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都是从泼皮这边发出的,当他们冲到近前时,李祤下令:“行进间突刺,全力进攻!”少年们听令,不停地重复着出枪、收枪的动作,并且不断地前进,冲在最前面的五六个泼皮面对十几名少年组成的枪阵毫无招架之力。
他们想要攻击少年时总有两三只长枪刺向他们的要害,让他们不得不收手防御,而少年们整齐划一的突刺又让他们防不胜防,大都被刺中好几次,个个受伤惨叫,痛的在地上翻滚,有的人身上还流出了血。
泼皮们以前的经验都是单打独斗、捉对厮杀,哪见过这么严密的战争机器,虽然这种初级战阵漏洞百出,在行家眼里不值一提,不过对付市井泼皮无赖足够了。
看到前方同伴的惨状,后面的泼皮犹豫了,不知如何是好,李祤等人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一排枪尖如波浪般前进,又刺倒了几个泼皮,剩下的人终于知道害怕了,大喊一声:“快逃命啊!”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在一旁看热闹的小乞丐也撒腿消失在路口的拐角处。
“胜利了!”少年们欢呼起来,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赢了,只不过是按照平时的训练出击,就把十几名jīng壮的泼皮打败了,而且己方一个受伤的都没有,李祤也很高兴,看来自己制定的训练计划还是很管用的。
他让少年们把躺在地上的七八名泼皮都押到一起,准备好好的教训一番就把他们放走,三名教头和赵无忌、于夫子也围到李祤的身边。
小头目的痛劲已经过去,他一边捂着右肋,一边不断磕头向李祤求饶:“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小郎君,您贵人有大量,就放了小的吧。”其他泼皮也跟着磕头求饶。
李祤见他们痛哭流涕、卑躬屈膝的求饶,一点男子汉的样子都没有,心里非常厌恶,绷着脸问小头目道:“你叫什么,为什么来某这里闹事?”
听了李祤的问话他赶紧回答道:“小的叫毛十二、一直在靖恭坊周大官人手下讨生活,今天见几个小郎君追赶小人的手下,本来就想打跑了事,可是没想到从他们身上搜出的几个钱袋合起来足有一千多钱,小人心里就起了歹意,想把他们追到家里再讨要几千钱花用。小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您老人家的手下啊,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放了小的吧。”
李祤见他们今天吃足了苦头,相信再也不敢来常乐坊闹事了,就装作恶声恶气的道:“快滚吧,下次再落到某手里就打折你们的腿。”
泼皮们如蒙大赦,抱头鼠窜而去,李祤等人也返回院子里去,他听到身边的吴教头说到:“贺兄,你发什么呆啊,怎么还不走?”“没什么,某在想那个泼皮的话,一时想出了神。”贺教头回道。
李祤诧异道:“他说什么了,难道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贺教头呵呵一笑道:“门道到没有,不过他说的靖恭坊周大官人却是个狠角sè,他本名周良,老百胜都叫他周扒皮,手下有十几名亡命之徒作为心月复,还有百八十名泼皮为其羽翼,这些人帮人收账、充当打手,欺负良善,名声极坏。”
李祤皱眉道:“难道没人管吗?怎么任由这种恶人横行霸道。”
贺教头苦笑道:“周良心狠狡诈,从不招惹权贵之家,其又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惹上他的人必遭报复,兼之长安县尸位素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为官原则,根本不接平头百姓的状纸,才有了今天周良的嚣张气焰。”
贺教头又介绍了靖恭坊的情况,那里大部分毁于战火,人烟稀少、荒草丛生,成了流民乞丐的聚集地,大唐朝廷有限的力量根本不会涉足那里。
随着官府控制力的减弱,各里坊都有像周良这样的恶霸泼皮,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李祤想管也管不过来,他只能保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安宁。李祤叹了口气,大唐衰落到如此地步,小混混都能在里坊称王称霸,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贺教头又道:“今天的事,周良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大王要当心啊。”
李祤点点头道:“孤会吩咐他们jǐng醒些,白天有人来,打回去即可,晚上常乐坊宵禁,坊门会关闭,他们来不了多少人,我们也不会怕了他们。”贺教头听完李祤的话也点点头。
回到院子,少年们依然兴奋的谈论着今天的战斗,李祤让兰娘支取四贯钱赏给于夫子和三位教头每人一贯,作为两个月教授少年们的奖赏,之后就让他们回家休息了。
李祤对兰娘道:“后院的白糖已经可以正常生产了,我们要到东市买些粗糖作原料,现在还有多少钱可以动用?”
兰娘回答道:“棣王,现在还剩九贯钱,过几天大概会有二十贯胰子款结清,东市的粗糖大概八十文一斤,百斤以上有八折的折扣,大王需要多少?”
李祤沉吟一番,说:“先储存一千斤,糖的用处很多,以后的需求量会很大。”
兰娘为难道:“这需要六、七十贯,恐怕得半个多月才能凑齐。”
李祤回道:“没那么长时间,大概两三天就能凑齐,库房里不是还有一千多块胰子的库存吗?全部按九折卖出去,咱们的胰子在长安小有名气,一定有很多商户愿意批发我们的胰子。”
兰娘点点头,接着皱眉道:“那岂不是一两个月内咱的胰子都卖不出去了?”
“不会的,不是只有长安的人才需要用胰子,我听说东、西两市有很多蜀地、河东、山东等地的商贾,孤会想办法把胰子卖给他们,到时候恐怕会供不应求。”李祤又道:“今天不早了,孤要回宫了。”
李祤又在后院拿了一罐糖和两罐蒸馏好的高度酒jīng,糖留着吃用,酒jīng则是准备在宫里实验萃取香jīng油用,他早就让映雪收集了茉莉花、桂花、菊花的干花瓣,足足有十几斤。
如果能够成功,李祤只准备向富贵人家的女眷出售,卖十贯一瓶,狠狠赚它一笔,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高级香水都是十足的奢侈品,也是女人的最爱。
李祤和赵无忌一回到明义殿别院,小宦官刘安上前和赵无忌耳语一番,李祤很诧异,发生什么事了?赵无忌告诉他,是尚食局的“胖大厨”托人问他糖葫芦和山楂片在哪买的,这“胖大厨”是尚食局的首席御厨,姓庞,长得非常胖大,人送诨号“胖大厨”。
原来是昨晚昭宗吃了李祤做的糖葫芦,胃口大开,晚膳多吃了几碗,感觉这个东西不错,他就让尚食局也做出一些,给各宫的妃嫔、皇子、公主们都送去一些。
但是尚食局买了最好的糖和山楂,怎么也做不出和昭宗给的样品一样的味道,总是酸味大于甜味。他们听说是赵无忌买给棣王的,所以托人问问他是在哪买的,好去学学手艺。
赵无忌道:“二郎君,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这真是瞌睡送个枕头——正是时候,李祤笑道:“把昨天剩下的白糖给他们,做法也教给他们,告诉他们做糖葫芦和山楂片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这白糖,东市要卖一百文一斤。”他决定白糖的第一笔生意就和尚食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