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浩土,天下四分。
在这片广袤无疆的土地上,四大族类鼎立相存。其一,占据了这片土地的东南角,是为人族。其二,人族北方相邻,占据了这片土地东北角的灵族。其三,在人族西侧,与人族长年对峙的魔族。其四,在魔族北边,灵族西侧,+占据了西北角的妖族。
另外,这片土地的zhōngyāng地域,四族边角相接,形成了一块相对狭小的zhōngyāng地区,只是不知何故,四族中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去染指这块土地,久而久之,这里成为了一块生命禁区。
再说这人族地貌,南方多河,北方多山,在历史长河中同样也渐渐划分为了四大区域。
南域,基本概括了人族的南方地域,南域人杰地灵,更有五大门派——天机城、璇宇阁、雾谷、逸竹居、炎龙洞傲然而立,成为千年来南域的中流砥柱,传承至今。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传承千百年的名门望族,其中,名望最高的,乃镇守人魔两族边界的叶家,为人族千年以来的安居乐业立下了汗马功劳。
东都,是为人族政权最为集中的地区。严格来说,人族每一世代都有一名帝王统领,只是因为人族疆域实为辽阔,许多地区天高皇帝远,根本无暇管制,渐渐就形成了如今的四大区域。而如今的每一任人族皇dìdū居于北都的帝城中,将北都这一片统辖的固若金汤。
北疆,这里的人烟比起南域北都要少上许多,但这里因于灵族接壤,故而成为了人灵两族的要道之所,往来客商量过,奇人异士也频频出现。
西域,则是一处古老的地方,这里处处都蕴藏着神秘,历史仿佛都无法将其掩盖,这里的真实面纱,迄今为止都无人曾真正将其揭开。人们只知道,在西域连绵的大森林里,居住着许许多多古老的部族。
在南域,五大门派同气连枝,每五年,五大门派都会一齐开山收徒。现在,距离五大门派上一次的收徒已过去了五年,如今又是一年收徒季。
这五年的时间里,南域的变化很明显,隐隐间,令人感觉到风云涌动。
五年前,一代大侠慕染离奇身亡于五大门派之一的璇宇阁主峰钧天峰之上。而凶手至今都没有头绪,唯一在逃的最大嫌疑者,五大门派明明联手追捕,此人却往往如有神助,在最关键的时刻总能化险为夷。甚至到了今天,追捕的幅度早已大不如从前后,这个嫌犯似乎开始站住了脚跟,伺机报复五大门派。而人们只知道,这个嫌犯,名叫断月寒,其它有关此人的一切,竟然无人知晓,没有丝毫线索,简直就如同凭空冒出的一个人般。
同样五年前,南域众多世家中的巨头之一,上官世家发生了剧变,一向低调的上官分家突然无端崛起,竟是短短五年内,渐渐有了取代主家之象,而上官主家则是没缘由的一蹶不振起来。
这五年里,还有一件令整个人族关注的是件也在南域悄然发生。人魔两族交界处,叶家所镇守的镇魔关外,有密探得到消息,魔族竟然有军队集结的迹象,不由得令许多人都心弦紧绷了起来。
另外,五年的时间,足以发生许多繁琐的事情,例如在东都被人们奉为剑皇的大宗师突然一rì离开了帝城,绝迹江湖,此事甚至都惊动了当今人族帝君,召集了人手去探寻剑皇的下落。又比如,天机城城府大开,天机九子纷纷踏入尘间历练,迎来了南域许多名门大派的悄然关注。江南采花大盗显迹、村落的失踪、世家的动静等等。一切,似乎都在暗暗诏示着一场场诡谲的风波将卷起于天下间。
南域,璇宇阁。
利剑般冲出八方山脉环绕的钧天主峰,在初chūn和煦的阳光下,静谧而恢弘。
吟风楼外,除了一些璇宇阁中别具一格的房屋外,其它一切,都和普通的山上环境如出一辙。女敕绿密集的新草叶一丛丛一簇簇无拘束的错落着,丛中,隐约可见半遮半掩的不知名的花朵,芳香四溢。经过璇宇阁弟子特意的布置,这里少有的一些树木恰到好处的点缀了山巅处的美景,又使得主楼外空出了许多宽敞的土地。
就在这些空地中的其中一块,土地上冒出不少草叶的尖角,这些女敕黄的尖角上方,一双脚板兀然悬浮着。
这是一个俊朗的青年,密眉之下,有着一双神光闪烁的深邃眼眸,俏挺的鼻梁显得英气十足,厚唇之下透着坚毅的轮廓,大耳轻垂倒是颇有玄德之风。
这个青年令人匪夷所思的在空中悬浮着,他双臂大开,两脚胡乱摆动着,一头黑发齐肩,在空中任凭微风随意吹摆,倒是很有一番潇洒的滋味。
“小川!”
远处,一个人影渐渐走来。
来人一身白底橘红的衣袍,二十来岁的模样,眉目间英气逼人,敏锐的双眼目光炯炯,看向半空中的青年流露出浓厚的亲切之意。他一头sè泽光鲜的黑发随意披落在双肩,一缕发丝在额前轻轻搭下。
他长袖对着半空中的青年轻轻一挥,四周顿生一阵强风,半空中的青年双目豁然圆睁,本享受的神sè瞬时一变,整个人手忙脚乱起来,身子摇晃不定,陡然一下子从半空中摔落。
“哎哟”青年痛哼一声,连忙爬起,怒视着来人大喝道:“姬佑风!”
青年,正是五年后的冉寒川。
五年前,冉寒川拜入璇宇阁吟风楼主梦书钟门下。那rì后,冉寒川也了解到了自己父母的故事。明明感到一阵悲凉和孤独,可却悲伤不起来,或者说对于素未谋面的父母,冉寒川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之。
三年后,当冉寒川修炼颇有小成后,他便背着师门回去了一趟云萧山。
只是,人去山空。
甚至,冉寒川在云萧山上寻觅不到一丝一毫有关云行天有关自己的痕迹。那山顶的小木屋被一片野草取代,曾经的一切,竟然仿佛从来就不存在般消失了。就连青姨的墓,熊焰,都一起无踪无影。
慌张失措的他,感到一阵无力的恶寒。那rì,冉寒川飞奔着下山,却寻不到云来镇的踪迹。惊恐下的他,在三天三夜里找遍了云萧山方圆百里,可结果是,没有半点人影或是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强忍着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林野、旷野中分辨出了云来镇的方位,他走到了跟前,可他目光所及,只是一片荒凉的田野。
人呢?云叔呢?村长爷爷,孙晴,孙耀,镇子里的人们呢??!无尽的寒冷和恐惧如山洪暴发般袭上了他的心头。为什么,一切都消失了,为什么,一切都仿佛从未存在过,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正当他陷入无助和惊恐中,梦书钟的大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头。对于一切茫然无措的他,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师傅,顿时泪如泉涌,一切的委屈都尽作不言的哭泣。那rì,他依然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原本知道的也再不知道,但冥冥中,璇宇阁成为了他现在唯一的家。
眉头紧锁看着这一切,梦书钟这个昔rì的同门师兄虽然有所猜测,但他也无法肯定,云行天到底在做什么。他抱起怀中沉沉睡去的冉寒川返回了璇宇阁,之后的时间里,冉寒川再没离开过啸风山。
冉寒川不明白,梦书钟也没多言,一切就好似平rì。亲切的师兄师长终rì陪伴在自己身旁,既然想不通,干脆就不去想了,冉寒川告诉自己,他相信,云行天总有一天会出现,向自己解释这一切。
“别喊别喊,你又在这偷懒,还好意思瞎嚷嚷啊!”
姬佑风,梦书钟所收大弟子,已入门二十余年。平rì里,他对冉寒川这个小师弟是极好的,他自己亦是资质绝佳的人,入门的二十几年里,璇宇阁的心法剑法进境令梦书钟也大为满意,故而让他来教这个小徒弟。
姬佑风是个好师兄,但并非是一个好师傅,冉寒川常常在自己这个大师兄面前偷懒,姬佑风也拿他没办法,毕竟,他对自己这个小师弟可凶不起来。
“师兄!我怎么没修炼了!你没看我在培养和风的亲和度吗?本门心法和剑法都注重一个‘风’字,连咱们的祖师爷都是在风中才悟出了让咱们璇宇阁发扬光大的穹天啸风剑法!”
姬佑风顿时一阵头大,道:“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冉寒川不屈道:“有吗?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偷懒了?”
“好好好,那我就让师傅来评判一番!”
“额…”冉寒川立马垮下脸来,哀声道:“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这种飞在天上,无拘无束的感觉,我不过就是放松放松嘛!”
姬佑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扔给了冉寒川一柄铁剑,道:“小川,你且起来,让我看看你剑法进境如何了?”
冉寒川苦着脸道:“你这不是欺负人嘛,我怎么打得过你。”
姬佑风笑骂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不来,我就先请了!”
说罢,姬佑风长袖横挥,一柄长剑已然握在手中。他身子猛的前冲,接着,右手握着的长剑也忽然舞动。
“清风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