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奉一蹲在地上,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的一座小楼,韦护却是靠在墙角。
“别看了,这里如此偏僻,人都不会有一个,那么大个人,还能让他给跑了,他要是出来,我们肯定能知道的。”韦护撇了撇嘴。
“韦兄,千万不能粗心大意,上一次让你守夜,你竟然睡着了,出的乱子还小吗,要不是大家jǐng醒,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个人。这件事情公子是不知道,否则咱们今天就不在这里了。这一次千万不能大意,这小子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被他发现溜了就不好了。”陆奉一淡淡道,显然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韦护嘿嘿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韦护是相家扯了不知道多远的亲戚,相家对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照顾,但就因为这点关系,韦护向来是随心所yù,只要不是犯了大错,其他人也都睁一只眼闭只一眼。
“这小子虽然死了爹娘,但jiān诈无比,否则相伯公子能吃亏。你我二人等在这里,能起什么作用?”韦护也蹲了下来。
相伯被重蓝用毒剑伤了腿,虽然吃了解药,但剑毒毒xìng狂烈,早已经深入奇经八脉。经过几位大夫的治疗,如今身体虽然能够行走,但经脉受创严重,已经不能习武,这对相伯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在相家家主之位的争夺中,相伯已经无形中被踢出局,对重蓝的恨意也被无限加大,当初相伯还只是想着杀掉重蓝,如今若是重蓝再次落在他的手中,只怕非要折磨一番,才能解心头之恨。
陆奉一嘿嘿一笑:“你我是不能起到多大作用,我们只用跟着这小子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公子自有安排。从这里到青国,各条道路公子都会陆续安排人手,不怕这小子不着道。”
韦护嘻嘻一笑,眼睛一转,“陆兄说的是,我先方便一下,你继续看着。”
陆奉一摇了摇头,却是不再理会,自从上次出了事情之后,自己就再没有指望过这小子。
重蓝从yīn影中走出,暗自思量是否要杀了这两人,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打草惊蛇,如此以来自己怕是更难以走掉了。驿馆之中的东西也不是十分重要,自己还是早rì赶路,尽量避开相伯安排的人,早rì回到青国,弄清楚事实真相最为重要。
重蓝不再理会这两人,考虑到城门口可能也被相伯安插了人手,所以雇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里面出城而去。马车到了城门口,两位在路边闲逛的青年涌了过来,嚷嚷着要坐车,车夫眼疾手快,给挡了下去,这都是重蓝交代过的,若有人打扰自己,千万要拦下来,事后有重谢。这两个青年没能看到车里面情况,悻悻而去。马车出了扶苏,一路往东南行去,车夫是也是一位不大的小伙子,此时探头探脑的往马车里看。
重蓝被这小伙子惹得烦闷,当下说道:“看什么看,好好掌你的车。”
小伙子却是支支吾吾,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公子,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重蓝微微一愣,“怎么了?”
小伙子听重蓝问他,当下说道:“刚刚出城之时,那两个青年过来闹事,我就心里疑惑。现在有一匹马一直跟着咱们,这会儿还吊在后头呢,您是贵公子,我一个小百姓的命可不值钱,要是您真有什么仇家,就赶紧想想办法吧。”
这车夫小伙子甚是油滑,在dìdū十几年,都在模爬滚打中度过,虽然才堪堪二十岁,但也算是一个有名号的地头蛇了。
重蓝归家心切,此时听小伙子一说,心想刚刚出城之时,那两个青年中的一位必定是跟了过来。当下也不管他,只是继续行路。行了大半rì,dìdū已经渐渐远去。重蓝见周围路上人渐渐少起来,便命车夫将车开到一处僻静地方,给了车夫一些银两,让其自己回去。
重蓝将马从绳套中放出来,又将马车前面架在一块大石之上,自己骑了马,沿小路往青国而去。远远望去,那架空了的马车就像只是停在那里,并未走动的样子。
过了小半rì,马车后面远远的出现了一位青年人,正是其中一位青年,这青年骑马到了近前,自言自语道:“怎么大半rì了,这辆马车还不走动?”
青年咳嗽了一声,就要找个支由跟拉车的伙计再度攀谈,忽然看到马车前面的大石,脸sè就是一变,急忙跳下马来,掀开马车帘子,心中就是一凉,“坏了。”
马车空空如也,青年转身跨上马,却并未转身往dìdū行去,而是跟重蓝一样,往东南方而去。
重蓝骑着马,又过了大半rì,到了百脉山脚下,百脉山连绵纵横,山中多有强盗匪徒。重蓝来时就被相家之人伙同一伙土匪给袭击过,自然记忆犹新。这一次不敢名目张胆走大道,只能在山间密林中穿梭,而且是多走夜路。行起路来,自然慢了许多。
这一rì天上乌云滚滚,山间林密,但风儿呼啸,天际间隐隐有雷鸣声传来,想来是要突发大雨。
重蓝牵了马匹,沿着山脉小路往下行走,心中思量着肯定要找个地方躲雨了。这条小路已经被杂草淹没,显然很久没人走动。下了山,周围的杂草反倒更加茂盛起来。
一路拨开杂草,马儿似乎被杂草刮得有些不舒服,不停地打着喷嚏。过了个坡,面前忽然露出一座破庙,这时候天空中轰隆一声,下起雨来。重蓝心下大喜,这下可是不用淋雨了,牵着马进了破庙,将马拴在庙后面的一座草棚之中。
这座庙虽然年代久远,但似乎仍有人对其进行修葺,几个神灵牌位布满灰尘,但仍然整整齐齐。牌位下香炉中尚有灰烬,可以看出偶尔有人会来拜祭。许多茅草堆积在庙宇角落,厚厚一层,想来是一些人把外面的杂草收割,堆放在这里。
重蓝连夜赶路,此时早已疲惫不堪。躺在茅草堆里,渐渐睡着。这一觉睡得非常沉,梦到了重路,重霸,也梦到了父王,母亲。忽然间重夜的脸孔在梦中出现,浑身浴血,正瞪着自己嘿嘿在笑。重蓝头上出了一头冷汗,惊醒过来。
摇了摇头,心想不过是一个噩梦,倒头就想再睡,却听见旁边有嬉笑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