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间的山道上,盖聂驾驶着马车快速的奔驰,不时的注意着四周的动向。
传闻中蝶翅鸟的眼神比鹰隼还要犀利,飞动的时候不发出任何声响,是被训练专门用来跟踪目标的,鸟羽符就是让蝶翅鸟锁定跟踪目标的。
马车内,载着四位女眷,月儿有些担心的向着窗外望了望向端木蓉问道“蓉姐姐,班老头和大哥哥会不会有危险。”
“呃——”端木蓉一时居然有些答不上来,因为她心中担忧的同样也是这个问题,但是看着月儿希冀的眼神她不得不强作镇定的回答“放心吧月儿,他们不会有事的、”
马车外,天明坐在车辕上,看着盖聂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叔,既然医庄是墨家的地盘,那我们就在那里埋伏着等那些坏人,为什么要逃走啊?”
“医庄四面环水,本来是极其隐秘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敌人既然能够找到这里,可见他们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啊!”盖聂的语气异常慎重。
“驾——”马鞭被盖聂挥动的啪啪响,马车的速度也是一快再快,可是蝶翅鸟依旧yīn魂不散,盖聂的眉头已经深深的拧成了一个川字。
“大叔,你看,那里也有!”天明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提醒盖聂道。
在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等等,难道说……盖聂的脑海中似乎灵光一闪,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驭——”盖聂忽然收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大叔,怎么啦?”天明问道。
马车里端木蓉也发现了一丝异常,与苏显儿晓梅对视一眼,显然发现了其中的问题。盖聂绕着马车寻觅了一圈终于在马车底盘上发现了鸟羽符,找到这辆马车时据点的墨家弟子已经被杀光了,所以这辆马车很可能也被做了手脚,这样想来,一切也就说的通了,果然一番搜寻之下,结果显而易见。
“怎么回事,马车上居然也有。”天明显得异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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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了一个时辰,今天的月儿似乎一直低着头,脸sè也有些不自然。
过去了这么久燕弘一直都没有回来,端木蓉的心中也非常焦急,所以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在意月儿的反应,端木蓉的双手紧扣,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水,时间拖得越久心中的担忧就越发强烈。
马车渐行渐远,此时正处于一处盘山道上,一面是陡峭的岩壁,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且路面极为崎岖,突出的岩石让马车变得极为颠簸,这样的路若是在往常还不算什么,但是在今rì却变得异常危险,若是敌人在这里设伏,那么他们所有人都有可能跌落深谷盖聂的心中同样非常jǐng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众人的安全,不容有失。
观察了许久,天明都没有发现蝶翅鸟的踪迹,笑嘻嘻的对着盖聂说道“嘿嘿……大叔,这下没事了。”
但却没能得到盖聂的回答,天明注意到,盖聂现在的表情只有在残月谷面对秦军时出现过,一时间天明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
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盖聂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到底哪里还有鸟羽符。
时不我待,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天空似乎陡然间变黑了,马车上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这不是个好兆头。
“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马车的速度又加快了,月儿抓着端木蓉的手臂可怜兮兮的问道。
可是端木蓉却已经全身绷紧做好了战斗准备,她知道突发情况随时可能出现。
“希律律——”两匹马惊慌失措的嘶叫着,天明仰头看去,脸sè却陡然间煞白“啊!大怪鸟!”
“快离开马车——!”盖聂大吼道,同时渊虹出鞘,剑气凌然勃发,然而这只大怪鸟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巨大脚爪硬生生将两匹马抓了起来,扔向深谷,整个马车瞬间失控,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银狐展现出了极好的素质,晓梅带着月儿,苏显儿带着端木蓉成功的逃离了马车,盖聂却也松了一口气,手持渊虹jǐng惕的看着四周,众人都感觉有些心跳过速,如此惊险绝伦的场面恐怕谁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月儿的一张小脸蛋吓得煞白,靠在端木蓉身边,却不知道端木蓉此刻的心也是七上八下如打鼓一般,倒是天明永远是那样的乐天派,向着天空怒吼道“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谁怕你谁就是小狗,大怪鸟,小怪鸟,不论什么鸟,尽管放出来吧——!”最后一句已经用出了吃nǎi的劲,回声在山间久久不绝。
端木蓉一脸诧异的看着天明,在大家都惊魂未定的时刻,天明却还能如此有力的嚷嚷,真是一个奇迹,月儿依旧靠在端木蓉的怀里脸sè没有回复过来,处于办呆滞状态,看的端木蓉很是心疼。
晓梅与苏显儿已经在四处jǐng戒了,盖聂看着肯定的点了点头,对这位小师弟教手下人的方法极为欣赏,处变不惊令行静止实在是好!
正在这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天明的怒吼声,盖聂心中也是一缓,这也是让他惊讶的一点,他想不到天明有如此坚强的心智,看着那个极为稚女敕的脸庞却带着异常坚韧的神情,盖聂似乎看到了那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忆起了那极为熟悉的声音。
“荆轲,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生命的延续,他继承了你的坚强与乐观,他的未来也许并不会追寻这你的足迹,但是他的未来的成就却一定不会输给你。”盖聂在心中默默的为天明祝福着。
喊了许久,似乎天明也累了,小身板靠在一旁的岩壁上,喘着气,额头上泛起了汗珠,盖聂苦涩的一笑,这样的年纪,那稚女敕的肩膀却承受了太多本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几个月前天明的一段话似乎有浮现在盖聂的心头。
“大叔,师父,我以前和别人打架,打不过我就逃,他们在后面追,我拼命的逃,他们追了一阵子也就放弃了,换了我也是一样,如果对方打不过逃走了,我追不上他也就算了;我和嬴政这个家伙从来都没有见过面,我们也不去惹他,为什么他一直追杀我们?要逃到哪里他才会放过我们!”
这一段话,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沉默,燕弘无言,盖聂哑然,因为他们发现他们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剩下的只有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