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怎么好看还是客气了,其实在刘母看来,眼前这枚铜钱只是铜做的钱币而已,古代的通用廉价货币,比之金银可差多了。
“我就搞不懂了,它既不能吃,也不能用。如果是金银材质,还值那么点钱。至于这铜做的吧,我看也就这么回事。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花这么多钱,买这些不实用的东西。”
“电视上不是经常这么演嘛,一个小贩在街边吆喝。”刘母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卖包子了,香喷喷的热包子,一个铜板3个。我看古代的铜钱跟我们现在的几块钱差不多吧。”
刘天明被刘母的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尽量解释道:“妈,你也会说是古代了,是,当时通用的铜钱是不值钱,可放在现在,那就有了它的价值。”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不可再生的,流传下多少就是多少,如果存世不多,只有那么几枚,那可值钱了。不管是什么东西,物以稀为贵的道理都适合,更何况这些有着历史与文化的物品。”
“至于妈你所说的外观问题,这更好解释了。古玩这行就是这样,不是说看着外表好看就是值钱的,而且也不能用实用不实用来衡量。古玩靠的是内在,这也正是玩收藏的人很需要眼力的原因。”
“儿子,那你估计一下这铜钱值多少,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
“其实这铜钱前段时间被一位香港大老板看上了。”
刘天明决定把这事情说出来,这样比较有说服力。
“那位老板一开价就是1000万,表示想买下来。不过我没同意,所以怎么说铜钱也值个1000万吧。”
“其实我看那位老板的意思是,只要我肯卖,还可以继续提价。”
“1000万,竟然值1000万……”刘母直接被价格惊吓住了,目瞪口呆地一直叨念着1000万,至于后面刘天明的那句话完全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刘父本来还不是很在意的,左手随意翻转着手中的铜钱,面带微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刘天明在一边侃侃而谈……
当他得知这不起眼的铜钱竟然值1000万时,手竟然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铜钱顺着手指间的细缝滑落了下来。
幸好刘父眼疾手快,在铜钱还没落地时,一把接住,然后连忙把铜钱放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见铜钱安然无恙,刘父拍了拍胸口,松了口大气。
刘天明一直关注着刘父,自然把刘父的窘态都看在眼里,他正拼命忍受着不让自己笑了出来。
今天接二连三看到刘父失态,比以前十几年的次数加起来还多,刘天明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乐得直失声哈哈笑了出来。
刘父听见刘天明的笑声,好像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窘态,他知道儿子乐得看着自己的笑话,不禁睁大眼睛狠狠地瞪了刘天明一眼,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不失威严,继续保持多年来的严父形象。
刘父先是装作咳嗽一声,恢复了刚才的淡定神sè,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有点出乎意料。没想到还值点钱。还行,价格在可接受范围。”
说完后刘父俨然成为了一个视钱财为粪土的世外高人,如果有羽扇在手的话,轻轻摇晃几下,那就更加生动形象了。
其实刘父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因为刚才的失态是不争的事实,早落在儿子刘天明眼中。
“得了,到了现在还要什么形象啊。早就丢没了。别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当我们娘俩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啊。”刘母说话倒是相当不客气,直接点破了刘父的那点小心思。
“还有出现这事不丢人,我不也一样吗?我倒是天天想这么丢人呢,你能给我机会吗?死要面子活受罪。”
刘母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刘父在一旁听得脸红了,很是尴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觉得真是丢死人了。
“爸,现在您还觉得以前挨打不值吗?要不是爷爷的敲打,估计这铜钱早被丢了或者弄坏了吧。”
“要知道这最起码是1000万哦。”刘天明也不合时宜的继续打趣道。
“……”
“好吧,值。”刘父无奈之下,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他可不想在狡辩,刚才的悲惨遭遇可还提醒着他,这点面子可要不得,该承认时,还是老实承认了好。
刘天明不这么说还好,刘母听见后好像还真想起了什么,顿时气势汹汹地对着刘父猛地一拍桌子,“我记得你好像有好几次想拆了那塑料片,但次次都被爸发现了,然后使劲打了你一顿,你好几次都想扔到河里对吧。”
“那可是1000万啊,刘平安,你可以啊,1000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想扔了,要不要哪天一生气把我也给扔出去呢!”
刘父本来还老神在在,听见刘母的发飙,顿时好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连忙解释道:“那只是我一时气愤不过的戏言而已,老婆大人你可千万别当真啊,您消消气,这不没发生吗?”
刘父一边解释,一边给刘天明使眼sè,现在能让刘母的脾气降下来的只有刘天明了。
刘天明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他本意只是调侃刘父一番,没想到反倒点燃战火了。
“妈,您还是消消气吧,您也不想这事被闹得人尽皆知吧,别的不说,光那些小偷知道咱家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就不得安宁了,您也不想麻烦不断吧。”
刘母听见刘天明的解释,果然情绪不再激动,说话语气也不再急促,就像平时说话一样。看样子刘母也想平息这件事了。
“那是爸的功劳,要不是爸敲打着你,这糊涂事早就成真了。”刘母的这就话明显是想偃旗息鼓了。
刘父听见后,如蒙大赦,连忙点头认错,顺着往下说。
“那是那是,都是爸打得好。才没酿成大错。”
其实刘父也不是真怕了刘母,多是迁就而已。
他知道刘母这些年来cāo持着这么一个家,是多么得不容易。刘父每逢想起都无法想象个中的艰辛。
尤其是好几年前刘父生病了,断了一家人的收入来源。那段艰苦rì子就是刘母靠帮人做事一点一滴熬过来的。
而且刘父手术需要一大笔钱,当时刘天明正在上学,刘母开始自然为此奔波于亲戚之间,希望能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可惜现实有些残酷,刘母知道这些所谓的亲戚是指望不上了。
在这样孤独无助的情况下,可刘母对此却毫无怨言,没有丝毫气馁,不辞辛劳cāo持着整个家。
除了照顾刘父之外,还要出去打点零工。
好在还有邻里乡亲的接济,东拼西凑,把刘父的手术费给弄了出来。
有了钱,很快刘父开始动手术了,或许是吉人自有天相,刘父的手术很成功,没有留下后遗症,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健康。
在刘母的细心照料下,刘父病好了,重新开始工作,欠的钱自然也很快还了。
事情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唯一不同的是认清了一些人而已。刘父一家自然对帮助过的乡亲邻里很是感激。
可按乡亲的说法是这只是举手之劳,同为乡亲邻里,有困难自然要伸手相助。
以前家里老人孩子没少受刘老爷子的大恩,也就是刘天明的爷爷。
他们跟刘老爷子所做过的事情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
因为刘老爷子以前给村里人看病,有时候是不收钱的。很多时候,有人病了,刘老爷子顾不得是半夜,急忙过去,帮忙看病。
这也是刘父一家跟邻里乡亲关系很好的原因。
所以刘父退休后,无事可做,捣鼓起了药酒,对乡亲邻里上门求药酒,坚决不收大家的钱。为此刘父也有了一大帮挖药的助手。
当然这事件中功不可没的是刘母。要不是刘母,估计这家早就散了。刘父能不能撑下去还是个问题。
所以从那以后刘父刘母之间但凡遇到事情,不管对错,哪怕是刘父对的,到头来都是刘父服软,迁就刘母。
刚开始刘母没发觉,慢慢刘母也发现了不对,刘母也是心思玲珑之人,自然也明白了刘父的用心所在。
不过刘母也没有改,反而时不时跟刘父争吵,好像喜欢上了跟刘父斗嘴。
最奇怪的是两人感情非但没有变淡,反而因为斗嘴变得更加深厚起来。
斗嘴也成了刘父刘母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这事刘天明隐隐也有所感觉,只是不太清楚而已。
所以刚才的吵闹就算没有刘天明的调解,最后也会是刘父认错而圆满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