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两人脚步匆匆,不到半刻便快步跑上了二楼,扶着门框气喘吁吁道:“君兄,找到了!”
君瑾在心里暗道:“来了。”这时不急不缓地倒了杯茶,摇晃着杯中澄碧的液体,看着雾气渺渺升起:“两位有何收获?”
楚逸一把抢过杯子,牛饮般灌了几口,断断续续道:“那……那老板说,是两个从城外来的受伤修士卖给他的,他觉得大概能骗几个傻子就廉价买下,还剩几块,我们都给弄回来了。”说罢从袖中掏出几块成sè差不多的玉石放在桌上,看了看君瑾,小心翼翼地向后挪了几步。
君瑾看他巴不得离这里几里远的样子,心里暗笑,捻起玉石,照样将生气打入,不出意料地感受到里面充满了浓厚的死亡气息。
“没错,就是这种东西,既然这几块都是一样的,那么大概就是那找到玉石的地方有问题了。”
君瑾沉思,或者说是装出沉思的样子,这一切他早已想到,如今装作刚明白方才提出,就是为了试探出两人话语的真假。
“那这件事只是巧合?”张凌风将信将疑:“那君兄又是为何要知道这玉的来处?莫非有什么特别之处?”
君瑾观察着他的表情,觉得不像作伪,道:“我浏览群书,曾在一本上古秘典中见过此类物品的描述,这种玉,内含死气,名唤死灵玉,经常与神秘灵草伴生而出。极致生气催发死气,这才形成这种奇观,这玉中死气充沛,存在着的灵草怕也不是凡物。”
他随口扯了个谎,也不怕被揭穿,自古奇事常有发生,这玉的名字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只不过形成的理由,与一般不同罢了。
“那我们不如去看看?”楚逸唯恐天下不乱,一听到有好东西便打起了jīng神,唤来几个小厮,道:“备马!”
君瑾忙阻止他的动作,道:“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再说,我们对那里一无所知,贸然进去,是要吃大亏的。”若是让他们直接进去,要是事实不符,自己还不是多个麻烦,虽然到时候也可以用只是粗浅了解做借口,但也会打乱计划。
“还是这样为妙。”君瑾提议道:“楚兄先回去准备些材料,带点人手,而查找有关信息的工作就要麻烦张兄了,这样准备周全,方能无事。”说完沉吟片刻,显示出自己的略微犹豫。
楚逸一口答应下来,点点头,带上小厮就离开了酒楼,临走前还不忘问君瑾是否要来楚家住下,君瑾为了隐蔽,连忙找了个理由拒绝,楚逸也没想那么多,招呼了几声就走了。
张凌风也道:“那我就先回去找寻有关内容了,这事情估计只有那些古籍才会记载,可能要花上不少时间。”
君瑾心里正想要时间久点,道:“那没关系,灵草又跑不了,那里又有死气环绕,普通修士无法靠近,所以不必着急。”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虽然不紧,但能留来应变的也不多。
送走了张凌风,清浅忽然道:“他们两个看起来都没有问题。”
“看起来没有问题,反而更加深了我的怀疑。”君瑾揉了揉太阳穴,他的jīng神这天一直处在绷紧的状态,再加上车劳顿足,已是十分疲惫:“莫非他们两个,都是无辜的不成?这样倒是没什么可能,但也不能完全否定。”
叹了口气,他完全拉开了窗子,呼吸了一口外面有些冰冷的空气,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这才仔细回想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之前的猜测,一点一点地补上了漏洞。
“不行,我头有点晕。”片刻后,君瑾苦笑,这不是身体素质的问题,而是太多的谜团、疑惑夹杂在一起造成的混乱:“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反正已经下午了,晚上我们就称着夜黑风高,去一探究竟如何?”
正好现在楚逸和张凌风都无暇月兑身,以自己两人的jǐng觉,有什么人跟着也可以躲过,算是偷跑的大好时机,去那里一探,然后最好立刻离开。
“夜黑风高?”清浅眨眼:“要杀人吗?”
“只是个比喻罢了。”君瑾叫来小厮,要了两间上等客房,好好睡了一觉。
半夜,窗外的月亮升起,被云遮住了半边,月华如水洒落房内,清淡光晕却不惹眼,只是照亮了天幕。
君瑾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凭着感知拿起身边的长剑,翻身下床,清浅早已在门口等着,两人虽未换装束,但远看也只不过模模糊糊一片黑影。
单手掐诀,另一只手扶着清浅,君瑾控制长剑掠空而起,在景安城的夜空划过,身下摊贩叫卖声不绝,热闹非常,而两人心中却只有目的地,丝毫不在意。
风声呼啸,君瑾尽量让剑光不那么引人注目,轻轻地降在了城外一片空地上,现在已近深夜,这城外自然是没什么人的,更别提这深林野兽出没,安全xìng不高。
“君瑾哥哥,这是哪?”
“循着那死气找过来的,我也不知道具体名称,只知道大致方位。”君瑾辨认着南北方向,平淡道:“应该就是这附近了,我们再走近点罢。”
清浅点头,两人进入林中,惊起一片树上飞鸟。就这样又前进了不少路程,君瑾估计两人已经到达了山中,不仅皱眉,这地点到底是否是真的存在?
清浅却无比平静,只是细致的打量着四周,时不时抬头看着星空,君瑾看出她是在寻找方位,不用自己干这事,也乐得坐享其成。
嗷——
“嗯?刚才有什么声音吗?”清浅从出神中被打断,讶异地看向君瑾。
君瑾一愣,无奈苦笑道:“有,而且,就在你背后。”
随着草木被什么撞倒的声音清晰从身后传来,一头浑身伤痕的猛兽踏着沉重步子从林中出现,看到两人,露出尖利的獠牙,浑身弥漫出的气息,竟然已经远远超越了筑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