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是无颜,无颜这浮夸的尘世。
---题记
“易枫,你知道前台莎莎的工资多少了吗?”胖子凑到故作深沉的易枫旁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在办公室里,轻易不会谈论工资这个敏感的话题,但是八卦永远是存在的,包括男人也无法免俗。
正在神游外物的易枫被胖子勾起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多少啊,应该不多吧,她坐在那里,几乎什么都不用干啊。”
“你个傻**,现在女人挣钱多容易,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听财务小王说,江总亲自交代的这个月开始,她的工资免税后这个数”胖子咬牙切齿的比划一个八的手势。
易枫听后,先是一惊,然后愤然,最后无奈,摇了摇头,无话可说的继续神游。
“TM的,咱们一天忙死忙活的,还不如人两腿一张来钱来的快,这社会真是让咱们穷**无路可活啊。”胖子颇为愤怒的感慨道。
其实公司哪个男的不经常对前台无事献殷勤,如今恐怕都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了,易枫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也不免俗的抱怨道:“是啊,下辈子投胎做个女人吧,也不用这么辛苦的奋斗了。”
“错,要做女人也得做个漂亮的女人,否则成一个恐龙,那还不如做个男人来的痛快呢,你看莎莎能傍上江总,还不是因为年轻貌美,啧啧,那长腿,那酥胸……”胖子说完又开始意yín起来。
这世界有公平吗?答案是肯定的,社会就如同草原上的羊圈一样,为我们提供了安逸的环境,月兑离羊圈的是狼,留下来的是继续吃草的羊,当狼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们会将羊圈扎的更紧更牢,因为狼多了羊就不够吃了,这平衡就是公平,弱肉强食就是规则。所以,易枫只是发发牢sāo,不会过多的抱怨,因为抱怨也好、牢sāo也罢,那样只会突出你的懦弱、无助,最后冠名为穷**。
“易枫,帮我倒杯咖啡,加点糖,谢谢。”
“我的也是”……
天生好脾气的易枫,对谁都是温和的、客气的,这些服务生的工作从他一来就包揽了,人们习以为常,易枫也角sè定位,没有人赞扬他xìng格好,有的只是轻蔑还有不屑。
“易枫,你知道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单身吗,按说你长得这么清秀,不能说是花丛老手,也不应该缺女人啊?”胖子贼兮兮的调侃易枫道。
“为啥啊?”易枫很是配合的接下话茬,心里迷茫、苦涩。
“因为你的脾气啊,爷们怎能没点脾气,那活着还不如个娘们呢,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没见你发过火,脾气好也得有个底线吧,亲。”
“呵呵,其实这样挺好的。”易枫只能无话可说。
“你真让我无语啊,你……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我告诉你啊,我可不好这口。”说完,胖子一脸嫌弃的离易枫远远的。
易枫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放心吧,我即使喜欢男人,也看不上你这样的。”
“那可说不准喔,现在胖子很月兑销的。”胖子说完还摆了个pose,真心让人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办公室里,易枫就和胖子能聊到一块,可能是他的乐观和洒月兑能感染周围的人吧,让易枫觉得这屋里还能有一丝的人气,至于别人,易枫连人名都记不住,是健忘吗,也许是吧。
时间一点一滴的度过,终于熬到下班了,易枫快速的向公司门外跑去,背影看上去狼狈不堪,似在逃避些什么。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话,哪怕是简单的“再见”,即使是熟悉他的胖子也经常被他下班时的一幕惊呆了。
“我猜易枫家里肯定有一个母老虎。”胖子一如既往的替易枫打着掩护。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或习以为常或摇头叹息,每天如此迫不及待的下班,哪个老板会喜欢,活该一辈子端茶倒水。
易枫不顾路人的诧异,拼命地跑向地铁里的公厕,然后坐在马桶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在这个封闭有异味的空间,易枫难得感到一丝的心安。
也许易枫最不怕的就是等待了,他害怕人群,因为在人群中,他仿佛看见一面面的镜子,镜子里是自己的各种表情,喜怒哀乐俱全,镜子里面的自己好像无时无刻的在嘲笑,嘲笑现在的自己,不知为何的慌乱,不知为何的心痛……
静静地等待,在这封闭的空间,易枫只用讨好自己,就望这样的我,无须自卑,无须谄媚,这就是简单的快乐方式。外面渐渐安静,已是半夜十一点,马上就是地铁的最后一班,易枫慢慢站起身,轻快的走出这里,地铁里果然寥寥数人,易枫找到一个角落的座位,默默的坐下,希望所有人忽视他,确实也是这样,这是个陌生人的社会,孤独在这里疯狂的嘶喊,谁又是谁的谁呢?
走出地铁,不夜城依然灯红酒绿,易枫脚步急促的向家的方向走去,站街女们在各个角落卖弄自己的资本,醉汉们呢哝着各种不得志,易枫只想着早点归巢,那个低矮的屋檐是他的天堂。
打开屋门,眼前一片漆黑,内心却如同烛火般敞亮,易枫背靠着门弯子大口口的呼吸着家的味道。脆弱吗、不堪吗,一天的面具生活,只有晚上属于自己,属于那个真正的自我,易枫笑了,无声的笑了。
卷缩着身子轻轻的躺在床上,痴迷的抚模着左手腕上的红绳,疲惫的安然入眠。
相同的梦境再次袭来,易枫每天夜晚都会做相同的梦,那个梦好像在诉说着他的曾经,他的回忆。
梦中是个女孩,易枫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总会有莫名的心痛,那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她就那么濯濯而立,易枫伸出手却永远抓不住她,只能感受那身影散发的忧伤、悲怨,一天比一天浓郁,她的身形也越来越清晰,好像刻在易枫的骨子里,却总也记不起来。
突然,易枫看见那女孩的右手腕上戴着一个同样的绳子,但不是红绳,是黑sè的。
“这是鬼羽箭编的黑绳,我们家乡说戴上这个可以让人绑住罪恶,一心向善。”
“没有别的含义吗?”
“如果情侣戴上的话,可以魂魄相随,生生世世永远不分开。”……
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回荡,痛,头痛,心更痛。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黑绳变成了红sè,谁能告诉我?”易枫不停的梦中呢喃。
那女孩突然消失了,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易枫惊慌,想要醒来,可是手腕上的红绳突然一松一紧,越来越烫,慢慢的和心脏跳动一样的频率,易枫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疲惫如水一般滚滚而来,想要逃离,却慢慢陷入沉眠。
“对不起,真希望你能永远不要记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