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休息一晚,天一亮就上山找千一。
千一一见江南来了,好像找到了救星。
“救救我吧,这家伙每天都过来烦我,天天让我教他识字,除了学学字,就冷冰冰的在一边不说话,简直就是一木头。最可气的是把我的肉干都吃了。”千一边说着边向刘步蟾挥挥拳头。刘步蟾呢,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瞧,瞧瞧,就是这样一副欠揍的样子。”千一几乎要干架了。
江南觉得好笑。两个人的xìng格严重不合,没办法。
“你一定带了什么好吃的吧,走,下去改改口味,天天吃肉干,鱼干,吃的我看见就反胃。”
“什么也没带,……”江南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没吃的会死人的吗!跟你俩在一块儿早晚把我饿死。”千一忿忿不平的向江南抱怨。
“破壶大叔他们要出去打鱼了,我们得一块儿去帮忙。”
“是哦,不说我还真忘了,上次打鱼快一个月了吧,?”
“没错,我们太穷了,再不出去帮忙的话,天天让大叔接济,心里过意不去。”
江南说着,看见千一眼神变了。
“我说,刘步蟾,你们家谁都不出去干活,家里的吃的都哪来的?”
“村民给的。”
“我靠,你还说的理直气壮的,吃白食的家伙。”
“你也一样。”刘步蟾扭头看了千一一眼,又回头看远方了。
“看,看吧,我最烦他这个。好像我上辈子欠他家很多钱似的,说话从来不对眼。”千一拉着江南,似乎要让他帮帮腔。
江南没理他,刘步蟾这个人话不多,从小被爷爷关在家里,很少和人沟通,养成了孤僻的xìng格,改不了了。
“走吧,下山吃几顿大餐,养养jīng神,出海是很苦的,得储备些能量。”江南边说边下去了。
一听到要吃大餐,千一就来了劲,麻溜的冲下山去。
大叔听说江南他们要一同出海,不想让他们跟着。一来,打鱼很累又需要专业知识,江南他们两个旱鸭子在船上只会添乱。二来,出海有一定的危险,岛上的人因为出海打鱼,几十年来就死了十几个。
江南让大叔不要担心,他和千一都有功夫,不但自己不会有事,村民们出了事,他们也可以帮忙救人。江南怕大叔不信,向大叔展示了一下。大叔没办法只好同意。刘步蟾可就没那么幸运,虽然他很想和村民一块儿出去,但老村长不同意,江南只得去劝服老村长。什么有他们在他孙子不会有事的。什么和村民们在一起又可以为他以后当村长赚足分数啦。总之老村长最后还是同意了,只是再三叮嘱,一定要小心,再好的功夫在大自然面前都会无能为力。最重要的是早点儿回来。
村民们的渔网是用麻绳做的,在獐子血里浸泡后凉干,这样就不会因为海水的浸泡而变脆。可以反复使用,不过每个只能用两三天,然后回来后赶紧凉干。所以每艘船都带了五六张网。
村里每两三家就有一艘合用的渔船,出海的时候十几家一同出去,方便有个照应。渔船都不大,每艘有七八米长。除渔船外,还有一艘补给船,上面带满了清水,食物,药品和各种配件。虽然每艘船上都自带,但还是要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渔船打渔回来后,就靠到了近海岸,由于海水比较浅,船就搁浅在了浅海岸边,要想出海,只能靠人工推动到稍微深点的海水里。可是,就是这短距离的推动,却着实看到了村民的不易!
江南他们随破壶大叔来到海边,看见六七个人在推一条船,渔船根本纹丝不动,后来又陆续加了仈jiǔ个人,有前推的,有后背的,有用肩扛的——众人用力推大船,终于,一点点慢慢的,船进了合适深度的海水区域。这十几个人又换到另外一家船,继续重复着推船的动作。
推船与推车毕竟不同,陆地上路是平的,车辙是圆的,推起车来自然滑动,而沙滩却是涩的,渔船的底却是平的,唯一的一点好处,是可以借助水的浮力。
看到村民们个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千一大喝一声:我千少爷发威的时候到了。叫上江南,刘步蟾使出内力,毫不费力的就把破壶大叔的船推到了合适的区域,随即又帮大伙把船都推了出去。村民们那叫一个乐呀,个个竖起了大拇指。千一居然恬不知耻的一一挥手示意,享受着被人膜拜的感觉,被江南一脚踹下了水。
板凳大叔带着小雨,破壶大婶带着二兔和小兔来到海边送他们,看到二兔追着在海边跑的情形,江南不觉得心里发酸。
渔船全靠摇橹跑风,有合适的风挂上大篷,东一樯西一樯,倒也省力。但往往这个季节顺风顺流的天气很少,为了不错过鱼群打桨(即产卵洄游时,各种鱼大群大群地聚在一起)的机会,必须提前赶到渔场。因此,村民们人只好拼体力摇橹行船。船尾上两张大橹,船帮上还有一张帮橹,三张橹一起使劲。船尾的两张大橹,需并排站着两个人,每个人一只手推动着沉重的橹杠,一只手扯紧着橹绷,就这样一前一后摇动着木橹。
橹桨在海里左右划动,靠这样推动渔船前行。破壶大叔告诉江南他们,摇橹是很辛苦的体力活,摇不上十几分钟就会大汗淋漓。为了站得稳,摇橹的人都打着赤脚,五个脚趾牢牢地钉在船板上,任凭身体前后晃动。渔船上的人,摇不上个把小时就要换一次班,全船人就这样从早到晚不停地摇呀摇,人人手心上都会磨起一片血茧。更有甚者,整天这样晃来晃去,头晕目眩,再加上过度疲劳,不少人昏倒在船板上。人们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扶到舱盖上,头上敷上毛巾让他休息一会儿,但只要清醒过来,他们就要接着摇下去。
千一听到破壶大叔这样讲,不停的吐舌头,感情这家伙后悔跟江南出来打鱼了。刘步蟾从小没出过海,这时在船上有点头晕,脸sè发黄,要吐的样子。千一在一边乐了,不停的拿他开玩笑。刘步蟾像往常一样,不搭理他。
这次正好赶上鱼群回游,每艘船都打的满满的。破壶大叔乐开了花。破壶大叔说这个季节最适合打鱼,要把冬天的食物储备出来,所以大伙把船上没有多大用的东西统统扔到海里,连补给船上都盛满了鱼。这样前后花了四五天时间,直到没有地方放鱼,村民们开始返航。
江南也跟村民不断的学习打鱼技巧,返航时还跟破壶大叔学习掌舵和根据风向调整风帆。刘步蟾跟村民们打鱼一点儿也不含糊,双手都起了泡。只有千一偷懒。不过在辛苦劳作的时候,听千一讲讲笑话,大家哈哈一乐,也就没有人责怪他干活不出力。
到了海边,远远的看到一些人在岸边等。大概他们也觉得村民们差不多该回来了。有一个人在岸边来回踱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离的更近了一些,刘步蟾看清了那是他母亲。江南心里一紧,大妈担心刘步蟾也不用这样。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难道天天在这等。又或者出了什么事。
看到渔船回来了,岸上的人有人跑回村子,应该是出去叫人帮忙。
没等船靠岸,大妈就边跑过来,边喊着刘步蟾让他赶紧回家。江南心道不好,出事了。莫不是老村长病了。
“快回家,爷爷不行了!”大妈带着哭腔,拉住刘步蟾说。刘步蟾一听,吃了一惊,甩开大妈就跳跃了出去。江南和千一赶紧跟上。
到了村子家,刘步蟾正拉着村长的手,跪在床边,已经泣不成声。村长见江南他们进来了,对江南眨了眨眼,算是示意他过来。
“我不让他出去是因为我感觉到我的rì子不多了,靠雪莲撑到了现在,老天已经待我不薄了。”
“我死以后,你好好练功,有机会就随江南他们出去闯荡江湖,我们刘家不能这样一辈子在这个岛上庸庸碌碌的过rì子了。去外面建一番功业,这是我对你的期望。”老村长断断续续的对刘步蟾讲。而刘步蟾早已哭成了泪人,只有一个劲的点头。
“我让你好好识字是有深意的,我们家就坏在不识字,”老村长拉住江南的手,“好好照顾他,对待他要向兄弟一样,你们在我面前结拜为兄弟吧!”
江南吃了一惊,没想到老村长会这样说。不过随即就答应了。当着村长的面,三人结拜为了异xìng兄弟。不过千一告诉村长,他们还有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姬青。rì后见了面,刘步蟾也要当姬青为兄弟。
见他们结拜完,老村长告诉他们:我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们,100年前那位老前辈叫端木蛟,是中山国的。江南告诉村长说他们已经知道了。
“我明白你不会想不到的,我之所以让五儿学字是因为端木蛟临走时,把毕生所学留在了五龙潭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