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每天都站在德阳城头,从rì出站到rì落,直到随从再三劝说夜深露寒才到城下休息。短短十几天下来,黄权已经瘦了一圈,眼眶也深陷了。看着城外的扬州军,黄权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词能形容,朝气。大汉朝,承平rì久,蜀中向来闭塞,大部分士兵更是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扬州军?那个交趾蛮荒之地出来的毛头小子,带着一帮同样的年轻人,把一团乱麻的扬州给拿下了,紧接着又在荆州讨黄巾,然后平南中、定徐州,还合力讨董卓,这支队伍都快打遍大半个大汉朝了。黄权不由得从心里升起一种嫉妒,主上软弱,并非明主,远远赶不上士皓明目前所表现出来的锐意进取,但刘璋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临来的时候黄权专门叮嘱费诗,主上软弱,但蜀中决不能交给外人,不论前线战事如何,费诗一定要报喜不报忧,黄权和费诗都知道刘璋的斤两,稳住了刘璋,蜀中还有翻盘的机会。来到德阳之后,累,太累了,士卒不堪大用,而郭嘉又根本攻城,两方好像都有了默契,蜀军出城,扬州军就后退,你总不能老在城外吧?蜀军一撤回城中,扬州军立刻卷土重来。这样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的,没见扬州军怎么样,蜀军先怨声载道了,黄权只能命令士兵加固城池,所有通向成都的道路,不论大小,一律派兵把手,每rì必须向城中回报动态。扬州军不着急,黄权也不着急,他早就派出人去和刘表联系,说明利害关系,扬州军要是拿下蜀中,荆州处在三面包围之下,刘表不是瞎子,不会看不出来。只要刘表命令水军截断扬州军退路,这就是一盘死棋!巴东三郡的粮草早就收拢入库,巴东三郡的余量根本不能支撑郭嘉的大军到下一次麦收,没了退路,断了粮草,这蜀中还是姓刘的。黄权每天站在城头就是在等,在等使者从荆州回来,只要使者一回来,蜀军就要大举反击了!没了粮草和退路,扬州军再骁勇也没有用,黄权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带兵收复巴东三郡,郭嘉跪在自己面前乞降的美妙画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扰了黄权的美梦,黄权抬头却没有看到骑兵,难道是成都来使?正想着从城下风尘仆仆上来一人,“董和,你怎么来了?”董和,益州典农校尉,蜀中农桑之事全权归他管理,他是蜀中官员中唯一可以拍着胸脯说走遍蜀中各处的人。董和从怀里取出号令,“奉益州牧刘璋大人令,传檄蜀中各郡、县,清点人口、田籍等待扬州牧士皓明大人派人接手。”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黄权扶住城墙垛口才没有倒下去,“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军在这里和扬州军不分胜负,主公为什么要投降!费诗呢?费诗怎么没有阻拦?!”董和冷漠的看着黄权,“费诗?早就被吓死在城墙上了!你在这里阻挡扬州军,那成都城下的扬州军是怎么来的?飞过来的不成?!通敌还摆什么架子!”董和说完,一抚衣袖,转身下城去了。黄权脑子里全是董和临走前说的话,通敌,通敌!自己把身家xìng命都搭上了,假造刘璋的手书暗中和刘表商议合作,最后却落了个通敌!黄权朝西方叩头三次,那是成都的方向,“主公,黄权无能,不能为主公保住蜀中,黄权去了!”刘璋手下头号谋士黄权,拒不向扬州军投降,从德阳城上跳下摔死,郭嘉命人厚葬黄权。时间转回到张松来到魏延营前,张松表情严肃,但看到魏延之后眉毛往上挑了挑,“张大人,请入帐一叙!”“不必了!”张松就站在辕门外,左近二十步以内只有张松和魏延两人,“将军打算如何对待刘璋?”魏延略一沉吟,“张大人有什么指教?”“指教谈不上,刘璋父子在蜀中多年,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但刀兵不起,百姓都感念其父子仁德,将军初入成都,断然不可以对其下手。”“这个某记下了,进城后让他居住在州牧府,由我的人看管。”张松点点头,“如此最好,城中还有兵力一万余人,将军进城之后,可将彭海看押,除了此人城中没有老将,守军可以集中管理。”张松又将城中兵械库、粮仓的具体位置一一告诉魏延,这才向魏延告辞上马回城,魏延回到营中立刻安排接手成都事宜,同时派人急书向士皓明和郭嘉报捷。“张别驾,怎么样?”刘璋带着众人在城门口迎接张松,一脸的急切,张松说道,“幸不辱命,魏延将军请主公传檄蜀中各郡县,等待扬州军接手,他保证进城之后决不为难百姓,到时候请主公还是先住在州牧府。”“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刘璋十分满意,“清点民籍田册,明rì向魏延将军递交。”历史上刘备入蜀的时候,刘璋手下文官前赴后继的向刘璋死谏,可是士皓明入蜀,一来刘璋上任没多久,二来魏延在成都的立威让很多人心思活泛了,这才没有那么多人要求死守。“真是胡闹,这个魏文长胆子真是太大了。”士皓明笑着把魏延的捷报仍在案几上,沮授笑着拿起捷报看了一遍又一遍,“胆子大也好,省了我们很多事情,现在蜀中只怕是望风而降了吧?”“魏延这次太冒险了,万一真的有人知道那些东西根本不能对凡人下手,他还有什么后着?等这次打完仗,公与可要抽时间教教魏延,这次运气好,下次呢?打仗可不能全凭运气。”士皓明又从沮授手中拿过捷报,“不过这个头陀到底是什么来历?魏延在这里也只有只言片语。”沮授活动了一下筋骨,“主公,什么来头以后再说,我们先把这蜀中最后一块硬骨头拿下来吧。”两人相视而笑,蜀中尽降,江阳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