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富一边快步的走着,一边用手简单地擦了一把黄瓜,把黄瓜上面的刺搓去,就往嘴里送。满满地一口下来,黄瓜的鲜脆很是过瘾。一般情况下,农村人自己吃得蔬菜,不是在大棚的温室里生长出来的,也没有滴洒各种各样的农药,靠得就是农家肥和阳光风雨,是最自然的天然、绿sè和有机,对于农家出身的赵龙富,深知其中的道理,所以吃起来也不用泡洗,擦搓一下上面的刺就可以放心地吃了。
一根黄瓜几口就搞定了,赵龙富觉得还是没吃够,抄起西红杮就往嘴里添,由于熟透了,一点没有酸味,汁水很甜,果肉很沙。
“乱跑什么呀!”一个饱含不耐烦且又熟悉的声音朝着赵龙富发shè过来。
辩着声音,赵龙富抬头一看,果然是刘新龙,靠在村委大院的大门上正不耐烦地看着赵龙富。赵龙富只顾吃东西了,还真没抬头看路,所以就没注意到刘新龙。
“刚出去了一下,你早到了?”赵龙富不屑地追究像训自家孩子语气的刘新龙,把剩下的西红杮美美地全塞进嘴里,腾出手掏出钥匙开门。
“又去谁家菜园里偷的西红杮?”当听到刘新龙这句话,赵龙富差点没把嘴里的西红杮吐出来。这家伙对自己如此敌视,满肚子火药是从哪里来的?
“刚碰上刘向红大娘了,是她给的。”赵龙富不愿意同刘新龙计较,很是平静地说。纵算你有火药千吨,我不给你点燃的机会,让你在身体里面憋着吧。
刘新龙等赵龙富打开办公室的门,一就坐在靠在门口的办公桌上,上来就发问:“王大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
什么叫“你们什么时候放”!赵龙富心想,这家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那么多的火气?看来在学校也是个愤青啊。
“自上午你走了,我立刻向镇里领导进行了汇报,镇里非常重视,程委员亲自过问了这个事,并同派出所进行了联系……”赵龙富的话被打断了。
“去去去!什么汇报、重视、亲自,不说这些假大空的东西会死?你就说,啥时候放人吧!”刘新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其实赵龙富也觉得刚说的话怪恶心的,不说吧,显不出镇领导重视,虽然实际上他们一点也不重视。说了吧,确实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
“那好吧,反正你知道镇里领导很关心就行了。王大爷不是咱派出所抓的。刚才我经过王大爷家时,看到里面新伐的木材,联想起你说的是jǐng察抓的,我分析可能是森林jǐng察把王大爷带走的。这不,我正赶回来想核实一下。”赵龙富把自己的想法给刘新龙说了一下。
“森林jǐng察,什么东西?”刘新龙可能也和刘向红一样,第一次听说“森林jǐng察”这个职业。
赵龙富耐心地给他说了番自己对这个jǐng种的认识。
“你们手段够高明的啊,派出所你们都不用了,用什么狗屁森林jǐng察来搞我们,就是为了不让我们上访,来打击报复我们?”刘新龙的话充满质疑。
“刘新龙,我正告你,首先我们没有搞什么打击报复,其次,王大爷是不是森林jǐng察带走的,只是我个人的推测,现在急需落实。你在这里发这些没用的牢sāo有什么用?对解决问题有帮助吗?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把王大爷的事解决了,你懂吗?”赵龙富被刘新龙的这些话激怒了,一脸正sè地说道。
这番严肃的话反倒让刘新龙不再嚣张,神sè也不再那样对赵龙富不可一世。
“你说吧,这事咋办?”刘新龙不再那样咄咄逼人。
“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搞清楚王大爷是不是被森林jǐng察带走的。你等会,我打个电话。”赵龙富对自己刚才那番的效果感到满意,看来这种人你给他来软的,他只会更嚣张,只有把他从气势上压下去,他才会消停。
赵龙富拨通了派出所孙指导员的电话,请他帮助联系一下森林jǐng察,确认一下王长普是否在那边。这一次孙指导员没有再说官话,而是爽快地答应下来。只要不是派出所和自己的责任,他也乐意以举手之劳打个电话,况且在乡镇机关里谁都会碰到各个领域的事,也为rì后卖个人情。
刘新龙看着赵龙富给什么孙指导员打电话的样子,心想这个乡镇干部确实为王长普的事费心费力了,不像其他的干部那样互相推诿。
过了一会,孙指导员的电话就来了,确认了王长普确实是在森林jǐng察那里,但形势不容乐观。原因是森林jǐng察在例行巡查中发现了刘岗村山林有砍伐现象,随后调查发现,王长普多次砍伐树木,已触犯森林法,幸亏是砍伐数量较少,但会处以刑事拘留的处罚是免不了的。
把一个老头放在拘留所,赵龙富觉得很不妥,说道:“孙指导员,您看是不是找那边的领导通融一下,一个光棍那么大年纪了,xìng子又刚烈,在里面不大好吧,能不能弄个监外执行?有什么需要打理的您尽管说。”赵龙富也知道办这种事需要打理的,以前在大学时看的官场小说里还有网络上都这么办的。
“打理个屁,我大爷又没犯法,凭什么抓他,让他们立即放人。”这边还没听出个一二三四五的刘新龙倒是发话了。
赵龙富狠狠地瞪了一眼,摆了一下手让他闭嘴。
电话那头的孙指导员似乎听出些什么,说道:“赵组长,这事已经摆在法律上了,林业那边也立案了,其他的事咱办不了哪,再说了,我们和他们是相互dúlì的两个系统,难死我,我也办不成啊,老弟见谅啊!”
赵龙富能想到孙指导员会拒绝,毕竟仅有打个电话之缘,连面也没见着,能打听到王长普的准确下落也难能可贵了。
“指导员,大恩不言谢啊,以后绝对补上!”赵龙富给以后互相认识留了个话,孙指导员也顺水推舟地笑纳了,毕竟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谁也不愿意树敌无数。
放下电话,赵龙富把孙指导员反馈的情况给刘新龙说了一遍,又接着说:“我不是说,你脑子里都想着什么!王大爷被森林jǐng察给抓走了,这说明不是党委zhèngfǔ打击报复吧,否则岂不成了吃着咸鱼蘸酱油,多此一举了?”
这时的刘新龙没反驳,而是老实了很多,说出的话来音量也小了很多:“你说咋办吗?”
“炸办?还红烧呢,遇山开路,遇水架桥,抓紧把王大爷从里面弄出来才是正事。”和刘新龙的交锋中,赵龙富明显占了上锋。
看着刘新龙,赵龙富心里也纳闷,就这青瓜蛋子,刘向红他们怎么能坚决地推荐他当这“一把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