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月影岛,舞剑台
繁花摇曳,落英纷飞,蓝天下,高台上,一名清丽出尘的白衣少女手持长剑,迎风剑舞……
每个人都有忧愁,每个人都有烦恼,每个人都有发泄忧愁和烦恼的方式,寻常女子遇到不开心的事可能会躲起来偷偷哭泣,也可能会投入恋人的怀抱寻求慰藉,甚至可能会一时想不开……但她不是寻常女子,甚至不是寻常人……
她没有哭,因为她已经忘记了怎么哭……她没有投入恋人的怀抱,因为她知道对方的怀里已经有另一名女子……她更不会轻生,因为她还有必须去做的事……
因此她只能选择——练剑。
只有练剑,她才能发泄内心的忧愁和不快……只有练剑,她才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练剑,她才能达成自己生存的目标……
昌合城……古树……少年……赌约……
世事便是如此,有些事越是想忘记和逃避,但不知怎的反而越记越深,无法自拔……
冯傲雪……龙渊……玄姬……黑东西……
“爹……娘……”想到父母惨死,想到凶手竟偏偏是那个人的至亲,她将满腔的愁绪全部灌注在手中长剑之上——
神剑九式——天神剑怒
“锵!”招还未出,却只听一声脆响,她手中长剑竟不堪负荷,当场破碎!
此剑虽然远不及神剑.孤月和天魔古剑那样的神兵魔器,可也是由月影岛千寒洞内的千年玄冰jīng心打造而成,绝不输给冷晶寒手中的玄冰剑,不料还是承受不住她的力量……
“难道必须得到那柄剑……”她看着地上的碎片,喃喃低念道。
这时,只听“嗖”的一声轻响,她微微一怔,却没有回头……
只听后方传来一个冷酷却又威严的男子声音,“你的剑呢?”
“送人了。”
“什么,给谁了!?”
“既是我的剑,那又与你何干?”
“……哼。”
“你不会专程为剑而来吧?”
“……你以后有何打算?”
“报仇。”
“……你可知道那黑东西是谁?”
“他是谁并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他是我的杀父仇人就足够了。”
“……他是玄姬的父亲,也就是与本座齐名的四大魔尊之一的邪灵尊——殷孽。”
“……你不是说除了巨灵尊被镇五华山外,其余两名魔尊早在神魔大战中就死了吗?”
“本座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当rì在幽暗沼泽中见到他,才知道他当年必是舍弃了肉身,让邪灵离体,才保住了xìng命,因而也变成了那般模样。”
“……你曾说他对你有恩?”
“不错,其实他曾经是本座的师父……”
“什么!?”
“本座原先只是他座下一名魔将,却蒙他器重,传授魔功。在神魔大战时,他更独自排除众议,在魔帝面前大力举荐本座……”
“……难怪你从不收徒,却惟独收了玄姬……”
“……你真的非报仇不可?”
“此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
“……你力量虽强,但临敌经验尚浅,要杀他恐怕还不够火候……”
“哼,杀不了也要杀!”
“……他如今虽没有肉身,魔力大不如前,但邪灵之魂永生不灭,单是以你神剑斩第一斩——‘月斩’是伤不了他的……”
“……你的意思是要杀他惟独只有练成神剑斩第二斩——神斩?”
“…………”
“……你为何要告诉我?他不是对你有恩吗?”
“……先别高兴,你的‘神字诀’和‘月斩’虽是本座传授,但本座从未亲眼见过飞蓬的‘神斩’和‘天斩’……”
“什么!?”
“飞蓬早已转世为人,若想得到线索,只有去找他的转世……”
“那个人是谁!?”
“……你可否答应本座一件事……”
“什么事?”
“别杀玄姬。”
“不行!”
“……你也看到了,她当时并非有意杀你娘……”
“别再说了!我绝不会答应的,你走吧!”
沉默许久,最后只听“嗖”的一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一阵秋风吹过,吹起地上的花瓣,吹动着她的发丝,她却一脸黯然地抬头望向天空……
这时,空中却传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渝州……新安当……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