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中年妇女怒目看着彦风,若不是被丈夫拦着,她早就上前去将彦风撕成碎片了。
彦风懒得去理会这位疯婆子,移目看向中年男子道:“如果你不阻止他的话,等这位医生一出来,你们也就到办丧事的时候了。”
他看出了只有中年男子稍微冷静一点,能不能听进他的话,也就只能看那小男孩的造化了。他本不想理会眼前这一家人的,但毕竟彼此间有“六块钱之恩”,出言提醒一下也算“报恩”了。能不能救活那小男孩则不管他的事,就看那小男孩值不值六块钱了。
此际那位手术医生已经来到了急救室前,伸手推开了门。
忽而,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愕然转头看去,却见拉住他的正是中年男子。
“你拉住我做什么?”
中年男子道:“你不能进去。”
医生当即怒道:“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再不动手术,病人就要死了。”
彦风忽而出声道:“想必你已经对里面的病人至少动了两次手术了吧!”
在场的众人无不是为之一愕,其中李沫最是惊愕,这段时间她都是与彦风在一起,从没有见他离开过村子,他怎么会知道她的那位小堂弟动过手术的,莫非他只是从刚才那一瞥,便已知道了详情?
而中年男子听得彦风这么一说,心中一惊,他儿子在这期间里确实是动过两个手术了,但手术过后并没有让他儿子好起来,反而是每动一次手术,他儿子的病情就加重一分,联想到一月之前彦风所说的话,当下不禁对彦风又是相信了几分。
手术医生看向彦风,皱眉道:“你是谁?”
彦风笑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给你个建议,你还是不要进去开刀为妙。”
手术医生一愕,道:“为什么?如果不开刀他过三天就会死。”
“如果你再开刀,手术还没有结束,那小子就会一命呜呼!”说罢,彦风转过身对李沫道,“小沫儿,走吧!我们睡觉去。”
“睡觉?”李沫为之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她反应过来时,脸颊上立时红云一片,虽然彦风说的并不是那方面的事,可是在别人耳中却变成了那方面的事。所幸的是在场的众人心思都在她那位病重的堂弟上面,因此并没有多想。
彦风伸了个懒腰,而后双手抱着后脑勺,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道:“如果你希望你儿子还能多活几天,那你就不要让这些庸医进去。呵呵,既然你们与我有六块钱之缘,那我再给你们个建议,你儿子的病不是没有办法医治,不过你们得找中医,去找一个专家类的中医吧!”
彦风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电梯里。
走廊内只留下众人愕然相对。
几分钟后,彦风与李沫出了医院,在医院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行驶在灯火阑珊的夜空下,李沫沉默了一会儿,道:“风哥,小田真的会死吗?”
彦风愕然转头看向李沫道:“小田是谁?”
“小田就是我二叔二婶的儿子。”
“哦,原来就是刚才进入手术室的那位小男孩。你怎么会关心他?从刚才你二叔二婶对你的态度来看,他们与你家的关系并不好,可说是相当恶劣的。”
“确实是这样的。”李沫忧伤的点了点头,微低着头,喃喃道:“其实我爸与二叔并不是亲兄弟,我爸是爷爷一个至交好友的儿子,在我爸只四岁的时候,他的亲生父亲就离世了,弥留之际就将我爸托付给了爷爷。
也许是爷爷太过珍惜与他那位朋友的友谊,爱屋及乌下,对我爸视如己出,疼爱有加,但对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有些疏忽了,因此二叔对我爸产生了恨意,认为是我爸夺走了本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
随着二叔与爸爸的年岁不断增长,二叔对爸爸的恨意也不断增长,到二叔十九岁那年,他离开了家,从此便再没有回过家,而爷爷与nǎinǎi也因此患上了心病,相继离世,可是直到爷爷nǎinǎi死的那一天,二叔也没有回家。”
听完李沫的话语,彦风立时大怒,道:“世上竟然有这种人存在,无情无义的家伙上天怎么不让他们得病死掉。”
前排忽而传来了司机的话语声。
“年轻人,想开点吧!现在的老天爷啊,很难开一次眼喽,越是作恶多端的人,越有钱有势越长寿,不要盼望老天会给他们惩罚,说不定他们死后还会上天堂哩!”
彦风忽而笑道:“果真老天爷是不能信了,不过我不信老天,只相信小诗。”
那司机不由一愣,道:“小诗是何方神圣?”
彦风道:“她是我的一个小跟班。”
“哈哈!”司机不禁大笑道:“对,还是信活人比信死人来得实在,我也信我老婆!”
彦风哂道:“大叔,你说话真风趣!”
“彼此彼此!”
两人均是被彼此的话引得大笑起来。
彦风转头看向李沫,却见她仍是悻悻不乐,知道她对她二叔仍是耿耿于怀,出声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反正你那堂弟也活不了几天了,到时想必你二叔二婶也应该体会到儿子离开自己身旁的痛苦,或许他就能体会到当初你爷爷nǎinǎi的苦衷。”
李沫抬头看向彦风,泪眼朦胧道:“你能不能救救小田,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可是小田是无辜的。”
彦风眉头微蹙,道:“你不恨你的二叔二婶吗?”
“恨,可是小田却是个善良的孩子,自他懂事以来便偷偷到我们家来探望我们,为爷爷nǎinǎi扫墓,在得知爸爸生病后,他偷偷将二叔二婶的钱偷了出来,为爸爸缴医药费,为此,他不知被二叔二婶痛打过多少次,可是每次挨打过后,他仍是没有改变。”
彦风眉头稍舒,心中虽然有点被李沫所说话打动,可是也仅此而已,道:“一切随缘吧!”
听见彦风这么说,李沫低头不再言语,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丝丝难过之意,她知道自己与彦风无亲无故,甚至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能这样无私帮助她一家人,纯是他最大的恩赐,也正如他所说,这是彼此的缘分。而再要他救小田,于己于人都说不过去,说是痴心妄想也不为过。
“好了,到了!”前排传来司机的声音。
李沫抛开心中的烦恼与彦风下了车,深吸了一口气,稍感觉舒服了些,付了车钱后,领着彦风向前面的巷子走去。
走了片刻,二人来到了一栋陈旧的六层楼房前,楼房已经有些年代了,有些地方已是出现了拇指大的裂痕。
彦风愕然看着这栋大楼,道:“你住在这栋楼房里面?”
李沫点了点头,道:“对呀,只有这里稍微便宜些,而且屋子也宽敞,离我上班的地方也近。”随而带着彦风上了楼梯向楼上走去,最后停在了四楼右侧一间房屋前。
李沫打开门,与彦风走了进去。
“风哥,你先坐会儿,我去煮碗面给你吃!”
“嗯,谢谢!”
待李沫进了厨房后,彦风向四周看去,这套房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屋子虽然陈旧,但是却被李沫布置得很温馨。
看着看着,彦风不禁一阵倦意袭来,本来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今天又将那仅恢复了少许真气用掉,再奔波了这么久,此时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次晨,彦风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唤醒过来。
“风哥,你醒了,我准备了早餐!”
彦风搔了搔头,道:“都天亮了呀!”
二人一起用过早餐后,彦风道:“走吧,到医院去看看李叔,有些事要嘱咐他。对了,也顺便去看看你堂弟,不知那位手术医生最后有没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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