一股狂风猛的拍开紧闭的窗口,下一刻便见九道身影闪了出来,将熊铁等人围在中心。此刻若是常人定是一阵大惊,不想此刻熊铁却依旧不为所动,就这般淡淡的品着茶水,直将九人视为无物,更令左龙腾心惊的是,就连他身旁的两个比吴痕雨大不了多少的孩童竟也那般当着众人的面谈笑自若,一切的表现皆是无比自然难以看出半分伪装之相。此刻只听当中一个蒙面大汉冷声道:“交出那个男孩,我们不为难你!”言罢,便指向了紫袍男童。随后便见熊铁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注定不是那么轻易办到的。”听他如此一说,大汉便不答话,猛地提起真力便向男童抓去,熊铁见势自不惧他,只将手中茶杯随意一丢正中其手腕,当即便将其打翻在地,见此人倒地周围的大汉猛地怒目一瞪,未等有人发令便皆一拥而上,直来抢人。
见势,熊铁倒也未显半分惊讶之态,只微微一笑随即单臂一揽便将二童藏在身后,众人招式顿时落空,皆大怒,转而攻向他发起攻势。当即小小的房间,淡淡的烛光前便闪起十道身影。时而大风阵阵,烛光即灭又燃。时而桌椅破败,却不透半分声响,此刻十人虽连连激斗其声响并不足惊扰他房宿客。然这几人皆是武艺超凡之辈,熊铁虽有不凡实力,却不得不兼顾两个全无武艺的顽童因而处处受制,难显全力。只得连连回防,且战且退。便在此刻忽见一大汉跃身而起抡起铁锤般的大拳直向熊铁面门砸来,熊铁见势赶忙抽身退开,却不防其身后一大汉已然欺近,待其jǐng觉时已迟了,正被其一拳打中背脊。熊铁身体当即便如炮弹一般弹shè而出,二童的身影随之暴露在众人眼中。此刻熊铁的身体已腾在空中而无处借力只能任其飞离,但他却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只见他身体以令人心惊的方式微微一扭,当即便飞向了其身侧的一名大汉,那大汉猝不及防被其一脚踢开,接这一踢之力熊铁猛的一个后翻,便稳住了身形只一瞬再度出现在二童的身前。
双方当即对立而视,此刻只听一大汉道:“游乐侯我承认你的武功的确是了得,若是单打独斗我兄弟无一人可以胜你,但你却绝不是我兄弟联手的对手,所以那个男童你还是交出来为好,我不希望与你有更多的纠缠,但是如果你执意阻拦我们也只能下点功夫了。”听罢,躲在yīn暗处的左龙腾心中却是一阵惊疑:“这么多的高手就是为了抢这个小女圭女圭?看来还真有些不寻常。”正其暗想间却听熊铁大声道:“我一人当然不是你们的对手,但眼下却还有一个你们不敢对付的人在这里。”听到此处左龙腾心中顿时一惊,却听熊铁叫道:“镇边将军你还是出来吧,你在此等了这么久难道真忍心看到故人这般受人欺凌?”众人一听当即一惊,随即赶忙环顾一周只见一个壮硕汉子自yīn暗的角落里站了起来,满脸皆是无奈之sè。
左龙腾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即便熊铁不叫他,在此等情形下他也绝对不会置身事外,只是他却如何也想不明白熊铁是如何知道他躲在此处的,随即便问道:“熊老铁,你一早就知道我在这里?”熊铁尚未开口却听一蒙面大汉惊道:“左龙腾,你怎会在此?”听罢左龙腾惊咦一声道:“你认识我?你小子是谁,我干嘛蒙着面让我看看你是谁?”言罢不待其回话,左龙腾已然腾身而起直来摘他面罩,虽然动作迅捷毫不拖泥带水,但此人自也不凡,纵身只一闪便躲了过去。“既然出手岂能徒劳?”忽听左龙腾一声大叫,随即一掌便追了上来,见此周围的数名大汉立马挺身而上直将左龙腾攻势阻下,却不防熊铁已然欺近,当即便见他鼓起一道真力挥起双掌疾风骤雨般的打在几名大汉的背心上,将其尽数轰翻在地,随即身形一退便和左龙腾并排而立真如两座重山一般挡在二童的身前。
此刻忽听左龙腾一声朗笑道:“熊老铁你这老伙计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暗箭伤人啊。”听其言语无不透着嘲讽之意。熊铁正要答话却忽见其身后的女童走到左龙腾的身前指着他叫道:“不许诋毁我父亲。”言罢,其一双美目顿时怒意满塞。“你这小女圭女圭,老子做事连皇帝老儿都不会多说三分你却在这里大声叫嚷,真以为我不会计较吗?”左龙腾自来心广体庞绝然不会与孩子一般见识,只是实在心惊,如此女童竟有这般无所畏惧的心境,当即便想出言试探一番。那女童正要说时却听一侧的熊铁喝道:“倩儿不许对镇边将军无礼!”听罢那女童当即点了点头并未与其有任何争执,就这般毫无条件的服从了,随即一声不吭的转到了其身后。此刻的左龙腾更是心惊不已,但却并不说出,转而看向熊铁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言罢却听熊铁淡淡一笑道:“我是跟着你来这家客栈的。”听罢左龙腾当即一惊道:“什么?”随即看了看周围的几名蒙面大汉当即一拍脑袋心下全明白了:“原来他是来找我替他解决麻烦的,我上当了?”左龙腾心下这般想着心中怒气更胜,此刻忽听一大汉叫道:“左龙腾不要以为你是镇边将军我兄弟就不敢动你,我劝你”还没“劝”完,却见左龙腾一仰头“吼”的一声一道金黄粘稠的痰已然朝着自己飚shè而来,来势汹涌,这大汉当即一个措手不及身体随之一滞想要躲时已然迟了,被其正中鼻梁,一股腥臭当即直扑而来几乎令其晕眩过去。行走江湖数十年他又何曾想过竟有人会使“痰”镖,此等暗器竟又是左龙腾所发,堂堂的镇边将军竟是如此这般的不顾形象,想到此处一股怒火不禁轰然升起。正要出言大喝却听左龙腾抢先道:“你这哪来的小狗,敢在老子面前撒野?”听罢,那大汉立刻目裂发指,当即腾身便向左龙腾杀来。
周围大汉随即便一拥而上,见势熊铁岂有闲暇之理?随即纵身便来,顷刻几人便战成一团,一时间狭小的屋子里便只能看见纷纷而来的拳影、掌影夹杂着阵阵的破风之音若有似无的在两名孩童身侧耳畔来回荡漾。
几人酣战片刻,左龙腾与熊铁两人便已占据上风,虽说不能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却已令其满面尘土。正当熊铁想要再进一步时却忽听身后一阵尖锐的叫喊:“爹爹救我?”熊铁忙一转身,正见一蒙面大汉不知何时竟绕到其身后,此刻已将女童抢入怀中。见此熊铁哪有半分犹豫赶忙腾身而来直yù将其抢回,却不知他这一动正好将男童暴露在外,此等机会哪有错失之理?当即便有六名大汉缠住左龙腾,其余二人直去抓人,此等间隙不过电石火花一闪即逝而一众大汉从决定到行动亦如白驹过隙只在眨眼之间。
左龙腾虽身经百战,有千夫不挡之勇,却也难在片刻间摆月兑六名武艺高深之人的束缚,当即便被拦了下来,而此时熊铁正要将女童抢回却又听一声叫喊,随即便见两名大汉已携男童破窗而去。熊铁当即面sè一白,猛的将身撤回转而跳出窗外直追而去,几个闪烁已然失去了踪迹,竟丝毫不顾还身在敌人怀中满脸悲痛的女童。
见熊铁离去那大汉自也不愿停留当即抱着女童夺窗而去,剩下几名大汉再与左龙腾周旋片刻,便先后夺路而逃,左龙腾自不能轻饶他们当即也追了出去。
话分两头,当那名蒙面大汉携女童跳出窗口,纵身西去时正巧被随后赶来的吴痕雨撞见。吴痕雨稍稍一思,便腾身追了出去。
只见那大汉疾走如飞,只一盏茶的功夫已然奔出数十里,吴痕雨虽步法jīng妙却也只能勉强跟上,再难靠近一分。大汉又奔行数百步,便在一破庙前停下,随即举目便向来时的路细细看了看,不见有何异状当即冷笑一声,夹着女童便往庙里走去。就在其后脚即将踏进庙门之时,却见他猛的急转,整个身体便藏于门内,于此同时半颗头颅已然探了出来,如此这般又细细的看了一番来时的路,见仍无异状这才放心的缩了回去。也就在此时,一道银光猛的从黑暗中攒shè而出,下一刻便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已然停在庙前,迎着月光正好能看见他那稚女敕的脸上所现出的得意之sè,此人正是随后赶来的吴痕雨。
吴痕雨微微的看了看四周,随即纵身一跃再看时他已身立房顶之上,只轻轻一扭身便来到了一个房顶的破洞处,蹲体只露一双满是嘲讽的眼睛看着下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