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在飞姐的KTV店里赚过零花钱,可他心中对这个曾经的老板却没有好感。
倒不是说路扬亲眼看过飞姐多少劣迹,关键一点就是他知道这位女老大未来不但经营黄业,还染指毒业。
卖肉这人类最原始的生意,本身在世界上许多地方不违法,但卖粉这新兴高利润生意,在任何现代国家都不可能合法经营,就足以说明其邪恶程度。
路扬默不作声,心中盘算着怎么把录音转化为有用的证据,虽然没可能让新江家属区完全远离毒品,但破坏其中一个主要涉毒团伙,让受害者尽量少些也好。
这时候房间里对话还在继续。
“……想好没有嘛?”
颤人女声说完话,似乎又贴了过去,房间里传来皮肤之间摩挲声和粗重喘气声。
“萍萍,那生意让我再想想。”
又过了几分钟,房里响起了飞姐的磁xìng声音,不过这时候低沉了许多。
“哦……”
那叫萍萍的之后也没多说,而是腻着飞姐又撒了会儿娇。
大约七点多,在夏rì晚霞即将褪去之际,房间响起一阵脚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路扬关上录放机,随后正打算把天线、支架和微音器都收起来,三辆摩托车已经开上大江北路,很快绕过山南职业中学,好像一阵风一样掠过重县中学。
不得不感谢教委这栋八楼建筑的地理优势,在顶楼恰好隐约能看到三辆摩托车在下面街道的梧桐树叶里穿梭。
熟悉的马达轰鸣声由远至近,路扬端着望远镜,看到三辆摩托车穿过自己楼下,在山南区zhèngfǔ不远处一座十几层楼的高层建筑前面广场停下。
眼看没什么戏,路扬正要收起望远镜,突然对这高层建筑有点兴趣。
那里好像是玉灯镇新修不久的标志建筑山南大酒店,能在区zhèngfǔ不远处,以当地行政名注册的酒店,背后老板在地方上肯定有不小势力。
飞姐和那个拉拉妞似乎进了酒店,不知道是吃饭还是继续运动?
山南大酒店建筑物本身还是这时代的典型风格,诸如全玻璃幕墙这些时髦元素自然没有,外立面是红sè瓷砖,下面两层餐厅和娱乐设施的玻璃窗开得隐蔽,微音器不起作用,不过楼上的酒店房间倒是能看看。
路扬用望远镜试着看了看,由于山南大酒店比教委家属楼地势高,楼层本身也高,五层上就已经看不到房里情形。
这时候天sè已黑,路扬把天线移过来,对准顶楼唯一亮着灯的房间,调了一会儿,里面响起一阵吵闹,原来是几个人在打牌,好像是拱猪,似乎赌注也不小。
听了几句没什么意思,路扬把录放机开着,拿下阳台上的浴巾,回到了客厅。
这几天重山最高温直冲四十摄氏度,连张淑芬也喊受不了,路扬自然一回来就打开了客厅空调。
温小莉还真不怕热,洗过澡居然又惯常那样躲在房间里学习。
就那小吊扇也不怕中暑?
路扬不得其解,径直去浴室洗了个澡,全身凉快下来,他擦着头发出来,又去了阳台,这时候快八点没那么热了。
继续听听房间里还是打牌声,路扬把录放机关上,正打算把其他器材也收起来,突然楼下又响起摩托车轰鸣声。
很快摩托车开回了新江家属区,不过没去农贸市场下面的卡拉OK店,而是拐入了二组团,在其中一栋家属楼下消失。
路扬连忙把天线对准七楼向外的一户,这里他知道,是飞姐在二组团的一个据点。
调整好等了几分钟,房里响起开门声,随后是飞姐标志xìng的沙哑声。
“我去洗个澡,鬼天气真热。”
“飞姐……”
房间里又响起一个略粗的女声,感觉陌生,路扬猜是那两位壮女。
“怎么了?”
虽然在发问,但飞姐的沙哑声音似乎没有任何疑惑。
“那姓李的……心思太多。”
略粗的女声隐隐透着关心。
“我知道,暂时借借李冲的势。”
飞姐的沙哑声音说着说着突然变得有点冷。
“那你小心些。”
略粗的女声似乎挺真挚。
“嗯,担心人家了?”
飞姐的沙哑声音突然嗲了起来,让路扬心跳的节拍突然快起来。
……
房间里一阵沉默。
“哎,可惜你和小丫都不陪我玩。”
飞姐的沙哑声音正常起来,带着遗憾。
“飞姐,你别逗了,我们不喜欢那样……”
略粗的女声仿佛也觉得郁闷。
飞姐哈哈一笑进了浴室,似乎也没关门,很快传来哗啦啦水声。
路扬的呼吸有些粗重,明知飞姐这女人够毒,他此刻思绪依然游入水声带来的遐思中。
不得不承认飞姐这女人有足够诱惑力,难怪能榜上高官,可惜走歪了。
砰!
闷闷的撞击声,使得路扬惊醒,发现是温小莉的小卧室,他心里一沉,连忙跑进客厅。
温小莉小卧室的门没锁,路扬推开门,热浪扑面而来,里面比阳台闷热许多。
小卧室空间狭小,除了床和衣柜没有别的家具,靠窗处摆了一高一矮两张凳子,温小莉软躺在地上,周围都是散落的教科书和作业本。
这边当西晒,一个下午后小卧室里非常闷热,尤其靠窗处即便有吊扇吹着也不凉快。
路扬跑到窗台,地上的木地板居然都发烫,真不明白这傻妞儿为什么不去外面吹空调。
看看软瘫在地上的温小莉脸蛋cháo热,皮肤泛红,路扬连忙把她抱到客厅沙发上。
沐浴后,温小莉穿着老厂带来的棉布短褂短裤,袖子倒是挺短,不过领口有些紧。
路扬把领口布扣解开,去冰箱拿了三支老冰棍包在塑料袋里,做成冰枕放在她额头上。
一番忙碌,温小莉的情况稳定下来,呼吸开始和缓,体温也没那么吓人。
路扬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温小莉的棉布短褂里面没穿内衣,难怪她要躲起来。
想到这里,路扬发现这两个月好像从来没看到温小莉在阳台晾晒内衣。
路扬到小卧室拉开窗帘,果然看到木窗上面挂着她的老式棉布内衣,正在夕阳下暴晒。
摇摇头回到客厅,路扬没好气看着沙发上的温小莉,对她的坚持真是无语。
幽幽醒来,温小莉睁眼发现自己面前站着路扬,双眉紧锁看自己,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慌忙坐起来,额头上的塑料袋掉在地上。
“对不起……”
温小莉连忙去捡袋子,随后发现那是一个包着冰棍的塑料袋,拿在手里很迷糊。
“现在好点没有?”
路扬上前,把手放在温小莉额头上,体温似乎正常,他才松了口气。
“嗯?”
温小莉傻傻抬头,看着那个让人畏惧的男孩正捂着自己额头,她连忙回答道:“好……好多了……”
“小莉姐,你刚才中暑了,”路扬收回手,表情无奈说道:“这几天很热,做作业别去卧室了。”
“啊?”
温小莉一愣,随后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她反应过来,脸上开始泛红,呐呐说道:“哦,好……”
“还有,”路扬微微一笑,表情带着几分戏谑,说道:“小莉姐你的内衣以后直接晾阳台就是,我不会偷看的。”
“……”
温小莉呆呆看着路扬,原本只是泛红的脸蛋,很快变成了剥开的烤红薯,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
真是羞死人了……
“全身都是汗,”路扬指了指温小莉湿漉漉的脖颈,说道:“再去洗个澡吧,等下晚上别睡卧室,和我们一起在客厅打地铺。”
这几天太热,周宏年这套房子又只有客厅有空调,晚上路扬都拉着张淑芬和魏知秀在客厅铺草席,只有温小莉让她也出来睡总说不太热。
看温小莉还是呆呆不动,路扬故意坏笑说道:“是不是没力气,要不我帮你洗?”
这句话威力不小,温小莉猛然回过神来,一下子跳起来,捂着红脸蛋躲进浴室。
温小莉那逃命架势,路扬看得哈哈直笑,笑过之后他却双眉紧锁。
刚才小小的中暑事件,路扬倒是想起前世这两天会发生的事故,可细节他完全不记得了。
想了会儿没结果,路扬去阳台把器材收拾进来,坐在沙发上打开录放机。
开始依然是玩牌声,不久似乎响起开门声,居然传来飞姐的沙哑声。
路扬心中感慨,这可真是瞎猫了一把。
“哟,还真热闹,冲哥,你表妹送到。”
飞姐的沙哑磁xìng声音,带着几分客气。
“稀客稀客,飞飞妹子,别急着走嘛,来一起玩玩牌。”
一个带着惊喜的男声响起,玩牌声彻底停下来。
“我那边还忙,冲哥你们慢慢玩。”
飞姐的沙哑声很快告别,似乎不想多呆,随即响起关门声。
房间里一片死寂,路扬正觉得怪怪的。
“颜飞这贱货,麻痹给脸不要脸,老子以后不玩死她!”
冲哥突然开始说话,带着咬牙切齿味道,房间里响起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
颜飞是飞姐的本名,这男子叫冲哥?联系之前姓李的,路扬在记忆里搜寻这个人,却没什么线索。
“冲哥,别xìng急嘛,”一个尖细男声响了起来,说道:“迟早都是你手里的肉,慢慢玩才有意思。”
冲哥冷静下来,房间里响起玩牌声的同时,他似乎在问谁。
“那生意她还没松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