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让人想起很多事情,在这么一个秋天的夜晚,却让人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意。幸好在这个山林子里没有大风,否则,就谭心明他们那点单薄的衣服肯定得冻出病来。
谭心明jǐng惕的扫视了四周一番,却见着这群庞然大怪好像有着用不完的jīng力,奔跑了一个白天,晚上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点起火堆,两两的摔起跤来。即使是没有参与的,都在一旁狂暴的鼓掌。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莫名的感觉有些烦躁,虽说这群异类是有些人的模样,但终归有着兽xìng,假若兽xìng大发,这么四个人的小命恐怕就要断送在这里了。想到这里,谭心明的手就有点握紧拳头的意思,这才感觉到了它竟被一个东西压着,转头一看,才发现是那个女孩依着自己肩膀,睡得很是香甜的样子。
谭心明心里不禁嘟囔了一句,“这是哪里来的天煞星,这么个随时都会死的时候还能睡的跟猪一样,假若不是碰到我这么软心肠,肯定直接把你丢给蜥蜴当晚餐了。”
这么个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得到任何一句悄悄话的晚上,突然想起了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不禁让谭心明凝神寻找。
好像那些野蛮的蜥蜴人是发不出来的,所以他就没有在他们中寻找了,而是先把目光投向了康旷野那里。康旷野的神情有些委顿,却也没有在哭的模样,只是低头有点走神的发呆着,竟然没有发现一旁的妹妹在哭泣。
谭心明离那两姐妹有着一段距离,又被绑了腿,一时也走不过去,只得远远的弄些动静引得康无惜的注意,还好她没有陷入自己情绪,很快就把目光投了过来。谭心明这才低声问道,“无惜,你哭什么啊?别怕,我会带你逃开这里的。”
四周的蜥蜴人早已经情绪亢奋的开始喊叫起来,根本没有人来注意他们,或者说那群蜥蜴人根本不担心谭心明能逃跑。
康无惜似乎没有挺清楚谭心明的说话,还是没止住哭泣,而是低低的说道,“心明哥,我倒不是怕他们,我只是想我爸爸了。刚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想法,一时情绪上来也就…”话说到这里也就听了,却是听得那树林的上空响起一阵阵铃声。
那是一种小铜铃的声音,清脆而且响亮,叮叮的非常悦耳,可是在这么一个荒山野岭里来这么一个声音,怎么能让人不害怕。铃声越来越密集,好像不是一个在晃动,而是有着一群。
谭心明心里不禁乱想起来,这真是屋漏偏逢下雨天,这里还身陷囹圄,那里又得撞鬼了,难道还是来接的不成。当下也是不镇定,但更加好奇这是什么缘故,而且疑问的是为什么是林子的上空。鬼怪也不至于非得飞到树上再来作怪吧。
“康旷野!”谭心明有点大声,可是周围的蜥蜴人却根本没有注意他,那阵铃声让他们显得非常焦躁,“准备跑啊!”
这么一声大喊,倒也是帮康旷野喊醒了过来,看着谭心明,两人本来就是冤家。什么叫冤家,就是对视一眼,立马就把对方所有的歪点子都看的明明白白,在接招拆招出招。又加上一连来就没离开过逃命的状态,这时候一提议就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谭心明见康旷野那边都准备好了,心里却有些担心自己这边了。这个该死的拖油瓶!真心又心硬不起来,把这么个小女生留着原地,只得推推她,把她从肩头上弄醒过来。“醒醒,在不醒就把你留下来给他们当点心。”
那被挟持来的女孩揉了揉眼睛,一脸诡异的朝着谭心明笑道,“切,这种伎俩我三岁就学会了,他们要吃第一个就会先吃了那个女的的。”手指竟是指向了康旷野的位置,“不过,你也不会舍得我死对吧,谭心明。额,忘记跟你说我名字了,我叫喜天郡。”喜天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地,把这后半句话缩了回去。
谭心明听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一时也没法考证到底怎么写,那些蜥蜴人就开始注意他们这些“俘虏”起来,似乎容不得他再做丝毫的逗留。
嗖,一种破开空气的声音代替了原先的响铃声,一时间在这个黑sè的夜晚里四处响起。
谭心明的视力在他认为是还不错了,只可惜好像没有学会夜视,勉强看得清楚火堆照亮的地方,其他地方也是黑蒙蒙的一片。却见旁边的喜天郡低声跟他说道,“糟糕,我们碰到一群怪物还不够,居然还得碰到两群。看来我得出马了。”语气说不出的淡定自然,看得一旁的谭心明瞪大了眼睛都没明白什么个意思。
响声越来越急促,其中也开始夹杂着一阵阵哀痛声,这是那些蜥蜴人发出来的,谭心明听得很清楚,他努力的想找到那些声音的来源,因为他觉得那应该是一些锐利的东西穿破空气的声音,只是奇怪的是它们既没有找像自己,也好像没有在地上留下半点“痕迹”或者说是遗骸。
康旷野跟着康无惜在蜥蜴人混乱情形下,也是苦经波折下,终于月兑了身来,急忙忙的靠近了谭心明。
四人合身一处,却又不敢乱跑,生怕被这么个不懂情况的“暗器”伤到,又不能离得太近,不然又会重新回去当俘虏了。只得在不远处的地方,静观其变。
那个号称是骨猎的蜥蜴人显得更外的勇猛,在林间不断的穿梭,更用着一种奇怪的声音指挥着他的族类。原本混乱不堪的局面,在短短的时间里,渐渐有了秩序。蜥蜴人想出了对付这群入侵者的办法,开始转被动为了主动,倒在地上的躯体不在只有蜥蜴人一种,也多了一种身型同样庞大的带着翅膀的生物。
谭心明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奇怪的声音都是从天上传来的,原以为还是闵羽人那种奇怪科技的“飞滑轮”,却没料到是一群“鸟”,不晓得是不是人。
两边斗得是难分难解,喜天郡是乎根本不在意这些情景,只是看着谭心明,又看看旁边的康无惜,再看看康旷野,最后奇奇怪怪的自己笑了起来。可是这么点动静,根本无法惊动剩下的三个人,他们还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有的时候你在看“别人”,别的人也在注意着你。
危机四伏之下,谭心明的心里开始有了压力。其实一路上过来,直到他的二十三岁,他都没有感觉到恐惧与害怕。纵然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呆着的小房间的那一天起,他都觉得生活是美好的。虽然父母离去的比较早,但是他们在他心里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永远不能取代。
但是今天,在经历了康旷野的泥石流灾难,在听到了生身父母原本身份,在听闻老师木头子的离去。他忽然有一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有的东西或许就在不经意间失去,一失去就是一辈子。
谭心明看着康旷野,挥去脑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说道,“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看着模样,那些声音应该就是一群空中生物脚上的铃铛,还有他们携带的弓箭所发出来的声音。我们暂且往暗处继续退一些,我来断后保护,不然这么傻等下去,等两边分出了胜负,估计我们又成了一方的俘虏了。”
其实谭心明只说了自己猜测的一部分,另外不解的一部分没有说出来,毕竟一个也有三米高的空中飞行生物shè下来的弓箭,总不能小到让他们在一路上都碰不到遗矢吧。如果不小心shè中了,那可就直接成了自带木棍的肉丸子了,死相不是一般的难看啊。
其余的三人本来就是女生,在这么个时刻小心灵早就砰砰个不停,已经无法分辨什么是有效建议或者什么是建议了。只得答应了,然后循着认为可行的路径走去。
四人行动的非常缓慢,康旷野起了先锋的作用,毕竟除了谭心明一个男的,她的年纪最长。这个是从面相上就能看的出来的。她尽量的克服对未知黑暗的恐惧,一点点挪向了前面,偶尔还得被草丛中惊起的动静吓得定在原地半天,生怕窜出个什么东西来。
还在这片山林貌似也有些人过往,不在多时他们就发现了可以当做路来行走的。康旷野这才敢稳步往前走去,脚步不在那么晃晃悠悠了,她也是感觉一颗心脏重新回了位。
嗖!一声很清晰的弓箭破空的声音。
康旷野敏锐的声音几乎是时间就抬头望了过去,本来在这暗生生的林子里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这一刻却是潜能发挥了百分之三百,猛然看到那个足有她身躯长度差不多的箭矢正从斜角的十米来高的树的空隙中,直直的穿shè过来。她几乎被冷汗淋透了,张嘴了半天才大喊道,“谭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