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丁六甲中也是矛盾重重的,杨玉卿是六甲将之一,他的死活杨士达并不关心,甚至老道士的生死他也不在意,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殷峤见杨士达直接问《黄帝四经》的下落却不在意自家兄弟的生死,便知其对《黄帝四经》势在必得,而如今那经书却是在元济手中,若是被他们知道了恐怕更是棘手,凭自己之力是无法跟这些人较量的同时还能保护元济安全的,殷峤假装毫不知情地问道:“什么四经?”
杨宗钦在一旁怒道:“少装蒜,我们在破庙里发现你和那小孩的衣物了,定是你救了那老道士,说此刻他们去哪儿了?”
殷峤心想,果然如此,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只不过却不知道老道士已经死了,当下哈哈大笑,故作轻蔑道:“就凭你们能对付得了王真人?殷某不陪你们废话了,先走一步!”语未毕,就朝山顶的方向纵身跃去,他有意将这群人引导错误的方向去。
果然,杨宗钦尾随着冲上去,一边道:“好你个殷峤,等我抓到了老道士再找你算账!”说着就不管殷峤了,好像真的相信了老道士跑上山去了,不一会就隐进树林里不见人影。
杨士达对《黄帝四经》势在必得,却不相信老道士被他们这么一路追杀,连十二将都损失惨重还能依然生龙活虎,想必眼下也就只剩下殷峤这么一个战力了,若是《黄帝四经》果然不在殷峤身上,那也好拿下他作为人质,老道士自诩为了天下苍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杨士达这般想着,也就越发想擒拿下殷峤,当下拔出长剑拦住殷峤。
殷峤也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也不多说,扬起手中长剑便刺向杨士达。
杨士达右手持剑飞快探出,剑上隐隐沸腾火气,剑招角度刁钻直指殷峤左腰要穴,殷峤剑势不止但身形更快,急速一扭避开这招,双腿一收点在杨士达的剑上,翻身跃到杨士达头顶上,斜划下来直yù破开其头颅。
杨士达惊骇殷峤的实力居然远超以前出乎意料之余猛地错开,肩膀却无可避免受了这一剑,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大片衣衫。他怒气更甚,心中发狠,手中赤剑横劈,速度较之前更快,风势大起。
殷峤身形一晃,再晃,接二连三瞬间完成九道转换,场内居然瞬时出现九道身影。
杨士达一愣,顿时明白定是幻术,果断变招,当下持剑旋转,狠厉的气芒飞shè而过,九道身形立刻破灭。
这九道身影都灭了,那真身在哪?他霍然一惊,惊疑之际只听得上空“呤······”清鸣之音响彻云霄,暗夹嗡嗡抖动,剑影连天四散开来,一升一堕,一张一缩,隐隐成莲花之态。
如此近,哪能避开,杨士达突然诡异地一笑,殷峤暗道不好,翻身落在不远处,只见杨士达身体微微一偏,突然露出一脸惊愕,胸膛竟然被一只手洞穿,登时仆倒在地挣扎了两下,似乎已经死了。
杨士达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杨宗钦抽回那只鲜血淋淋的手,弯腰在杨士达的衣服上擦拭干净,然后起身看着正对他一脸戒备的殷峤,眯眼微微一笑,道:“中了我的琅嬛血毒手,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凭我一人正面是无法置你于死地的,所以殷将军还是放心吧!”
殷峤对他的态度大为不解,冷冷问道:“你这是何意?”杨宗钦尽量表现得看似一脸无害的样子呵呵一笑,似乎是得意自己的手段,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想月兑离左仆shè府,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就这么简单,还要多谢殷将军你配合啊!”
殷峤这才明白原来杨宗钦对杨素起了异心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杨宗钦对他就没有威胁了,想着之前杨宗钦总是一副很冲动的样子,现在杀死同袍兄弟居然一脸坦然,要知道之前他的举动杨士达可都看到的却没有怀疑,可见杨宗钦这样掩饰已经很久了,这更说明他的心机深不可测,自己不得不防!
见殷峤还是戒备着自己,杨宗钦知道不能松懈他的心神方便自己偷袭了,也不感觉失望,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毕竟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如果对敌上殷峤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对手。
为了显示自己已经无意与他对敌,杨宗钦看起来很有诚意地说道:“这样吧,为了表明在下确实无意与你为敌,但凡你有所问,某必有所答!”
殷峤哪里信得过他,这个人的心机太可怕了,突然心里一动,拿出那个小木球,决心还是试一试,问道:“你认识这个吧?”
杨宗钦盯着小木球打量了一下,有些疑惑和陌生感,这是?
殷峤见他似乎不认识有些失望,但还是有些不甘心,提醒道:“这是我儿子的,你有印象了吗?”
杨宗钦这才恍然,原来如此,道:“有那么一回事,当时你带着那二公子逃离岐山,左仆shè大人派人决定去抓捕你的家人泄愤,以便要挟于你,不过去的时候发现你的家人已经尽数被杀,至于你儿子却是没有看到!”
这说的是实话,但若能搅乱其心神自己趁机将其杀了,天下将再无人知晓自己的行踪,从此天高任鸟飞,再不受左仆shè府约束了,这个诱惑让杨宗钦蠢蠢yù动,不过他没把握在杀死殷峤之后还能身负重伤立刻远逃,要知道司徒府的实力不可小觑,他耽误不得,当下只能放弃,一边戒备着殷峤偷袭他一边迅速离开。
殷峤咋闻噩耗,没有追赶,恍然若失般往山下走去······
一地的尸体,突然有一个动了一下,翻身躺在地上,在怀里模索出一粒丹药放进嘴里,运转真气调息了一番,起身坐了起来,正是杨士达。杨士达看着胸口左侧那个大洞,血已经不再流出了,冷冷一笑,谁又知道我的心是在右边呢,杨宗钦,莫要以为就你知道仆shè府快要自身难保了,若不是要借你的手行我金蝉月兑壳之计怎容得你还活在世上!
杨士达yīn冷的看着杨宗钦离去的方向,起身踉踉跄跄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李济在洞里躲藏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时匆忙做成的坑只能让他勉强蹲着,早就双腿麻痹再也坚持不住了,顶开石板将干草弄走站直身子伸了下懒腰,发现外面已经大亮,想到大叔和老道士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不由得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事了,也顾及不得了,跑到洞口正四处打量准备先寻一个方向找寻过去,刚好看到殷峤一个人正失魂落魄地朝着这边走来,心中一慌,师傅人去哪儿了?
李济慌忙地跑上前拉扯了一下殷峤,问道:“大叔,我师傅?”
不料殷峤猛地压在他身上,他的这具身体才是六岁大小模样,尚未长成,哪里受得住百多公斤的重量,他从殷峤身下挣扎挤出来,却发现殷峤不知何时已经昏迷了,不过还有气息。
李济不由松了一口气。自从那rì两人跌落山崖误入古墓,李济莫名染上yīn气大病一场,殷峤悉心照料彻夜未眠,再到之后连续打斗一番忙碌长时间没有休息,此时jīng力不济之下惊闻噩耗,终于受不住了。
这下可苦了李济,他拿起殷峤的佩剑砍断树枝,又将自己的外衣月兑下撕成条状,死死捆住树枝,做成一个简单的担架,将殷峤拖到担架上,再从一头系上缠结而成的布条,就这么拖着向山洞的方向走去。就这么两百来米的距离,好不容易将殷峤拖进洞里,已是中午了,李济的肩膀左右都勒得血肉模糊,李济牵动一下衣领,衣肩已和肉粘在一起,顿时疼得李济额头冷汗直冒,李济无奈只能由着它了。
他不知道殷峤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于是借着光剥开殷峤的衣服,看着那些或新或旧的累累伤痕,李济震惊了,大叔为了自己这个身体究竟付出了多少从这些伤就可以看出来,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新的伤口,有几条伤痕已经结疤,显然有几天了,应该是自己来这个世界前刚发生不久的。
从昨夜之后到现在一直未进食,李济已是饥饿难耐,忍痛走到洞口用石头砸了几个野果下来,刚刚拖着殷峤到了洞口才发现这里居然有一颗野果树。
李济将野果捡起抱进洞里来,拿起其中一个,用剑削皮,舌头在果肉上轻舌忝了一口试一下有没有毒,只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舌尖的甘甜滋味直钻味蕾,李济回味了一下却不敢立马接着吃,直到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没有发现身体有任何异样才放心下来,拿起那个已经削皮的大口咬了起来,就这样连续吃了三个,肚子实在装不下了才放下。
李济满足的拍拍肚子,坐在洞口,殷峤只是心神俱疲,休息一下就好了,却是不用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