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害我哥哥?”。楚心权凌空而立,丝丝冷气在其周身环绕,一双妙目,竟结出一层冰霜。
“你是何方神圣?”。一位黑衣人惊惧的看着她,不禁吞咽了一口吐沫,颤抖的问道。听罢楚心权冷声道:“我只问你为何要害我哥哥,你们是受何人指使?”。黑衣人见她周身冷气越来越浓,心中不禁更为害怕,却故作镇定,沉默不语。楚心权见他们都不回答,当即嗔怒道:“我今天生气了,我恨透了你们这群人!”。言罢楚心权白眉猛地一挑,当即飞身而下,其所过之处皆是一层冰霜。
见此众黑衣人都心惊不已,不敢有慢,皆腾身迎上。双方即刻相遇,忽见楚心权寒袖一摆,便见一柄极寒之剑,突兀而出,直向一大汉咽喉刺来。那大汉反应不慢,赶忙抽身而退。一侧的十数人随即挥起大刀,向着楚心权周身各大要害斩去。便在此时,一阵寒风刮起,楚心权仿佛化身三头六臂,舞出漫天剑影,顷刻间便将众人攻势尽数挡下,于此同时泻出一股寒气,吹出一阵狂风,将那数十人震退百步,逼出一条冰霜之路。
楚心权挺剑刺来,直逼大汉。大汉惊恐至极,赶忙横刀一挡。见此楚心权目光顿时射出冰霜之色,一股磅礴真力即刻凝入剑身,其剑霎时间月兑手而出,只听“叮”一声清脆,那剑竟是直直的刺断长刀,大汉尚在惊讶之时,剑已然穿过了他的喉咙,飘起雨一般的鲜血,将他的神情永远定格在了难以置信。大汉的鲜血溅在楚心权玉璧般的额头上,滴滴可见,缓缓滑下,令人胆寒。
“你”。所有人不禁呆傻了,额头上皆布满了斗大的冷汗。
这数十名黑衣人的武功本就算不得高强,楚心权的幻海深渊虽说只练到了五成,对付如王林之流的高手尚有不足,但对付他们却是绰绰有余。
此刻的楚心权宛若一只从地狱里跑出来的罗刹鬼,一身冰冷的杀气,仿佛将周围的空气彻底冻结,令人窒息。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道,因为愤怒,引发了仇恨,使得幻海深渊的威力大到连她自己都难以控制了。
楚心权腾身而起,手中之剑立时便向众人挥去。这群黑衣人虽然恐惧却是自信,自己不会毫无还击之力,好歹自己这边有十几个人,而她不过是一个招式古怪的小姑娘罢了,武林上故弄虚玄的武功层出不穷,他们料想,楚心权的武功大概就是属于这一流的,武功看起来吓人,但是真正对付起来却觉得不堪一击。因此皆收敛的自己的不安,赶忙迎了上去。
“琉璃剑法!”。楚心权轻喝一声,其手中之剑顿时飞旋而起,幻化重重剑影,闪耀起摄人心魄的光华,此刻楚心权的身形仿佛完全融进了剑里,剑到哪里,她人便到哪,一时间狂风不止,寒气弥漫。
十数位黑衣人见此,皆慌了神,完全不知该如何招架。
其实,琉璃剑法原本并没有如此可怕,可是幻海深渊却给了这群黑衣人无边的意境,使得楚心权所使出来的任何剑招,都成了他们的梦魇,难以战胜。
“啊!”。那十数位黑衣人,见此招来势汹涌,自己无法抵挡,便四窜而逃,却被道道剑影封住了去路,楚心权身形一动,便至众人身前,其手中之剑顺势一挥,忽听四人惨叫一声,定睛看时已然死于剑下。
“跟她拼了!”。剩下的几人,见左右都是个死,当即豁出去,向着楚心权便冲了过来。
楚心权双目一凛,长剑顿时便递了出去,见此几名黑衣人一齐出刀,将她的剑紧紧夹住,与此同时三名黑衣人飞身而起,扬起三柄大刀,直向她头部和双肩砍去。
楚心权冷声一笑,青葱玉指,只在剑柄上微微一弹,一股真力随即汹涌而至,那剑顿时飞旋而起,直将抵在剑身周围的数柄大刀全部震碎,无数刀片,仿佛一阵“刃雨”,哗啦一下,四散而开,所有黑衣人当即便被这万片刀刃,穿身而过,顿时血肉模糊,残肢断臂随处抛洒。
群攻而来的黑衣人,在一瞬间便只剩奄奄一息的三人,躺在血泊之中,大喘粗气。
楚心权手持滴血的寒剑,冷冷的看着三人道:“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是谁派你们来的?”。便听其中一人嘲讽一笑道:“呵呵,无论无论如何我我都不会告告诉你!”。
楚心权当即冷笑道:“你以为我没有办法吗?”。听罢三人顿时一惊。
只见楚心权缓缓的抬起手臂,对着三人猛的张开手掌,便听她叫道:“摄魂目!”。音罢,一股极冷的寒气瞬间在其手中汇聚,顷刻间竟有一只眼睛在其掌心处猛然睁开,整个空间也在此时突然一闪,下一刻三名黑衣人便失去了知觉,三缕魂魄随即便自三人的眼中缓缓飘出,钻进了楚心权的掌心之中,就在三缕灵魂进入其手掌的那一刻,那一只眼睛忽然转为血红之色,三人的躯体顿时爆成肉酱。
“哼!”。楚心权冷哼一声,撤回了手掌,这一片空间随即微微波动了一下,所有的一切便恢复了正常,而数十名黑衣人却是真真切切的血肉模糊。
片刻后,楚心权恢复了原貌,看着这一幕血腥,她不禁愣了一会随即道:“他们的目标原来是马迎雪,晋城为何要杀马迎雪呢?遭了,哥哥有难!”。言罢,纵身便往东面追去。
“迎雪,迎雪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啊!”。吴痕雨站起身,便一把将马迎雪搂在了怀中。
此刻马迎雪胸口正插着一支长长的箭矢,鲜血将她的上身已然染成深红之色,其无暇的容颜也是苍白如纸,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迎雪,你醒醒,千万别睡,千万别睡啊!”。吴痕雨大声的叫着,泪水便跟着声音一起滴落而下。
马迎雪似乎听见了他的呼喊,眼睛微微动了动,好像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睁开。“小心!”。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马迎雪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声尖叫,猛然翻身而起,吴痕雨正在惊讶时,已然绝望的看见另一只箭矢再次深深的钻进了她的月复部。马迎雪张了张嘴没有叫出声音,便缓缓的倒了下去,或许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叫了。
“不!”。吴痕雨大叫一声,赶忙将她接入怀中。瞥过一双冷目,紧紧的盯住了一个方向。
“啊!”。
吴痕雨腾身而起,龙魂枪当即飞射而出,直直的钻入了从林之中。“啊!”。忽听一道惨叫传出,便见一位黑衣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龙魂枪已然透过了他的胸口。
“啊!”吴痕雨状若疯癫,冲上前去,拔出龙魂枪,竟是一下一下狠狠的刺向已经死去的黑衣人,在他的身体上挖出一个一个的窟窿,鲜血横流,惨不忍睹。
“迎雪迎雪你怎么这么傻啊!”。吴痕雨狼狈的托着血淋淋的龙魂枪,抱起早已昏死过去的马迎雪,哭道。
此时冰情突然现出身来,吴痕雨一见她当即叫道:“冰情,你有办法救她你有办法救她对不对?”。冰情秀眉一皱,随即道:“你把她放下,我尽力而为!”。听罢吴痕雨赶忙将马迎雪放平在一块大石头上。
冰情随后走到了马迎雪的身前,周围的空气也在此时冰冷了起来。只见她将玉手轻轻的放在马迎雪的额头上,片刻后冰情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这个女人看来是个幸运的人,也是个不幸的人,两支箭都射中了要害,却都不致命!”。
听罢吴痕雨顿时松了口气,心里也不禁宽裕的很多,若是马迎雪就这么死去了,恐怕他这一生都会深感内疚。
此时忽见冰情玉手微微一握紧,张开时便见一片晶莹的雪花自其掌心处缓缓的飘落而下,滴进了马迎雪的嘴中,于此同时便见她那苍白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红润,胸口和月复部的血也不再流淌了。“不幸的是,这两支箭上都涂有剧毒,我解不了,只能先用冰片将毒封住,不过最多七天,若那时再找不到解药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听罢吴痕雨顿时愣住了:“箭上怎么还有毒,难道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吗?究竟是谁这么狠毒?”。
“吴痕雨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你先将她带回长安,找人替她医治。”。冰情赶忙提醒道。
吴痕雨微微皱了皱眉道:“不行,迎雪不能回长安,否则二皇子一旦知道她生命垂危的消息一定会疯掉的,到时候很可能又得闹得满城风雨。”。
“那你要带她去哪?”。冰情赶忙问道。
吴痕雨不禁回头看了看道:“我们去蓝麦城,我听义父说过,蓝麦城,浮云镇里住着一位金神医,这里离蓝麦城只有五十里,以我的速度,一个时辰就够了,我这就带迎雪去找他。而且那里遍地都是蓝色的麦草,有解毒的奇效,说不定对她的伤有用。”。言罢不等冰情回话,吴痕雨抱起马迎雪便往蓝麦城而去。
“吴痕雨你这样去了蓝麦城,那今晚上官天云的事情你不管了?”。冰情赶忙问道。
吴痕雨叹了口气道:“迎雪为我变成了这样,我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她不管呢?天云要对付的是上官家族,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样的高手谁都不知道,若是我跟着去了,万一有什么不测本来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可是现在多了一个迎雪,我对她不能不负一点责任,冰情你可以认为我胆子小,我怕死!”。
冰情随即摇了摇头道:“好吧,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言罢只见她娇躯只一晃,人已然钻进了戒指之中。吴痕雨随即风云步大开,身体立时腾飞而起,片刻间已然奔走数里。
吴痕雨这边刚走,楚心权已然蹿出了无归林。
“怎么回事?”。看着躺在地上,已是千疮百孔的黑衣人,楚心权不由一惊,心中也越发觉得不安。因为从他的伤口来看,应该是吴痕雨所为,可是这些伤口,纷乱如麻。所以当时吴痕雨情绪一定是非常失控,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见此楚心权眉头不禁一皱,深吸一口气,猛然张开玉手,摄魂目再次睁开,同一时刻,一幕幕惊心的画面便出现在她的眼球之中。
“啊!”。楚心权双目突然一声痛叫,当即便将她拉回到了现实,摄魂目也随即沉入了她的掌心之中。楚心权顿时惊讶万分,不禁喃喃道:“哥哥在和谁说话,摄魂目为何看不见她。”。楚心权张开手掌,掌心处已然流出了一行鲜血。“哥哥去了蓝麦城,嗯哥哥的风云步我追不上,即便跟了过去,蓝麦城那么大,我也没法查到他会在哪里落脚,我还是先回长安,等天云哥哥回来,再和他商议吧!”。言罢便往长安城而去。
话分两头,上官天云拉着文玉一直往西面而走,两人跑出数百步皆已气喘吁吁。“天云哥哥我们我们休息一下吧我实在跑不动了!”。文玉抱着一棵大树,大口喘气,如何都不想再跑了。以前遇到强敌,总有吴痕雨在旁守护,自己只要跑不动了,他便会背着自己跑,所以从来她都没有试过像今天这样累,一时间心里不禁觉得十分委屈。
“玉儿,很快就出林子了,出去了就安全了,现在我们身处无归林深处,这里什么野兽都有,不能在这里逗留的!”。上官天云急忙道。
文玉甩甩头,只能硬着头皮,又和他跑了一段。两人跑到一个上坡时,文玉一个不小心,立时摔了一跤,上官天云大惊不已,赶忙将她接在怀里,脚下却是一滑,两人当即一起摔倒,滚了下去,就在此时上官天云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正有一块凸起小石头,若是这般滚下去,文玉必然会撞在上面。来不及想太多,上官天云赶忙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竟是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垫过了石块。但由于石块太过尖小,滚过之时他的身上还压这文玉的躯体,故而那石头便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后背,当下滚出一路鲜红,锥心刺骨般的痛便真真切切的传入上官天云的全身,但他却没吭一声,因为他不想让文玉因此而难过。
被上官天云紧紧的抱着,文玉心里不禁感到些许怪异,赶忙将他推开,此刻上官天云已然全身无力,神智也有些模糊不清了,被她这般一推,当即又滚出了数米。上官天云赶忙坐了起来,将后背紧紧的靠着大树,便用手偷偷的,将插在其背心上的石块缓缓的拔了出来,他不想让文玉知道自己受了伤,所以即便再痛他也要一脸镇定。
“天云哥哥我不用你保护,以后你不要这样抱我,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被小雨子知道肯定会生气的!”。文玉压低着声音道。
听罢上官天云心中微微一阵失落,不由的愣了一会,赶忙尴尬一笑道:“呵呵,玉儿我知道,刚刚一时情急,以后不会了!”。
“嗯,那就好,一会要是我再摔倒了,你就不用管我,我自己会起来的!”。文玉赶忙补充道。上官天云心中顿时如锥刺般疼痛,他的眼泪便在此时涌入了眼眶险些流了出来。“她的心里应该只有雨吧,我在她的心里大概没有什么位置吧!”。
见上官天云久久没有说话,文玉心里不禁有些慌乱,赶忙站了起来,故作镇定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天云大哥我们快点走吧!”。
上官天云过神,随即站了起来,强忍着剧痛笑道:“我们走吧!”。文玉随即微微一笑,举步便走,上官天云也立马跟上。
周围随即安静了下来,忽然一阵稀疏的声音传来,便见一道蓝色的身影自树丛中猛然蹿了出来,停在血淋淋的小石头旁。此物,体型硕大,浑身皆天蓝之色,一颗斗大的头颅,似虎非虎,似豹非豹,一根细长的尾巴,如一柄蓝色长剑一般翘立,尾尖处,似乎还燃着若有若无的淡蓝色火焰,它便是妖界最为凶残妖兽嗜血虎。只见它伸出火红色的舌头,将石头上沾染的鲜血舌忝食干净,随即纵身一跃便向着上官天云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哈哈,终于要出林子啦,天云哥哥”。看着前方明亮的日光,文玉不禁欢声一笑,赶忙回头一看,却见上官天云竟然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见此她心中不禁一惊,赶忙跑了过去,问道:“天云哥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此刻上官天云的后背已被鲜血染成了深红之色,伤口的疼痛早已经麻木了,浑身上下更是提出不半点力气,即便出口就在眼前,他也走不动了。
看着文玉慌乱的神情,上官天云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流,只见他宽心一笑道:“玉儿,天云哥哥有些累了,到了这里应该就安全了,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会,你出去看看雨他们出来了没有?”。听他如此一说,文玉也不禁释然一笑,随即半开玩笑道:“天云哥哥,你真没用,才走这点路就不行了!哎,好吧,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下,我出去把小雨子拉过来背你哈!”。言罢,文玉转过身,便蹦蹦跳跳的向外跑去。
上官天云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傻傻一笑,这一辈子文玉应该是他注定的遗憾。能在生命的最后看着她如此开心的一面,自己还有什么舍不下呢?其身后的鲜血依旧流淌不止,渐渐在其身下汇聚成了一道血泓。“他日若是你能记得”喃喃的声音戛然而止,终于他淡淡一笑,昏倒在了地上。
文玉一路哼唱,蹦蹦跳跳的走出了林子,站在林外,她不禁往后看了看,没有看见上官天云的身影,她的心猛然一沉,便觉得有些不安,顿时转过身便想进去找他,可是看这林子黑漆漆的,很是恐怖,自己好不容易出来的,要再进去她一个人可不敢。“天云哥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哎呦,管他呢,他那么厉害,就算有什么也都能解决,我还去把小雨子找来吧!”。言罢,她便快步离开了,此处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上官天云昏睡不醒,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极为安静,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此睡了多久,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许他还活着。忽然间,一只蓝色的虎爪,从一旁的树丛中伸了出来,便将他缓缓的托了进去。
吴痕雨带着马迎雪一路狂奔不止,不过一个时辰已然赶到了蓝麦城脚下。“迎雪,我们到了,你一定要撑住,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将你救回来,我一定不许你就这么死去,一定不许!”。吴痕雨随即抱着马迎雪便进了城。
一进城,吴痕雨赶忙雇了一辆马车,仔细的问清了方向,便马不停蹄的往浮云镇而去。不消一刻,吴痕雨已至浮云镇外,此时忽见一位身着白色布衣,长发齐肩,模样清纯的年轻女子缓步而来。吴痕雨忙跳下车,拦住她问道:“姑娘,请问金神医府上怎么走?”。听罢女子微微打量了他一眼,柔问道:“你找金神医有何贵干?”。吴痕雨道:“我有一个朋友身中奇毒,需要立马解毒,否则性命不保,我求您告诉我金神医府上到底怎么走?”。女子微微一笑道:“浮云镇,太古草堂!”。
“太古草堂?在哪里?”。吴痕雨忙又问道。女子不禁问道:“你不是蓝麦城里的人吗?”。吴痕雨点了点头道:“我不是,你能告诉我太古草堂怎么走吗?”。女子突然冷声问道:“你来自哪里?是不是从长安来的?”。吴痕雨顿时惊奇不已道:“你怎么知道?”。女子顿时怒道:“长安的人不救!”。转身便走。吴痕雨大急,忙拦住她道:“什么长安的人不救,为什么长安的人不救呢?”。女子道:“来长安的都不是好人,只要你能证明你是好人我便告诉你太古草堂在哪里?”。听罢吴痕雨顿时怒道:“哼,无理取闹,偌大的蓝麦城我就不信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太古草堂!”。女子当即嘲讽一笑道:“即便你问到了,没有我开口,金神医也绝对不会见你!”。
“这么说,金神医和你有关系了?”。吴痕雨冷声问道。女子淡淡一笑,却不答话。“哼!姑娘,我朋友的病耽搁不起,得罪了!”。吴痕雨突然上前,一把便将女子拥入怀中。女子顿时大惊不已,脸色更是羞红一片。“你干什么?”。女子嗔怒一声便要将他推开,可是她越是用力,吴痕雨便抱得越紧。“说太古草堂在哪里?”。“不知道!”。吴痕雨神情立时一寒,伸手便将女子身上的衣服扯下一件。女子顿时惊惧不已,忙大声骂道:“你放开我,你这个卑鄙、下流、龌龊的小人!”。“姑娘只要你说出太古草堂在哪里,我绝不为难你!”。此刻街道上的人皆围了过来,却都是在一旁看热闹,稍微有点正义感的青年也只是在一旁,指指点点,并无一人上前阻挠。
“说还是不说,你若不说,我再帮你月兑一件!”。吴痕雨厉声问道。此刻围了这么多人,被他这么抱着女子本就羞涩难当,怎能再容忍自己当众被人扒去衣服?女子立马便妥协了,却是冷声道:“你可不要后悔!”。吴痕雨道:“当然不会!”。
“你还不放开我?”。女子怒喝道。吴痕雨笑道:“我若松开你,你随意指一个地方诓我怎么办?”。言罢他竟是将女子直接抱上了马车,迫使她坐在自己的怀里,然后道:“太古草堂在哪?等你带我到了那里,我便放了你!”。女子冷冽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道:“你可不要后悔!”。吴痕雨爽朗一笑道:“后不后悔到时再说!说,往哪走?”。“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东走!”。吴痕雨当即驾着车便往东方而去。
约半个时辰,马车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后便见一座矮矮的草屋,坐落在一条幽静的小溪旁。草屋三面环山,四季绿草如新,繁花不尽,倒算是人间一大圣境。
“前面就是太古草堂了,快把我放开!”。女子叱道。吴痕雨随即坏坏一笑道:“姑娘,为了我朋友的性命,在下多有冒犯,多谢你指路,他日有缘我定然报答!”。言罢便将女子放开。
女子当即跳下马车,狠狠的瞪了吴痕雨一眼,便直直的跑进了草屋之中。见此吴痕雨顿觉不妙,心中想着:莫非她与金神医真有什么关系?吴痕雨随即下了车,将马迎雪抱了出来,缓步走到草屋前恭敬道:“晚辈吴痕雨前来拜访,我的朋友身中奇毒,性命垂危,还望金前辈能不计前嫌施以援手救治,晚辈不甚感激!”。
音罢,却不见屋内有任何回应,吴痕雨只得再次道:“金前辈,还望您不计前嫌,救我朋友一命!”。随即便听屋内一道熟悉的声音道:“我若是不肯救,你是不是又得扒我衣服?”。听罢吴痕雨顿时抬头一看,当即大惊。说话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那位姑娘,此刻的她身着一件蓝色长袍,扎起一只独辫,面犯桃花,亭亭玉立,虽身在山林却是有一种大家闺秀之气,令人惊叹。
吴痕雨微微一愣,忙回过神,惊讶道:“怎么是你?”。女子道:“怎么,很惊讶啊?没错我就是你说的金神医!”。“哈哈,不可能!你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怎么可能是替我义父看过病的金前辈?我的朋友身中奇毒,姑娘,在下方才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计前嫌,告诉我金前辈究竟在什么地方?”。吴痕雨语气忠恳道。
女子低下头,看着在他怀里的马迎雪一眼,不禁笑道:“不错嘛,原来是个大美女啊,怪不得你那么在意!“。
吴痕雨忙道:“姑娘你不要误会,她是我的一位朋友,因为我而受的伤,她中了毒箭,金神医应该可以救治,还望姑娘告诉我他现在何处,即便是在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找到!”。
女子轻声一笑道:“我看过了,你的这位朋友确实中了毒,若是我没有判断错应该是中了噬心散。”。
“噬心散?那是什么毒?”。吴痕雨赶忙问道。
女子道:“这种毒,取自一种叫无心花的花瓣,和另一种叫做无根草的毒液磨练而成。这种毒无色无味,不溶于水只融于血。因此若是人直接服用,不仅不会中毒反而有延年益寿的奇效,但若是一但掺入伤者的鲜血,便会随着血液流入人体各处,堵住血管,阻止血液流通,轻者昏迷不醒,重者当场毙命。你的朋友虽然中毒很深,但是似乎有人以雄厚的内力将毒液压住了,这样她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见她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患者中毒的深浅,甚至可以判断出她中的是哪种毒,因何而不死,简直如有神助,吴痕雨相信,眼前的女子即便不是金神医也一定是他的得意门徒。“姑娘,您既然知道我朋友中的是那种毒,请您出手救治,对于在下刚才的无知冒犯,姑娘尽可责罚,在下若是皱一皱眉头便遭天谴!”。吴痕雨当即跪倒在她的面前,十分认真道。
女子淡淡一笑道:“呵呵,行啊,我带你朋友进屋救治,你就在门外给我磕头,磕到我出门为止!”。
听罢吴痕雨顿时惊喜过望忙道:“姑娘,你真有办法救我朋友?”。女子微微一惊,忙问道:“我让你给我磕头,你不为自己受辱而露出为难之色,反而因为你的朋友有救而开心成这样,这个女人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吴痕雨道:“有人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为她,替别人磕头也没有什么不好,姑娘是不是我现在磕你现在就治?”。
听罢女子冷哼一声道:“对!”。她一声音罢,吴痕雨当即俯身一拜,似毫不拖泥带水,看不出任何犹豫。
“你”。女子当即愤怒不已,心里也莫名觉得有些怪异,似乎自己不该这样生气的,难道我是在嫉妒?不可能吧?“不用你拜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带着你的朋友跟我来!”。言罢转身便往屋里去了,吴痕雨抱起马迎雪赶忙跟了进去。
“你把她放在那张木床上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守着吧!”。女子指着屋里的那张有些朽烂的木床道。“就那张床?万一坍塌了怎么办?”,吴痕雨实在不放心那张床,不禁弱弱的问了一句,女子随即道:“放心,不会有事的,那张床是我父亲从纵横山上带回来的,睡上去对身体有好处的!”。“你父亲?”。吴痕雨不禁惊问道。女子笑了笑道:“我父亲便是你说的金神医,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我是她的女儿,便继承了他的衣钵,我叫金婷!”。“你父亲死了?”。吴痕雨将马迎雪轻轻的放在了木床,忽听听金婷说出了自己的生世顿时大惊不已,更为金神医的死而惋惜。
“你出去吧,我要替她治疗了!”。金婷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冷淡,这令吴痕雨不由的有些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再问,便径直走出了屋子。
金婷看着昏迷不醒的马迎雪,不禁淡淡一笑道:“如此模样的大美女,我见犹怜,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我就尽力救你一次!”。
言罢只见她,轻轻的褪去了马迎雪身上的衣服,取了一些水来,又她将已经有愈合迹象的伤口仔细的清洗了一遍,此刻她不禁惊讶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不仅可以用真气将她的伤口封住,还能将她身体里的毒压制住。这个人的本事,只怕已经登峰造极。若非如此,从长安到此五十余里,你即便不被毒死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金婷此刻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噬心散爹,你说的对,随着无心花的绝种,噬心散的毒,真的成为了世间绝无仅有的毒药,有解毒之方却再也没有解毒之药了。罢了,我还是去见一下师姐吧,即便我不去找她,她迟早也会来找我的!”。她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见她走出,吴痕雨赶忙迎上,问道:“我朋友她怎么样了?”。金婷道:“我们在这里等张姐姐,她去上山采药了,估计现在应该回来了,等她回来以后,我带你去见我师姐,解药只有她才有!”。
“你师姐?她是谁?”。吴痕雨忙问道。
金婷苦涩一笑道:“江湖人称毒影!”。
“李敬!”。吴痕雨顿时叫出了她的名字。
吴痕雨早便听说过她的名头,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和自己爷爷同一时代的人物竟然会是金婷的师姐。
“看来我师姐的大名,还真是够响啊!”。金婷不禁嘲讽一笑。吴痕雨赶忙道:“李敬真是你师姐?”。吴痕雨还是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听罢金婷点了点头道:“我爹去世的时候享年两百一十五岁,李敬今年一百零八岁,我还有一位师姐,今年也差不多九十多岁了,我的年龄是最小的,十八岁。”。听她这般一说,吴痕雨险些惊出了双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金神医的年龄竟然有两百多岁了,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他女儿的年龄只是他的零头。
“呵呵,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爷爷如今都快五百多岁了,修为越高,寿命越长而已。”冰情的声音犹是不屑的从吴痕雨的心底传出,吴痕雨方才有所醒悟。
就在此时,忽听一道凤鸣声响彻,便见一道青色的身影急速而来。吴痕雨不禁一惊,随即便听金婷道:“是张姐姐回来了。”。音罢,便见一位身着青色布袍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她竟是青凤凰张文红。
由于青凤凰常年都在边关,便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故而很少有人认识她,当然吴痕雨也不知道她就是青凤凰。
“这个人是谁?”。张文红走上前来,看着吴痕雨冷声问道。
金婷笑了笑道:“他是过来求医的,对了张姐姐,我想去找师姐讨要无心花的花根,所以你陪我走一趟吧。”。
听罢张文红立时一惊道:“有人中了噬心散的毒?”。
金婷点了点头道:“正是,她就在我房里,是一个高手用内功将她体内的毒压住了,保她七天不死。”。
张文红赶忙快步走进了屋里,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马迎雪。“马督军的女儿?”。张文红心中大惊不已,身在军旅,对于马天龙她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又岂会不认识马迎雪呢。
张文红随即偏过头看着吴痕雨问道:“说,你是谁?”。若是在平时,有人这般向他问话,吴痕雨早转头就走,可是现在有求于人,他只能忍下。“我是吴痕雨。”。吴痕雨轻声回到。听罢张文红大怒道:“乱臣贼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我若不将你拿下,便不配青凤凰称号!”。言罢,只见她秀云剑一挥,一股劲气立时便向吴痕雨扫来。吴痕雨一听她是青凤凰,当即便明白了她对自己动手的缘由。单凭本事,吴痕雨自知决不会逊色于他,但此番有求于人,他又怎能轻易出手?只能不闪不避,当即便被那一股劲气打飞数十丈,跌落溪水之中。一抹深红之色随即便随着流水,缓缓淡去。
吴痕雨从溪水中站起身,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张文红冲出门外,怒斥道:“你为何不还手?”。吴痕雨冷声道:“青凤凰难怪我义父说你是个空有正义感的疯婆子,今日看来果然是一点没错。”。“你说什么?”。张文红瞪圆着眼睛道。吴痕雨摇了摇头道:“今日我是为了救人而来,不是专程找你打架,我只求你们救活迎雪,即便我被你们活活打死,我也无怨无悔!”。“哼,你以为你说出这样一句大义凛然的话来,我就不杀你了?今日我非杀你不可!”。言罢,张文红当即腾身一跃,踏出一脚,直向吴痕雨天灵盖跺来。
“吴痕雨,快点躲开,她是要你的命啊!”。冰情已然大急不已,然而吴痕雨却依旧纹丝不动,决心一死。
“张姐姐住手!”。就在此时,金婷突然冲了过来,怒叫道。
听罢张文红却是置若罔闻,攻势丝毫不减。金婷见没了办法,顿时叫道:“吴痕雨你若是死了,马迎雪我一定不救!”。
话音刚落,张文红一脚已然踏在了吴痕雨的头顶,随即便见一道紫光在那一刹,化为一柄纤细的剑影,顺着张文红的脚掌,穿透了吴痕雨的身体,撞进溪水之中,排出百丈水幕。
这一刻,金婷惊住了,张文红的杀招怎能如此儿戏呢,此刻即便金神医重现,也不可能将吴痕雨救回。而张文红也愣住了,其实她根本就不想杀他,出这一招原意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挫挫他的锐气,哪里想到他真的就不闪不避,接了自己这一招。
此刻吴痕雨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许多事情也正在从他的记忆里慢慢消散,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就快死去了。“吴痕雨你若是死了,马迎雪我一定不救!”。恍惚间,金婷的一句惊叫突然撞进了他的记忆深处,将他惊醒。使得他已经迷乱的思绪,开始重新拼凑,也将曾经的过往再次清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那些对于熊倩的爱,还有太多的遗憾没有填补。对于朋友的承诺,还等着他去完成,家族的使命更需要他挑起。“我不能死啊!”。吴痕雨一声大叫,一股股真力在其体表滚滚如潮。他的眼睛在这一刻仿佛透过了时间与空间,看见了那一天,凌空而立,脚踏雪龙的陈子云。
“爹,我终于悟到了玄龙掌法的真谛了。”。当一滴感动的泪水从吴痕雨的双目之中流出,便听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响彻寰宇,其脚下的溪水,顿时喷出百丈水柱,化为一只晶莹的水龙,滤过吴痕雨的身体,张文红还在震惊时,已然被水龙撞飞了出去,摔在金婷的身前。
张文红忙回过神,定睛一看,顿时大惊不已,整条溪水已然干涸,那百丈高空处,正有一只透明的巨龙傲然而立,龙首上,吴痕雨双手后背,极目远望任凭凛冽的寒风,放飞他的长发。
“这是什么武道?”。张文红愣愣的看着天空,喃喃的问道。
“好真挚的感情,他竟然可以将自己的感情融入武道之内。”。金婷的双目突然湿润了,因为她看见了那只巨龙的眼睛,竟然布满了忧伤。好像一切不好的事情正在缓缓向着自己而来,而自己却偏偏没有躲开的本事,只能默默的等待。让人心碎,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