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刑jǐng大队可是损失惨重了,那些该死的东西难道有枪?”
“这个不清楚了,上面已经将这事严格控制了。哎,小王才来我们局里一年,好好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
在锦城公安局过道里,几个穿着jǐng服的干jǐng正在小声议论着,眼睛不时瞟向不远处的会议室。在走廊一边,还有几个jǐng察也是频频向会议室张望,那厚实的木门似乎都挡不住他们探寻的目光,直接望向了已经一片愁容惨淡的会议室里。
“你们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报告?让我就用这东西打发市领导?你们脑子有病呀!”市公安局局长周鸿伟一把将手中十几页的报告扔了出去,纸张漫天飞舞,一些无巧不巧的正好打在了会议桌两边人的脸上,原本寂静的会议室顿时充满了一丝紧张。
“赵斌,你给我说说,这报告怎么弄出来的。”也许是心中怒气已经有所发泄,周鸿伟丝毫不顾旁边几个副局yù言又止的模样,直接指这前面一个脸sè严峻的中年人说道。
赵斌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此时心中也是沉甸甸的,想不到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一个行动,竟然损失了两位干jǐng,重伤数人,可以说是锦城或者整个江北省jǐng界有史以来损失最为严重的一次。除了对战友伤亡的悲痛和对那些歹徒的痛恨,现在充斥在他心中更多的,却还是行动时那诡异的一幕。被局长点名,他立刻站了起来,敬礼过后缓缓说道:
“近一两年,我市连续发生了几起少女失踪案件,我们大队一直都在跟进,根据初步调查结果,这起案件应该是团伙作案,而且犯罪嫌疑人手法非常高超,同时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很少露出破绽,致使案件一直没有进展。几天前,我们得到线报,这伙人再次绑架了几名少女,准备在我市吴燕桥附近接头。经过jīng密部署,同时请求武jǐng支援,我们将这伙人一网打尽,同时救出了被拐的五名少女。”
说道这里,赵斌脸sè有点yīn沉,语气也充满了一股不确定:“但是在逮捕这伙人时,他们的行为却有点奇怪。这种感觉我说不上来,那些人就像……就像被鬼怪附体了一般,刀枪不入,我们的枪械对他们好像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他们虽然没有器械,但是每一拳都力大无比,同时身手敏捷,往往一交锋我们的人就是重伤,而且我亲眼看见小王被歹徒一拳便……几乎我们的人要四、五个才能按住他们一人。我们有两名干jǐng在行动中牺牲,包括武jǐng在内有十五名同志重伤。”
赵斌声音有点沉重,会议室一干干jǐng也脸sèyīn沉。整个会议室气氛随着赵斌的陈述越来越凝重,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现在嫌疑人情况如何?”一旁的彭副局长看着大老板变换不断的脸sè,轻咳了一声问道。
“六名嫌疑人,其中五名当场死亡,还有一人现在正昏迷不醒,而被解救的五名少女也陷入了深度昏迷,所有人都无明显外伤,现在都在市医院接受治疗,至今还未苏醒。我们也正在加紧力度排查她们的身份。”
感觉、附体、牺牲、重伤、神志不清……所有的这些词语现在都像牛皮糖一般缠绕在周鸿伟脑袋周围,让这位市公安局局长、市委常委头疼不已。公安系统出了如此大事,他的责任不可推卸,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自己将面对的结局,现在最要紧的是限时破案和封锁消息。这件事一发生,部里第一时间就将这件案件列为了督办案件,可能督查组最近就将下来,在此之前如果案件一点进展也没有,他头上的帽子自己也可以主动摘下来了。
会议室静悄悄的,只见周鸿伟点上一一根烟,闭上眼睛沉思起来。周围几个老烟鬼身子动了动,感受着空气中流露的一丝不安,硬是压下了烟瘾。
“彭局,你牵头组成专案组,同时和技术后备组联系,请求他们支援。局里所有能够动的人都给我动起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三天之内我要看见成果。如有任何行动,可向军分区通报,请求帮助。每天将调查情况形成报告报省厅。”
周鸿伟将手中的烟头使劲在烟灰缸里捏了捏,放下话后便匆匆离去。彭副局长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将工作进行了布置后也离开了会议室。听到局长提起“技术后备组”的名字,他心里跳了跳,望着周鸿伟消失在楼道里的身影,眼睛蒙上了一层担忧。
医院里弥漫的那股药水味让秋宇翔很不舒服。看着前面提着食盒的外婆,jǐng卫员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他慢悠悠地在医院走廊里迈着步。
琼曲那边的诡异事情秋宇翔和常寻芝接连打探了几天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摄制组选择的这个题材自然也没什么进展,无奈之下付景芝不得不接受了任泉的建议,以柳老板的小店为点,扩展到整个琼曲风水传说,至于效果只有听天由命了。回到锦城后,方捷并未离去,因为他到锦城除了参加付景芝的节目,也是接到读者的线索,到这里调查一些奇怪的事,秋宇翔自然没有兴趣打探。妹妹也回东市去了,这几天闲着没事的秋宇翔倒是经常和临慈往来,对于这个和尚,他从内心深处还是比较敬重的,两人一来二往倒是成了忘年之交。
张晓诚父子似乎这几天也比较忙,经常不见踪影。今天张自翔给陈冰心打了个电话,说是林艺已经在医院加了几天班,他现在没法照顾,希望nǎinǎi抽空能照看着点。对于林艺这个准孙媳妇陈冰心也是非常满意,接到孙儿电话后,竟然亲自下厨,做了林艺平时喜欢吃的自个送了过去。秋宇翔在家也闲的无聊,便陪着外婆到了市医院。
“咦?”秋宇翔突然停止了脚步,顺着楼道望向了最里间的几间病房。那里几个jǐng察正笔直地站在门口,但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并不是这个病房的特殊,而是从那几间病房里若隐若现的传出了一丝丝yīn气。
“秋宇翔?你怎么在这?”背后突然穿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秋宇翔转头一看,却发现是常寻芝。
今天常寻芝穿了一件T恤陪着牛仔裤,背着一个用布条缠绕着的长条物,看模样应该就是她那把宝剑,她正一脸诧异的看着秋宇翔,眼中闪烁着迷惑。
“过来看人的。”秋宇翔拍打了一下手中折扇,微笑着说道。
“常巡牧,那几个少女就在这几间病房里,我们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守卫。”这时,在常寻芝身后,一个穿着jǐng服、五十多岁的男子jǐng惕地看了看秋宇翔,说道。
“巡牧?秘传道盟?”秋宇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着常寻芝玩味似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有个案子,一起看看?”常寻芝对秋宇翔知道秘传道盟毫不吃惊,能够修行至化气九转半步入神,她绝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对他们的世界一无所知。
道教门派不知从何时起,几乎每一宗每一道都会有两脉传承,一脉行走于世宣传道家经典收教信徒,一脉继承丹道之学,力求得道升仙,两脉虽说艺出同门,但也互不相干、独自发展,后者也被称做秘传道门。因没有前者的物质基础,后者几乎就靠着自己传承的技艺帮人驱鬼捉妖,勉强能够生存。直至民国时期,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大部分秘传道门联合起来,成立了一个松散的组织,秘传道盟,情况才有了改变。而现在更是和当权者有了联系,处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地位和之前相比不可同rì而语。
“常巡牧,这……不好吧。”彭局长脸上涌现出一股为难之sè。
“没事,有事我来承担。”常寻芝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叫上秋宇翔便向病房走去。
病房里并排摆放着两张病床,呼吸机滴滴的有节奏叫唤着,窗帘半掩着,这档住了外面的骄阳。在病床上,分别躺着一位少女,旁边挂着一袋葡萄糖,正缓缓顺着软管流入少女体内。
常寻芝一进屋,就发现了有点不对劲。自幼修习神霄宗五雷正法,对yīn邪之气有种异乎寻常的直觉。和一般医院充斥的那股游荡之气不同,这间病房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yīn灵所特有的yīn气。
慢慢走到其中一个少女床前,常寻芝掏出一张白纸黑墨写就的符咒,在少女脸庞上空三寸处顺时针转了三圈,就在这时,一旁的彭局长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似乎有点像硫磺,带点腥味。而他也诧异的发现,常寻芝拿在手上的那张符纸闪过一道亮光,立即化成了灰烬。
捏了捏手上黑sè的粉末,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常寻芝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不过当她看着犹如睡美人般的两位少女,眼中闪过了一丝为难。
无需如常寻芝那样需要符咒才能确定,秋宇翔从一进病房便开启了天眼,发现一股淡淡的yīn气环绕在两个少女魂魄深处,压制着魂魄,所以至今她们才昏迷不醒。常寻芝眼中的难sè他也明白,作为神霄宗的传人,消灭yīn邪之气很是在行,但是对于昏迷不醒之人,不知魂魄情况,贸然下手很可能会出问题。
“和尘同光,收!”
手中折扇一开一合,两位少女体内存在的那丝淡淡的yīn邪之气立刻被收入了混元扇内,感受着常寻芝投过的诧异神情,秋宇翔笑了笑,慢慢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