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糖浆冷却的时间里,赵无忌端过来一碗蒸馏好的酒jīng过来,还没到李祤面前,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赵无忌笑道:“二郎君,这法子真好使,老奴从没有喝过这么香浓的酒,恐怕在长安咱家的酒也是独一份,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李祤也笑道:“是能卖个好价钱,不过这酒却不能卖,而且我听说最近神策军在扩军,需要大量的资金,刘季述他们对私酒查的很严,我们可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长安城中的酒坊大都是宦官开设的,所得款项用来作为军费,朝廷不得干涉,这也是宦官集团能控制神策军的原因之一。
如果放到宦官的酒坊出售,这么好的酒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的,到时候他们顺藤模瓜查到李祤的“秘密基地”那麻烦就大了。
赵无忌惋惜道:“这么好的酒,不能出售真是太可惜了。”
李祤神秘一笑:“不必可惜,我有别的用处,而且比卖酒赚的还多。”他说的是用高度酒jīng萃取植物中的香jīng油的事。
接下来李祤要确认下酒jīng的浓度,不过这个时代并没有能确认酒jīng度数的工具,他让人拿来火种,看能否点燃酒jīng,见酒jīng慢慢的燃烧了起来,火焰并不是很猛烈,根据经验酒jīng能够燃烧的度数约是六十度,这碗酒大概也在六十度左右。
李祤就以这碗酒jīng为参照,确定为六十度,让少年再去蒸馏以获得更高浓度的酒jīng,以后用来做实验看什么浓度的酒jīng提纯香jīng油的效果更好。
见小宦官赵全看着剩下的半碗酒,不停的抽吸着鼻子,李祤把碗交给他道:“赏你了。”他大喜谢赏,然后找个旮旯偷偷吃酒去了。
这时糖浆慢慢冷却了,李祤用木勺挖了一点仔细品尝了一下,味道甘甜爽口,他看着在旁边侍候的韩三娘,比太康大不了多少却长得又瘦又小,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糖锅,不断地吞着口水,李祤微微一笑又挖了一勺白糖送到她的嘴里,小姑娘甜的眼睛都弯成月牙了。
这次做出的白糖的品质还不错,按照这种方法积累出一批产品就可以在东市出售了,而且高度酒jīng也会很快蒸馏成功,不过香jīng油的萃取还要回去好好完善一下流程,还有粗盐的提纯也要提上rì程。
看天sè不早了,李祤叫过兰娘问道:“现在账上有多少钱了?明rì有个事情需要提十来贯钱。”
兰娘拿来账本细细禀告道:“回大王的话,这两个月,香胰子卖出四百多块收入一百二十多贯,普通胰子卖出两千余块收入二百多贯,共计收入三百二十三贯。至于支出则是,购买原料和打造工具花费了一百九十贯,小郎君们的伙食费是六十贯,教头、夫子、仆役们的例钱是三十八贯,还有一些杂项支出了十二贯,共计是三百贯,账房里还剩二十三贯。”
李祤模模鼻子,没想到自己只有这么点钱,依他的估计怎么也得有个百八十贯,不过账本上一笔笔收入、支出写的很详细,不由得他不相信。
兰娘在一旁劝道:“大王,小郎君们吃的太好了,每rì都有荤腥,就是富贵人家的郎君、娘子也就这样养活,他们都是要在王府执役的,每rì粟米面、高粱饼子管饱再三五天吃顿肉,就是大王的恩德了。这样每月就能省下个十几贯,再说天越来越冷了,还要为小郎君们置办一身冬衣,这又是一大笔开销,二十几贯怎么够?”
兰娘这都是为李祤着想,不过她却没有能了解李祤训练少年们的深意,那可是他以后保命的底牌,怎么能不对他们好些。而且前几天工匠们交付这两套工具,一次xìng付给了他们五十余贯的工钱,这才显得拮据了。
李祤道:“嗯,我知道了,钱的事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准备好十贯钱就行,明rì我要用。”
兰娘答应道:“奴婢遵命。”她对李祤赚钱的本事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而且她看到提纯后的糖晶莹透亮,卖相极好,肯定能像胰子一样大卖,不过有钱也不能乱花,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李祤带着赵无忌来到校场,喝的晕乎乎的赵全早就通知少年们集合等待棣王训话。
李祤大声道:“汝等已经训练快两个月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进行正式考核,在这之前,孤明rì要举行一次小比,检验一下你们训练的成果,孤还准备了十贯钱作为优胜者的奖励,是骡子是马咱们明天赛场上见。”
说完李祤留下少年们在校场上议论纷纷,他带上一罐白糖回大明宫了,记得明义殿里还有半袋山楂,现在有了白糖,正好做几样好吃的,给母妃和太康尝尝鲜。
李祤要做的是冰糖葫芦和山楂片,这两种食品酸甜可口、老少皆宜。李祤让映雪把山楂洗净、去籽,一部分用竹签穿成串,另一部分和白糖一起放到锅里蒸煮,再单独用一个小锅熬糖。
冰糖葫芦比较简单,等糖熬好之后,给山楂串挂上糖就成了,山楂片就稍微复杂一些,还要经过打浆、成型、烘干等程序,但过程都不复杂,不一会十来支冰糖葫芦和一块块山楂片就制成了。
李祤尝了几口,味道非常爽口,献宝似的朝蓬莱殿的方向而去。
来到蓬莱殿的西配殿,李祤发现这里的护卫好像多了不少,他没有深想继续朝母妃的寝宫走去。来到寝宫门口一名不认识的中年宦官却把他拦住了,李祤正纳闷间,中年宦官开口道:“圣人在此,棣王千岁不得硬闯,待我去通禀一声。”原来是昭宗来母妃的寝殿了,怪不得有这么多新面孔。
里屋的人听到声音,一个浑厚的男声发话道:“是二郎来了吗,让他进来吧。”中年宦官让开门口让李祤进去了。
屋里的主位上坐的正是大明宫的主人昭宗皇帝,母妃高氏陪坐一旁,而太康公主却坐到了昭宗的怀里,揪老爹的胡子玩。
李祤躬身道:“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
昭宗温和的道:“祤儿,天sè已晚,你到这里来可有什么事情?”黄巢之乱以来,大唐宗室凋零,同辈的皇族又几乎被韩建屠戮一空,所以昭宗这个人就比较重视亲情,对儿女们一向很关爱。
李祤还没有答话,眼尖的太康却发现了李祤手里的东西,高兴的跑过来到:“二皇兄,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是好吃的吗?”这几个月她终于能把“二”说清楚了。
李祤给了她一串糖葫芦吃,然后回答昭宗的问话:“母妃自入冬以来,胃口一直不好,身子rì渐消瘦,儿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让赵无忌寻访到这糖葫芦和山楂片,说是能消食开胃,就拿来给母妃试试。”
高氏见儿子这么懂事,感动异常,笑着说:“瞧瞧,我这儿子多孝顺,快拿给母妃尝尝。”
李祤给了她几片山楂片,她吃了后连声说味道不错,这时太康的一串糖葫芦已经吃完了,高兴的说:“真好吃,太康还要。”李祤又给了她一串。
昭宗见母女两个吃的这么带劲起了好奇之心,也拿起糖葫芦吃了起来,不时点头,酸中带甜确实很好吃,这时的昭宗早就没有了皇帝的威严,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快乐的和妻女分享美食。
见他们吃的开心李祤也很高兴,看天sè已晚,他就告辞回去了,今晚还要好好思考一下小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