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荒 四十三 莫等闲 白了少年头

作者 : 叶丛

()加点歌声该多好,荒凉得以不再荒凉快乐的人儿更加快乐,打破貌似永久的死亡天幕,把白sè还给天空赋予sè彩,对了,差点遗忘白云的变化多端,它是翱翔天际的舞者,黑sè白sè灰sè在身上可以间断xìng的流转,沙漠遍地的黄sè得以不寂寞有伙伴相陪,指不定那一天能长出花草来,这一幕演化的过程需要很久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一年,十年,百年,千年,万年,直到永恒的尽头降临,万物重生。

舞动身躯的人儿身上的衣物件件风华成灰,在他的抖动下一片片飘落像一只只灰sè的蝴蝶和目前场景搭配,旋转落地面朝天眷恋飘扬的味道,挪动的双脚无情的踩在它们身上碎成更加细小的小片,来回几次便成了粉尘成为黄沙的一份子,他还在跳,跳到满头白发还是意犹未尽。

他的面容随着岁月成熟,黑sèxìng感的小胡子黏上他的上唇和下巴,浓密且长,衣衫近乎全部风化古铜sè的肌肤在黑暗之下,减少一层束缚他的舞步越发轻盈宛如自然而然的风雨,飘摇在无尽的深林之中,忘记了时间过了多久,他始终闭着眼表情平淡如水,狩言和弓弦伴随着他遵守着原有的sè泽不因岁月而改变。

再来个几十年。

古铜sè的肌肤紧绷的肌肉经不住年华老去的折磨,开始松弛本不算高达的身躯变得矮小,一头黑sè长发细细看看不难发现增添了不少白鹅在其中,他舞动的身躯不再有没轻盈的肌肤不再有观赏xìng质,可以这样说,在岁月这个时间最为强大的魔法之下一些无法永久保存的东西已经远去,比如身体,比如活力,不如青chūn,比如外观,变就变了只要部分保留便已足够,那个世界到这个世界的坚持,对某人的想念,对舞蹈的热爱,对zìyóu的向往,这一切的一切他能依仗的zìyóu手中的狩言和来历不明的弓弦,所以尽管双手无力仍旧握着不放,就算身体衰竭活力不再他也要跳舞,就算年华老去他也要继续追逐,没有什么能阻挡。

时间过得更快了,身体仅剩的活力不允许他继续跳下去,正当准备转个半圆的时候下盘力气不支摔倒在地,“咔”,听,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那是来自岁月的嘲讽,那是来自命运的摆弄,接近百年,他的身体早已扛不住任何的打击,一摔之下骨头断了许多,包括紧握狩言和弓弦的双手,不得不松开,双手已经失去了掌控力,他还想挣扎换来的后果却是骨头断裂处传来的锥心疼痛,声带多年不出声音退化到原始程度,他发不出哀嚎的声音只好纠结着面部的皮层愤怒睁开眼睛盯着天空表示自己的不满和不甘,瞳孔浑浊眼部的皱纹如鱼尾般刻画着岁月的痕迹,他的眼睛变得很小不如以前明亮,欢笑快乐什么的在那里头再也看不见,似乎化成了皱纹相随着过往成了回忆,瞳孔里依稀能认出来的是一股坚持,生死不变,随后,他收回了目光,靠着双脚扑击黄沙挪动身子像一条手上的黑sè慢慢调转头部,慢慢如蜗牛般的靠近狩言和弓弦。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

满是皱褶的皮肤摩擦黄沙划破皮层流出浓稠的暗红sè鲜血,沙粒涂满了伤口犹如蚂蚁的啃噬,他咬着牙一分一毫的挪着身子,一分一秒恍如隔世般长久,肚皮破了,大腿和小腿的皮破了,手臂的皮破了,唯一没有破的是他一直抬着的头颅,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狩言和弓弦,仿佛那是唯一的希望。

在黄沙中拖出一条宽而长得血迹,这回没有风来干扰,暗红sè的血腥残忍失去了风沙的覆盖,更加的残忍和血腥。

呼吸在他的嘴鼻间急促起来,出气多进气少,那是生命走到尽头的前兆。

狩言和弓弦近在眼前恍如天涯,他即将死亡,眼皮慢慢垂下。

骨折的右手伸出带出一条细长的血迹,无法动作的断手落在狩言上面,呈九十度角弯曲着。

手如利刃,他用尽剩余力气的十分之二重重的扎下,五指没入黄沙当中,在狩言和弓弦的前方,五指周围的黄沙泛起暗红sè,淡淡的血腥味在其中流露,他再度睁开双眼耗费了十分之一的力气,脸庞露出难看的微笑,皮包着骨头像是一只骷髅在笑,没有声音,没有表情,不过确实很开心,接着,他的右臂回扫狩言和弓弦使之到自己的眼前,因为狩言的重量他损耗了十分之四的力气以及小臂骨头断裂的代价。

力气还有十分之三。

低头咬起狩言和弓弦,他仍在笑。

他的笑好像哭,有点凄凉的那种。

他的笑很残忍,近乎自残的那种。

他的笑很开心,一如此刻的心情。

他的笑很血腥,咬着狩言和弓弦的嘴巴在流血。

他的笑很坚强,犹如骷髅的瘦弱身躯慢慢站起。

他的笑很固执,周身骨头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即将再断。

他的笑很无奈,小腿骨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站到一般的身躯跪地。

他的笑很疯狂,再度站起不管小腿骨断裂之后刺出皮肤在外的痛苦。

他的笑很白痴,力气只有十分之还留在身体里,而他再度摔倒在地。

面朝黑sè天幕,看见一张巨大的黑sè笑脸,肆意的嘲弄自己的无知和无能,它很开心很快乐,单单叶丛被自己折磨的体无完肤这一点便可以使他欢喜好久,叶丛的那一副嘴脸叫他从表面厌恶到心里,接近呕吐的程度,所以他的开心不是没有理由的,我就是折磨你,就算你看破了我的计划又怎样,顶多是多些苟延残喘的时间而已,不如死了痛快,你说你们人类怎么那么多怪胎呢,老喜欢玩抵死不从这套把戏最后还不是罗哥凄惨下场,百年前那个老头一样,千年前那个美女也是,还有很多,有点儿记不清,我总在想这样的怪胎出一两个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你有跑出来是不是想累死我气死我啊,给我听清楚了,这里的主宰是我没有人能够违背我的意志,哪怕你是来自地狱也是一样,喂,喂,喂,,,,,你,你干什么,给我乖乖回去躺着,,,躺着,,,,,,,,,,,,,

夸夸其谈的巨大黑脸突然抓狂对着地面嘶吼咆哮,吞吞吐吐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我看到了什么,天啊,我看到死人站了起来,你在干吗,我,,我没有那个闲工夫继续陪你玩啊。

叶丛用生命尾声的坚持站了起来,他抬头仰望巨大的黑脸和他身后的黑sè天幕,嘴里咬着狩言和弓弦,不屈服的意志拔地而起来到巨大黑脸身前造成了他的恐慌,他,他竟然站起来了,自己明明把他逼到了地狱的边缘,只要轻轻一动便是万丈深渊鬼神无力,偏偏他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叶丛打着摆子身体噼噼啪啪的响声从未断绝,皮肤开始月兑落,最后一丝力气的好近直接让他濒临毁灭的身躯开始风华,没有鲜血,没有悲伤,叶丛一脸的轻松随着巨大黑脸轻蔑的笑着,他的一丝很明显,我赢了。

巨大黑脸的发狂远远没有结束,从千年之前他受到了挑衅开始至今已经是第三回,那个老头那个女子,他们都是以这般傲然的姿态站起来面对自己的镇压,对自己不屑一顾,好像,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玩弄于掌心的人,他们,则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的确是这里的主宰,主宰大多数进入这里的人的一生长短和此地的一切生灵,不过你无法抹杀我们这些外来者我们不在你的掌控范围之内,只是你可以用岁月来磨损人的意志使之灭亡,黑蛇偷袭是你的第一步,你失败了,恐怕在你眼里那不过是实验我们实力的小游戏而已,向来大多数进入这儿的人应该都通过了,zìyóu这样,你才有继续玩弄的心情,你主宰这片荒芜的天地已经太久,感到了厌烦,第二回的引诱仍旧失败,不过应该不少人死在了第二部,他们受不了放弃本心就可以获得zìyóu和所有的诱惑,傻傻的和你进了地狱,当然,你进去是可以再出来的,而他们,则真正的死亡,至于第三步,是极其残忍的事情,我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把心中坚持的表露出来rì复一rì的去进行,让我们自己感到厌烦,等岁月走过年岁已老的时候无论谁都会觉得疲惫,想得到解月兑,这,等于一个必死之局,漏洞就那么丁点儿,你说的老头和女人应该是找对了地方逃了出去,你应该也了解这个漏洞的所在却无法弥补,这便证明了你不是这篇天地的真正主宰顶多算是一个执行者,他似乎想留下点儿生机给我们所以你无法改变,当生命走到尽头,当执念感到疲惫,选择生与死,这种时候,很少人会选择活下去,生无可恋况且一种必死的想法早已植入他们的心底,我没猜错的话这儿是一处囚牢,死刑犯的囚牢,进了这种地方还有人妄想活命吗,所以很少有人选择活下去,因为那是一种折磨不如一死,未有选择活下去的人才能真正的活下去,你懂吗,白痴。“

叶丛的身躯继续老化没有延缓的样子,但他的表情是无所谓的,喉咙的声带不知何时复原恢复了说话能力一张口便是长篇大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不会死,眼前这张大黑脸不过是一个执行者而已,那个幕后的主人的命令他不敢违抗,默默的看着叶丛的身躯彻底消散风中他叹了口气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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