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是去哪?”“少废话,云少让咱们去哪就去哪,哪有那么多废话,你又不是第一天跟着出来。”“不就是伊人阁或者王记赌坊嘛。”“知道你还问,小六子,我猜这次是去赌坊,你猜去伊人阁,输了就替对方洗一个礼拜的臭袜子,怎么样,赌不赌?”“你丫滴跟着云少学坏了哈,还记得老爷临出门的交代吗,好吧,我赌了。”“你两个在那里啰哩啰唆什么呢,快去前面带路,本少爷今天去喝酒。”天风帝国建国300年前,相传开国君王李天风曾是一名穷家山娃子,在其小时候无意中得一老仙人垂青,教其兵法,授其高阶功法,老仙人三月后飘然离去。李天风jīng研兵阵苦练功法,时值天下大乱,在乡里间组建一支子弟兵征战南北,因其领兵有方、身先士卒、攻无不克,声名响彻引四方豪杰相拥投奔,短短二十年变建立了天风帝国。当年随之起事的乡亲子弟兵却无一幸免埋骨他乡,如今的“京都”便是这些子弟兵的老家乡,其后人亦封侯封相。跟随征战打天下的可不止这些子弟兵,于是封侯拜相的人多了去了。李天风一代帝王确实了得,为江山后代计,各地诸侯直系子孙年按规定便要送来帝国“京都学府”学习受教,诸侯继任者也由皇家学府选拔考核,即便是皇家太子亦是如此。
阳谋乃王者之道,惯以堂正之师借势而发。第一代王侯将相们谁敢忤逆李天风的旨意,即便知道实为人质又能如何,君君臣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冠之以美名、子孙入京、灌输君臣之道、令四方不妄动,这些打天下的哪个是莽夫,又如何不能猜知其用意,可第一批归来之子孙各个能文能武、独当一面,令四方诸侯诧异不已的同时却又满心欢喜,可见京都学府确有其不凡之处,自此京都学府之名令天下仰望。天下的王侯将相毕竟是少数,京都学府高墙之外仰望之子何其之多;继任者的直系子孙每家却也不是独苗,京都学府高墙之内叹息之人又何其之少。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这不就有人出来了“云少,不去王记赌坊了吗,今天一定能够扳本回来的”只见跑步赶上的两个身穿紫衣的少年侍从,说话的正是刚刚猜赌的“斗鸡”,只因一双略有缺陷的斗鸡眼,平常还好,情绪不自制时倒是骇人,走在一旁的另一个侍从名叫“小六子”,一眼看去脸上只有倆字——老实。“今天没心情,本少爷要喝酒,京都最大的酒楼在哪里,你两个快去前面带路,别那么多废话。”声洪如雷,这位少爷身长五尺,身宽体胖,面若红枣,未沾酒却似已醉,丹凤双眼眉墨如蚕卧,一袭浅黄云纹白sè锦袍,腰系玲珑狮蛮带,足蹬墨绿彩云靴皮靴,煞是威风凛凛。更见威风的还是肩扛一宽刀,却挂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一个酒葫芦,脖子上挂着一个银白大项圈,貌似理当应该是家族之物吧,却也告诉他人这位少年少爷还是个大孩子罢了。“云少,恐怕只能去便宜点的酒馆了,咱们的银两不够,这个月的银两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一旁的小六子唯唯诺诺地说道。“每个月不是有三百两放在你那里保管的嘛,怎么这么快就没了?”走在前头的云少扭头问道。“昨天去赌坊就输了两百多两。”小六子大气不敢出。“晦气,有那么多?行啦行啦,赶紧随便找个酒馆喝酒去。”一提及昨天瞬间变脸的云少直往前走。一旁的路人听得心中直道真是败家子,两百多两银子足够寻常百姓人家十年开销了,若是知道那是两百多两黄金还不自嘲又自怜不止。一路往前,走在前头的两个侍从倒也忠心,商量着带着这位败家少爷体验一下寻常百姓人家的简朴生活,他们本是老爷子挑选过来的,斗鸡机灵有余智慧不足,小六子讷言却是忠厚敦实,却未料来京都两年此二人xìng情略有小变,沾染些奢靡但忠心未改。“有间酒肆,有意思的名字”败家少爷漫心走过好几条街终于站在了这个名字有点新奇的酒馆前,“就这间了。”机灵的店小二早已在店门口热情招呼:“公子远道而来快快里边请,今天正好有掌柜新酿的酡酒供大家品尝,是否加几个可口小菜?”进门找了间靠窗一边坐下的云少道:“为何说我们是远道而来?”“来往有间酒肆的大多是寻常人家,像公子一身华贵、英气逼人之人实不多见,再者公子足下已沾灰尘,进来时面sè略有倦怠,所以小可猜测公子是远道而来,却又无意间走到此处。”“好张利嘴,小六子打赏。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刚才你口中的酡酒先上来。”店小二接过碎银就小步退下。“此处不凡,是个好地方”云少心中寻思着。不一会,店小二端着小瓶酡酒过来,并端来一盘热水,讲酒瓶放置其中,解释道这样方才品得酒中真滋味,并嘱咐道此酒xìng裂不可多饮,只供应一瓶。云少听着新鲜,不过这也是出生12年来第一次饮酒,以前在家族中有老爷子管着并未沾染,也还是几rì前在伊人阁被众女嘲笑不会饮酒不似男儿,便记在心上了,少年心xìng一览无余。“滋嗷啊”连续几声大吼传遍整个酒肆,只见面若红枣的云少脸sè已经涨得像猪肝,一杯酡酒下肚哪知肚中如惯火炭直冲咽喉,少年几时有过此番体验。众酒客发现后俱是觉着好笑。“是何人如此败兴,搅了姜先生的高论?”从酒肆楼上传来一声怒吼,众人纷纷变sè,唯有云少充耳不闻满口灌下清水漱口。但见下楼的中年虬髯大汉面露怒sè,一眼便发现了举止异常的少年,“哈哈哈哈,”大笑不止,“哪里来的公子哥,rǔ臭未干毛都没长齐,竟敢来此饮酒,酡酒岂是你等小孩能喝的?哈哈哈”“我家少爷也是第一次来,还请好汉与诸位多多见谅,叨扰了大家的酒兴”斗鸡此时忙出言,生怕髯须大汉的怒火加身。“你是何人,敢笑本大少,本少如是你这般年纪,别说此一杯此烈酒,就是来个几坛都不在话下。”这位大少爷真可谓涨红着脸也要挣回这面子。众人一愣过后俱是哄堂大笑,“小子,你不知道大爷是此处酒量最大之人,也只是每次最多只饮三瓶,你竟然如此大话,不过你小子确甚对大爷胃口,上来一起吃酒,听姜先生论道。”髯须大汉大笑间先前的不愉已是尽去,众人看着这位少年公子亦是面露羡慕之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