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课上,看着前排“壮士们”纷纷伏倒在课桌上,让早自习睡足的我感慨颇深。
语文成绩好的同学绝对不是上课学出来的,那些上课经常看包装jīng美、内容空洞书籍的同学,每次考试语文成绩都很高。
想到这儿,我心里痒痒,回头随手在陆建的课桌上抓了一本小说,咱也充实充实语文知识。
凭借着陆建的小说,我终于熬到午休时段,陆建很不情愿的放下手中的小说,随我一同去食堂就餐。
每天中午教学楼里的场面都很壮观,楼道里堵满了人,毫不夸张的说,从四楼下到一楼,最少也要十分钟。
这让我感到很是恐惧,不是因为延长了就餐时间,而是如果出现突发事件,这里根本无法进行紧急疏散。
我和陆建冒着这样的“危险”,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二楼,我习惯xìng向靠近楼梯的高三.八班教室里看去,却看到了让我触目惊心的一幕。
沈梦被张晓东按在黑板上疯狂的吻着,张晓东的手在沈梦身上游走,沈梦似乎有推开的意思,但是我却感觉有种yù拒还迎的味道。
俩人毫不避讳其他同学,而其他同学似乎对这种“小电影”也司空见惯,丝毫提不起一点点新鲜感。
“咣!”触目惊心的我把手里的饭盒弄掉在地上,陆建忙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手有点滑。
在食堂排队等候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刚才的情形,沈梦现在都开放到这种程度了?这还是以前跟我放学拉手都害羞的沈梦吗?
就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变化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张晓东搂着沈梦来到食堂,故意到我面前得瑟。
“呦,这不是浩哥么?今儿怎么到食堂吃饭了?以前不是在学校门口的情侣餐厅和一位女生一起用情侣套餐的么?哈哈哈!”说着还朝沈梦的脸上亲一口,弄得沈梦是低着头不敢看我。
“cāo你大爷,张晓东!”陆建一记直拳冲着张晓东鼻梁打去。
我急忙拉住陆建,示意他我们已经被学校记过一次,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这种人较劲。
可能我没有完全拉住陆建,张晓东的鼻子还是被陆建砸出血了。
张晓东可能是为了掩饰在众人面前的惊恐和尴尬,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掏根烟点上,拉着沈梦往外走,临走时放了句我跟陆建都听腻的话“你俩给我等着……”
“靠,季浩,这……你都能忍?”
我没说话,而是默默的看着沈梦远去的背影,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梦么?感觉她离我越来越远了……
放学铃声依旧那么悦耳,杨露还是不厌其烦的做着几何题,陆建仍是被老高叫到办公室,而我却对着窗外发愣。
整个城市笼罩在yīn湿的环境中,灰蒙蒙的天空,迟迟不见阳光,正如我的心情一样沮丧,临近高考,还出这种天气,真是晦气啊!
我走出教学楼,走向自行车停放处,感受着蒙蒙细雨带给我的清新感。
当我走到自行车停放处小门的时候,一个始料未及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沈梦,是她。
确实,人生可能就是一场闹剧,当你真正用心等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而当你放弃等待的时候,那人就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你面前,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沈梦站在我的自行车的旁边,她看到我后,就开始低头把玩着那不知扯了多少遍的衣襟……而这一画面让我想起去年第一次送沈梦回家时尴尬的情景……
…………
“那个……沈梦,你在等包车接送么?”我内心紧张到极点却故作镇定,小心翼翼的和沈梦打招呼。
“是的。”隔了一会儿沈梦才做出回答,眼神仍然平视那棵有百年沧桑的老树。
我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但此刻的我却不知道那强烈的自尊心跑到何处,只是想能跟身边的女孩再多说一句话,哪怕再多看一眼。
“已经很晚了,包车估计在路上耽搁了,要不我骑车送你回家吧?”我内心激烈的斗争数次,最后认为不管沈梦答应与否,我都应该试一试。
“……”沈梦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在那个通讯设备不是很流行的年代,手机这种东西对于高中生来说,可以称之为奢侈品,所以沈梦没法确定今天接她的包车到底能不能来。
于是在校门口出现了一个超级尴尬的画面:一个男生不停的摆弄自行车把,旁边的女生则是不厌其烦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这种沉闷的气氛持续了很久,可能被我的执著打动了,最后沈梦妥协了,直接坐到自行车的后座,我则被突如其来的兴奋麻痹了神经,直到沈梦故意咳嗽来提示我可以骑车走起。
…………
是啊,现在不同于当时了,我一边走过去给自行车开锁,一边问沈梦为何站在这儿,不知道是因为讨厌张晓东的原因,还是沈梦突如其来的变化,我对沈梦站在这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期待。
沈梦则是声音很小的问我,临近高考状态怎么样。我心里有点堵,这事儿还用问么,换谁谁心情的能好?不过我嘴上对沈梦说还行。
“对不起……”过了半响,沈梦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乐了,对她说:“其实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你完全可以再换一个优秀的男生,完全没必要找张晓东这种校园流氓。”
我不是开导她回到我身边,而是不希望她继续执迷不悟,她跟张晓东在一起只能是越混越差。
“那我们还是朋友么?”沈梦没头脑的问出这么一句。
咳,我跟她还算朋友吗?我自己心里都犯迷糊,分手以后可以做敌人吗?不能,因为彼此相爱过;分手以后可以做朋友吗?不能,因为彼此伤害过。
那我跟沈梦是什么关系?熟悉的陌生人?
“嗯,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朋友。”我已经骑着自行车穿出一步,歪过头不争气的说了句违心的话。
“谢谢……”沈梦的嘴角弯了,不过我没再回头。
恋爱是一种伤害,残忍的人伤害别人,善良的人伤害自己。
我不知道沈梦是不是残忍的人,更不知道我是不是善良的人,我只知道记忆中的童话正在慢慢消失,我却没有机会抓住它,直至它淡出我的视线。
回家的路上,雨倾盆的下着,却洗不尽我心中的哀愁,但我必须把这页哀愁翻过去,因为高考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