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栓柱也注意到了自己胸口的手印,忍不住惊呼:“这女鬼手把劲儿够大的啊,都给我拍紫了,怪不得喘气儿都费劲儿。”
听到牛栓柱说自己呼吸困难,小淘也赶忙跑了过来,关切的问。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被拍了一下,皮肤太细,没办法,听过广告里说如水的肌肤了吗?说的就是我。”
“除了喘气儿呢?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如兰追问。
“没了,就是有点饿……”牛栓柱模了模自己的肚子。而他的肚子也真给主人争气,适时的叫了起来,这一叫就停不了了,肚子里就跟哼歌一样。
小淘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被一旁的如兰拉了一把,阻止了。
“行了,你惹的事你还有脸喊饿,去看看霍强吧。”如兰对牛栓柱道。
霍强此刻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两个眼睛呆呆的望着怨灵的身体,而那个怨灵的身体此刻也已经在慢慢的变成黑气,消散在空气里。
牛栓柱的手拍在霍强的肩膀上:“兄弟,恨我吗?”
霍强摇了摇头。怨灵对他下手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妈妈了,他也明白刚刚牛栓柱还算救了他一命。
“嗯,不怨我就行,以后跟我混,我照顾你。”
霍强木然的摇头。
“不跟我混?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报仇!”霍强想了想,坚定的说出这两个恐怖的字眼儿。
如兰一皱眉,看来和怨灵这段时间的相处,怨恨的气息还是对这个孩子造成了影响。
“霍强,你现在不能想着报仇,你要好好学习啊。”如兰劝道。
“学习?哼~”霍强冷笑了一声,目光里有轻蔑,有嘲讽,仿佛在听一个极不好笑的笑话。
“知道什么叫家破人亡吗?我家现在就是。要是你,你能安心上学吗?”霍强直视着如兰的眼睛反问。
“对啊,TM的有仇不报还算不算男人啊,什么TM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仇人死了怎么办?到时候刨人家坟地还是砸人家墓碑?咱又不是盗墓的,干不出那种事儿。”牛栓柱插嘴道。
牛栓柱的思维逻辑很直接,他觉得今天闹出这么多事,谁都不怪,怪就怪那个肇事司机和那帮助纣为虐的垃圾,把霍强家害的这么惨,不然霍强的妈妈也不会从怨鬼变成怨灵,最后落个魂飞魄散,所以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
“兄弟,叫我声大哥,你家的仇大哥帮你报!”牛栓柱拍着胸脯对霍强道。
霍强怀疑的看着牛栓柱,嘴唇微动,却没有出声。
“怎么?不相信我?还是你嘴上说不恨我,其实心里还在怪我?”
“不是,我是觉得报仇是我的事情,我妈把你害这么惨,你还愿意帮我吗?要知道,那帮人可不好惹的,我妈就是被他们活活气死的。”
“当然!只要你相信我,这次咱把他们一个个的气死,怎么样?”
“我相信你,牛哥!”霍强点了点头,认下了牛栓柱这位大哥。
“你还有心情帮人呢,你帮人,谁帮你啊~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小淘看牛栓柱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忍不住插嘴。
牛栓柱回头想听小淘说什么,却发现如兰正用手捂着小淘的嘴。
“我身上怎么了?”牛栓柱问道。
“你身上……一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帮人报仇,不要指望我们帮你,害人是损公德的。”如兰替小淘回答。
“切~小看我是不是?你们刚刚没看见,就我,牛栓柱,单枪匹马对抗几百只大老鼠,把那帮老鼠打的是丢盔弃甲,望风而逃啊,还救了那个jǐng察道士的命,就这一点还不能证明我的实力吗?”牛栓柱吹牛道。
“懒得跟你说,到时候受了欺负可别哭着回来找我们。”如兰拉着小淘往屋外走去。
“呼哈哈,哈哈~”屋子里响起了一阵鬼笑声,吓的屋里的几个人全都紧张的看向地上的怨灵。
但是地上的怨灵丝毫没有动静,身体也还在持续的消散,声音明显不是她搞出来的。
“何方鬼怪,在这里故弄玄虚,有本事你出来!”奔雷锁链再次出现在小淘的手里,现在唯一有战斗力的就只剩下她了。
“呼哈哈~”
随着笑声,一个一身白衣,带着半人多高白帽子,吐着三尺多长红舌头的鬼出现在怨灵身边。
“删机燕灵(三级怨灵),图菜害密(图财害命),八窝藏吉斯赶到(白无常及时赶到),即人捏灵(救人灭灵),嘎……嘎医德三……三百(加yīn德三百)!”白衣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毛笔往一个本本上记录着,但是由于舌头太长,发音极度另类。
“这个鬼……是白无常?他在说什么呢?”小淘推了推身边的如兰,问道。
“我也没见过白无常,不过看这样子很像,说话更像。”如兰猜测。
“他怎么说话这音儿啊~”小淘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个白衣鬼自己叨咕什么呢。
“你要是舌头伸出来三尺,说话还不如他呢。”如兰指着白衣鬼的长舌头道。
“嗨~帅哥,您是白无常吗?”牛栓柱直接冲白衣鬼招手。
白衣鬼一转头,一张惨白的脸看向牛栓柱。
“斯么斯(什么事)?”
“您来这?有斯?”牛栓柱为了增强亲切感,尽量把自己的口音往对方的方向靠拢。
“即……即人捏灵~”
牛栓柱没听懂,点着头,张着嘴想要模仿对方的发音,但是谈何容易。
白衣鬼看出来牛栓柱的难处,伸手就把自己的红舌头从嘴里拿了出来。
“救人灭灵~听懂了?”
“懂…懂了……咳咳……感情您会好好说话啊~”牛栓柱被白无常拔舌头的举动雷的直咳嗽,而一旁的如兰和小淘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这怨灵是你们打死的?”
“嗯嗯,是我打死的。”牛栓柱挺着胸脯道。
白衣鬼又把舌头放回嘴里。
“屋估洒龟,间医德三……三百!”
然后又把舌头拿出来:“无故杀鬼,减yīn的三百!”
“什、什、什、什么?我为民除害还除出毛病来了?”牛栓柱没想到自己不但没奖励还要扣yīn德,虽然他也不清楚这yīn德到底是个神马玩意儿,但是扣就吃吃亏,这点他还懂。
插舌头:“姿斯诡计。”拔舌头:“这是规矩。”
“我TM管你是诡计还是规矩,今天你敢减我yīn德我就跟你没完!还有,你又插又拔的很过瘾么?你那是嘴吗?自己给自己当翻译能多挣一份儿钱是吗你?”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减你逼阳寿!”白无常这一次也顾不得打官腔(白无常带着舌头说话就是打官腔)了,直接开骂。
“你敢!你给我减阳寿我就给你们地府减公德,减香火!我可是玉帝亲封的公德先君和香火使者。”牛栓柱毫不示弱,梗着脖子,瞪着牛眼回应。
当两个手里握着实权的人发生矛盾的时候,那个权利更大的人优势将是十分明显的,牛栓柱刚自报了仙位,白无常手里的笔就掉在了地上。
“你……你叫什么名字?”
“牛栓柱!”
白无常赶忙翻看自己的yīn德簿,发现在牛栓柱名字后面的仙位上果然写着“公德先君、香火使者”几个字。
“上仙在上,收小仙一拜~”白无常直接跪了下去,高帽子蹬蹬的磕在地上,而他的头从头到尾都离地很远,最多算是点头吧。
“算你小子识相,你帮我查查,这家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冤死的,把他们剩余的阳寿都加在他们孩子身上。”
“是是是~”
“给我加三百yīn德。”
“是是是~”
“给如兰加三百。”
“是是是~”
“给小淘加三百。”
“是是是~”
牛栓柱报一个名字,白无常就在yīn德簿上画几笔,听话的要命。
地府和仙界的消息一直不是很通畅,牛栓柱和玉帝不合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地府。而仙界在上,地府在下,生活环境简直不可同rì而语,虽然都是公务员吧,但是那待遇可是千差万别的,毕竟地府这些人都是从鬼里面提拔的,地府里所有人的梦想就是能够攒够yīn德,飞升仙界,又怎么敢惹仙界的神仙呢。
“乖,回来我给你加公德,加香火钱~”牛栓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官派儿十足。
“谢上仙~上仙还有什么吩咐吗?”白无常谄媚的问。
“没了,你走吧。看着你怪害怕的,你长得也太难看了,还不如怨灵呢。”
“等一等~我有话问你。”一旁的如兰突然道。
“如兰仙女有什么话,尽管问。”
“你跟我到这边来。”如兰拉着白无常走向客厅的角落。
牛栓柱只看见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不少话,而期间白无常还惊恐的看了自己几眼,然后先是摇头,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和如兰交代了几句,然后两个人就走了回来。
“上仙没什么事,我就告退了。”白无常似乎真的不想久留,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牛栓柱的胸口。
“等一等!还想找你要件东西~”牛栓柱最讨厌别人瞒自己什么事情,决定在白无常走之前给他添点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