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李婉晴在一起的时候,是绝对的黄金时间,却被一个看似很急实则没本的电话给催了回来,自从回到刘岗以后,镇里再没有给赵龙富或者村里打过电话。
刘新龙为了村里未来的发展大计踌躇满志,满怀信心地准备大干一场,这几天也正为了农业发展的事镇里、城里的不停奔波。
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赵龙富也趁这个时机抓紧养伤,什么白药黑药、胶囊喷剂的都往身上使。还好,用了几天的工夫,本来就很棒的身体再加上这些中药西药的作用,身上的那些淤青什么的全抹平了,一个面目正常的赵龙富又可以重新出山了。
换届之后,这刘岗村委大院就冷静多了,没有了特工苏婷,也没有了上访的群众,一切回归了平静,这让赵龙富还有些不习惯。
是不是该离开刘岗了?
维稳的使命也圆满完成了,再待下去,自己又充当什么角sè呢?刘青理和刘新龙两人对村里未来的发展都规划好了,自己也无权参与他们的工作,就算他们好意邀请自己参与,不仅没名没份的,还有越权的严重嫌疑。自己的初衷是好的,希望能完成过渡工作,可如今,从两位刘姓主管的配合来看,基本不存在过渡问题,一个管方向,且基本不在村里,一个负责实施,且已经开始了紧张地忙碌,自己算个监军?
可不敢成为监军。这活在评书里经常出现的职业,下场基本都是激起群愤后,不是吊死就是砍死,基本都是一个死翘翘。
应该离开刘岗了,赵龙富决定了。
但以何种方式离开,这是一个问题。不能说走就走,当初自己告诉李吉顺的时候,说是等到新选出的村领导班子步入正轨时再回去,现在,既然两人已经步入正轨了,那就写个东西吧,把两人如何规划,如何实施,已有了什么效果之类的形成书面材料,找个合适的时间向李吉顺汇报吧。
正思索间,电话响了,是刘青理。
“让人给揍了?”接通后就听到刘青理问。
“消息很灵通啊!过去的事了。”赵龙富猜测是刘新龙告诉的刘青理。
“行啊你,受这委曲了也能咽得下去?”刘青理问。
“不咽怎么着,还能去咬他们几口啊?”赵龙富笑着说:“这都是小事,还让哥哥挂心上了。我正想找你呢,我回家这事,我得郑重地谢哥哥了。”
“还这么外套?看看老人,一点心意,聊表我们晚辈的心意。如果能让小王继续跟着你到省城也就不会出现这事了。”刘青理最不愿意听到赵龙富说“谢谢”两个字,但赵龙富总会很感动地说出来。
“你现在东征吗?”赵龙富想去找刘青理。也不知道怎么的,多rì没见到刘青理,总感觉应该聚一聚了。
“真不巧,本来该给你接风的,但哥哥总不能呆在这个小破县城啊,得出去挣票子,等过段时间回去后再找你一起喝个酒,给你这个将要赴任的大秘书庆祝一下。”刘青理在电话那头说。
“那就等你回来后给我来电话吧。”赵龙富应诺着,便在电话里和刘青理说再见了。
原来无事可干的时候也不那么舒服啊,赵龙富心里想。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写自己的汇报吧,也算给自己在刘岗村工作的一个总结。
这个总结大致分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从到了刘岗后至选举完成,这期间的事都汇报了多次了,随手几笔代过就行了。如果再写得长篇大论,不仅领导不喜欢看,自己也凑不出那么多的数字。第二阶段就是选举完到现在,这阶段自己基本没有工作,虽然给自己定的是负责平稳过渡,可刘青理和刘新龙配合的很好,刘向红和王长普们也没有什么意见,根本不需要再维什么稳,只等着碰到刘新龙,也没什么可写的了。
赵龙富放下笔,使劲捏了捏胳膊上的肌肉,本来是好久不写字,胳膊有些酸痛,这一捏,被打的地方又被捏痛了,脑子里又显现出被打的情形,心里很是恼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仇一定要报,但需要时机。这个时机的前提是不能伤害到李婉晴。
走出了大院,满眼的都是丰收后的景sè。
和自己老家一样,金灿灿地玉米棒铺满了屋顶、挂满了树干树梢,街道两旁堆满了花生、大豆秧、玉米秸还有一些茄子、辣椒秧,这些农作物一年的使命都圆满完成了,给农民贡献了自己的果实,像赞美chūn蚕、蜡烛的那句“chūn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一样,这些作物从发芽、成长、结果再到枯黄,无私奉献给了人们口粮,自己却在这一过程中趟到了生命的尽头。
田地里,勤快的人家的地里的麦苗芽的青翠已经泛起,它们将要经历寒冬的洗礼,到了来年的夏天要为国家的粮食N连增作贡献。虽然在工业化、房地产化的今天,农田越来越少,可在亩产没有增加的情况下,我们的粮食产量仍然连年增加,不得不说是个神话。刘岗由于地处县城的偏远的偏远,还没有受到被强占、被污染的洗礼,得以暂时的幸免,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除了已经完成秋种的地,其他的地上可谓是热闹非凡。家里有青壮劳动力的,都用拖拉机在耕地,被铁犁翻起的土壤黑的发亮,还有淡淡的泥土的味道。赵龙富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的品尝,有些清香。也许是家里劳力在外打工吧,几个老汉凑在一起,还是用古老的黄牛犁地的方式,一个人在前牵着牛,一个人扶犁,一个人在后面施洒肥料,另外几个人可能是轮班倒吧,在地头抽着旱烟,地里还有不少小孩子在玩耍,有的相互追逐,有的则是很认真地从翻新的土壤里找一些没有收割干净而落下的花生、红薯。捡出来用手扒拉掉泥巴剥开就往嘴里填,没有卫生的概念,但也很少生病,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