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丢了什么东西吗?”莎尔的背上,莫宵文坐在莎尔柔软的鳞片上,向着坐在自己前面的玉天成问道。
“会一个朋友而已,顺便取一样和你有关的东西?”
“什么东西?和我有关?”
“一把折叠剑。”玉天成从自己的袍袖子里取出一瓶酒应道。
“折叠剑?”莫宵文看着莎尔身体下方的白sè云雾道。
“你喜欢充满刺激,冒险和掠夺的生活吗?”玉天成忽然像一个拐骗小孩子的人贩子一样。
“嗯?”莫宵文听得满脑子问号。
“我们现在正在前往三殿堂中的刺客殿堂,带你去见个人。”玉天成把喝空的酒瓶丢到浓浓的云雾中。
“那个人和我有关系吗?”
“不知道,虽然这是我的估计,不过你们应该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大着呢!”玉天成转过身对莫宵文说,异sè的眼眸里充满了疑问,他很少出现这样的表情。
“那他是谁啊?我的亲人吗?”莫宵文忽然问道,他向来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
“不是,你们的眼瞳颜sè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会有血缘关系啊?”玉天成苦笑着说。
“哦······”莫宵文的严重露出一股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有时候事情不能强求,所以别急,小鬼~”玉天成移到莫宵文身边揉了揉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小家伙几乎从不梳头。
“给你说个事吧,关于要找的那个人的。”为了转移话题,玉天成抛开橄榄枝。
莫宵文没什么表示,只是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玉天成,望着平静如水的蓝眸和深邃的黑瞳,玉天成缓缓地开口道。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我们那一带最月复黑最狡猾的,但,那个家伙,完全超出我的想象。”玉天成的眼中透露着虚幻的光芒。
“他简直就是一条疯狗,不祥,灾祸,死亡的象征。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他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干掉了一支圣灵族的运输队里的所有的士兵里的士兵。作为一名刺客而言,虽然近战能力他们当之无愧,不过当时他和我一样,还是个学徒。”
“在瞳灵大陆上,就没有他钻不进去的缝隙和角落。所以如果事要过那种每天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生活,就别去挡司徒涛的道,因为这条疯狗的事,不是你能想象的。”玉天成黑sè的右瞳流出一丝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莫宵文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啊~到了!”玉天成指着莎尔身下的一片道。
金sè巨龙宽大的翅膀下,无数座得瞭望塔围绕着一座白sè的殿堂组成一幅奇异的画面,瞭望台之间连接着只有双手臂那么粗的铁链和长绳,隐约可以看见穿着刺客服的人在上面行走,具体分成两种,站着走的大概是正式刺客,在只有两臂那么粗的铁链和长绳上如履平地,另一种则肯定是学徒,像一只初生的幼鹰一样,双腿侧拐保持自己的平衡,两只手臂伸向左右两侧,展开,防止自己摔下去。
“好叼啊!“莫宵文趴在莎尔的背上往下望,数不清的尖塔靠着连接着的铁链绳索接在一起,唯独一座平房式的建筑被尖塔群们围在中间,想必那就是刺客殿堂了,铁链和绳索像两只巨大的翅膀由殿堂的两侧伸出,殿堂是建在一座天然的巨石上,上去的方法只有两种,爬上去或坐着自己的契约龙飞上去。
“下去~”玉天成领着莫宵文的衣领,把他从莎尔身上顺抛物线丢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随激烈的惨叫声,莫宵文如同一颗人肉流星一样坠向地面,照这个速度,估计刺客们晚上可加些荤菜了。
“叮”近在咫尺的地面上。忽然冒出一个魔法阵,接着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向莫宵文飞去,把他下坠的身体托住,接着缓缓上抬,把下坠的莫宵文安全的放到地上。
“傻了吧~”玉天成跟着也从莎尔的背上跳下,踩着向上流的空气像在自家花园散步一样,走到莫宵文身旁。
“我差点摔死!老师,你敢不敢在吓人点啊?”莫宵文喘着粗气,感觉要把自己肺里的空气全吐出来。
“原本我打算在你下落到一半时在去接住你,然后再领高,再丢一次的,不过我们要赶时间嘛,所以我很犹豫的放弃了~”玉天成把趴在自己头上的莎尔取下道。
“恶魔!”莫宵文心里叫道,不是说师徒之间会有很强烈的羁绊吗?圣邪族之间也会有强烈的羁绊吗?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劲的把他往死里整。
“发什么呆啊!跟上!”玉天成对用一种怨妇般眼神看着自己的莫宵文道,然后便走进了刺客殿堂的大门,莫宵文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抽痛的,跟上去。
“涛!涛!你丫在不在?”玉天成站在一大堆布匹书之间对着花式的穹顶放开嗓子叫道,那些过路的刺客们顶多看看玉天成怪异的动作皱一下眉头,然后便踩着轻步子离开了。
莫宵文则感觉怪异,再来的路上他无数次的遐想过刺客殿堂的样子,想过这里面会架着无数的房梁,刺客们像猴子一样在上面飞来飞去的,或者这里面点满了蜡烛,地上铺满塞满棉花的软垫子,一些刺客们坐在垫子上,磨着匕首,销着弯刀,抽着烟斗,互相谈论自己今天模了几个人的脖子。
而眼前的则是啥?堪比巫师学派大厅里的藏书量,偶尔有刺客爬上书架的刺客取下几本书,或者踩着书架的边栏移动,果然,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叮!嚓!”剧烈的金属撞击声像一颗巨石砸向平静的水面,爆开剧烈的水花,强大的冲击力就像锋利的刀子割开空气,还在行走,看书的刺客们似乎感受到这股冲击力都拔出匕首或弯刀抵抗这压力,不过他们的匕首弯刀刚刚接触这冲击力,清一sè的都碎成了铁块。
“什么时候刺客的见面礼是拿着刀往客人的脖子上去吗?”玉天成反拿着流光剑对眼前正左右手各持两把锯齿弯刀的穿着刺客服的
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道。两把锯齿弯刀就像两只嗜血的鲨鱼一样啃咬着流光的剑身,长长的晚礼服衣带随着冲击力产生的风在年轻人的身后舞动。
“丢下自己的学派,一个人玩自我放逐加失踪,你十年来过的很不错嘛,都长胖了几斤啊。”司徒涛把啃咬流光剑身的锯齿弯刀移开,插回自己两侧的刀带。
俊秀的如同玉雕的一样的脸庞,笔直闪亮的黑发盖住宽阔的额头,眉目漆黑笔直,让眼前的这个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从你手上的茧来看,你送葬的人好像有点多啊~”玉天成看着司徒涛的手道。
“殿堂的经济来源几乎都是靠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难道我要带着学徒们去牧师殿堂那蹭饭吗?”司徒涛斜着眼看着眼前的家伙,和十年前相比,这家伙身上的到时少了不少冷酷邪气,多了几分阳光和开朗,果然,时间是可以改变一切的。
“给你看看这个小家伙~”玉天成对着人群里的莫宵文虚空的招了招手,莫宵文感觉有什么提着他的领子朝玉天成飞去。
“他!”司徒涛看着莫宵文,一股强烈的且深刻的记忆和感情在他脑中炸开。
赤龙国的某条小街巷里,几个小流氓正在对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大打出手,只因为男孩有一双异瞳,红sè和绿sè,血腥和祥和,他是一个弃子。
流氓们似乎打累了,对着男孩吐了几口口水唾沫离开了街巷,遍体鳞伤的孩子独自颤抖在寒冷的夜晚,感受冷风切着自己已经灌脓的伤口。
白sè的面具,长长的如加长晚礼服的刺客服,像一朵凋零的花瓣掉在男孩的面前。
“还活着吗?害怕吗?想报仇吗?”刺客蹲对趴在地上的男孩道,似乎并没有扶起他的意思。
男孩没有说什么,只是用那双异sè的眼眸,眼里充斥着渴望,嗜血的渴望。
“好·孩·子~”刺客从袖子里模出一把匕首,轻轻放在男孩小小的手中,让他牢牢捏紧。
隔了一个晚上,同一条街巷,同一群流氓,同一个男孩,不同的结局。灿烂的的血花印在斑秃的墙上,小蛇般的血流开出一条条小河。男孩握着匕首瘫坐在地上,喉咙里喘着如同风箱般的粗气。
刺客又出现在他眼前,尽管已经开始模糊,男孩还是勉强站起身来。刺客抱起男孩,面具下传出鬼魅一样的声音:
“虽然还是个孩子,干的不错,回家吧~”
“莫轩······”司徒涛对着眼前领着玉天成的莫宵文开口道。
“你是他儿子吗?”沉重的话语在殿堂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