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高速路上行驶着,周围的景sè快速的往后倒退着。潘辰的司机是一个退伍多年的老兵,xìng子沉稳,车也开得非常稳定,在车内丝毫感觉不到正在行驶途中。
“宇翔,听说你懂中医?”坐在车子后排,潘辰懒散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此时突然对着旁边的秋宇翔问道。
秋宇翔有点愕然,心想应该是老妈告诉辰姨的,只是不知道她这样问到底是何用意,只能微笑地点了点头。
“正好,我有一朋友可能遇到了点麻烦,你帮他看看。”潘辰丝毫没有客气,一双美目神采奕奕地望着他,眼眸里竟然罕见得带上了一丝希冀。
潘辰所说的朋友是逸云影视的艺术总监,姓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公司创立开始便一直跟随潘辰,两人有着极其深厚的友谊。原位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这位谢总监也不用太过劳累,动动嘴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可是他却是一个工作狂,总也闲不下来,仿佛在工作中才能找到生存的意义似的。
谢总监当过几年兵,而且很注意养生,每周也会抽出时间进行健身,身体素质比当下一些年轻人都还要强健。几十年下来,也没见他生过什么大病。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这段时间却出了大问题。
近段时间以来,谢总监总觉得jīng神有点萎靡不振,原本以为是工作原因,因为他手上正有一个案子,是公司最近主推的一个组合,作为艺术总监,他自然忙得不可开交。也因为如此,他特意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养,可是也不见好转,一天到晚十分嗜睡。心中有点忐忑的他到医院也检查了,可是一点异样也没有,所以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一不留神,就出大乱子了,谢总监竟然昏倒在了办公室。当把他送到医院后,检查结果立刻就让人傻眼了,脑瘤晚期这几个字几乎彻底击垮谢总监的爱人。想不到这么健壮的一个人,就这么得了绝症,是在让人意想不到。这个结果大家还瞒着谢总监,可是随着他昏迷时间越来越多,本人仿佛也预感到了什么,虽说并没有挑明,可是从病人越发黯淡的眼神中大家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脑瘤晚期几乎已经将谢总监判了死刑,医院和家属商量后也只采取了保守治疗。看着丈夫逐渐憔悴的脸庞和越掉越多的头发,他的妻子悲苦不已。作为老朋友,潘辰对谢总监的病情也十分关注,通过了所有关系,找到了国内、外知名医生,最终的结果还是很悲观的。
在一次无意的聊天中,潘辰从张晓霞口中得知秋宇翔似乎懂得医术,而且还颇有研究,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她就存了让秋宇翔试试的心态。只是那时秋宇翔正在幽山闭关,没有人能够联系的到。想不到他刚一下山,便遇到了自己,让潘辰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庆幸。
汽车进入锦城后并没有去秋宇翔的住所,而是直接开到了市肿瘤医院。对此秋宇翔并没有多说什么,至于那位谢总监的病到底恶化到了什么程度,自己是否有把握,只能等看到病人以后再说了。
“谢总监的病有点奇怪。”
走在医院光洁的过道里,秋宇翔和饶梦之落后了潘辰几步距离,后者此时小声地对着秋宇翔说道:“我不知道奇怪在哪里,但是他的情况很特殊,你看过就明白。”
秋宇翔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疑惑。饶梦之是化神九转,在当世来说已经是站在巅峰的一群人之一,他能看出某事的异常秋宇翔不觉得奇怪。奇怪的地方在于,以他的修为,竟然还不能看出事情的根由,这点勾起了秋宇翔对这件事的一丝兴趣。
这是一间vip病房,大约六十多平,是一个套间。进门为一小会客厅,摆放着沙发和一张玻璃茶桌,旁边一道小门同往卫生间。穿过会客厅便是病房,在病房还有一间里间,供陪护人员休息所用,专门配备了卫生间。病房一旁是一扇落地窗,用jīng致的围栏从拦腰处围断,这应该是从病人的安全角度考虑的。此时,在病床上,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病号服,头顶光亮,脸sè显得有点苍白,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边的一位妇女说着话。
这位妇人大约有四十多岁,穿着朴素,头发略显花白,神sè憔悴,手里端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浓汤,轻轻吹拂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手里的是一件珍宝似的。
看见潘辰几人进来,妇人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瓷碗,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招呼起大家来。
“小辰来了?也不先打个电话。”妇人的话语很是随便,语气也透露出一股亲切,看来和潘辰的关系也不陌生。
“张姐,你别忙活了,快坐下,又不是外人。”潘辰接过张姐手中的椅子,连忙说道。秋宇翔和饶梦之也连忙上前,从一旁拿出两张椅子放好,坐了上去。
“老谢,jīng神好多了嘛。”张姐自顾自的出去洗水果了,潘辰仔细打量了一下谢勇,安慰般说道。
自从潘辰等人进来后就一言不发的谢勇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趁着老婆不在,他突然说道:
“小辰,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的病没希望了?”
想不到自己的老搭档会如此突然、直白的询问自己,潘辰愣了楞,脸上涌起一股尴尬,正准备岔开话题时,谢勇却摆了摆手,郑重地说道:
“小辰,几十年朋友了,你别用一些幼稚的借口来敷衍我。我是什么xìng格你还不知道吗?告诉我。”
看着谢勇坚毅的神情,潘辰发现自己原本准备的推月兑之词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深吸了一口气,潘辰艰难地说道:
“脑瘤。”
谢勇脸上闪过一丝yīn影,但情绪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动。也许是已经隐隐知道了自己的状况,早有了猜测,此时的他却笑了笑,玩味地看着有点局促不安的潘辰,说道:
“你呀,还给我打马虎眼,晚期。”
面对谢勇的坦然,秋宇翔突然有点佩服这个男人。
“这个事情还是瞒着你张姐,我不想她为我担心。”谢勇眼中涌起一股温情,淡淡地说道。
对于自己的老搭档,潘辰非常了解,此时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痛苦,略带恳求地望向了秋宇翔。秋宇翔此时却皱着眉头,低头想着什么,并没有看见潘辰的目光。
“老谢,不说其他了,这是秋宇翔,晓霞的儿子,听说在中医一道也颇有研究,让他帮你看看。”
秋宇翔闻言抬起了头,对着正望过来的谢勇笑了笑。刚才他已开启天眼将谢勇的整体情况看了一边,确如饶梦之所言,这个所谓的脑瘤很有可疑。因此他也没有推月兑什么,告罪了一声,便走到病床前,将手放到了谢勇手腕处。
听见潘辰的介绍,谢勇只是笑了笑,并没有阻拦。在他看来,自己的病已经是没有任何希望了,之前也有不少中、西医方面的权威专家来看过,也一筹莫展,这个病几乎就是世界公认的不治之症,他并不相信一个年轻人会有什么办法。只是潘辰言语中的意思让他很是好奇。张晓霞他自然认识,毕竟逸云影视也属于鼎泰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她的儿子,自然是集团的少东家,那也就是那位老爷子的外孙了,而且听说他还和蒋家订婚了,那其背后的力量绝对是让人仰望的了。这么一位太子爷,还会医术?这点让他十分的疑惑,因此不断地拿眼光审视着这位正全神贯注帮自己把脉的年轻人。
俊秀,飘逸,虽说满头白发,但却给人一种出尘之感,绝非池中之物。这是秋宇翔给他的第一感觉。而且从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温润触感,也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位稳重冷静之人。第一时间,凭借着商人的直觉,谢勇就将秋宇翔划分为了那种绝不能得罪之例。
谢勇在一旁暗自观察着,秋宇翔心中的疑惑却是越发浓烈了。
天眼之中,谢勇头顶颅腔之类,在左脑上方,一个板栗大小的黑sè小块凝聚其中,被许多经脉包裹着,异常显目,应该就是所谓的脑瘤了。这个位置非常危险,现在医学技术还达不到在完全切除肿瘤的基础上不伤及脑神经,也难怪那些专家对此束手无策。不过在秋宇翔看来,这个脑瘤的形成很是奇怪。
因为人体顶轮为天冲魄所在。魂魄一般以雾态形式存在于人体之中,可谢勇的天冲魄此时就像被挤压了似的,形态非常别扭。大部分如正常状体漂浮在顶轮之中,可是在其顶端,被硬生生挤出了一小块,形成了脑瘤,换而言之,这个脑瘤赫然是天冲魄的一部分,因长时间扭曲,造成血脉堵塞,进而形成了肿瘤。而整个魂魄就像个葫芦似的存在于颅腔之类,很是诡异。
这种情况秋宇翔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形态怪异的魂魄,前所未见。而且他仔细观察了整个天冲魄,总体尚算稳定,只是在脑瘤部分,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核心在吸引、凝聚着,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奇怪的情况。这个核心很是奇怪,只是大脑的一部分,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一小圈天冲魄就是围绕其中,凝而不散。
沉思了一会儿,秋宇翔心中有了一个大体的猜测。如谢勇这般状态,只有一种可能,因为他某种执念造成了天冲魄异常,进而形成了这个脑瘤。如果要根治,唯一的办法便是打破这个核心,让天冲魄归位,再梳理经络,慢慢恢复。
“宇翔,怎么样?”
潘辰似乎比谢勇还要着急,看见秋宇翔将手收了回来,连忙问道。刚才进来的大姐通过潘辰的解释也明白了这个年轻人是她找来的医生,虽然因为他的年龄有所怀疑,可是已经毫无办法的她只能抓住每一丝希望。
秋宇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突然发现几人灰暗的脸sè,立刻笑了笑,轻声说道:
“问题应该不大,只是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