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关应柏的脸sè上柳常马上看出来,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他,就是六十年前逃难至羽周的那个男人!
既然知道了他就是那个手持月神草的人,柳常现在反倒不着急了,他静静的看着关应柏,等待着他的回答。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关应柏的身上,特别是关西兄妹二人,心里更是惊讶,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会知道六十多年前的往事,而且是对他们一无所知的前提下突然就问了出来。那桩往事已经经历了半个多世纪,了解这件事情的人应该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虽然这对他们关家来说是一件大事,而在那种年代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微不足道,不应该到现在还有人知道的。
而关应柏被柳常的一句话勾起了无尽的回忆,六十年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战乱的年代,拖家带口的一路向东逃难,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只剩下怀孕的妻子和自己,最后连妻子都没保住,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关应柏的目光变得呆滞,接着红红的眼珠露出吓人的目光,脸sècháo红,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陷入了往事之中无法自拔。
关西和关瑞琳一看父亲的脸sè,吓的连忙去扶他,一边扶住他的胳膊一边叫他,过了一会关应柏终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但脸sè依然红的吓人,说不出话来,关西搀扶着他在旁边坐下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关家两兄弟一看祖父变成这个样子,恨恨的盯着柳常,一起过来拉他往外面推去。柳常也被关应柏的样子吓着了,自己一个问题就把他变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这样直接问了。他推开那两兄弟来到关应柏身后,对着关西兄妹轻声说:“我会一点气功按摩,我给关老按一按,很快就恢复过来的。”
他们俩看着柳常真诚的样子,点了点头就松开了关应柏。柳常运起体内灵气,从关应柏的头部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梳理着,大量的灵气在他的头部不住的贯入,沿着各路经脉一起下行,顿时让他体内几乎干枯的经脉得到极大的滋润,变得活力十足,同时那些老化的细胞也像海绵一样,疯狂的吸收着灵气,逐渐的恢复了活xìng,一如久旱逢甘霖的树木一般。
关应柏在柳常的灵气进入体内的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柳常的能力让他的心里仿佛惊涛骇浪一般,以他现在富可敌国的财富也找不到任何一种灵丹妙药来达到这样的效果,而这个年轻人居然就在挥手之间让他一下就感觉老迈迟钝的身体变得充满了活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从头部开始往下,柳常的手走到哪里,那里就会充满生机,原来思路不清的脑子现在也变得清晰无比,仿佛年轻了十几年的样子,如果能天天让他保持着有的状态,即使花掉再多的财富他也心甘情愿。
旁边的关西兄妹当然体会不到关应柏的感受,只是看着他的脸sè渐渐变得正常,就放下心来,任由柳常在他身上推拿按摩。不到十分钟之后,柳常停了下来,看着还沉浸在享受之中的关应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爷子,好啦!”
关应柏马上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甩了甩胳膊和腿,然后哈哈大笑的对柳常说道:“自古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朋友真是高人啊,还恕老头子我眼拙!”说着就要抬手对柳常作揖。柳常连忙上前拖住他的胳膊,扶他重新坐下,说道:“这也是咱俩有缘分,我白白的在你的房子住了一晚,正好碰到你走了六十年又回来了,这次按摩就算我付你的房租好了。”
关应柏听他这么一说,乐得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房租,只是这个房租太贵了,贵的满世界再也找不出这样的高价了,老头子我受之有愧啊。”
其他人听到这一老一少的对话都觉得莫名其妙,两兄弟更是恨意未消,暗自在想:你把老头子吓成那样了,一个按摩就算完了?老头子糊涂也就算了,我们两兄弟可没说要算了。而关西兄妹则在想,父亲为什么会称这个年轻人为高人?而且一次按摩的价格会贵到他都承受不起?以他们关家的财富,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几时看到过老父亲如此的表现。
“一次按摩而已,没有什么的,不要说的那么严重。老爷子如果需要,小子我也不敢偷懒,一定奉陪。何况我还有事要求老爷子为我解惑呢。”柳常笑着挥挥手说道。
“好,小朋友不管有任何要求,只要老头子我能办到,决不推辞。不过此处不是谈话之地,现在我们就回去,下山再详谈,如何?”关应柏说道。
柳常一听,马上说道:“老爷子您来一次不容易,不再好好看看?”
关应柏笑着说:“我已经看过了,悬了几十年的心也放下来了,而且这里我随时都可以再回来。下山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一行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们俩,不过老头子发话了,大家就纷纷收拾东西,很快就到了山下的酒店里。“西儿,谢绝所有的来访,任何人都不见。你们俩随我一起陪这位小朋友好好聊聊。”一到了酒店关应柏就吩咐关西。
酒店外一大波人马都在等候关应柏和关西的归来,其中大部分都是各地慕名而来的航运界大佬,还有部分当地zhèngfǔ的人员,他们都是抱着相同的目的而来,就是要获得关家父子的认可,取得通往世界各地的优惠票。而现在关西一露面就宣布今天不接待任何人,不禁让所有等候的人们大失所望,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父子闭门谢客,有人说是来了高官,还有人说是上山累坏了,要休息,更有人说他们父子眼界高,根本就没看得上今天这些人……唯有少数人看到进酒店的关家一行人里面多了一个背背包的年轻人,暗中分析可能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缘故,只是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何方神圣能让关家父子如此接待。
酒店上层的总统套房内,柳常和关应柏一家三口围坐在沙发上,关瑞琳正在沏茶,是来自台湾的上等铁观音。
品了一杯浓香的铁观音之后,关应柏笑着对柳常说道:“现在我来为柳小友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关西,台湾永昌航运现任董事长,这是我的女儿,关瑞琳。而老头子我叫关应柏,当年跟随国民党军队离开大陆之后去了台湾,后来开办了永昌航运,很多年前我就不管公司事务了,全部交给儿子和女儿去打理了。”
柳常听到这些,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们三人,他岂能不知道永昌航运?那可是全球航运界绝对的大佬,他的同泰达还天天用人家的集装箱发货呢。看着他们三人询问的目光,柳常说道:“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柳常,来自临州。在临州有一个自己的小公司,是做进出口贸易的,还天天用你们家的船发货。”
柳常一说完,对面三人也是满脸的jīng彩,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把柳常笑的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的小公司跟人家比,还比不过人家一根头发。他白了他们三个一眼,说道:“我住着你们家的房子,用着你们家的船,可是都付了租金的。”
他这一说,更是把三人都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过了好大一会,关瑞琳才笑着说道:“小柳啊,你可真会说笑话。就你那点集装箱,回去后我让他们免费给你运。好不好呀?”
柳常连忙说道:“哪有免费的道理啊,不过给我一个优惠的价格倒是可以的。”
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三人再次乐的不像样子,关应柏也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停不下来。柳常看了看他们,有什么好笑的啊,本来就是真的,给个优惠价格就可以了的。
关应柏终于停了下来,笑眯眯的说道:“小柳啊,我是知道的,以你的能力,即使要求倒贴钱来为你运输,大批的人抢着为你服务,你却连免费的都不要,只要求一点优惠。哈哈……不过也好,由此足见小友你的淳朴厚道,回头我就去安排此事。”他接着说道:“刚才在山上提到的,不知柳小友有何疑问我能为你解惑的?”
柳常微笑的看着关应柏和关西兄妹,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们心里也有很多想问我的,我就一起回答了。说起来纯属巧合,我在羽周认识了一个姓高的老人,年纪和关老爷子差不多,他有一个折磨了他几十年的心病,就是当年战乱时期,有一对逃难夫妻上门求助,虽然他的医术可以治疗那个女人,却因为缺乏珍贵药材而没能及时救治,导致那个女人几天后就离世了……他为此而愧疚了几十年,虽然他的大半生一直致力于行善积德,救人无数,但也没能消除他的愧疚。直到我认识他之后,才第一次将此事说了出来。我得知关老爷子就是当年那个逃难的男人,纯属猜测,因为您老是六十年前离开的,羽周的高老那里也是六十年前发生的,早晨我离开你们之后,突然就有这么一种预感,所以我就回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