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验证心中所想,伏天佑来到谷边树林处。运起魔气,神息化为两道飞轮。
未吸纳血丹之前,凭借当时魔气,神息至多能化成两个飞轮。吸纳血丹之后,魔气剧增,修为小有jīng进,不知此时神息会有何种变化。
心念至此,持续加注魔气,左侧飞轮开始变窄变平,持续片刻后,两道飞轮的雏形渐渐呈现,眼看就能一分为二,化为三道飞轮了。
岂料,一时心急,魔气连贯不顺,即将分离的飞轮又恢复原状。
伏天佑暗叫一声惭愧,不过却验证了之前的想法,自身修为越高,对神息的掌控也会越加纯熟。
当下全神贯注,更为小心谨慎,掌控魔气,运转平缓,循序渐进,终于成功分离出第三道飞轮。
魔气已到顶峰,右侧飞轮却未有任何变化,看来力止于此。以通脉期修为,至多能化出三道飞轮。
伏天佑舞动双臂,三道飞轮随之浮起。双臂向前一甩,飞轮如闪电一般,朝林中疾驰而去。双手一拉,飞轮又突然转向,变纵为横,来回穿梭。
飞轮锋利之极,遇到林木阻碍,如切豆腐般,顺势切断,毫无停滞。只听“咔嚓”声不绝于耳,林木纷纷倒下,一时间尘土飞扬,叶落纷飞。
半响之后,已有数十颗大树倒下。伏天佑扯回飞轮,悬浮于头顶,yù以气御物,将大树堆砌成堆。
在修行“化丹练气**时”,伏天佑已初窥“以气御物”的法门。在炼化第二颗血丹时,便能通过御气的方式,熟练地将雪稚尸体升至半空。
此时再以气御树,就更为简易了,毕竟树木虽重,形状却十分规律,不似雪稚尸体难以掌控。
一个时辰后,他便将数十颗树杆堆砌整齐、立地成排。
伏天佑汗流浃背,白气从头顶冒出,魔气发挥已至顶峰。一旦休养生息,魔气便会自行回升,修为境界将再度拔高。
这道理十分浅显,好比寻常壮丁,yù锻炼肌肉。每rì搬举石盘,起初颇为困难,然而持续一段时rì后,身体适应了石盘重量,搬举将不再吃力。
此后若是继续搬举相同重量的石盘,肌肉得不到刺激,便不会再有增长。因此要更换更重的石盘,方能起到增肌效果。
伏天佑此时正处于这个临界点上,他竭尽所能,使出仅存魔气,再度将三道飞轮击出,将那堆木材横剖竖切。不到一盏茶时分,十数根木材尽数被分成小段,变为一尺来长的木柴。
望着立起的木柴堆,伏天佑虽然身困体乏,心中却喜不自胜:“欠了半个多月的家务活,这下都补齐了。母亲一旦归来,发现成堆干柴,认为自己勤持家务,定会十分欣喜。”
由于体力透支,头晕脑胀,伏天佑索xìng躺在原地,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阵阵凉风袭来,这才悠悠醒转。但见明月当空,星光璀璨,已是夜晚时分。肚子传来“咕咕”叫声,饥饿感上涌,便站起身子朝木屋走去。
在厨房中随意找些吃的,一阵烹煮后囫囵下咽。返回屋中,再次吐纳练气。谁知进度竟变得十分缓慢。
他深知问题所在,吸纳血丹之后,丹田已适应了迅捷的练气速度。所以一旦离开血丹、只进行rì常吐纳吸气的话,自然感觉速度慢了许多。
伏天佑停止练气,计划着明rì再次奔赴昆仑,猎杀一些雪稚、雪狼之类的低阶灵兽,化成血丹,以备自己练气之用。
随后无事可做,便早早入眠,为明rì早起做准备。
伏天佑熟睡之际,隐隐约约觉得有人抚模自己脸颊,本能jǐng惕顿起,立刻坐起身子,大叫一声:“谁?”
双眼迷离之际,只见一女子坐在床边,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借着窗外月光,见来者玉容丰姿,巧笑嫣然,不由得惊喜万分,大叫道:“娘,您终于回来了!”
身子一倾,将来者抱住,哽咽道:“孩儿一直担心,以为娘不回来,不要孩儿了!”伏天佑紧贴在母亲怀里,一时激动,喜极而泣。
这女子正是玄天桦,她一路隐秘其踪,极少飞行,这才浪费数rì时间,赶回百花谷。
玄天桦双臂一紧,将儿子揽入怀中,脸颊紧挨着儿子额头,柔声道:“天儿,娘这一路来何尝不挂念你,现下我们母子终于又在一起了。”
母子二人就这样相互依偎,默不作声,持续了好一会。突然,玄天桦将儿子推开,厉声道:“天儿,你瞒的娘好苦!还不跪下认错!”
伏天佑大吃一惊,未料到母亲突然责问,一时僵在那里,不明所以。
玄天桦起身离床,坐到墙边的木椅上,神sè颇为严肃,续道:“过来跪下!”
伏天佑依言起身,双手垂在腰间,乖乖地移步向前,双膝跪地。一抬头,瞥见母亲一脸寒霜,神sè不悦。只看得他心惊肉跳,隐隐觉得,母亲似乎察觉了他的秘密。
玄天桦打量着儿子。在进屋前,她就感到屋内气氛不对。屋中之人,虽在熟睡,其一呼一吸间,竟相隔甚久。四周灵气汇聚于此,悄无声息被此人吸收。种种异象表明,此人最起码已经完成通脉。
心中存着疑惑,玄天桦悄悄推开竹门,当看到床榻上的人正是自己儿子,心中震惊无以复加。当时推断,在她不在期间,儿子一定有着惊人际遇,才能突破半魔。
“说吧,你究竟隐瞒了什么,为何以半魔之躯,可以完成通脉?”玄天桦板着脸问道。
伏天佑咧开嘴来,憨憨一笑,解释道:“我本来就要将此事告知娘的,都怪自己见到娘一时高兴,把这茬给忘了,没有说出……娘,你别生气。”
说到这里,站起身子,摆出说书先生的架势,拉长声音道:“这可说来话长了,要从我替娘进山采药说起……”
当下便将自己如何遇到雪兔、捡到玉牌,与李孟海元神融合。随后又如何完成通脉、遇到仙族,涉险夺宝之事,一一向玄天桦道出。
他绘声绘sè描述时,语调抑扬顿挫,于惊险处刻意添油加醋。玄天桦聆听时,脸sè变幻不定。
直至将这半月经历全盘托出,已用了小半个时辰。伏天佑讲得口干舌燥。侧眼望去,但见母亲目光灼灼,不知她心中所想。
玄天桦并未做声,而是抽出桌子中间的抽屉,从中拿出一把长约尺许的铁尺来,说道:“过来,把手张开!”
伏天佑一见母亲打开抽屉,立刻打个寒颤,暗叫一声:“不妙,罚跪还不够,又要受家法了,这次闹过头了!”
他原以为自己突破通脉,母亲一时高兴,便不会责罚于他,谁知玄天桦并不买他的账。
他不敢违拗,走上前去,摊开双手,掌心朝上。心中依稀记得,最后一次受到铁尺惩戒,已是四年之前。那时,母亲不在,他在屋里胡乱倒腾,将一件龙纹金花瓷瓶不慎打碎。母亲得知后,十分生气,动用家法,打了他三下掌心,痛得他以后不敢在顽皮了。
玄天桦高举戒尺,并不击下,而是问道:“你可知错在哪里?若是答对,就免你这戒尺之罚。”
伏天佑心中一喜,眼珠转动,揣测母亲之意。天下父母,最关心莫过子女。母亲如今生气,定是责怪自己擅自元神融合,之后又冒着风险深入昆仑。这两件事,如若处置不善,定会危及生命,是以母亲如此生气。
这么想着,便月兑口答道:“娘,都怪我不好,元神融合此等凶险之事,自己擅自做主,稍有不慎,便有生命危险;而后又冒险深入昆仑,尾随仙族,杀灵兽,无疑不是刀上走险之事……娘,孩儿知错了,以后定会小心谨慎,不可再行如此险事!”
玄天桦听了,不置可否,手腕一抖,“啪”地一下,狠狠击中掌心。
伏天佑大叫一声:“哎呦!”再看掌心,通红一片,**辣地余痛未消。他修为已至通脉,却不敢运气抵御,万一被母亲瞧出,认为自己态度不诚,加重责罚,那可就玩大了。
伏天佑揉着掌心,故作委屈道:“娘,孩儿说得不对么?”
玄天桦将戒尺放于桌上,拉过儿子坐在身侧,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前半段话说得没错,确实犯下大错,擅自做主,胆大妄为。万一那李孟海暗藏祸心,以优越条件引你入瓮,反过头来吞噬你的元神,那你的身躯可就交予他人之手了。到时候,一个五百多岁的人,称我为娘,那该多恐怖?”
伏天佑听到“五百多岁的人称我为娘”这句话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娘在开玩笑,想必她已怒意全消。当下壮胆说道:“娘,你放心,孩儿也不是傻子,当时眼看着他逼出‘三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