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瑾笑道:“没想到在下名气还挺大的,居然连太一门的弟子都知道。”
“原来是你。”男子眼中仿佛要喷出怒火:“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师父是这样,徒弟是这样,新招的弟子也是这样,好一个天剑宗,果然傲得很啊!”说到最后,他已经是怒极反笑,语气中夹杂着阵阵令人心悸的yīn狠。
君瑾面不改sè,他已经可以猜到对方发怒的原因了,无他,还是师父留下来的那几本破帐。
“我天剑宗如何,并非你可以摘指的。”君瑾淡然道:“不说你仅仅是一个普通外门弟子,就是你师长,这话也不是随便可以说出的。”反手隔空在他身上点了几下,收回封锁他经脉的真气。
“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你!”
君瑾毫无所觉般站在原地,这弟子不过筑基期中期而已,就算因为是太一门的弟子,而功法等都不是一般修士可比的,也不是他的对手,更别提这范围正是十米之内。
“就算如此,那你收的人强抢我们太一门的弟子又如何解决?”
“此事我自有分寸,还不劳几位费心。”君瑾面sè不改,从容道:“他不守门规,持强凌弱,自然是要逐出宗门。”手一勾将富家少爷的凭证从怀里拿出,也不管他发白的脸sè,当场捏碎。
“我可是谢家的子弟!”富家少爷颤抖道:“你就不怕谢家的力量?”
那太一门的男子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果断地做出这种决定,一时间愣在当场。乔风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中不时闪过诧异。
“我会这么做,当然是不怕。”君瑾笑道:“谢家的力量再强,也管不着我天剑宗的事情,这次是你自作孽,还是回去好好反省吧。”
笑话,他可是无比的缺乏常识,要是用家族什么的压他,他反而完全不知道后果,更别提他对那些大家族一点了解也无。
家族势力就是这样,一个了解很深的人,知道它的恐怖,就会充满畏惧,而一个毫无接触的人,反而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你给我等着!”富家少爷见挽回无果,气愤的一跺脚,带上跟班侍卫等扭头就走。
那太一门的男子眼中jīng芒连闪,半晌叹了一口气,带着些钦佩道:“本以为你也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废物,没想到是真君子,这次是我看走眼了。”然后指着乔风两人对他道:“这是我们太一门新晋弟子乔风、乔雨,我想你也认识了。”
君瑾笑着点头,他对这太一门的弟子印象也不错,原来只是因为从别人耳中听来的传言加上以为自己是要袒护那少爷,所以才有这种误解,实际上还是一个挺爱护同门,正义感极强的人。
“君瑾哥哥,你在这里啊。”清浅拿着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买来的各sè小吃,脚步轻快地从街角蹦了出来,看到几人,眉眼一弯:“乔雨姐姐你也在。”
乔雨模模清浅的头,掐了一把她的小脸:“清浅越来越可爱了,呵呵,几天没见到你,是去哪玩了?”
清浅很受用地蹭了蹭她的手,乖巧道:“和君瑾哥哥一起去玩了,我现在也是天剑宗弟子了哦。”
“什么?”乔风吃惊地喊出声来,上下狐疑地打量着她:“你这么小,就能通过考核?”
“考核有什么难的,我把那个家伙打跑了就通过了。”清浅毫不在乎众人投在她身上像看怪物的眼神,活跃地跳到君瑾身边:“哥哥,对吧。”
“对。”君瑾回道,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在这浪费时间:“我还有些事情未解决,先走了。清浅,走吧。”
清浅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跟着他哼着歌走了。
太学宫,大殿前。
古朴的砖石铺成长达数千米的圆形广场,上面时不时有着奇妙的玄纹闪过,萦绕着正气浩然,诛邪不侵之意,自有一种磅礴大气。
正中,一人盘膝而坐,身形如冲天宝剑般笔直,面目俊美凛然,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嗒,嗒。
脚步声从轻到重,从细不可闻到沉重震耳,在原天衣的身后清晰响起,他没有回头,缓慢睁开眼睛:“师父。”
“唉。”身后的女子叹了口气:“你又是何苦?”
原天衣面sè淡然,仿佛毫不在意一般道:“这是我个人的决定,甘受惩罚。”
“你这孩子,长大了就不听师父的话了么?”女子将一缕秀发撩到耳后,轻轻带着些责怪地道:“你可知道,那张残图对我们,对太学宫的意义。”
“自然。”
“那你为何给出?”女子见他一点变化也无,顿了顿,又叹气道:“而且你可知道他是宁收的弟子,这残图别人也许无法明白其中蕴含的秘密,但宁收岂会看不出?”
“弟子明白。”还是同样意思的回答,原天衣闭上眼睛,从袖中拿出那剩下半张残图,放在身边:“师父尽可拿去这半张,至于另外半张。”顿了顿,他平淡道:“是我自作主张。”
女子见他意念坚定,摇摇头道:“我们要的不是半张,而且还是放在你身上比较好。不如,现在我去夺回那另外的残图,宁收虽然强势护短,但他不可能随时呆在弟子身边。”
“不必。”原天衣睁开眼,抬头望向天边,淡然道:“终有一rì,我们会再相见。”
“那一rì,可能要等很久了。”女子也抬头看向远方,神sè中有难以察觉的怀念,又看向原天衣道:“你因为把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了他,而要去那里禁闭三年。”
原天衣平淡道:“弟子自是知道的。”
“你啊,唉。”女子不住叹气:“虽然我力争为你免了大部分处罚,但这一条却不可取消,为师只能为你做到这么多了,这三年,一切小心。”
原天衣听到这句话,淡淡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入定,女子凝视着他的背影,许久,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声叹息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