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白了伏天佑一眼,说道:“没错,我是魔族。但我化成凡人,那是为了开堂治病,救死扶伤,行善积德。不像某某人,自降身份,甘当人家护院,不知有何居心?”说完最后几个字,眼波流转,似笑非笑。
伏天佑见了,心中一颤,暗自寻思:“我与那殷翠儿初次相见,她曾使下诡计,使我昏迷不醒。在我昏迷之前,瞧见了她的面部,那似笑非笑的劲儿,与玉姬此刻的神sè如出一辙。此外,玉姬被李傲天胁迫时,竟能施展法术,让李傲天一时心智迷乱。如今来看,殷翠儿当时,也是施展了类似的法术。这二女会施展相同伎俩,她们之间究竟有何关联?难不成两人本是一家、联手诱我入局?”
他来回打量玉姬,见后者身段曼妙,与殷翠儿相近,但样貌却是大异,xìng格气质也完全不同。转念又想:“此女真名叫李嫣,玉姬应是她的化名。听李傲天说,她来自无极宗,还是李孟海的后人,究竟是真是假?这谜一般的女人,还藏着多少秘密?”
玉姬见伏天佑面sè凝重,半响不语,还以为他自认理亏,无言以对,正自得意,忽听伏天佑问道:“我是该叫你玉姬、还是李嫣呢?或者该叫你殷翠儿?”
玉姬听了,半响不语,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没错,我本名李嫣,来自魔族无极宗。我为了躲避李傲天,不得已才改名换姓,隐居于此……那殷翠儿是我医治过的病人,这些我早已向你说过,为何还要追问、非把我和她扯在一起呢?”
伏天佑见她满脸真切,语气诚恳,不像作假。知她刻意隐瞒。看来不拿出点杀手锏,她是不会松口的。
“不瞒你说,我曾吃过殷翠儿的亏。她施展某种法术,使我昏迷不醒。你被李傲天逼问时,也使用过相同的法术。在这小小甘凉城内,短短数rì之间,我竟遇上两位使用相同法术的女子,你可别说这只是巧合而已……”
瞥了眼李嫣,见她眉头微皱,目光闪烁,心知说中了她的要害,立时补充道:“我的目标是寻找高昌国,期间要通过一处险恶之地,名叫“沙之海”。若是初次来到那里,很容易迷路,甚至葬身沙海。殷翠儿指点过我,让我混入玉医堂,成为你的护院,说是能依靠你的帮助,顺利通过沙之海。所以我才去你府上争聘护院。你以为我闲着无聊、喜欢当你的仆人啊?所以我才推断,你和她定是同伙,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故意设局引我入瓮!”
“啪啪啪啪……”李嫣拍掌喝彩,笑道:“我此前低估了你,想你外表粗犷,心眼必定不多。直至今rì,我才明白,你的外表不可信,你不仅心眼多,而且疑心病极重!”
伏天佑双手一摊,不置可否,说道:“这都是被逼的,行走六界,必须谨慎,否则就会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呦呦呦,瞧你多jīng明似的。我看你呀,也只是擅长胡吹大气。殷翠儿那点道行,就能把你唬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笑道:“你老提殷翠儿,是不是喜欢她啊?”
伏天佑本来仰面躺着,听李嫣如此一说,立时坐起,满脸通红,急忙解释道:“呸、呸,我会喜欢她?哼哼,我只所以提她,是因为你二人是一伙的,要把你揪出来。你若不说明白的话,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跟着躺在地上,双手捂在脑后,翘起二郎腿,一副“城墙难倒、脸皮不破”的架势。
李嫣见对方如此无赖,气得几yù跺脚,好生后悔将他救活,反而惹得自己一身麻烦,气鼓鼓地瞪着伏天佑,见他两眼望天,哼着小曲,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叹了口气,坐到地上,淡淡说道:“我是个苦命的人,从小到大都被坏人算计、陷害,所以我不敢相信任何人……但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就破例告诉你一些事情。但在此之前,你要先发毒誓,保证坚守秘密,绝对不能向外人泄露半字……”
伏天佑见她一脸肃容,神态庄重,不敢再耍嘴皮,赶紧举起右手,一本正经道:“我,韩子闻,对天发誓:李嫣今rì所述言语,但凡被我吐露半字于外人知晓,定叫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他发了几句毒誓,见李嫣神sè依旧凝重,似乎并不满意,忙补充一句:“若有违此誓,定叫韩子闻绝子绝孙,即使能生孩子,也是没的!”心下暗想:“韩子闻啊、韩子闻,别怪兄弟替你立下毒誓,这叫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对不住了……”
李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道:“你这是什么狗屁怪誓?像你这么不正经的人,生了小孩要跟你一个样,这世上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厚颜无耻、泼皮无赖之徒?”
伏天佑嘴上不服输,回击道:“没事,我生了小孩,有你管教呢,学不坏的。”
李嫣一时反应不过来,反问道:“你的孩子凭什么要我管教?”沉吟半响,突然想到他占自己便宜,暗指孩子妈妈就是自己。眉毛一扬,便要发作。
伏天佑作揖连连,求饶不止,这才让李嫣平息怒火。就在此时,他的肚子发出“咕咕”叫声,两人听了尽皆莞尔。原来他重伤初愈,如此折腾,月复中空空,饥饿上涌。他模模后脑,看看李嫣,颇感不好意思,笑道:“看来在听你讲故事之前,我得先把肚子填饱了。”李嫣白了他一眼,被这活宝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盏茶时分后,两人来到一处洞穴。只见岩壁耸立,其上布满了小洞,大小不一,数量竟有数百之多。伏天佑疑惑不解,他只想填饱肚子,却被李嫣带至如此诡异的洞穴,忍不住问道:“李大小姐,你带我来到这个鬼地方,究竟要做什么?”
李嫣伸指贴住嘴唇,发出“嘘”的一声,示意伏天佑保持安静。从袖中模出一颗药丸,轻轻一扔,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地面zhōngyāng,随即拉着伏天佑一同躲在岩石后,悄立不动。
那药丸发出刺鼻气味,伏天佑闻之,几yù呕吐。他的嗅觉拜元神所赐,极其灵敏,对气味尤其敏感,心中诧异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