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是无垠般漫长,迷迷糊糊之中,重蓝只觉得有一个耀眼的太阳,狂猛而又肆烈的照shè着自己,那是灼烧,是撕裂,是无尽的痛楚,仿若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都被炙热烤熟,然后焚烧殆尽,然而这一切仿佛都是幻觉,接下来却是无尽的冷意,再接下来,已经是莫名无法感受的状态,这般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重蓝醒了过来。
入眼是一片凌乱的山谷,周遭白sè光体已经全都消失不见。静悄悄仿若无物。重蓝站起身来,蓦然只觉传来一阵舒爽之意,再内视丹田,发现其中并无多大变化,只是充满了气状的真元,更加浑厚而已。捡起地上的尘墨剑,重蓝陷入沉思之中,这股巨大而又狂猛的力量,自己的身体竟然承受下来?还是手中这把神剑起了作用,重蓝陷入疑惑之中。
不管怎样,没有身死,就是捡了一条命,说不定还有意外的好处。
“公子好兴致啊,”蓦然间一个嬉笑声音响起,却是那自称白光意念的东西。
“没了这股力量,想必你也会很快消失吧。”重蓝转过头来,这股念体竟然还存在此处,令其也有些意外。
“嘻嘻,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吸收了这股天人力量,真是非同凡响,”白光有些不在意道,“多少年了,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嘻嘻,真是兴奋。”
“有何好兴奋的?”重蓝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当然要兴奋了,终于等到这一天。我也要翻身做主人了。”白光意念嘻嘻一笑,蓦然往重蓝身上冲来。
重蓝早有防备,手中一动,尘墨剑便横斩而去,但这股意念近似无形之物,瞬间穿透而过,更是无视重蓝护体结界,进入重蓝身体之中。
重蓝大吃一惊,正想有所动作,蓦然间身体一僵,再想动作之时,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竟然完全不受控制。这股白sè光体,确实是天人留下意念,但天人虽然身死,却也留有后手,倘若谁人得到这股力量,这股天人意念,便用来夺舍之用。
此时只听这“重蓝”口吐人声,动了动四肢手脚,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不错,这具身体竟然能够承受我的力量,真是意外。就是天界之中,恐怕也没有这种体质了,可得细细感受一番了。”
“重蓝”又仔细体味了一下这个身体,四下察看一番,脸上露出狂傲兴奋神sè,嘻嘻一笑,蓦然间腾空而起,一股磅礴的力量散发而出,同样往极光方向奔去。刚刚飞出一小段距离,便看到一红sè肌肤老者,如飞般往这边弹shè而来。
虹鳟只看到一青衫瘦弱男子急速往自己方向飞来,也看不清楚面目,当下二人交错而过,不分理由对了一击,青衫男子咦了一声,停了下来,虹鳟却是被弹出几丈远。
虹鳟将银sè长剑举起,擦了擦嘴角血迹,此时才看清楚“重蓝”面貌,当下心中惊疑一闪而过,这人不是被自己杀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然而再看这人面貌,眼中冷光湛然,浑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似乎不认识自己一样,虹鳟有些惊异道:“你是何人?”
“重蓝”嘻嘻一笑,“不错不错,这片放逐之地,竟然还能出现你这样的人才,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也算不错了,”蓦然间想起自己在天界的姓名,心想自己本体已死,从今而后,自己便是另外一人了,那么,便叫做“圣”吧,想到这里,继续说道:“我是天人“圣”,能够遇到我,也算是你的福气了,现在服从于我,我会赐予你天之契约,从今而后,你就是天人仆从,可否愿意?”
虹鳟微微一愣,这人竟然是天人,心中却是半信半疑,想起神符宫中见过的那人,似乎法力并不算强,当下冷哼道:“道友忒也会夸下海口,此界怎会存在天人,老夫不久前还见过你,并将你打穿了心脏,现在道友定是有了奇遇,能够达到如此境界。便想要要挟老夫,做你仆从,想也不用想,哼哼,即便你真是天人,想要做老夫主人,还要看看本事。”
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圣微微一愣,有些异样的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已经不是你所见过的那人了,如今嘛,我确实算作天人,你既然不想做我仆从,那就死吧。”刚说到这里,远处却像升起了一股巨大光球,灿烂耀眼至极,确是那些极光。
圣皱了皱眉,当下冷哼道:“算你好运,我现在有要事要做,就放你一条生路。”说罢腾空而去,往光芒方向掠去。
虹鳟冷哼一声,也不纠缠,只是望着极光方向。片刻之后,广宣与光真从后方赶了过来,光真道:“师傅,刚刚过去的那小子我认识,不过何时这人竟然能够遁空了?”
虹鳟蓦然不语,许久才说道:“以后你等见了此人,能逃则逃。”
广宣与光真都是面露惊讶之sè,互相望了一眼,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但二人也都知道,这曾经与自己有过交集的青衣人,再也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了。
虹鳟并未像其他人那样立刻赶往极光处,反而继续往前,不久后便到了那座悬崖周围,望着下方凌乱的谷底,虹鳟面sè凝重,片刻之后,转身望了一眼悬崖周遭漂浮的灰sè气息,心中有些兴奋道,“总算没有白来一遭,这些煞气,足够我的功法再上一层。”说罢盘膝而坐,吸收起煞气来。这股煞气,自然就是将重蓝引领过来的灰sè气息,其中一股煞气,在那白光意念的帮助下甚至产生了些许意识,此时被虹鳟吸收,自然大有好处。
广宣与光真默然不语,做起护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