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父一走,火冒三丈的凌风就成了月兑缰的野马,任谁也管不住。
凌风也不和这两个满嘴喷粪的混蛋废话,直接抬起一拳就朝着还在丑态毕出的表弟脸上砸去。
砰的一拳,一身肥肉的何忠就狠狠地跌了出去,扑通一下,就是个标准的四脚朝天。
啊!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嚎声陡然而起,才反应过来的何忠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大声嘶吼道:“妈呀…他打我!”
这时凌母也是大惊失sè,大叫着住手。
奈何凌风平时只听父亲一人的话,他这个母亲也是无能为力。
姨妈一见自己儿子吃了这么大的亏,顿时就如一只发了疯的母狗般,冲着凌风就冲了上来,上来就是一顿连挠带咬,姨妈毕竟是长辈而且还是女人,凌风没法对她出手,只能双手护住脑袋干挺着。
何忠一见自己妈妈瞬间就占了上风,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又开始显露无疑,坐在地上就大骂道:“凌风你个废物,毕业三年还养活不了自己的废物,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死了埋你还浪费RMB!”
这一句废物正好戳痛了凌风最深处的伤痛,凌风顿时血灌瞳仁,双手一扬一下子就把还在抓咬挠掐的姨妈,撇到了一旁,姨妈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个腚堆儿就结结实实地坐在地上,一时间竟然愣在当场。
凌风身前再无障碍,上前一把死死地揪住何忠的脖领,此时的何忠就如一只即将被屠宰的白白胖胖的肥猪一样,拼命左摇右晃地挣扎。
但是这些都是徒劳的,凌风经过这些年打架斗殴,三五个壮小伙子都进不了身,如今这个缺少锻炼,浑身虚胖的何忠又岂能挣月兑得了,何忠一见挣月兑无望,大声嚎道:“表哥,我错了!我求求你,你饶了我吧!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凌风双目狰狞地怒视着如案板之肉的何忠,冷冷地说道:“现在想起我是你表哥了,晚了!”
话落又是一记重拳狠狠落在惊恐万分的何忠身上。
顿时一声杀猪般的凄厉讨饶声再度响起。
任凭何忠如何讨饶,凌风丝毫就没有放手的意思,紧接着一拳接着一拳如雨点般地落在何忠那一堆乱颤的肥肉上。
此时的凌风就是在发泄,他把一切一切的郁闷与不甘都发泄在这个自个儿找上门的沙袋身上。
“还敢叫,你越叫我越扇你!”说话间一大巴掌就狠狠落下,紧接着就是一声嘎不溜丢脆的脆响。
“我叫你进了rì企就留一撮小胡子,你还他.妈真把自己当小鬼子了,哥今天就替十三亿同胞伸张正义,我打死你个小rì本,叫你们霸占我们钓鱼岛。”接着又是一拳入肉。
“哥,我就是乌龟王八蛋,你就把我放了吧!”何忠还在坚持不懈地求饶着。
这一刻凌风彻底地打出了血xìng,更是一拳狠过一拳的招呼着,那股子狠劲似要把身下的肥猪撕烂一般。
姨妈终于被这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声惊醒,像一个护着犊子的母狮一般冲了过来,拼尽全力的在凌风全身撕扯着。
凌风的脸被挠破了,衣服被撕碎了,但是依就岿然不动,依然是一拳一个小rì本的狂殴着。
姨妈看着满身是血的何忠,心痛了,姨妈一见凌风是铁了心要揍死何忠,害怕了。
姨妈不在撕扯凌风,全力开动两只肉滚滚的肥腿,一溜烟地跑到里屋的小门前,狠狠地凿门,大声的哭叫道:“姐夫你出来吧,你快劝劝你家小风吧!他在揍我家小忠呢。”
里屋毫无动静。
姨妈一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嚎道:“姐夫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我求求你出来,拉下小风吧!这孩子要打死我家何忠啊!我给你磕头了,我求求你了!”
吱嘎吱嘎几声,里屋的小门被缓缓打开,一个高大却已经略微驼背的身影走了出来。
“小风住手,怎么说他也是你表弟!”这声低沉的话语一落下,凌风仿佛被瞬间石化,举起的拳头又颓然落下。
凌风站起身形,姨妈则飞一般地冲向何忠,上下左右查看着儿子的伤情,一见儿子除了那张圆脸,被一顿老拳整成了国宝熊猫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凌风打了半天的何忠,何忠还没有什么大问题,这倒不是何忠多么耐打,而是凌风出拳很有分寸,怎么让这厮疼就怎么来,就是不让他伤筋动骨。
姨妈一见儿子没事,像躲瘟神一般的架着跟死猪似的儿子就往门外跑。
过了不大一会,一声带着无限嘲讽和愤怒的破锣女声传来:“凌风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废物,你永永远远的就是个废物!”
这一句废物,如刺在喉,顿时凌风气血翻涌,一脚踹开大门,几步冲出门外。
凌风到了门外,却愣愣地站住了,原来姨妈早就坐上计程车一溜烟地跑得不见踪影。
回到屋内的凌风完全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跟卸了力似的扑腾一,就坐在了木椅上,木椅吱嘎一声惨叫宣誓着自己的不满,狠狠低着脑袋的凌风却浑然不觉。
过了许久,一边轻声啜泣一边收拾着满桌狼藉的妈妈长长的叹息一声:“哎!小风,你说你也二十六七了,可争点气吧,妈不求你有多大本事,最起码你也要能养活你自己吧,你毕业都三年了,还只是个小小广告公司的临时工,三险一金都没有,一月才1000多块钱,这么混下去以后你可咋办啊!你再看看你表弟,人家正宗QH毕业大学生,出了校门就进rì企,工资一个月破万。现在我一见你姨妈头都不好意思抬啊!这把我这老脸臊的。”
老妈这句带着无限心酸的话一出口,凌风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残忍地割开,瞬间悲伤就从伤口中汩汩地流出,飘洒的到处都是,凌风紧皱着眉头,用发红的拳头死死地抵住胸口。
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你不是告诉我玩游戏也能挣钱吗?钱我没看着,我倒是替你还了一的债。我凌保国虽说没什么本事,但是上工的工友,不管哪一个提起我凌保国,就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子呢!”话落,凌保国披上一件蓝sè工人装,狠狠一甩大门,一刻不停的大步走了出去。
“老头子,你这么晚还去干啥去!”凌妈着急地叫道。
“我豁出这张老脸给这个小混.蛋借钱去。”
父亲的一句话,无疑是在凌风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又狠狠地洒了一把盐。让凌风感觉呼吸都是痛苦的,凌风看着父亲已经微微佝偻的背景,这一刻他发现父亲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健硕。
“哎!爸爸老了。”凌风唏嘘着。
此时的凌风真想一把拉住渐行渐远的父亲,他要告诉父亲,他儿子不是垃圾,从明天起他就要活出个人样给爸爸看看。
但是凌风他不能,因为直到这一刻,他依然像一个茫然不知归路的孩子一般,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这一刻凌风再也无法忍受这室内压抑的令人窒息的空气,他腾一下站直身形,像逃开yīn森的监狱般,疯了似地逃离自己的家。临走大声地甩下一句话:“憋得慌,这家没法呆!”
凌风漫步在昏暗的大街上,任凭秋夜的冷风刮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因为只有冷风刮过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所带来的疼痛,才能使他稍微忘记内心的苦闷。
哗哗哗……
一阵秋雨落下,仿佛是为了衬托凌风此时忧郁的心情而来。秋雨不算大,但是还是很快地打湿了凌风单薄的衣衫,又是一阵寒风刮过,满身湿透的凌风这才感觉到刺骨的寒意,才仅仅出门一个小时不到,就又开始怀念被窝的温暖了。
凌风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成年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离家出走一次,要是不到一个小时就灰溜溜地回去,那他凌风以后在家里还抬得起头吗!
“全他.妈怪这场该挨千刀的破雨,老子甩下狠话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天气,明明是月朗星稀,怎么我一出门就开始下个不停了呢?而且这一股股的小yīn风也接着刮个不断。
有yīn谋,他.娘的一定有yīn谋。哎呀呀!原来老天爷都和我作对啊!怨不得老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呢!”这一刻凌风终于找到了他失败原因。
凌风找到这一切主谋之后,向来脾气暴躁的凌风,哪还顾得上三七二十一,眼睛狠狠地瞪着漆黑夜空,一手掐腰,一手奋力指天,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骂道:“老天爷!你是不是看爷爷活的痛快,你就难受啊!你非要挤兑死爷爷你才善罢甘休吗?我靠.你.妈贼老天!”
凌风怒瞪夜空,独自站在大街zhōngyāng,仰天狂骂,不知不觉中入戏,还越骂越起劲,身子都感觉不那么冷了。
凌风自己倒是骂的痛快了,却恰好惊扰一旁正在恩爱的一对小情侣,女孩娇滴滴的一指还在独自骂街的凌风,腻糊糊地说道:“老公,你看那人在干嘛呢!”
小青年望向凌风,冷哼一声,旋即转过头来,又满脸尽显温柔地说道:“宝贝别怕,那就是一个jīng神病。”
女孩一听是jīng神病,顿时吓得花容失sè,娇声叫道:“老公我好怕怕!”
小青年一听,顿时腰板拔得溜直,鸡胸脯似的小胸也腆的老高。
小青年面sè冷峻的说道:“没事有我在,谁要敢欺负你,看我不捏死他。”话落还不忘做了一个捏人的动作。
女孩一见自己的男友如此爷们,顿时心中升起一股躁动的暖流,叮咛一下投入男友那排骨般的怀抱,满眼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凌风耳朵特灵,只要谁骂他,甭管隔的多远,他都能听到,一听到jīng神病三个字,凌风寻声问去,一看,原来是一对jiān.夫yín.妇在那头一边**一边还编排自己。
顿时凌风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指这对狗男女大声骂道:“我就算是jīng神病又干你屁事了,滚!赶紧给我滚,别逼爷爷动手!”
女友就在一旁,小青年本想回上几句显摆一下,但是眼睛刚刚一对上凌风如刀般的眼神顿时就蔫了。
回头瞅向身边的小女友,用蚊子般的动静说道:“他是jīng神病,咱打他就是欺负他,咱不能干那不道德的事,是不?”
女孩一见自己男友是如此的有情有义,一挽男友的手臂,两人就急匆匆逃也似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