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恶党降临 第五十九节 暴风雨前的宁静

作者 : 寻鬼雨

()波涛声阵阵响起。

或许是快要天亮了,照在岸边的淡淡光线被笼上一层柔和的雾气。

沙滩向两边延伸着,看不到尽头。海面被白雾笼罩,望不见另一边。海的那边有什么呢,是陆地,是遥远的水平线,还是什么都没有?

除了永不停歇的浪涛声,周围一片寂静。

空中没有云,地上没有风,从岸边远远望去,还有几个人影模糊不清。

一直向东行进,将世间万物远远抛向西边——于是,终于来到了这片寂静的海岸。

所以那片雾的后面,一定什么都没有。

世界到此为止,已经无法前进了。这里是——世界尽头的大海。

闭上眼,静听涛声。

那是只有走到世界尽头的人才能欣赏到的,遥远的海涛的旋律——

“涛声?”

韦伯呢喃出这句话,然后睁开了双眼。清晨的阳光照shè在他的脸上,让一瞬间韦伯又闭起了双眼,直到好一会儿才适应。

直起上身,韦伯四处望了望。狭小的住所,单调的布置。这是韦伯在冬木市所居住的地方,房屋主人是一对老夫妇,韦伯利用魔术使他们认为自己是他们的外孙。

晃了晃脑袋,耳边不断传来汹涌的涛声。那涛声,也许一直就在他的胸中回响着。

昨晚的战斗到后来,因为在炮声过后,在场的英灵和master全部消失了,所以韦伯也带着受了伤的rider回来治疗。说到rider,韦伯发现自己醒来时并没有看到那个被自己称为傻大个的大汉。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廊下的楼梯响起了脚步声,于是他赶快坐正了身子。对了,现在差不多是该吃晚饭的时间了,是老夫人来叫他了吧。

环视四周,现在屋里的可疑物品——还好,没有。

轻轻的敲门声之后响起了夫人的声音.但内容和韦伯预期的完全不同。

“韦伯,阿莱克斯先生来了。”

“——哈?”

谁?他问道,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阿莱克斯……ALEX……ANDER?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廊下的客厅里就响起了一阵粗狂爽朗的笑声。

“……等等!”

脸sè大变的韦伯飞似地冲出房间,以半滚落姿态跑下楼直冲向餐厅。

电视屏幕上依旧是那些乱糟糟的节目,餐桌前是正吃着菜喝着啤酒的老人。一切都没什么异常,除了一只巨大的异物。

本应受伤了的rider,将身子塞进摇摇yù坠的客用椅子上,对韦伯抬起手轻松地打了个招呼,随后将杯中注入的啤酒一饮而尽。

“啊,喝的真爽快啊。”

手拿酒瓶劝酒的古兰似乎从心底里高兴遇到了个酒友。

“我家韦伯在从英国回来的时候,我也曾期待他会变得能喝些酒哪,但他现在还不行,我可是一直无聊到现在了。”

“哈哈哈,他还不知道其中的乐趣啊,我常对他说,所谓人生,快乐就是胜利。”

老人和征服王谈笑风生。看着这明显是恶作剧的情景。韦伯只得无语。

‘算了,就当给他放松放松吧。’

韦伯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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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言峰绮礼便已等待在远坂邸的门前。

自从召唤Archer以来,已经有十天没来这里了。而在三年前,自己作为见习魔术师而在这里度过求学岁月的洋馆,则是自己在这个冬木市中比教会更能够感觉到亲切的地方。

“欢迎,绮礼。我正等你呢。”

虽然是在非正常的时间内来访的客人,远坂时臣在听到门铃声之后还是迅速地出现在了门前。也许自从昨天晚上从冬木教会离开之后便一直都没有睡吧。绮礼以师徒之礼向时臣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我离开冬木之前,有些话想要和您说,并且向您道别。”

“这样啊……真是匆忙啊。和你以这样的形式分别,我也感觉到非常的可惜。”

时臣虽然这样说.但是从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愧疚的神sè。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时臣心里明白,言峰绮礼不过是远坂家向圣堂教会借来的一枚棋子而已。

对于绮礼来说.圣杯战争没有任何的报酬,不过是上面发派下来的任务而不得不参加——从这个角度上来看,现在绮礼与时臣的分离既不是排斥也不是背叛,只是从义务之中解放出来。特地来告别也仅仅是出于礼节。

“天一亮我就要搭乘飞机出发前往意大利了。首先要将父亲的遗物送交到本部。可能暂时无法返回rì本。”

“哦……进来吧,还有稍微说会话的时间吗?”

“嗯。没关系。”

绮礼控制住内心的感情.再次踏进了远坂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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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闭于深邃地底的黑暗中,‘它’迷失于浅睡的深渊里。

在浅睡中梦见的——是在很久以前,被托付的无数毫无条理以及不着边际的‘祈愿’。

美好的世界。美好的人生。毫无缺陷的灵魂。

因为这样的渴望太过强烈,所以必须将其他所有的罪恶托付在一个地方,这就是软弱人们的愿望。

通过回应那‘祈愿’,‘它’曾经拯救了一个世界。

除我之外没有罪恶。除我之外没有缺陷。

值得憎恨的只有我一人。值得厌恶的只有我一人。

通过那样拯救了世界,使他们得到了安宁。

因此——

‘它’并不是作为救人济世的圣者。没有礼赞、没有崇敬、没有歌颂,只有唾弃、只有诅咒、只有蔑视……不知何时连身为人类时的名字都被夺走,只剩下其‘存在方式’的称呼,最终成为世代相传的概念。

直到现在,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饱经岁月洗礼的追忆之梦了。

从那时起,到底经历了多少岁月呢?

此时,‘它’在安睡的床铺上,呆呆地思索着。

感觉好像曾有什么繁锁的演变。没错,就在大约六十年前。几乎是一瞬间之前的事情。

由于事出突然,没完全弄明白——回过神来,‘它’已经身处在如同母亲温暖胎盘般的场所。

地底最深处叹息着的无穷的黑暗。

那里过去曾经是隐藏着无限可能xìng的‘卵’一般的场所。某一天,一颗种子般的‘它’进入并扎根此处。从那天开始,那里就成为孕育不属于任何事物之黑暗的月复腔,名副其实地变成了为了将‘它’培育成熟的**。

从此之后,‘它’一边微微地浅睡,一边就像从母体胎盘获得滋养的婴儿一样,确实地吸收着从灵脉之地流入的魔力。‘它’一边着实地成长着,一边不被任何人察觉地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等待某一天离开这炎热深邃的黑暗,诞生的时刻。

突然,‘它’——竖起耳朵倾听着附近传来的声音。

刚才,确实有人说话了。

‘……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没有关系……乐意接受……’

啊啊,有人在呼唤自己。

自己和祝福一起被人所呼唤。

回应他吧。现在的话,一定能的。

早已在黑暗中膨胀得无比庞大的魔力漩涡,给了‘它’确实的形态。

寄托在遥远过去的无数‘祈愿’,现在的话也应该能实现吧。

就像被祈祷的那样的‘存在’.

‘去做’被希望的一切事情。

拼图的碎片已经全部凑齐。

命运的齿轮相互咬合,现在正以完成之rì为目标而加速,勇敢地转动着。

剩下的——就只需要等待产道打开了。

‘它’一边在浅睡中做着梦,一边发出将会把世界染成红莲之sè的啼哭声……

‘它’也在不为人知的、黑暗的地底重复着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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