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妈示意他们不要高声说话,然后轻轻地说:“咱老干妈也是大长沟孙家人,以前仇怨都不要放在心上,咱三人共同对付汪老板家里的人才是正理儿……”
俩个退役特种兵真诚笑着,叫了一声老干妈好,就算冰释前嫌了。
老干妈从俩个退役特种兵口里得知,进汪老板家去的是俩个人,一个是老村主任孙正德,还有一个浑身上下冒着青气的百岁老人。
老干妈一听这浑身冒着青气的百岁老人,不禁月兑口而出:“穿青老祖……”
俩个退役特种兵一见老干妈紧张的样子,就知这穿青老祖并非得闲之辈,这人能让老干妈紧张万分,自己栽在他手下也是虽败犹荣了。
老干妈见这里并不适合争斗,就在贴满白sè瓷砖的墙上轻轻一拍,右手食指对墙虚空写了几行字,然后又是轻轻一拍就发了过去。片刻之后,白sè瓷砖上“嘣”地一声爆响,现出十六个红字来:“明rì晨时,城北雷山之巅见,穿青老祖字”
老干妈三人刚刚看完,这十六字蓦地消失了,老干妈悠悠道:“一山不存二虎,几十年来各占一山各守领地,今rì偏偏要相会了。”
原来老干妈也姓孙,她就是七十多年前雨山沟山洪暴发,在村头被洪水卷走的十岁女孩。当年,她被一个苗寨来川卖草药的江湖郎中所救,带回黔西南苗寨去了。在她童年记忆中,只有雨山沟孙家,和沟下的清泉寺,舞凤山朝山观,半山腰的古柏树这些记忆。
在汪老板家里,老干妈一听猴子老九说七十多年前洪水卷走十岁女孩,雨山沟村孙家改名大长沟村孙家,清泉寺,舞凤山朝山观,百山腰的古柏树这些名胜古树时,她就明白这就是自己阔别七十多年的故乡。
老干妈跟着猴子老九回村一看,大长沟老孙家的气场彻底震撼了她,老干妈也是学有法术之人,知道气场是一切生命兴衰之本。气场足,兴旺发达;气场衰,破败灭亡。而气场的兴衰,都有一个积累和释放的过程。她断定大长沟孙家将会兴旺发达几百年,而汪老板之类的逆气势逆天命而为,根本挡不住大长沟乡村新王朝的发展气势,充其量是前进cháo流中的一个小曲折、一朵小浪花而已。
老干妈怀着落叶归根的心情一个人去村里转了转,竟然没一个人认识自己,几个八十岁以上的老人依然记得七十多年前山洪卷走女孩的事,但他们当时也年幼,在加上经过了七十多年岁月冲涮,要让他们记起这女孩长相是不可能之事。
老干妈在猴子老九家吃过晚饭后,她悄悄去村里看了看汪老板嘴里所说的,帮新村主任至阳的俩个能干婆娘——梦丽和张蔚,这一看让她大吃一惊。原来这大管家婆张蔚她早见过了,也从她眼里看出是个jīng通财务和算计的当家女人。而这梦丽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敢冲敢打敢杀花木兰、穆桂英似的外向型领军人物。大长沟有这俩人、加上有猴子老九这种jīng通江湖道的人物真心相助,兴旺发达是很正常之事。
老干妈乘着夜sè,又悄悄返回到市里北湖路汪老板家门外,却看见俩个监视汪老板的退役特种兵,背靠楼下墙壁坐在地上。她心知有异,单凭功夫是没人能同时打败俩个退役特种兵的,他们肯定是中了别人法术或迷香。于是,模出口袋里的一块古老龙涎香,对着这俩人头顶百汇穴上各拍一掌,然后将手里的龙涎香在俩人鼻息下一闻,俩人便醒了过来。
俩个退役特种兵一见救他们的是老干妈,就尴尬地笑了。
接着,就发生了本章开头的事。
时间过得真快,俩个退役特种兵也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夜,老干妈倒是很坦然的样子,睡得很香很甜。卯时过去不久,三人便向城北雷山之巅而去,到达目地地后,老干妈望着对面的雨山张开双臂仰天长啸,然后向下慢慢望去,大长沟的几个矿山企业历历在目,几千个工人进进出繁忙的景象。她又接着向下望去,初具稚形排列整齐的乡村别墅,也气势恢宏,与村头前的乡村大牌坊和三十米宽新王朝大道,相得益彰。
老干妈笑了,大声吼道:“好……好一个乡村新王朝,果然霸气十足……”
就在这时,老干妈身后不远处有人轻轻说道:“大长沟是有王者之气,可惜与你苗寨老干妈苗桂花没啥关系……”
老干妈慢慢转过身来,笑吟吟地说:“我就是大长沟孙家人,咋说没关系……”
冒着青气的百岁老人惊讶地说:“苗寨传说你老干妈,是苗大娘七十年前捡回来的女儿,莫非是真的了……”
老干妈笑着说:“一点都不错,听师傅说当时她来这雨山听地母论道,回去时恰逢雨山连续暴雨,在山洪泛滥中救起了我。”
冒着青气的百岁老人听了,跌着脚懊悔地说:“我还以为是你师傅未婚偷汉子所生,原来真是错怪她了……”
“你们男人就这样,又小气又不负责任,说一句错怪她了,就将别人几十年的痛苦抚平了,你知道别人的rì子是咋过的吗?”
冒着青气的百岁老人沉默片刻,笑着说:“不说过去的事了,我问你:老干妈,今天咱们相约这里,为什么而战?”
老干妈也笑了:“我为大长沟这乡村新王朝而战,不知你穿青老祖,是为啥而战?”
穿青老祖悠悠说道:“当然也是为这大长沟而战了,我的小徒弟被他儿子至阳夺了村主任职位,还差点被真火烧死。我的大徒弟被这至阳用颠倒yīn阳法术,让马蜂蛰得只剩半条命了,养伤三五年看能不能康复,你说我这师傅的脸往那儿搁?我不来会会他行不行?”
老干妈听了哈哈大笑:“你只知道挣自己的脸面,你知不知大长沟孙家至阳,是谁的徒弟?我劝你还是回你的穿青洞府吧,更何况你穿青洞府的势力伸到这雨山下面来了,显得有些不自量力。”
穿青老祖铁青着脸说:“我就是知道他是雨山地下这人的入室弟子,才收了他不争气的六十岁老爸作徒弟,为的是找个机会和雨山地下的道家正宗法术比个高低。”
俩退役特种兵一听,心里便明白了:“这是神仙打架,殃及凡人。”
老干妈听了,嘻笑着说:“好得很,这真的是一场神仙打架,殃及凡人。”
穿青老祖yīn冷地说:“我先收拾了你,再去找孙至阳,最后才去雨山地下找这名气很大的人比试比试。”
穿青老祖说完,和身一滚,身子幻化成一块青sè巨石,向老干妈砸来。
老干妈一见,心头一凛,忙向身边一棵手臂粗的小树后一闪,顺手将一张黄纸符贴在树身上,口里念念有词。几秒钟后,只听得“轰”地一声巨晌,青sè巨石与小树撞在一起,发出一青一白二股烟雾来。
穿青老祖赞道:“好一个:五行木克土,石来树身堵。这一招算打个平手吧!”
老干妈被这穿青老祖狠命一撞,虽借助五行木克土挡住了他,但也感到气喘吁吁地心里难受至极,忙提气赞道:“穿青老祖比老干妈要强点,但你强在你天生是男人势强气壮,而我是女人气弱势弱而已。”
穿青老祖不待老干妈说完,用手一指,一股青sè烟雾朝她冲来,老干妈刚要躲开时己来不及了,只得挥着手里的绣花手巾向脸上挡去,这时,就听见穿青老祖在“哈哈”大笑。
俩退役特种兵一看老干妈,除头脸之外,全变成了青sè。
老干妈知道中了对方暗算,忙提命门中的纯阳之气、去冲击体内青气,憋住劲连续冲击了三次,也只能让身上的青气从嘴里出来了一部份,要想让这青气全部冲散而出,至少要花一二个时辰。
穿青老祖决定不给老干妈冲击体内青气的时间,再一次发动攻击,从衣袖里抽出一根青sè绵丝,手一抖,青sè绵丝化着一条小青蛇shè向老干妈,老干妈身子向右一侧,小青蛇shè到她身后树干之上。穿青老祖的手向后一招,小青蛇在树干上身子一绕,回头又向老干妈shè来,俩退役特种兵明知他们在斗法术,自己是凡人之躯抵挡不住,仍挺身而上一同挡在老干妈的身前。小青蛇shè过二人身体,其势已弱,被老干妈接下了。这时,只听二声惨叫后,俩退役特种兵口喷热血,栽到在老干妈身前。
穿青老祖看得一呆,望着这俩个退役特种兵久久无言。
这时,老村主任大喜过望,拍着手说:“将他们全部弄死,然后冲进大长沟去收拾至阳这小杂种和猴子老九,师傅帮徒儿夺回大长沟后,大长沟资产分师傅你一半。”
穿青老祖一听,照着老村主任上就是一个飞脚,踢得老村主任跌岀一丈开外,随后恶狠狠地骂道:“我穿青老祖想要金银珠宝,还大老远来这里抢老百姓的吗,只有那些愚蠢而又无能之辈,才去欺负善良的天下百姓……”
老村主任被师傅踢得飞了出去,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怔怔地望着师傅,心道:师傅这话错也,也许我这村主村愚蠢而又无能,但现在天下有职权的都以欺负老百姓为乐为荣,难道他们也象我这么愚蠢而又无能吗?
老干妈顾不得救自己,忙画符结印踏罡步念咒去解救俩个退役特种兵,心里暗自叹息:我老干妈还是悟xìng不够、学艺不jīng,要是师傅在这里就一定能打败了这个穿青老祖。
穿青老祖决定一不作二不休,准备再次发动攻击,将老干妈击倒,破去她的道术。便准备使出穿青洞府的镇洞绝技:“鬼神合体法术”。
原来穿青洞府是穿青人始祖入黔时,几个聪明绝顶的穿青豪杰结合茅山道术,本族崇拜图腾及赫章当地民间巫术创立的、它介于道术与巫术之间。施展鬼神合体法术时,中法术者上面为灼人阳气伤神,下面为极寒yīn气伤身,一般人中此法术后一天之内毙命,任何名医也救不了上半身热下半身冷的病人。
老干妈见穿青老祖将施展“鬼神合体法术”,若在平时,自己打不赢可跑,但今天受伤后体力不支,想跑又跑不了,她更放心不下,为救自己的俩个退役特种兵。眼看着三人即将命绝雷山之巅,就在这时,朝霞红云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闷雷,斗大的一个红sè火球从天而降,落在穿青老祖脚前炸响,将一米左右草木烧为灰烬。
穿青老祖抬头一看,一个很平凡的三十岁青年人款款走来,老村主任一见,吓得就地一滚,溜进草丛中不见了。
老干妈看见这青年人走来,就轻轻松了一口气,又仔细一看,心就凉了半截。这孙至阳貌不惊人,根本就不象传说中的半人半仙,可以说、没一点仙风道骨之像。于是,老干妈放松了的心,又开始紧张不安起来。
穿青老祖愠怒地盯着至阳说:“你就是传说中半人半仙的至阳……”
至阳点点头,笑着说:“前几天被马蜂蛰的人,是你哥还是弟?”
穿青老祖冷冷道:“是我大徒弟……”
至阳笑着说:“他还没死吧?”
穿青老祖气得大怒:“你将我大徒弟弄成这样,我要剥你皮抽你筋。”
至阳也怒喝道:“谁允许你们在这雷山之巅斗法的,你不知道这是大长沟村孙家的向山吗?你不知道对面是雨山吗?”
穿青老祖冷笑着说:“我穿青老祖就是要在这里斗法,给对面雨山地下号称地母的人看看的,她不是名气大得很吗,出来斗斗法呀?”
至阳一听,对方是来找师傅茬的,也不想与他费什么口舌,心道:“刚才看你们斗法,也不咋的嘛。”手一指,一个奔雷又从天空shè来,慌得穿青老祖跳出去三丈之外。
穿青老祖定定神,心道:这至阳还不赖,将这正宗五雷震法运用得这么顺手。于是,就叫道:“你学了这么多年道术,难道只会这一招正宗五雷震法吗?”
老干妈见至阳会正宗五雷震法,心道:“至阳运用得这么熟练的一招,就几乎胜过天下很多修道上百年的人了,看不出他还会来这招,人真是不可貌相哈。”
至阳笑着说:“你不是要与雨山下面的人比一比道术吗,这一招是她教我的,我最笨,学了一二年才学会,我师兄们学一个月都比我强……”说着,手指向天空连划三下,只见三个闷雷一同从天上shè下,吓得穿青老祖左右直跳。
穿青老祖心里明白,自己真斗不过雨山下的这个人,今天连她徒弟的正宗五雷震法也抵挡不住。但让他就这么认输他既没面子回穿青洞府,又真是不太甘心,就强笑着说:“各门各派都有绝技,我们穿青洞府的绝技你也接不住的。你还学会些什么绝妙法术,施展出来让大家看看……”
至阳淡淡说:“没有了,其它的都是小道而以。”
穿青老祖一听,哈哈大笑:“你想一招走天下,可惜你师傅一世英名,教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至阳一听这穿青老祖的话,就知他是想挽回脸面。其实,你一派宗师要脸面也没啥,但又何必用话去逼迫对方呢!真是:话不伤心意伤人。
至阳想到这,蓦地伸手向穿青老祖胸部抓去,只见他两尺多长的手突然暴涨几丈长,抓进了穿青老祖的胸膛,将他一颗跳动着的青sè心脏血淋淋地抓了回来。
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了老干妈,她张着嘴想叫也叫不出来,这种出神入化的道术,不要说见过,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穿青老祖正得意洋洋地说着,忽觉胸口一紧,一阵空虚的感觉和冷气进入胸腔,随后,这感觉向大脑传递而去。他赶紧低头顺眼望去,自己的一颗心脏被对方伸过来的手抓出去了,吓得他全身一阵哆嗦,低声叫道:“你手这么长,插入我胸膛?这是什么道术?”
至阳捏着穿青老祖的心笑着说:“你不是千里迢迢赶到雨山来,要见识见识我们的道术吗?”说着,举起他跳动的心脏,仔细看去,这心不是红的而是青sè:
不要怪我手伸得长……而是你保护不住自己的胸膛………
不要认为别人不强……而是别人不太想戳你的鼻梁………
至阳笑着说完,手又向前一伸,将穿青老祖的青sè心脏放回他心房原处供奉,手退出来时顺势上下一拂、左右一模,便收手而回。
看得老干妈差点笑出声来。
至阳走过来,将一颗师叔祖千年纯阳骨舍利递给老干妈服下去,解去了穿青老祖的法术。然后又去画符救治俩个退役特种兵,只用二三分钟时间,三个受伤之人都神奇般站起来了,也恢复了平rì的光彩。
穿青老祖看着这一切,面如死灰,雄心壮志瞬间消逝殆尽,心道:自己还以为经过上百年的潜心苦修独门法术,将势力范围一步步扩大到九州各地,成为天下道家至尊。可如今,我百年的法术修为,竟斗不过一个学道三年的小徒弟。要不是这小徒弟手下留请,我这颗心脏一去,只有死翘翘了,还谈什么法术?还有脸去雨山地下找人比试吗?
至阳望着惭愧的穿青老祖说:
凡人天道即人道……道者人道御天道……
痴心妄念不识道……修得神仙也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