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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叶白是被窗外传来的水声叫醒的,这几乎是叶白许多年来睡过的最踏实的一个夜晚,忘了修炼,没有争斗,仿佛回到最美好的童年,时光在这座世外小岛上静静流淌,好似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这座房子选址极好,出了门,便可看见一道白炼遥挂前川,上下落差极大,从天上而来,往天边而去,飞流不息。
叶白走近几步,来到一处突出的岩石上,将自己好好梳洗了一遍,再回到屋里时,已经有岛上的仆人准备好了早点。
虽然修道之士,不需饮食,但任正远似乎并不这样想,这位特立独行的金丹修士,似乎很不愿意把自己和凡人的一切隔绝开来,处处都透露着一股世俗的安好。
坦率的说,比起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苦修之士,叶白更欣赏这位东海骑鲸客,心中更隐隐生出一丝古怪的想法,似乎这样的生活,更加贴近某种大道法则。
早点很jīng致,叶白吃了大半,心满意足,出门往山下游去。
这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打在人身上,把人变的慵懒而又安逸,叶白徒手信步,没有任何目的地,随意穿行。
归藏岛的防卫比叶白想象的松懈的多,一路行来,几乎没有看到护卫,或者阵法之类的东西,叫叶白忍不住去怀疑,任正远的实力也许还在他的想象之上,事实上,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看清任正远的境界,只是听任小邪说过,似乎至少金丹初期之上,也许远远不止。
叶白避开洪大的浊浪拍空之声,向着静谧的浅滩海岸而去,不知不觉中,便已经来到一处布满蓝sè海沙的海湾。
突然,叶白听到不远处有女子歌声传来,声音清脆婉转,在微澜的海面上飘来荡去,有种空灵剔透,直入云霄的感觉。
叶白循声走去,却见一个女子曼妙的身影,在水中嬉戏,女子只披了一身白纱,玉体洁白无暇,动人处隐约可见。
女子似乎绝没料到有人会来到这里,听到脚步声传来,抬眼与叶白对视了好几息,才惊声尖叫,手忙脚乱的遮蔽身体道:“啊,流氓,你在看什么?”
叶白也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大声道:“姑娘莫慌,我是无意的,不小心来到这里,并非有意偷窥啊!”
这样的场面,还是他平生首遇,着实尴尬。身后传来女子游上岸边,悉悉索索,穿上衣服和木屐的声音,叶白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女子刚才美妙的侗体。
“喂,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到归藏岛上啊?可以转过来了哩!”女子走到叶白身后,半是羞怯,半是凌厉的问道。
叶白转过头,立刻便呆了,这女子与叶白往常所见截然不同,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披着一身素白sè的长裙,身材颀长,两条**尤其修长饱满,仿佛海中走出来的jīng灵一般。
身姿丰韵,面容明艳,肤sè桃红,大而明亮的眼睛中,泛着深海般的纯净和澄澈,大胆,好奇,热烈,奔放,兼而有之。
脸上犹有一丝红韵,却极力表现出一副大方开朗的模样,似乎不愿让人小瞧了去。
水润的乌黑长发,散落在肩膀上,犹有些cháo湿,女子伸出洁白如玉的双手捏了一把,看着叶白傻傻楞楞的模样,甜甜一笑,两边白里透红的玉颊现出两个深深的梨涡,嗔道:“问你话呢!”
“哦,我叫叶白,啊,不对,叶青!是小邪的朋友。”叶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女子轻轻掩嘴,嫣然一笑道:“到底是叶白,还是叶青,哪有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弄错的。”
叶白一听此话,也笑了,老实交代道:“我与任前辈和小邪认识的时候,并不熟悉,有些防着他们,就报了个叶青的假名,我的真名叫叶白。刚才之事,实属无心,望姑娘见谅!”
“哼,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叶青还是叶白,你不怕我告诉他们,将你赶出岛去吗?”女子俏鼻一挺,冷哼一声,一脸狡黠的问道。
“姑娘若是去揭发我,他们定会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到时候姑娘又打算怎么回答呢?”叶白咧开嘴笑道。
“呸!登徒子!”女子啐了他一口,嘴角含笑,袅袅走入林中。
叶白望着她美好的身影,有些痴了。
“喂,叶青,我今天晚上做很好吃的清炒海篷子,你来吗?”女子突然回头,满面羞意的问道。
……
任正远,任小邪,叶白,三个男人坐在桌边,等着晚晴的清炒海篷子。
任小邪都囔道:“我真的很不喜欢吃那个东西,为什么每次我都要来啊!”
叶白斜了他一眼,又看向任正远。
任正远板起面孔道:“不要望我,老夫早就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了,对我来说,好不好吃,已经没有区别了。”
很快,一碟碧绿sè的清炒海篷子便端上桌来,香气四溢。
晚晴夹了几根,递到叶白碗中,看着他吃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问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任小邪奇道:“这次你怎么不问我了?”
晚晴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笑骂道:“你去死啦!从你三岁的时候,我就开始问你了,难道你出岛一趟,回来连胃口也变了吗?”说完,又眼含期盼的望着叶白。
叶白细嚼慢咽,想了想,认真道:“好吃,真的很好吃!”
晚晴立刻满面欢喜,双眼笑成了两湾新月。
“拉倒吧,叶大哥!”任小邪不信道:“你的表情太假了!”
“真的很好吃啊,我没有骗你们!”叶白再次强调道。
“不可能啊,难道离岛几天,晚晴姐姐的烹饪水准大涨了……”任小邪半信半疑,夹了几根,放入嘴中,连任正远也被勾起兴趣,夹了一点尝尝。
“哗!”“哗!”,菜一入嘴,祖孙二人便吐了出来,“咸死我了,水,水!”一副狼狈模样。
叶白看了看任小邪,又看了看任正远,纳闷道:“前辈,你不是说好不好吃,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吗?”
任正远哑着嗓子道:“是啊,但是我没说难不难吃,对我来说也没有区别啊!”
……
晚晴看着他们,秀眉轻蹙,恨恨道:“不吃拉倒,叶大哥,都给你吃!”说完,将整碟海篷子都推到了叶白面前。
叶白一愕,摇头苦笑,这位晚晴姑娘手艺着实不错,只是口味有些偏咸,但对叶白来说,却是正好,他的老家江洲是鱼盐之乡,老爹更是私盐贩子,一大家子的口味都是偏咸,早习惯了。
烛光下,一男一女,似乎忘却了早上的尴尬事,轻声细语,谈笑风生。
任正远祖孙二人率先离开,风中远远传来一句低语:“我好象忘了告诉那个小子,子复之相,命犯桃花,一生都要和女人纠缠不清!算了,不提了,幸好晚晴的命格也不差,应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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